第59章
猝不及防撲街, 辛洛還沒發表意見,鐵鍋他們就先痛心疾首上了。
難得帶人打個boss,他們竟然讓弟弟在眼前被搞死了!
瘋無, 你有罪啊!
暗火道:“你自己說的要救人,倒是救啊!”
鐵鍋燉肉道:“你怎麽忍心看著他被關在裏麵還談條件的?”
辛洛委屈:“就是。”
瘋無道:“你們也沒說要盡快打。”
鐵鍋燉肉他們心想那不是看你有活幹了, 他們就專心打boss了嗎?
為了不讓boss妨礙到救人,他們甚至還往旁邊挪了挪——也正是因為這份貼心, 他們都沒有被爆炸波及。
啊,算了。
畢竟以前沒有打過, 也是情有可原, 瘋無能在迷宮裏幫著畫圖,已然是個奇跡了。
胡辣湯道:“阿遙拉一下?”
他們現在就約等於打副本boss, 玩家是不能原地複活的,隻能等著奶媽救。
隻是複活技能冷卻的時間有些長, 他們打的又是一個陌生的boss,中間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他不確定能不能用,便用的問句。
肆天遙正要開口, 隻見boss的手腕再次亮起一道光,急忙複活了弟弟。
相比於瘋無,弟弟的經驗要更足, 而且很聽話,除了不太能控製傷害,沒有其他毛病。
他說道:“你負責擊碎光球。”
辛洛道:“好~”
他愉悅地跨過地上的屍體, 跑去和隊友集合了。
這次被點名的是紅無常。
她試圖躲了一下, 可惜沒用, 認命地看著光芒把她包了起來。
辛洛簡單兩個技能下去, 利落地擊碎光球。紅無常笑著道聲謝,快速跟上先前的節奏,繼續攻擊boss。
魔法師見自己的法術被破解,冷哼一聲,很快施放了第三個光圈。
辛洛一點都不慌,看一眼是誰中獎,及時過去解救。
鐵鍋燉肉他們穩了。
少了某個貨,他們打得順多了,果然還是弟弟可愛。
肆天遙的複活技能就算冷卻好了也別救人了,就讓瘋無在地上躺著吧,對大家都好。
圍觀群眾也穩了。
大佬就是大佬,雖然亂過一會兒,但馬上就調整好了。
看來今天能給米米報仇!
辛洛努力當著勤勞的救援人員,發現下一個被點名的是他哥哥,趕緊跑向他,安撫道:“哥哥你別怕,我來了!”
時明舟忍笑:“好。”
辛洛打碎光球,知道他要去打boss,甜甜道:“哥哥加油~”
時明舟摸一把他的頭,“嗯”了聲。
鐵鍋燉肉他們:“……”
這他娘的!
以前靈獸蛋的時期,他們有時看著這一人一蛋恍然總覺得吃了狗糧,原來不是錯覺啊!
鐵鍋燉肉道:“能不能注意點,這裏一群單身狗呢!”
暗火幽怨:“你剛才救完我,都沒對我說聲加油。”
紅無常道:“發癔症呢?你和舟銘能比嗎?”
胡辣湯也有些酸:“好歹都是兄弟。”
聽月亮唱歌不懂他們的點,說道:“兄弟也是分親疏……臥槽,好像要到我了!”
辛洛道:“撐住,這就來~”
他已經十分熟練了,兩個技能一接,就能把人救出來。
時明舟突然見到boss的頭要往他那邊偏,心裏微跳,警覺地打開統計欄掃一眼,喊道:“洛洛等等……”
但是晚了,說話的同時辛洛擊碎了光球,boss的頭徹底轉向他,扔下鐵鍋就對他衝了過去。
時明舟道:“跑!”
辛洛一向聽他的話,立即轉身狂奔,驚悚又茫然:“怎麽回事?”
時明舟一個雷係的定身技能扔過去阻了boss一瞬,跟著他往前跑,開始切水係法術,說道:“亂仇恨了。”
其餘幾人措手不及,慢了一秒才一起去追boss。
都是高玩,少了不靠譜的瘋無和控不好傷害的弟弟,剩下的人都有經驗,哪怕月亮的經驗少,但至少傷害沒那麽可怕,鐵鍋燉肉和肆天遙便沒有再浪費精力去留意統計欄,誰知竟會這樣!
鐵鍋燉肉道:“臥槽怎麽會亂仇恨的!”
肆天遙反應了過來:“可能打光球的傷害也會算在總傷害量裏。”
胡辣湯道:“他打光球就用兩個技能,能有多少傷害?”
肆天遙猜測:“這個機製應該是打光球用的傷害會翻倍,防止玩家總派一個人去打。”
暗火痛斥:“無恥!”
這個時候,boss已經追上辛洛,手中的魔法迅速凝聚。
亂仇恨的boss,一刀一個小朋友,誰扛誰知道。
辛洛眼看他要往自己的身上砸,急忙按出公共技能,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了。然而並沒什麽用,boss一擊落空便繼續追,彼此的距離肉眼可見地在縮短。
圍觀群眾:“……”
完犢子,亂仇恨了。
這官道一側是山,另一側是平坦的草地和幾棵樹,一點能用的障礙都沒有,恐怕馬上就要血流成河。
這個boss能打幾次,大佬們還有機會嗎?
[世界]劍指一切:兄弟萌我出副本了,一個小隊都要去給大佬加油,現在怎麽樣了?
[世界]無敵魔法師:亂仇恨了[點煙]
[世界]逢考必過:……
[世界]湊熱鬧:?
[世界]你猜猜看:[捂臉]
[世界]360度劈叉:這麽快,我都還沒有趕到地方啊!
[世界]望海:不——!我牛批都吹出去了[大哭]
短短幾秒間,boss再次追上辛洛。
辛洛回頭見他又要攻擊,抬手就是一個囚籠。
boss猛地撞上籠子,動作一阻。
上次在灰楓林是在過劇情,控製技能他能全吃,而這次他進入boss模式,抵抗增加,這些技能隻能阻他一瞬。
但這一瞬也足夠了,辛洛剛才就在聽他哥哥的話繞圈跑,這時即將和他們會合。
時明舟已切換屬性,秒接水牢,開始讀條。
肆天遙和野來往在這空隙裏先後趕到,接了一道光門和金屬性盾擊。
下一刻,時明舟的技能捏好,一個範圍減速就扔了過去。鐵鍋燉肉同時抵達,穩仇恨的技能往上一拍,驚險地又拉了回來。
圍觀群眾看得雙眼放光。
這銜接配合,不愧是大佬!
頻道上仍在討論亂仇恨的事。
最近野爹大出風頭,別的服都來建了號,其中也有霜星的。
他們正幸災樂禍地頂著眾怒提前給野爹他們點蠟,緊接著就有人發了現場報道。
[喇叭]沙漠的魚:好消息兄弟萌,仇恨穩住了!
[世界]望海:!!!
[世界]為自己瘋狂:大佬牛批!
[世界]77211:草!
[世界]建個小號:這要是打副本,他們早就躺了。
[世界]渡我:對,副本boss基本不吃控製,但可惜這不是啊~
[世界]遠離極品:生氣不?有本事去咬策劃呀~
[世界]笑笑果:哈哈哈哈
[世界]在他心稱王:我們野爹就是牛批,不服也得服~
[世界]野爹下凡:他這麽低調的人其實也不想總引起轟動,但是沒辦法,有些人的光芒天生就耀眼,怎麽都遮不住。
[世界]天然夏雨:……你能專心去打boss不?
辛洛不能。
因為仇恨值是搶回去了,但他的總傷害量依然很高,必須劃水。
好在boss這一輪的點名機製已經結束,進入了階段性群攻。而時明舟恰好切了水屬性,肆天遙的治療壓力驟減,他們少了兩個人也不會太手忙腳亂。
辛洛左右看看,見到了不遠處躺屍的瘋無,溜達著過去了。
瘋無仰麵被炸倒,目前的視野範圍僅次於天空。
他正躺得歲月靜好,就見上方多出一個腦袋,問道:“怎麽?”
辛洛為了不打擾到兄弟們打boss,沒有吭聲。
他從那堆雜七雜八的包裹裏翻出一朵花放在瘋無的胸口上,又翻出一瓶補狀態的酒,撒一半,仰頭喝了一半,幽幽地歎出一口氣。
圍觀群眾:“……”
好家夥,那邊打得熱血沸騰,您這邊辦起了無聲的葬禮嗎!
瘋無輕笑一聲:“好玩嗎?”
辛洛繼續不理他,又掏出了一瓶酒。
剛把蓋子打開,隻見一道光環從天而降,瞬時落在他身上。不同的是剛才是金光,現在是藍光。
他問道:“這次又是什麽?”
聽月亮唱歌無語:“怎麽總找你?”
肆天遙道:“他傷害高。”
時明舟道:“我過去看看。”
藍光隻輕輕地圈著腰,沒有半點要包裹人的架勢。
辛洛沒有掉以輕心:“哥哥你小心些,離我遠……”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開始血崩。
時明舟的瞬加技能還在冷卻,隻有小回複術,他一邊給自家蛋掛上一邊急忙示意鐵鍋他們停手。
可惜沒來得及,辛洛的血條眨眼間清空,撲街在了瘋無的旁邊。酒瓶歪倒,裏麵的酒“咕咚咚”地流了一地。
辛洛:“?”
時明舟:“……”
瘋無當場“哈”了聲。
圍觀群眾則一臉的慘不忍睹。
讓你這麽不吉利地辦葬禮,第二瓶酒這不就用上了!
鐵鍋他們又見弟弟被搞死,再次沉痛:“啥情況!”
辛洛茫然地躺在地上,委屈:“哥哥……”
五大基礎屬性隻有木屬性有複活技能,時明舟水屬性能加血但救不了人,無奈道:“應該是承傷。”
這boss能使用交換魔法,為貼合故事背景,弄出一個承傷的機製倒也合理。
但應該不是百分百承傷,而是有一定的轉化比例,隻是自家蛋是個脆皮,沒能扛住。
暗道道:“這也太惡心了,他下次再找個人替他扛傷害,咱還怎麽打?”
聽月亮唱歌道:“停手的話,會被他追著打吧?”
肆天遙道:“控製?”
時明舟道:“嗯。”
其餘人紛紛了然。
這boss能吃一點控製的設定,原來是在這一環用的。
肆天遙的複活技能已經冷卻好,便將弟弟又救了起來。辛洛被他哥哥加滿血,見第二道光環出來了,便幫著他們一起控boss。
不過控住的時間極其有限,他們沒辦法無縫接,隻能稍微停手讓鐵鍋燉肉一個人去扛boss,一直拖到藍光消失。
片刻後,肆天遙又將瘋無拉了起來,指揮他過來幫忙。
鐵鍋他們本以為這貨又會不靠譜,但好在簡單地聽個命令,瘋無還是會的,便漸漸放心下來。
一行人打得有條不紊,終於挺過了又一次的點名期,再次進入階段性的群攻。
瘋無問:“這麽麻煩,還要打多久?”
胡辣湯道:“煩人的就在這裏了,這boss看不見血條。”
聽月亮唱歌給老大解釋:“我聽說一般這種情況隻要撐到一定的時間,或打到一定的傷害量就可以。”
辛洛道:“你總打競技場,了解這些幹什麽?”
聽月亮唱歌心想這還不是因為公會裏多少還是有一少部分PVE和PVP雙擔的人,他們老大不頂事,隻能他這個副會長幹活。
但老大在旁邊,他也不好直說,便委婉道:“好奇嘛。”
肆天遙提醒:“都注意,下一個機製要來了。”
眾人一齊看過去,見boss的手裏握了一顆魔法石。
石頭通體透明,但很快就開始不停地變換顏色,最終成為暗紫。
下一瞬,天空萬雷齊發,轟然砸向他們。
鐵鍋燉肉臥槽一聲:“這不是舟銘的技能嗎!”
時明舟道:“傷害和範圍都翻倍了。”
紅無常道:“所以他這是能用別人的法術?”
暗火道:“這缺德玩意果然惡心!”
幸虧他們對彼此的技能都還算熟悉,倒是不難應付。
這念頭剛剛升起,隻見魔法石再次搖獎,變成了青色——風屬性。
狂風刹那間平地而起,一群人頓時被吹上了天。
瘋無:“……”
鐵鍋燉肉他們:“……”
圍觀群眾:“……”
場麵一片混亂。
圍觀群眾隻覺看他們打個boss就像坐過山車似的,刺激一次比一次強。
其中一人道:“就……他們還能贏嗎?”
其餘人齊聲道:“看命吧。”
鐵鍋燉肉他們一臉悲憤,來不及吐槽,落地後急忙回去打boss,繼續去體驗自家兄弟的技能套餐——除了加血法術。
好不容易撐過這一階段,就見boss的群攻傷害翻倍了,並且是無縫群攻,頻道裏一片罵聲。
眼看都要掛,阿甲這時終於姍姍而來,一把製住了魔法師。
鐵鍋燉肉他們:“!!!”
圍觀群眾:“!!!”
[喇叭]湯哥起立:報——!大佬們打贏了[截圖]
[世界]三十兩:師父牛批!
[世界]你猜猜看:可算贏了[笑哭]
[世界]望海:太好了,這一波三折的,看得差點犯心髒病。
[世界]油潑麵:我表示很滿足,拍了好多名場麵[大笑]
[世界]綠家逍遙:快,分享一波。
[世界]無情卻有晴:哈哈哈我能理直氣壯地去論壇了!
[世界]洛洛最帥:[撒花][撒花][撒花]
[世界]楊梅控:既然打完了,大佬講兩句吧,到底是怎麽開的?我看別服的大佬討論一晚上了,已經快魔怔了[笑哭]
辛洛暫時沒空理會。
他們頂著全服的熱鬧,押著魔法師回到了嵐內村,任他怎麽哭求都沒用。
辛洛見阿甲要布魔法陣,問道:“不需要用灰楓林的遺跡加持嗎?”
阿甲道:“逆轉法陣不用。”
米米還在睡,被女人抱出來,輕柔地放在了法陣中央。
隻見淡綠的光逐漸升起,萬物複蘇似的湧向米米。她的發絲一點點轉黑,變回了原來的顏色。
魔法師的頭發則由黑轉白,身體佝僂,臉上多了皺紋。
阿甲沒有就此放過他,表示要把他送去關起來,接著掏出了一個包裹和一封信。包裹是送他們的謝禮,信是想讓他們幫忙交給卡隆特。
辛洛想到被卡隆特揭了短,就有點抗拒。
但馬甲都已經掉了,他終究是嫌棄地伸手接了。
下一刻,金色的公告飄了上來。
[係統]恭喜野爹下凡、暗火、瘋無、胡辣湯、紅無常、肆天遙、鐵鍋燉肉、野來往、聽月亮唱歌、舟銘通關支線劇情[灰楓?米米],達成首通成就!
全服轟動。
他們拿到的成就章隻有一個[灰楓],大佬則多了“米米”的後綴,說明他們的劇情其實沒有做完,搞不好真是漏了哪個環節。
消息傳到論壇,再次一片哀嚎。
421L:他這踏馬是怎麽打的!
426L:我開小號又去做了一遍,根本就沒有找到突破點,去和阿甲聊天他也不理我,隻說要自己處理,媽的!
432L:所以還是得看我們野爹啊~
437L:他怎麽開的,問了嗎?
445L:沒有,大佬不知道去哪了,頻道消息也沒回QAQ
辛洛這時又找到了卡隆特,把信遞給了他。
卡隆特拆開看完,嘴角破天荒地浮起一個淺笑,說道:“你做得很好。”
辛洛瞬時聽到一聲提示,打開好感度一看,發現他給自己加了一分,心想原來這個小支線還和好感度掛鉤。
卡隆特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嘴臉:“但不能驕傲自滿,少惹事,去吧。”
辛洛道:“就不能多誇兩句嗎!”
卡隆特充耳不聞,轉身走了。
瘋無對此很滿意,笑容滿麵地看向他:“做完了吧?PK?”
辛洛說話算話,和鐵鍋他們打聲招呼,跟著他走了。
時明舟自然陪著他,也一起去了競技場。
幾個人一直打到了十二點,各自解散。
辛洛沒忘要找兄弟幫忙,不過看了一眼時間,覺得這種時候不宜打擾有伴人士,便下線睡了。
轉天一早他吃完飯,走到沙發上坐下,在通訊錄裏翻出方景行的名字,發了消息:【忙不,語音或視頻嘮嘮?】
方景行顯然不忙,用行動做了回答。
辛洛看著撥過來的視頻申請,按了通過,見對方似乎是在俱樂部的辦公室裏。
方景行穿著簡單的休閑服,上下打量他:“身體都恢複了?”
辛洛道:“早就恢複了。”
方景行含笑靠在椅子上,問道:“想聊什麽?”
辛洛道:“你辦公室裏沒別人吧?”
方景行給他轉了一圈鏡頭。
辛洛放心了:“我有件事想谘詢一下。”
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找別人詢問他的感情問題。
但他並不忸怩,因為良好的家庭環境讓他對這種事十分坦然,說道:“我發現我可能喜歡上了一個人。”
方景行沒想到上來就是一個猛料,頓時坐直了點:“誰?”
辛洛道:“你不認識,不過在這之前你先幫我分析分析我是不是真的動心了。”
方景行笑道:“說。”
辛洛經常被他塞狗糧,對他的戀愛實力是很有信心的,便略過某些不太方便透露的細節,講了講他和他哥哥的事,問道:“你說我是一時中邪,還是真的動心了?”
方景行簡直哭笑不得:“現在的年輕人玩得這麽花?”
辛洛:“?”
方景行道:“你喜歡和他一起玩遊戲,在他身邊總是覺得很踏實,天天‘哥哥’地喊著他,然後你問是不是對他動心了?這有什麽好懷疑的?”
辛洛道:“可我以前隻把當哥,是昨天他幫我擋人的時候抱了我一下,我才突然中邪的。我之前在遊戲裏撲過去抱他,都沒有這種感覺的。”
方景行笑得意味深長:“哦,你還在遊戲裏撲過他?”
辛洛解釋:“就是得到獎勵想慶祝一下,我比賽打贏了也和隊友抱的,很正常嘛。”
方景行道:“行,正常,那我問個問題。”
他微微思索了一圈:“就老安吧,比你大,人長得帥,跟你的關係也不錯,你喊他哥沒毛病吧?”
辛洛道:“沒毛病。”
方景行道:“現在把你和你那個哥哥的日常帶入一下老安。”
辛洛的表情立刻扭曲:“嘔……”
方景行不禁笑出聲,說起了風涼話:“嘔什麽,老安對你多好,那可是你的好哥哥啊。”
辛洛嫌棄:“別哥哥,他就隻當個普通的哥就得了。”
方景行笑得不行,問道:“現在夠清楚了嗎?”
辛洛沉默。
方景行等了兩秒,說道:“那我再問個問題,一晚上過去了,還有想和他在一起的念頭嗎?”
辛洛認真思考一番,誠實地點了點頭。
方景行總結:“所以你其實本來就很喜歡他,隻是你自己不知道,一直沒有往那方麵想過,昨天的一個契機讓你想了,也就回不去了。”
辛洛覺得有道理。
他哥哥這個人太好了,是讓他無法抗拒的好,他不知不覺間淪陷了也是情理之中。
他於是進入第二個問題:“那你說我怎麽追他比較好?”
方景行對他看上的人還是蠻好奇的,帶著滿心的八卦,嘴上一本正經道:“你說說他的事,越詳細越好。”
辛洛誇起他哥哥根本不用打草稿,便滔滔不絕地把他哥哥的好全說了一遍,然後把從野來往那裏套來的情報也說了,想讓兄弟知道事情有多棘手。
方景行沉默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都懷疑這小子不是來找他幫忙的,而是來塞狗糧的。
辛洛等了等,心裏發涼:“不好辦?”
方景行略有些一言難盡地點頭:“挺不好辦的。”
辛洛心裏更涼:“那我……”
方景行不等他說完,繼續往下說:“大概是你再不追他就沒有機會了,他會先對你表白。”
辛洛茫然:“……啊?”
方景行很無奈:“假設你的情報準確,一個對界限感那麽強的人卻願意這樣親近你,你就不覺得有問題?”
辛洛道:“可這是有原因的啊。”
方景行道:“什麽原因?”
辛洛默了默,心想要是說一句他以前當過他哥哥的寵物,方景行怕不是要讓他報警,便猶豫地措辭道:“就……基於曾經發生的某件事,就如同我把他當哥哥,他其實也把我當弟弟看待,所以才對我很好。”
方景行打量他的神色,識趣地沒有深問,順著話題走:“行,他把你當弟弟,但你們畢竟沒有血緣關係,你對他的感情都能變質,怎麽就確定他不會變呢?”
辛洛頓時精神一振,看著對麵的戀愛專家:“那我該怎麽做能讓他快點變質?”
方景行問:“你們下次什麽時候見麵?”
辛洛道:“就在兩天後,他要去S市出差,我剛好也有事要去那邊,就和他約了一起走,住同一家酒店。”
方景行沉吟:“S市……你們巔峰的俱樂部大部分都在那邊,是不是會和老安他們聚個餐?”
辛洛道:“我好不容易去一趟,那肯定的。”
方景行道:“可以喝點酒。”
辛洛道:“不行,他們得打比賽。”
方景行笑道:“我是說你可以喝點酒,晚上回去就裝醉找你哥哥表白,看他什麽反應。”
辛洛眨眨眼,遲疑道:“這麽莽?他要是以後疏遠我了呢?”
方景行知道聯盟野王甜起來是個什麽德行,問道:“你不是說經常會給他打call嗎?就沒對他說過喜歡他?”
辛洛道:“說過。”
方景行道:“這不就完了,後麵的還用我教你嗎?”
辛洛頓悟:“不用,我懂你的意思。”
他想象一下那個畫麵,覺得自己應該能兜住。
他哥哥對他沒想法,他能說是在吹彩虹屁。他哥哥對他有想法,被他這麽一激,或許感情就變質了。
他誇道:“靠譜,還得是你!”
方景行矜持地收下這句讚賞,笑著問:“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辛洛道:“就我退役回來認識的。”
方景行:“?”
他聽著Luo的介紹,還以為這兩個人認識了很久。
如果是退役之後……Luo回家就出了車禍,直到快過年才醒,算起來他們認識都不滿一個月,這就哥哥弟弟的喊上了?Luo這性格脾氣,以前大把的人追過,看著也不是戀愛腦啊。
他又坐直了點:“你們在S市住酒店是一間還是兩間?”
辛洛道:“一間,我哥哥說他家酒店就在那邊,我們能住套間,不花錢。”
方景行道:“當初提議一起走的也是他?”
辛洛道:“嗯,是因為他知道我要去S市,才問我的。”
方景行道:“也就是說,這出差是他後來安排的?”
辛洛回憶一下:“算是吧。”
方景行開始懷疑Luo可能是中了套路。
一個裝作外表冷漠,但就隻親近他,另一個在旁邊暗示同學很有界限感,讓Luo發現自己的地位特殊,為的就是幫同學拉分,讓對方趁機把人帶出去睡了。
他後悔沒有早點問了,看著某人一臉躍躍欲試的狀態,估摸很難勸,說道:“這樣,你到S市了告訴我一聲,把酒店的房間號也給我,我找幾個人在外麵守著你。”
辛洛不解:“嗯?”
方景行提醒:“免得你哥哥獸性大發把你直接給推了。”
辛洛道:“噫!”
方景行盯著他:“……你這是什麽表情?”
辛洛幹咳一聲正經下來,心想總不能沒節操地回答說他想到那個畫麵,覺得他哥哥失控的模樣有點帶感吧?
他說道:“沒什麽,就是我第一次要談戀愛,突然聽到這種話題有點震驚。”
方景行暗道你怕不是當我瞎,無語了幾秒,囑咐道:“記住了。”
辛洛道:“其實不用的,我哥哥的人品……”
方景行挑眉。
辛洛道:“行,發你。”
方景行問:“他是X大的研究生是吧,叫什麽名字?”
辛洛道:“時明舟。”
方景行點頭記下,心想以防萬一得找人打聽一下這個人,問問人品如何。
辛洛又和他聊了一會兒,心滿意足地掛了通話。
想到兩天後的試探,他隻覺鬥誌高昂,愉悅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