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親自獵捕他不乖的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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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晚宴當晚。

東城汀馭廣場前, 人頭湧動。

記者們手持長槍短炮,圍在紅毯前麵,等待著迎接明星們的到來。

汀馭晚宴已經有近三十年曆史,在時尚圈的地位, 堪比電影界的奧斯卡。因此一向是明星們爭奇鬥豔的最佳場所。

此刻紅毯剛剛開放, 豪車鱗次駛來,場周不時響起粉絲們的尖叫聲。

娛記們卻興致缺缺, 對著下車的明星們, 敷衍地拍攝幾張照片。

這樣的場合, 默認了最先來的, 都是不出名的小魚小蝦, 真正的重頭戲都在後麵。

娛記中有老手, 忙裏偷閑聊八卦:“你們聽說了嗎,今晚的壓軸,請來了孔如琢。”

“不可能!”旁邊那人嗤之以鼻, “誰不知道, 孔如琢最清高, 這種場合從來不來。汀馭連續五年把她評為娛樂圈最會穿搭的時尚icon, 她有哪一次親自過來領獎了?”

若是別的明星, 這樣不給汀馭的主辦方麵子, 早就要被拉黑了。

可因為是孔如琢, 這一切卻都合理起來。

畢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 她究竟有多美。

無論哪個品牌,都以能被她穿著而榮幸,每年她出席活動時穿著的禮服, 背後品牌的爭奪更是不啻一場小型戰爭。

偶爾她穿著的私服被拍攝到後, 更是能帶動同一款式, 甚至同一品牌的服裝買到脫銷。

這樣的模特誰不喜歡?

所以,哪怕孔如琢再不給麵子,汀馭也仍就像是舔狗一樣,忠誠地將每年時尚圈子最重的獎項頒發給她,卻也換不來女神的一個回眸。

最開始說話那娛記不疾不徐:“不信拉倒。”

又有人好奇:“她真能來?那潘頌蘊怎麽辦?”

潘頌蘊比孔如琢早出道三年,孔如琢沒來的時候,她才是電影圈的一姐。

那時鮮花著錦,人人都以為她是未來二十年的最佳女主角。

可惜,孔如琢橫空出世,立刻將她的風頭全搶走了。

“孔如琢不來,潘頌蘊還能走走壓軸。孔如琢都來了,還有她什麽事兒?”

還有人問:“孔如琢那個咖位,哪個男的這麽幸運,能做她的男伴?”

“遲逢一?”

“拉倒吧,遲逢一都六十歲了。做她爹都嫌老。”

男明星也是要麵子的,跟太過光焰四射的女明星站在一起,太過不般配,也會有損格調。

遲逢一作為圈內的大滿貫影帝,咖位倒是能稍稍壓過孔如琢,可也不會自取其辱。

幾個娛記正說得歡,忽然聽到紅毯盡頭,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這聲音將原本便喧囂的場地中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聽起來竟有震耳欲聾之感。

娛記們觸覺最敏銳,立刻便端起相機向前擠了幾步。

而後驚呼道:“孔如琢不是壓軸嗎?怎麽現在就來了!”

遠處夜幕中,緩緩駛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漆黑的車身在夜幕中,如同流影,光可鑒人。車頭的金色小金人車標,被換做了一隻金色的孔雀——

這是勞斯萊斯集團在孔如琢二十二歲生日時,特意贈送給她的禮物。

除了車內配飾專為孔如琢打造外,連車頭的立標都換做了同她名字有所關聯的孔雀。

這樣的待遇,往日也隻在各國王室那裏,偶爾能夠享受。

可孔如琢似乎對這輛車不算太過寵愛,平日出行,更多的是乘坐一輛邁巴赫普爾曼,沒想到今日的場合,她居然換了勞斯萊斯。

有個娛記感歎道:“勞斯萊斯嘴都要笑歪了。”

被孔如琢寵幸,說不定明日就要多賣幾輛出去。

可更多的娛記卻沒空和他一道聊天。

剛剛還談笑風生的同行們,現在都在瘋狂地向前衝去,企圖擠占最佳拍攝地點,能夠第一時間拍到孔如琢的照片。

說話的娛記也回過神來,連忙加入了爭奪戰中。

車子在紅毯前緩緩停下。

戴著白手套的四個禮儀立刻上前,一同躬身佇立兩側。

這是剛剛那些明星都沒有的待遇。他們來時,頂多一名禮儀開車門。

可更令人跌破眼球的,卻是開車門的人——

身著一襲大紅西裝,《汀馭》雜誌的亞洲執行主編汪樹,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居然滿麵堆笑地親自將車門拉開。

了解一點時尚的人都知道,《汀馭》雜誌就是時尚圈的聖經,整場晚宴,都是他家承辦。

至於主編汪樹更是眼高於頂,日常就是擺著一張Bitchy Face麵對所有人。

就算是笑,也隻是淡淡一笑。

誰見過他笑得如此燦爛?

娛記們已經準備好了鏡頭,可從車裏下來的,卻是秦柏衡——

他作為當今最紅的流量之一,已經有問鼎頂流的實力,隻缺幾部好的電影電視劇,來證明他不止是靠臉上位。

平常娛記對他,也是格外偏愛,可今晚看到他時,竟然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失望的聲音。

孔如琢呢?

秦柏衡身著一襲高定深灰色禮服,身形高大,麵容英俊,作為頂流,他在大眾麵前,也要維持他矜貴小少爺的人設。

此刻,他回過身去,微微俯首,紳士地向著車內伸出一隻手來。

車內先踏出的,是一隻銀色尖頭高跟鞋,雪白的腳背往上,露出一截雲捏雪揉般纖細潔白的腳踝。

無數閃光燈如同暴雪一般亮起,在眾人攀升至頂點的期待中,孔如琢將手輕輕搭在秦柏衡掌心中,自車上優雅踏入紅毯。

她今日穿了一條如煙似霧的黑色長裙,裙身以薄紗裁成羽毛形狀,自胸口向下,勾勒出她纖穠合度,窈窕婉轉的身形。

追光燈癡迷地落在她的麵上,雪白光芒下,她的五官立體而明豔,幾乎有種不似凡人的完美。

當她出現在眾人麵前時,所有的聲音都停頓了一瞬。

下一刻,無數雷鳴般的尖叫聲、歡呼聲,無法阻擋地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無論是誰的粉絲,在看到這樣的美麗時,口中高呼的,全是孔如琢的名字。

就連娛記們,也久違地體會到被美色迎麵直擊,心髒猛地加速的感覺。

孔如琢同秦柏衡並肩而立,對視一笑,同樣高挑的身形立在一起,從背影看去般配至極,宛若璧人。

直播鏡頭中,孔如琢行走時,黑色羽毛無風自動,輕輕**起漣漪,若隱若現地露出雪白肌膚,而她搖曳生姿,如同上岸的人魚,足下步步,皆是瑰麗玫瑰顏色。

無數彈幕瘋狂地刷屏,哪怕孔如琢並不在意自己的人氣,可數據不會作假,這一刻的收視率,已經到達了往年的最高值。

也怪不得孔如琢現在就已經走上紅毯。

她是實至名歸的最高位,是不是壓軸,都不會改變這一點。

汪樹引著兩人向前走去,他向來冷豔,對著孔如琢時卻滿臉堆笑:“知道你今天要來,我就特意等在這裏了。”

孔如琢卻隻淡淡一笑:“汪主編客氣了。”

汪樹接手《汀馭》這麽多年,晚宴第一次能請到孔如琢,剛知道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現在看到孔如琢來,還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他吹捧了半天,不知接到什麽消息,這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等他走了,孔如琢和秦柏衡說:“我提前來了,還以為能避開他。”

沒想到還是被他給堵在紅毯門口了。

秦柏衡卻渾身不自在,疑神疑鬼地左右打量。

孔如琢納悶:“你找什麽呢?”

“沒什麽。”

秦柏衡環顧完晚宴會場,這才慢慢地收回視線。

他就是看看,三哥有沒有在這裏埋伏人,等著殺他。

剛接到孔如琢的邀請時,秦柏衡是拒絕的。

他隻是接部電影,沒想過為了宣傳電影,把命賠進去。

可孔神問他:“我不是你嫂子了嗎?”

他隻能說:“你是我嫂子,是我唯一的嫂子。”

孔如琢:“嫂子發話你都不聽?”

秦柏衡:……

秦柏衡:qaq

三哥,他是被逼的。

孔如琢看出他的心思,嗤笑一聲:“蒲又崇又不在,瞧你怕的。”

話音剛落,外麵忽然又傳來一陣尖叫聲。

這陣仗,比剛剛要小,卻也非同小可。

秦柏衡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抬頭去看廳中掛著的大屏幕。

屏幕上,正在轉播會場外紅毯上的畫麵。

紅毯盡頭,一輛邁巴赫普爾曼正緩緩停下,禮儀們似乎得到指令,剛剛迎接孔如琢的也隻有四名,現在竟然又多出了兩個。

剛剛還在孔如琢身邊獻殷切的汪樹,此刻正不顧形象地匆忙趕向車邊,氣都沒有喘勻,便畢恭畢敬地彎下腰去,將車門拉開。

先出現在屏幕中的,是一張蒼白而清貴的麵孔。

烏黑的發,烏黑的眉,烏黑的睫。

落在那如冰山冷泉般的麵孔上,黑白分明至令人不敢逼視的境地。

無數人聲鼎沸間,他微微抬眸,眉眼鋒利,卻又帶著漠視一切的倦怠,閑閑掃過,便已收割不知幾許心動。

“啪”地一聲。

是秦柏衡不小心碰掉了旁邊放著的花瓶。

玫瑰落地,露水飛濺,一滴晶瑩冰涼的水珠滾落在孔如琢的手臂上。

卻讓她似是被燙到一半,“嘶”地倒抽了一口氣。

旁邊的秦柏衡已經不可思議道:“三哥怎麽來了?!孔神,你不是說三哥不在這兒嗎!”

屏幕裏剛剛下車的,正是最近行蹤成謎的蒲又崇!

孔如琢定定望著他,隔著屏幕,他如有所感一般,忽然抬眸,看了過來。

隔著整條紅毯,和無數雀躍的聲音。

他薄至薄情的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冷淡弧度。

似是微笑。

又如獵手,來親自獵捕他不乖的天鵝。

作者有話說:

秦柏衡:孔神,我怕qaq

孔如琢:實不相瞞,我也有點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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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駕到,通通閃開!(大喇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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