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收了錢啊!
溫潤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孫媒婆還能說什麽?
眼看著這事兒就“黃”了,二伯娘受不住了:“不行!必須要帶王玫走。”
“笑話!”溫潤也不再保持笑容了:“我看誰敢強搶我家妹子!”
真當他好脾氣啊?
身後的兩個弟弟,已經一人一把菜刀,護在了妹子身邊。
王玫嚇得眼淚汪汪,她雖然小,但是也知道童養媳是什麽意思。
二伯娘在三個孩子的記憶裏,就是個老巫婆,壞女人!
跟她走?別做夢了!
“我是她伯娘,我說了算!”二伯娘已經放棄了好說好商量的準備,打算來硬的了。
“你算什麽東西?”溫潤還生氣的,他板著臉站在那裏,一身的青衣直綴看著就那麽正氣凜然:“我們家的兵役都牽連不到你們家,還想做我們王家的主?做夢去吧!你們要是敢進入大門一步,咱們就去縣衙大堂上,論議論公道!”
“大誌家的,你當初可不是這麽說的!”馮家的不幹了:“當初可是說好了,二十兩銀子,這女娃子要給我家小叔子做童養媳的,現在你收了錢,不給人可不行!不給人就得還錢。”
馮家的也不是白來的,她可是看好王玫這個小女娃子。
先不說這溫秀才對這小女娃子的維護,就這小女娃子的樣子,她也喜歡啊。
因為溫潤來了之後,將孩子養的很好,不僅在吃食上精心,連帶著衛生都打理的不錯。
現在是立秋了不假,但是天氣還挺熱的,隻一早一晚涼快一些。
如今的王玫,再也不是一個黃毛丫頭的樣子了,起碼一頭柔軟的頭發,被束成了兩個小包包,在腦袋的兩邊,耳朵上的位置,細碎的花布條成為發帶,被溫潤係了個蝴蝶結。
小姑娘幹幹淨淨的站在那裏,合身的小衣服小褲子,小鞋子,手上也白白嫩嫩的很幹淨。
沒有農家某些邋遢的孩子樣兒,反倒是幹淨又健康的樣子,加上這孩子長得也算是可愛,大眼睛雙眼皮的,誰看了不喜歡啊?
何況他們家花了錢的!
“你胡說什麽,那不是你給的謝媒錢麽?”二伯娘立刻就否認了:“再說了,錢都花了,要也沒有。”
當她樂意來這裏啊?
還不是她兒子,又去賭場輸了二十兩,什麽樣的人家,能架得住這麽輸錢啊?
前幾天,她兒子在賭場贏了十兩銀子,從此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結果前天就輸了十兩,昨天更狠,輸了二十兩,賭場的人來要債,說看在是老主顧的份上,不要利錢了,隻要本金,二十兩給了,就完事了。
現在家裏頭就剩下不到三十兩銀子了,她不來琢磨錢,怎麽辦?
王大誌在城裏跟著商隊出門跑商去了,一趟下來,倒是能賺個幾兩銀子,可也架不住兒子這麽花啊。
自打兒子染上了賭,好麽,家裏的存款,跟三九天的風雪遇到了三伏天的太陽一樣,消耗的那叫一個快。
“原來是收了錢,想賣了我妹子,做夢!”溫潤頓時大怒:“諸位父老鄉親,她不是我們王家的人,也無權談論我妹子的婚事,要想強行帶人走,除非我死了!”
“溫秀才這話嚴重了。”這個時候,張大爺來了,他一來就聽到了溫潤的話,一直都笑嗬嗬的村長,臉也板了起來:“在我們蓮花坳放肆的人,可沒幾個!大誌家的,你怎麽來了?當初走的時候不是說,死也不會回來看一眼的嗎?你們家坑了王珺那孩子,還不夠嗎?還想怎麽樣?真當這天底下的道理,都是你們家的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當我們這裏是什麽地方?當蓮花坳是什麽地方?當這朝廷法度,衙門都是擺設嗎?”
張大爺到底是當了村長的,哪怕是個普通的小小的蓮花坳,也是個管事的,跟著馬裏長,也見過一些世麵,再說他兒子也在縣城那裏,加上溫潤可是個秀才,教導孩子們,以後孩子們也有個手藝啥的,比在土裏頭刨食兒強。
王大誌一家子早在二十年前就離開蓮花坳了,他們家搬走說實話,跟背叛蓮花坳也沒什麽區別。
甚至他們的新家,都沒告訴嫁出去的三個女兒……他們早就斷了聯係。
蓮花坳不大,十幾戶人家,上百號人,也隻有二十幾個孩子,都是溫潤的學生,溫潤呢,對孩子們也好,雖然隻上半天課,但是孩子們認真讀書,起碼現在看來,擺脫了文盲的帽子,不再是“睜眼瞎”了,他們全坳的人都護著他!
“張老哥,我、我就是來跟他們說一聲,你看看王玫,這麽小沒人教導,以後可怎麽找婆家?我也是為了他們好。”二伯娘可不敢跟張大爺叫號,畢竟這是村長,萬一真的跑去找了裏長,事兒就不好說了。
當初他們的家,也是馬裏長跟張大爺給做主分的,相當的公平合理。
“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這裏是王家,不是你家,你做不了主,回去吧,以後別再來了,不然,溫秀才鬧到縣衙去,你說,縣令大人是聽你的還是聽他的?你大字不認一個,我也就不跟你說什麽戒律條文的了,可你也不能太不要臉,今天為什麽來的剛才我也聽了一耳朵,自家有事情自己去處理,別來剮蹭王家,他們家現在當家的是溫秀才,可不是被你欺負的沒地方哭的三個孩子。”張大爺看了一眼馮家的:“你也走吧,回去告訴你們家的人,別打什麽童養媳的主意了,要是敢動手硬來,我們蓮花坳也不是吃素的,我知道你家的小叔子,那就是個小傻子,這麽大了還尿炕呢,找不到媳婦兒就想弄個童養媳,打錯了主意!”
溫潤一聽更來氣了。
哦,對方不僅是個孩子,還是個小傻子!
“那把錢還給我,整整二十兩銀子,休想賴賬!”馮家的頓時就變了個態度,帶不了人回去,那就拿錢回去好了。
二伯娘也一臉的苦相:“錢都花了。”
家裏的三十兩銀子是不能動的,那是他們家的根本,何況那錢藏在哪裏她也不知道啊!
丈夫怕她慈母多敗兒,根本不跟她說。
隻留了幾兩銀子和一點銅錢當家用,她也不敢讓兒子玩的太狠,可哪兒知道賭場的厲害?
那套路多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不帶重樣的,多少家財都不夠輸的,不把你敲骨吸髓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