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第二更)
◎“我不光動手,我還會動口。”◎
26
定下了新的男主角後, 整個劇組總算走上了正軌。
秦柏衡演技算不上特別拔尖,優點是特別聽話,被孔如琢點撥之後,把自己關在房間天天刻苦鑽研, 倒是讓電影進度快了不少——
畢竟, 憑孔如琢的演技,隻要和她演對手戲的演員不出問題, 向來都是一遍過的, 連NG次數都屈指可數。
月底之前, 新港有關的所有鏡頭都告一段落, 蒲又岑大手一揮, 給大家放了假, 休息一周,整個劇組前往國外取景拍攝。
若是一般劇組,為了趕工期, 常常是一個地方拍攝完成, 馬不停蹄就要去下一個。
可月底是蒲又岇的忌日, 整個蒲家人都要趕回去。
蒲又岑假公濟私, 孔如琢也不必專門為了這個請假。
而蒲又崇作為投資, 自家二哥和老婆就算是燒他的錢, 他難道還能說個不字?
回去的飛機上, 秦柏衡坐在孔如琢隔壁。
他現在和孔如琢接觸倒是沒那麽緊張了, 閑著無聊,還能主動和孔如琢吐槽說:“三哥那時主動聯係我,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居然是要給我介紹工作。”
孔如琢好奇:“他讓你來你就來了?”
秦柏衡老實點頭。
孔如琢:“她是救過你的命嗎?”
秦柏衡震驚道:“嫂子, 你怎麽知道!”
孔如琢:……
她不知道。
她瞎說的。
孔如琢來了興致:“他也就比你大個兩三歲, 怎麽救過你?”
“三哥沒跟你說過?那我也不能跟你說。”秦柏衡守口如瓶, “萬一他想親口告訴你他的英雄事跡呢,我絕不能破壞他表現的機會。”
沒想到秦柏衡這麽講義氣。
孔如琢又好氣又好笑。
秦柏衡又說:“不過嫂子,之前我們就一直在猜,三哥喜歡了那麽久的人究竟是誰,沒想到會是你。早知道,我就不在他麵前說你是我的女神了。”
孔如琢微微一愣,若無其事問:“蒲又崇喜歡我……很久了?”
她怎麽不知道。
“這麽多年,他一直守身如玉,就是因為心裏一直有個人。”秦柏衡唏噓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也不枉費三哥心心念念地惦記著你。”
蒲又崇心裏,有個心心念念的人……還惦記了很久?
飛機劃過雲層,艙內指示燈慌亂地閃爍。
桌上放著的水杯因為顛簸而傾倒,杯中盛著的清水灑落在手背上。
孔如琢沒動,秦柏衡看到了,連忙喊人拿紙巾過來。
一片兵荒馬亂間,孔如琢臉上的笑意淡去。
許久,卻又忽然冷笑一聲。
很好。
原來蒲又崇娶她之前,就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秦柏衡忽然覺得有點冷,摸不著頭腦地撓了撓頭。
空乘體貼地問他:“需要毯子嗎?”
他應了一聲,轉頭問孔如琢:“嫂子,你要……”
說到一半,閉上了嘴。
孔如琢看他一眼,淡淡道:“什麽?”
秦柏衡立刻道:“沒什麽。”
媽啊,嫂子現在的表情好可怕。
是他說錯什麽話了嗎?
-
秋山。
蒲家大宅。
夏日漸深,書齋外,一泓潭水碧若深翡,映著肆無忌憚的瀲灩灼日,浮光躍金,水波粼粼。
齋內按著蒲存之的習慣並未安裝空調,隻在窗下掛著幾副竹簾。
簾子用的久了,被浸出了淡淡的墨綠顏色。
被風一吹,輕輕拂起複又落下,一時之間,滿室都是修竹清香。
蒲存之年輕時,便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當時蒲家隻有他一名獨子,整個東城,再沒有比他出色的少年。
便是如今年紀大了,蒲存之仍是仙風道骨,蓄的胡子精心修過,顯出極為優雅而不失沉穩的模樣。
一室墨韻竹香惠風和暢間,蒲存之呷了一口杯中新泡的鳳凰單樅。
哪怕以他的見識,仍忍不住歎道:“好茶!”
若論鳳凰單樅,自然當屬烏際山的那棵宋種產的為最佳。
隻是產量稀少,每年也不過區區幾斤,有市無價。
以蒲存之的身家地位,也已經許久未曾買到過了。
如今久別重逢,自然想要靜靜品鑒。
隻是書齋內,除了他,另有旁人。
蒲又崇正坐在他的對麵,漫不經心地垂眸,看了兩眼杯中澄碧的茶湯,隨意地品了一口,便不感興趣地放到了一旁。
暴殄天物啊!
老三根本不愛喝茶,早知道就隨便給他泡杯茉莉花茶了。
蒲存之眼角抽了一下,努力平心靜氣:“說吧,有什麽事?”
蒲又崇垂首道:“我想進大哥的房間看看。”
蒲又岇去世後,他住的園子便被封了起來,一向隻有盛琅進去,親手打掃整頓,像是這個兒子,並未離開一樣。
蒲存之聞言,詫異道:“你去那裏幹什麽?”
“想去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
蒲又崇看向蒲存之:“您再問,就把茶葉還給我吧。”
蒲存之:……
逆子啊!
還是個能替他弄來宋種鳳凰單樅的逆子。
蒲存之暗暗運氣:“你怎麽不去問你母親,鑰匙在她那裏。”
蒲又崇道:“怕母親想起大哥,心裏難過。”
蒲存之被噎住。
很想問問蒲又崇,難道他難過就沒事了嗎?
可想也知道,這臭小子會怎麽回答。
蒲存之對待子女並不嚴苛,尤其是曾經親手將蒲又崇送到了旁人手中,心中難免對他存了愧疚。
猶豫片刻,到底開口:“你說的是,別被你母親知道。”
“鑰匙呢?”
蒲存之嘴角抽了抽,從抽屜裏取出鑰匙,遞給蒲又崇,又叮囑說:“你找東西時候仔細點,別碰壞了擺設,被你母親知道,我們兩個都得倒黴。”
蒲又崇接過鑰匙,終於露出個淡淡的笑來:“多謝父親成全。”
蒲存之又想起件事來,叮囑蒲又崇:“你和如琢住在蘭苑,若是有什麽口角,你千萬記得讓著她。夫妻之間,就是這樣有進有退方能長久。你瞧我和你母親,這麽多年相敬如賓,從來沒有過什麽爭執。”
蒲又崇原本起身要走,站定聽蒲存之訓話。
聽他這樣說,發問說:“可我剛來的時候,還看到母親將您和您的書一道從房中扔了出來。”
蒲存之:……
蒲存之說:“滾。”
打是情罵是愛,臭小子懂不懂老夫老妻的情趣啊。
-
出了書齋,蒲又崇臉色便淡了下去。
上車後,吩咐司機:“回公司。”
最近這些日子,他大多時間都待在公司,今日特意抽空回來,就是為了向蒲存之討要蒲又岇住處的鑰匙。
蒲又岇去世前,所有經手的公文,蒲又崇都已經看過,並未從中看出不妥。
那又是為什麽,要這樣大費周折,在國外暗殺了他?
公司沒有,說不定住處能找到蛛絲馬跡。
鑰匙握在掌心,手指收緊時,烙入肌膚。
痛覺微不可查,蒲又崇垂下眼睛。
無論是誰,敢動他的家人。
最好祈禱這一生,都別被他找到。
-
夜裏十點。
蒲又崇終於從公司離開,回到蘭苑。
他在車上,遠遠便看到蘭苑主樓的燈正亮著。
蒲又崇並不喜歡下人貼身伺候,大多時間,都讓他們待在裙樓裏麵。
能在這個時間還待在主樓的,除了他,便隻有這個家另一位主人了。
透過大幅落地窗向內望去,燈火通明,能望得見一痕纖細窈窕的身姿,款款映在那裏。
蒲又崇原本不疾不徐的步子快了幾分,推開門,聽到客廳傳來的笑聲。
沙發上,孔如琢正倚在那裏,閉著眼睛,長長如蝶翅般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泓淡淡的影。
電視開著,正放著一部喜劇,演員們唱念做打,嬉笑怒罵。
而她沉沉睡著,一隻手自沙發上垂下,尾指微微蜷起,露出腕上一寸雪白的肌膚,纖細如同鳶尾花枝。
蒲又崇走到她麵前,俯下身來,將遮在她麵上的發拂開。
燈光下,她的臉帶著倦色,可是美得像是在發光。
蒲又崇放緩聲音,柔聲道:“瀲瀲。”
聽到聲音,孔如琢皺了皺眉。
半晌,緩緩睜開眼睛。
她回來時,隨手開了客廳大燈,此刻懸在頭頂,晃得人眼睛發疼。
麵上忽然投下一片陰影,卻是蒲又崇抬手,懸在她的眸上,替她遮住了刺目的燈光。
孔如琢微微眯起眼睛,側過頭去。
數日不見,蒲又崇好像瘦了一些,原本便清雋的麵上,線條越發鋒芒畢露,英俊得幾乎有些不近人情。
他長了一張薄情寡恩的渣男臉,可原來還挺長情。
孔如琢隨手拂開他的手臂,抬頭看他。
他站在麵前太高,孔如琢不甘示弱地揚起下頜:“都說嘴唇薄的人冷情,可你倒是挺重情重義的嘛。”
聲音甜蜜嬌柔,語調陰陽怪氣。
蒲又崇打量她片刻,嗤笑一聲:“看來拍戲拍得不順利。”
不然也不會一回來,就來找他的茬。
躺著氣勢太弱,孔如琢索性翻身而起。
想想還不夠,直接站在了沙發上。
這一下,她終於能夠低頭看他,居高臨下地氣勢洶洶道:“你少在這裏大放厥詞,我們戲拍得可順利了。”
孔如琢今日穿了一條古法裁的長裙,薄薄一層淡煙霞色的料子,緊緊貼著她玲瓏的曲線,為了走動方便,特意在側麵開了一道衩。
此刻站得高了,兩條修長雪白的腿便再遮掩不住,明晃晃露在他的眼前。
蒲又崇視線在那一線雪色間凝了一會兒,才漫不經心地抬頭看向孔如琢。
“拍戲順利,是不是該慶祝一下?”
孔如琢:?
話題轉這麽硬?
孔如琢狐疑道:“你想怎麽慶祝?”
蒲又崇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推。
沙發太軟,孔如琢原本便站得搖搖欲墜。
被他一推,身不
由己地後退半步,跌坐在沙發靠背上。
孔如琢怒道:“你還敢動手?”
今天敢推她,明天豈不是敢動手打她!
蒲又崇說:“我不光動手,我還會動口。”
孔如琢說:“我要去告訴母親……”
話音未落,便見蒲又崇俯下身來,單膝半跪在她麵前。
裙擺瀲灩如花,被向上推開。
如同剝開花瓣,隻露出最嬌嫩最甜美的蕊心。
他單手握著她的腳踝,要她的足尖踩在他的肩上。
而他俯首,隻做她一人的裙下臣。
作者有話說:
猜猜蒲總暗戀了很久的人是誰
小孔雀給大家表演一個我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