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不想。”
謝宴辭輕攬著姑娘的腰，微微蹙了蹙眉，這腰肢簡直是不堪一握，看定國侯府對她很是疼愛，難不成還在膳食上虧待她了。
鄭姝凝聽到帝王嗓音後，因本身性子柔婉，還算淡定。
而香兒則是驚得直接跪下，道：“奴婢參見陛下。”
謝宴辭將姑娘的身子扶穩之後，才抽回手，懶懶地出了聲：“起來吧。”
香兒慌裏慌張地起了身：“謝陛下。”
陛下怎麽出宮了，不過幸得陛下出宮，要不然姑娘這一摔，香兒有些後怕。
鄭姝凝想到方才與帝王短暫的觸碰，臉色微紅，輕聲道：“方才多謝陛下出手相助。”
謝宴辭見她紅了臉，頗有幾分無奈，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姑娘貪圖他美色已經許久了，到口的話也硬生生轉了個彎，輕笑道：“那鄭七姑娘打算如何謝？”
聞言，鄭姝凝犯了難，她有的東西，帝王也不缺不是，想到那邊正在猜燈謎，她嗓音嬌軟，問：“陛下想不想？”
想什麽……
此時此刻，月圓花好，佳人眉目含情，倒讓帝王產生了幾分旖旎的心思。
謝宴辭神情有些許複雜，她該不會今夜就想要了他吧，雖然他的身子是要給她，但這未免也太急了些吧。
不過她要等不及的話，他肯定是要給她的。
於是在鄭姝凝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謝宴辭一本正經道：“你要想的話，朕自然可以。”
早點把清白交出去也好，免得這姑娘總是覬覦他。
瞅著帝王那別扭的模樣，鄭姝凝還以為他不太想去，但沒想到他還是要去，她欠了欠身，溫柔笑道：“那陛下先請吧，猜燈謎在南邊的小街上。”
謝宴辭神情愈發複雜，他微微將自己的狐裘大氅敞開，咳嗽著問：“鄭七姑娘是在問朕想不想猜燈謎？”
敢情是他想多了。
鄭姝凝覺得有些奇怪，輕輕應道：“是。”
上元燈節，京城比較熱鬧的就是猜燈謎跟賞花燈，她想的是先去猜燈謎，然後再買一盞花燈送給帝王，算是給帝王的謝禮。
謝宴辭克製了下心緒，頷首：“那走吧。”
他正好今夜也沒怎麽準備好，身子還是留到下次再給吧。
李公公等人跟在兩人的後麵，在這京城中，他們最佩服的姑娘就是鄭七姑娘了。
往年可不見陛下陪誰去猜燈謎，偏偏就願意去陪鄭七姑娘猜燈謎。
鄭姝凝跟謝宴辭走到猜燈謎處，前麵站了許多人。
剛好上一個謎底是“山河錦繡”，一身青衫布衣的商販嗬嗬笑道：“恭喜這位姑娘猜中謎底，今日上元燈節，猜中謎底者可取一盞花燈，姑娘請挑選。”
“一炷香後，我們進行下一題。”
鄭姝凝掃了一眼，剛好看到那角落處有一盞蓮花燈，是如意燈，眼眸亮了亮，她想將那盞燈贈予帝王。
謝宴辭也朝那邊掃了一眼。
不一會兒，那商販笑眯眯的說：“牛郎織女銀河相望【1】，打二字謎底。”
鄭姝凝一下就猜出那謎底是什麽，但眼下帝王在旁邊，便猶豫了一下。
謝宴辭唇角微勾，不緊不慢地出了聲：“是鴛鴦【2】。”
她對他的愛意，他不用看都知道，此番肯定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既如此，那他就幫她說好了。
嘖，試問在這京城中，像他這麽體貼懂事的男人要到哪裏去找。
眾人拍掌叫好。
商販笑道：“恭喜這位公子，公子可挑選一盞蓮花燈。”
謝宴辭讓人去取，隨後李公公取蓮花燈的時候放了一錠銀子在旁邊的桌子上。
鄭姝凝發現帝王讓拿的就是那盞如意燈，便看了謝宴辭一眼。
李公公一臉熱情的將那盞花燈遞給了鄭姝凝:“鄭七姑娘。”
鄭姝凝搖了搖頭:“還是給陛下吧。”
她本來就是想將這盞花燈贈予帝王。
謝宴辭眉梢一挑，直接將如意燈塞到她手上:“跟朕臉皮這麽薄做甚。”
鄭姝凝捧著如意燈，眉眼彎彎地問:“陛下可想去放花燈？”
或者這位年輕帝王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相處。
“鄭七姑娘相邀，朕自然要去了。”對上她那彎彎的眉眼，謝宴辭也沒拒絕:“走吧。”
帝王對這些不是很有興致，就負手看著姑娘認真的寫下一個願望，放在那如意燈中，然後蓮花燈隨著瀲灩的水波飄遠。
好巧不巧的，放完蓮花燈之後，有一位公子攔住了鄭姝凝的去路，有禮道:“在下見過姑娘。”
鄭姝凝停下腳步，客氣道:“公子好。”
那公子見狀就更有信心了，目光在鄭姝凝跟謝宴辭身上打量，直截了當地問:“敢問姑娘，這位是？”
鄭姝凝心跳了跳，這可是當今聖上，她下意識道:“這位公子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
李公公跟一眾侍衛麵麵相覷，這京城上下，怕隻有鄭七姑娘敢這麽介紹陛下，不過他猜憑借陛下對鄭七姑娘的心意，陛下此刻心裏肯定樂開了花。
果不其然，謝宴辭沒有出聲。
那人一聽二人是未婚夫妻，忙道:“是在下叨擾了。”
謝宴辭總算知道周子禮上午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回去的路上，謝宴辭漫不經心問:“鄭七姑娘對這入宮的日子可有什麽異議？”
雖不直帝王為何挑起這個話題，鄭姝凝輕聲道:“臣女並無異議。”
謝宴辭挑了挑眉:“不會覺得這日子太遲了些？”
現在離她入宮的日子也就一個多月，這怎麽就會太遲了，鄭姝凝嫣然一笑，道:“臣女覺得這日子很適宜。”
謝宴辭點了點頭，想來姑娘是臉皮太薄，不好表達自己有多急切，那他也不著急不是，便跟著鄭姝凝去畫舫。
而李公公等人搖了搖頭，他們陛下這是迫不及待地想等鄭七姑娘入宮了。
周子禮早就看到了二人，嗓音溫潤的問:“陛下不是說不來嗎？”
“朕突然就想來了。”謝宴辭不理會他的話裏有話，揚聲道。
周子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原來是這樣。”
這往年他們相邀帝王，他從來不會突然過來，現在有了心上人，就會突然過來了。
鄭姝凝過來便跟長姐說著事，鄭姝悅點了點她的額頭:“這小姑娘，說她乖巧吧，那喜歡看熱鬧的習慣是一點都不變，說不乖巧吧，說話輕聲細語的。”
謝宴辭聞言笑了一下。
這姑娘說話還真是溫溫柔柔的。
“姑娘家倒是無妨。”周子禮也附和地笑了笑，對謝宴辭道：“陛下覺得呢？”
謝宴辭端起酒盞，姿態清貴散漫：“國舅爺此言有理。”
鄭姝凝姐妹二人對視一眼，也笑了。
子時過後，謝宴辭帶人回了宮。
周子禮等人回了開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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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鄭姝凝準備回府。
周子成從書院回來，聽說鄭姝凝要回定國侯府，還是來了客房一趟，說：“妹妹怎麽不多住些日子？”
鄭姝凝神態帶著幾分閨閣女兒的活潑，道:“我已經在這住了許久了，就不打擾姐姐跟姐夫了。”
鄭姝悅裝模作樣地感歎一下:“自己想回去就回去，還說什麽打擾。”
鄭姝凝婉約地笑了笑:“長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叮囑你的話可別忘了。”鄭姝悅輕輕點頭，道。
以前沒有立妃聖旨的時候，她跟世子章淩關係走得近倒是無妨，現在她馬上就要入宮了，若是再跟章淩有什麽私下的瓜葛，難保帝王不會生氣。
鄭姝凝一臉的乖巧:“凝凝知道了，長姐你就放心吧。”
夫妻二人送鄭姝凝出府。
剛回門的時候，周子成突然將鄭姝悅打橫抱起。
鄭姝悅臉一紅，開始掙紮:“你放開我。”
“夫人不是想要子嗣，那為夫不得努努力。”周子成態度文弱但強勢，笑道。
這人一貫如此，鄭姝悅便將頭埋在他懷裏，由著他抱著。
鄭姝凝剛回府中，章氏就帶著丫鬟過來，鄭姝凝福了福身:“女兒見過娘親。”
“快起來吧。”章氏笑容滿麵，問:“聽說凝凝在開國公府小住的這些日子，還見過陛下？”
鄭姝凝點了點頭:“見過兩次。”
“你跟陛下倒是有緣分。”章氏沒想到就這小半個月，兩人竟見了兩次，又想起長女的狀況，道:“你長姐現在怎麽樣了？”
回來的時候，鄭姝悅百般交代，鄭姝凝便也實話實說:“長姐說她跟姐夫今年會要個子嗣，讓爹爹跟娘親不要擔心。”
但定國侯府的人一直很擔心她，章氏歎了一口氣:“你姐姐這脾氣就倔得很，當初一聲不響的說退婚就退婚，我跟你爹爹怎麽攔都攔不住。”
周子禮，那真真是世族公子的典範，若非兩家婚約是一早定下來的，開國公府也未必會選長女為周子禮的妻子，可誰曾想長女最後主動退了這門婚事。
她好像將周子禮年少對她的傾心，二人青梅竹馬的感情都給忘了，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她選擇嫁給誰，她們肯定盼望她能圓滿。
好在周子成看起來雖然文弱了些，但對長女還是極好。
說完，章氏又自顧自的道:“她跟你姐夫要是有個孩子也好，總能多一份依靠。”
鄭姝凝剛想寬慰她，門口的下人彎身行禮:“奴婢見過老爺。”
章氏抬頭，見定國侯神情一臉凝重，忙問:“老爺怎麽了，可是朝堂出了什麽事？”
鄭姝凝娉娉婷婷的起了身，朝堂之上局勢一直穩定，這次是為何。
定國侯躊躇了下，道：“母親染風寒了。”
章氏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姿態溫婉的起了身，道：“那我跟老爺一起過去看看吧。”
“方才郎中已經看過了，倒是無大礙。”定國侯朝鄭姝凝那邊看了一眼，語帶猶豫道：“可否讓書塵跟凝凝過去請個安？”
作者有話說：
來了，本章發紅包。
下一章晚上12點。
【1】:謎題。——來自百度。
【2】:謎底。——來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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