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墮落了
宋鋆一進來就從千萬種聲音裏聽到了顏槿的笑聲,毫不掩飾地張揚,**漾得厲害。
下意識地聞聲尋人,很快就鎖定到了顏槿身上。
沒想到會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金絲邊鏡框後的那雙深邃的眼眸一怔,女人他見過不少,大家閨秀居多,其他形形色色的他也都接觸過,但浪到沒邊的,現實中他還是第一回 領教。
瞧她那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儼然是個資深的女海王。
三四個男孩子圍在她身邊,把酒言歡。
宋鋆的腦子裏突然躥出了四個字:紙醉金迷。
太墮落了!
太腐敗了!
還有一個男孩子大概是真的對餘夏感興趣,一個勁得往她跟前湊,討好取悅的意思十分明顯。
隻不過餘夏的表情始終淡淡的,興致缺缺的樣子。
他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給池慕程發了過去。
還沒來得及打字,池慕程破天荒地秒回:“地點?”
宋鋆抿了抿唇,當了這麽多年寡王,怎麽突然就閃婚,對一個女人緊張成這副模樣了?
一邊回複了好友的消息,一邊朝著顏槿那桌走去。
“兩位美女好啊,這麽巧,來消遣?”卡座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他就站在他們麵前,和顏悅色地打了聲招呼。
顏槿一下就聽出了他話裏的調侃和戲謔,不愧是金牌律師,罵人都不帶髒字的。
別看那笑嗬嗬的麵孔,字字句句都是綿裏藏針。
餘夏知道他是開玩笑,並不放在心上。
而且他上次還幫自己對付了那對奇葩的渣男母子,於是客客氣氣地跟他打了招呼,“宋律師,這麽巧。”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顏槿指了指桌上的酒,沒什麽誠意地相邀。
宋鋆見她行事乖張,百無禁忌,忽地想起一件事來。
“你現在還能泡吧喝酒?”他好整以暇地垂眸打量著麵前黑發紅唇的女子,幹淨利落的短發讓她顯得十分幹練,明豔的妝容將她的俏臉修飾得風情嫵媚,的確是勾人的模樣。
難怪這些沒見過世麵的男孩子跟孔雀開屏似的上趕子取悅於她。
顏槿下意識地反駁,“我為什麽不……”
話說到一半,想起來什麽,傲嬌的表情僵在臉上。
自以為挖了個完美的坑,能讓相親對象望而卻步。結果半個月不到,已經坑了自己兩次。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反噬來得太快了!
“所以你要在酒吧裏給你肚子裏的孩子找個爹?還是想找個大冤種當接盤俠?”宋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給在座的幾個小哥哥砸了個手榴彈。
幾個男生聽完頓時臉色就綠了。
一秒鍾之前還沉迷顏槿的美色無法自拔,這會兒已經避之不及了。
連一句禮貌性的道別都沒有,一個個就嚇破了膽兒溜了。
唯恐會落入顏槿的圈套,喜當爹。
顏槿:“……”
“喝酒對胎兒不好。”這會兒位置空了下來,宋鋆便入了座。
作為一個有良心的律師,他提醒了顏槿一句。
顏槿抓著酒杯,一時間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其實她懷疑宋鋆已經將她看穿了,隻不過她沒有證據。
宋鋆的目光裏暗藏指控,仿佛已經判定了她是個不負責任的無良母親。
顏槿咬著後槽牙跟服務員要了杯檸檬水,生無可戀地喝著。
太寡淡了!
宋鋆就跟一尊瘟神似的在她麵前杵著,搞得她什麽快樂都沒了。
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不過很快宋鋆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餘夏身上,他似乎對餘夏和池慕程的事很感興趣,旁敲側擊地打聽著。
他實在太好奇了,池慕程不聲不響地就結婚了。在此之前,他從來沒聽過餘夏的名諱。
餘夏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含含糊糊地應付的。
但宋鋆的金牌律師並非浪得虛名,那縝密的一套盤問讓她根本招架不住。
隻能一口一口地喝酒敷衍著,一邊找機會跟顏槿撤離翻車現場。
宋鋆轉動著老狐狸般地眼珠,似笑非笑地抓起酒杯喝了一口,“上回約池子喝酒,他死活不喝,說要備孕了。不過今天看弟妹……”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餘夏見底的酒杯,笑意深了幾分,“他大概一廂情願了。”
餘夏目瞪口呆!
口中的酒險些噴他一臉!
這位大律師怕是想嚇死她繼承她的螞蟻花唄。
驚魂甫定,一抬眼,池慕程帥氣逼人的身影赫然出現了視線裏,頗有種一眼萬年的驚豔感。
宋鋆嗅到氣場變了,下意識地回頭,就看到池慕程麵色不善地站在他身後,大概是聽到他剛才揭了他的老底。
宋鋆尷尬地咳了一聲,笑著打哈哈,“池子你什麽時候到的?”
池慕程凜著一張臉,“在你口吐芬芳打聽我隱私的時候。”
宋鋆有些窘迫,“我這不是關心兄弟的婚後生活嗎?”
池慕程:“我對你的失敗的婚姻也很關心,要不你仔細說說好讓我引以為鑒?”
宋鋆眯著陰森的眸子:互相傷害是嗎?
但也自知越了界,犯了池慕程的忌諱,便借口自己還有個局趕忙躲開了。
池慕程往桌上掃了一眼,並沒有入座。
“我送你們回去?”他很紳士地看著餘夏,語氣平和地開口。
餘夏並不熱衷此地,而且心裏還惦記著工作,便不想多呆了。
她看向顏槿征求她的意思。
顏槿不想當他們的電燈泡,找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單獨行動了。
江城的夜色如圖一幅華麗的油畫,即使深夜,色彩也是無限濃鬱,像是美人上了濃妝,妖豔嫵媚。
餘夏坐在車裏對著車外的風景抬手比畫著,仿佛是在構圖一幅大作。
“你會畫畫?”池慕程瞧見她那架勢,開口打破沉默。
餘夏這會有了點靈感,便從包裏拿出筆記本隨手記錄下來。
提筆刷刷寫完,她才漫不經心地回答:“會點漫畫。剛才隻是想到了方案可以完善優化的地方。”
“工作不順心?”池慕程順著她的話茬問道。
餘夏歎了口氣,“俗話說的好,‘鋤禾日當午,打工好辛苦’。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偏偏卻要工作。不知道明明是誰?反正我是那個偏偏。”
池慕程被她逗樂了,眉眼裏皆染上濃厚的笑意,朝著她看過來,低醇的嗓音像是醉人的爵士樂,“羨慕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