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第二更)

◎“我怕你明天下不了床。”◎

58

今日蒲又崇又換了一輛車。

酒店門前, 停著一輛蘭博基尼黑武士。

這樣的車,在夜幕中安靜而鋒利,磨砂質感的黑色流線型車身,如同被磨得銳不可當的利刃, 帶著一種矜持的殺氣。

這一輛車, 落地價格超過千萬,可蒲又崇今日選擇, 也不過為了它開起來更快——

酒店距蘭苑近五十分鍾車程, 他隻用十二分鍾, 便趕了過來。

還好到的時候, 小祖宗正大發威風, 一點虧都沒吃。

隻是這車底盤太低, 孔如琢喜歡是喜歡,讓她穿著裙子鑽上去是決計不肯的。

蒲又崇便也隻好嫁妻隨妻,上了她的車。

邁巴赫普爾曼後車廂中。

前座同後排的擋板升起, 隔絕了一切的視線。

孔如琢半跪在椅中, 手肘搭在蒲又崇的肩膀上。

兩人麵對著麵, 鼻尖幾乎抵著鼻尖。

蒲又崇單手掐在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上, 似是握著一捧玫瑰花莖。

領間的領帶早已被扯下, 係在了她的眼上。

細密的布料, 遮住了一切的光芒。

孔如琢什麽都看不到, 隻能感覺他的指尖, 隔著領帶,慢而蠱惑地劃過她的眼睛。

車子疾馳,將窗外的路燈也拉長了, 橙黃色的光投射在玻璃上, 搖晃時, 碎成了五彩的萬花鏡。

看不見時,一切的感受,反倒被拉得更加漫長。

孔如琢呼吸急促,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重量,隻能柔若無骨地伏在他的肩上。

他慢條斯理,遊刃有餘,每一個動作都幾乎能抵達夢境的最深處。

如絲綢般的長發蜿蜒地落下,幾縷濃黑似墨的發絲,粘在她嬌豔欲滴的瑩潤唇瓣上。

而她眼神迷離,表情嫵媚而天真。

似乎並不知道,這一刻的自己,究竟有多麽動人。

音樂聲震耳欲聾,掩蓋一切的響動。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灌入耳中,帶著肆無忌憚的沙啞,性感得要人命。

“今天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把你按住。”

他說話時還沒有停下。

孔如琢幾乎要哭出聲來:“你就不能……等回家了……嗚——”

最後一個字,她終於嗚咽著哭了起來。

因為他按住她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將她向下貫落。

手指**似的收緊,她的指尖無法自控地刺入他的肩胛。

蒲又崇微微吃痛,臉上卻現出越發興奮的神情。

忽然側過頭去,咬住她的頸子。

嬌貴的天鵝,受不得這樣的欺負。

晶瑩的眼淚,沿著孔如琢漂亮的眼尾滾落。

她的唇無意識地張著,雪白的齒間,鮮嫩的小舌似是玫瑰花蕊,嗪在唇中若隱若現。

他終於鬆口,貼著她的耳,溫柔地說:“忍不了。”

“瀲瀲,看到你,我一下都忍不了了。”

車子拐入正在翻修的小路,泥濘坑窪。

每一次晃動,都要孔如琢死死地咬住下唇。

車輪碾過積水的淺潭,濺起水花,沿著接觸到的那一點痕跡泛濫開來。

潮濕的夜晚,一切都是濕漉漉的。

月亮陷入路麵的積水,一點點緩慢地向著水麵深處墜去。

卻又卡在那裏,不上不下,憋得難受。

孔如琢掙紮,向後仰的時候車子猛地一震。

她看不見,手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什麽,卻隻體會到了失重般的感覺。

動作間,兩條修長雪白的腿似是小兔,發力想要逃走。

蒲又崇悶哼一聲。

玫瑰藤蔓絞住月亮,無垠曠野也似要燃燒。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別那麽緊張。”

他居然打她!

孔如琢不敢置信地想要抓住他的手,反被他扯住了腕子。

兩人十指交扣,呼吸的頻率也趨近於一致。

音樂響至最高點,孔如琢靠在車門上,手肘不小心壓住車門上的按鍵。

車窗緩緩落下,又在另一個呼吸間上升。

玻璃於夾縫間吞吐不定,將窗外的風和聲音也吹了進來。

孔如琢聽到有遙遠的笑聲傳來,她不敢再動,隻能帶著哭腔說:“會被人看到。”

“不會被人看到。”

他將她拉回懷中,掐住她的後頸壓向了自己。

唇與唇撞在一起。

蒲又崇柔聲說:“隻有我在看著你。”

狐裘滑落在腳邊,黑與白,交織在一處。

如同柔軟的玉石,或者帶著體溫的雪。

他端詳她,自耳根至指尖,不放過每一寸細節。

月亮越發的熱烈,引起潮汐,沉重地撞擊在礁石上。

孔如琢顫抖著,纖細的脖頸如同墜落的天鵝。

而他是狂風。

席卷她,包圍她。

-

當車子緩緩停下。

良久,車門終於打開。

蒲又崇下車,站在那裏將手搭在車門上。

領帶隨意地塞在西裝褲口袋中,露出半寸,垂在那裏。

襯衫領口處的扣子不知怎麽的被扯掉了一顆,領子歪歪斜斜地翻出來,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懶散撩人,若是仔細去看,還能看到領口上沾著的一點口紅顏色。

他等了一會兒,俯身問車裏的人:“好了嗎?”

車裏安靜了一會兒,半晌,才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好了。”

這一聲,婉轉嫵媚,慵懶魅惑,似是弱不勝衣,幾乎令人連骨頭都酥麻。

蒲又崇將孔如琢從車中橫抱出來,她身上披著他的外套,不小心向下滑了一點,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和倒扣小碗般的鎖骨下,一痕豐腴柔嫩的起伏,上麵還烙著一個分明的淡紅色牙印。

活色生香,**至極。

孔如琢想要抬手將外套拉上來,卻累得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蒲又崇輕笑一聲,替她將風情遮掩,又在她額上輕吻一下。

“這樣就不行了?”

孔如琢眼裏含著薄怒,瞪他一眼,偏偏眼波流轉,最是動人:“我累了,今晚不許和我睡一個房間。”

蒲又崇聞言隻淡淡道:“就是你累了,我才要貼身照顧。哪有吃幹抹淨,就把你一個人丟在一旁的道理?”

孔如琢忍不住道:“是我把你丟到一旁。”

主次還是要分清的。

說話間,蒲又崇抱著她回到房中,問她說:“能自己去洗澡嗎?”

孔如琢說:“怎麽,你還要替我洗?”

“不是不行。”他視線落在她身上,漆黑眼底眸色有些深了,“我怕你明天下不了床。”

孔如琢:……

也不用說得這麽直接。

孔如琢忍著身上的一點不適,從他懷中掙開,赤著腳落在地上。

雙腿酸軟,她沒站穩,又跌回他的懷中。

蒲又崇似是早就預料到了,伸臂接住了她,似笑非笑說:“不然我犧牲一下,陪你一起?”

“不必你假好心。”

孔如琢才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扶著腰站穩了,往浴室走去。

她在浴缸裏泡了很久,舒服得差點睡著。

猛地驚醒,才反應過來該出去了。

門外,燈還亮著,自門縫間透進淡淡的橙黃色光線。

孔如琢裹著浴巾,輕輕地走了出去。

蒲又崇倚在床邊,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手機的冷光打在他的麵上,同旁邊床頭燈溫暖的橙紅色光芒,在他麵上形成了清晰分明的交界線。

他的眉眼冷厲,微微皺著,不言不語時仿若拒人於千裏,這一刻卻突然有了油畫般的質地,英俊得如同精心描摹的藝術品。

孔如琢忍不住放緩腳步,站定欣賞他的美色。

蒲又崇卻如有所查地抬起眼來,含笑看向了她。

“還以為你在浴室裏睡著了,正在考慮要不要進去抱你出來。”

“隻是考慮?”

“怕你說我流氓。”

孔如琢嗤笑道:“我還以為蒲先生敢作敢當。”

“我怕你不敢做。”

孔如琢哽了一下,決定不和他繼續這種隱隱有些不健康的話題。

“你之前說,我爸借著你的名頭做了什麽?”

“不是什麽大事。”蒲又崇看她的表情,一時失笑,“瀲瀲,你這麽嚴肅幹什麽?”

孔如琢卻笑不出來,隻是一臉嚴肅地看著他:“我爸什麽脾氣我了解。他從來不是什麽好人,劍走偏鋒慣了,我不喜歡你因為我而容忍他,萬一以後鑄成什麽大錯,連累了你怎麽辦?”

蒲又崇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你擔心我?”

孔如琢繃著臉說:“我擔心以後要去監獄看你們。”

蒲又崇嗤地一聲笑了。

他伸臂拉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將她拉入了懷中。

孔如琢跌入柔軟的**,背脊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中。

兩人都洗了澡,卻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她的頭發還濕漉漉的,垂下來,打濕了胸前一小片布料,泛出透明似的材質。

玫瑰的香氣濃鬱,仿若置身於玫瑰花海,又像是玫瑰花枝淌了滿手,穠豔至極。

她在懷中,窈窕柔軟。

蒲又崇指尖繞著她的一縷濕法,有些神不守舍。

“放心,我有分寸。”

孔如琢卻不肯他就這麽敷衍:“不許和我打啞謎。”

“你那個父親,還有他的小兒子,像是蒼蠅,時不時飛出來嗡嗡兩聲,沒什麽大危險,隻是惡心人。他現在不過狐假虎威,借著我的勢在東城耀武揚威,我養著他們,也養大他們的野心。等他們的野心膨脹到無法被收回的地步時……”

“你就可以永遠擺脫他們了。”

他嗓音低沉,貼著她的耳朵,聲音強勢不容拒絕地擠了進來。

孔如琢某個瞬間,幾乎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隻是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

他說完之後見她沒有反應,探究地看她一眼。

孔如琢這才心不在焉地回過神來:“你……你有分寸就好。”

蒲又崇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輕輕地笑了起來。

胸膛震動,引發共鳴。

孔如琢隻覺得自己的背脊貼在那裏,也被震得酥麻。

這樣下去要糟糕。

她連忙轉移話題:“今晚你把我爸喊來真是神來一筆。他和孔逢恩的表情,我到現在都記得。”

那種不可思議、那種痛苦糾結,那種仿佛失去一切的絕望。

實在很有意思。

蒼蠅落在寶庫上,便以為自己擁有了一切。

被人拂落時,竟然痛苦得像是失去了原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可惜,偷來的就是偷來的。

蒲又崇指尖撚了撚她的耳垂,將那一片軟肉揉搓得微微發燙。

“你瞧,養著他們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還能搏你一笑。”

孔如琢“嗯”了一聲,轉過身去,唇貼著他的頸,有點心猿意馬地說:“你今晚做得很好。想要什麽獎勵?”

這幾乎是明示了。

若他想,她可以不辭辛苦,再陪他一次。

蒲又崇聞言,視線熾熱,慢慢地掃過她的肌膚。

孔如琢幾乎覺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注視中,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有些急促。

可他微微一笑:“不早了,該睡覺了。”

孔如琢:……

他這是,拒絕了她?!

孔如琢從沒有體會過被拒絕的感覺。

一時氣不打一處來,重重地推他一把:“那你還躺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回你的二樓去!”

裝什麽正人君子!討人厭!

可這一推,卻沒有把他推開。

蒲又崇抱住她,下頜壓在她兩片鎖骨中間的凹槽處。

呼吸一下一下,撞在她的下頜同頸上。

“開個玩笑。”他的聲音冷質,偏又十足輕佻,“能伺候公主,就已經是我莫大的獎賞了。”

他說著,起身向下,半跪在她的麵前。

等他俯下身去後,孔如琢猛地捂住了嘴。

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這樣,孔如琢都覺得……

實在是刺激過了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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