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招聘季
第二天上午八點，《全調3》錄製現場，大部分參加錄製的人已經到達，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八卦：
“那帖子裏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真的跟葉元煜、項辰和簡蒼同時撩騷啊？”
“確鑿爆料，好像還有人去問他們本人了，反正他們三個確實都認識她……”
“天，那真是海王中的海王啊，牛逼。”
“那今天是不是有好戲看了？她來了沒？”
“今天就算沒通過海選也值了，葉元煜、項辰和簡蒼可都不是好惹的，雖然她很慘，但是我很興奮，哈哈哈哈……”
“說起來怎麽沒見她？是不是嚇跑了？”
……
被眾人議論的薑語正壓低帽簷卡著時間點從新世界廣場C棟A口進入。
因為是“招聘季”，《全調3》這一期節目組很有儀式感的選擇了在一棟辦公樓裏進行錄製，上交了手機背包等雜物後，從工作人員手裏拿到一個100的號碼牌套在手腕上，薑語默默的找了個角落等待指示。
比起打扮的光鮮靚麗的應聘者們，她穿著一身簡單的黑T和牛仔褲，素顏還帶著鴨舌帽，挨在工作人員旁邊，倒是不太顯眼。
昨天她在郵件中找到了原主和節目組簽的合同，條款並不複雜，不過大概是為了約束眾人服從安排，所以加了違約條款，數額不多，就兩萬，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是一筆賠付不起的巨款。
這也不是什麽麻煩事，它隻說了要服從安排，又沒說節目中必須要做什麽，所以她本來的計劃是渾水摸魚來轉一圈就走，反正按照原主的水平，第一關被淘汰也很正常，晚來早走點個卯，跟主角團碰上的概率也不大。
直到她看到了後麵的收益說明的條款，才知道參加這個節目是有錢的：一部分是節目組根據直播時觀眾針對個人的打賞分成，另一部分則是讚助商給能帶來流量的實習生的獎勵。
猶豫了一陣後她還是決定好好參加一下，畢竟社恐可以躲著人，海王大不了翻車，但貧窮的話除了以上兩點，還會更加不幸。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盡量躲開主角團。
想到這裏，她快速的掃過全場，昨天她建的【修羅場翻車群】裏，那個叫做“閑的找事兒”的好心人並沒有發她撩騷的證據，不過轉發了曝光她的帖子，不知道幾位大佬看後有何感想。
保險起見，薑語又往工作人員身邊躲了躲。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薑語好奇的抬頭，一眼就看到了被工作人員簇擁著的秦時予，今天的他做了妝造，微卷的頭發，藍白撞色的休閑襯衫，配上他懶散的步伐，更顯不羈。
依舊有人興奮的驚呼，“天呐，予神好帥啊，真人看起來比電視上看還帥！”
“啊啊啊，雖然說過很多編了，但我還要再說，他真是太完美拉！”
“嗚嗚嗚～真的除了愛我，他什麽都會。”
“你說得多幸運的人才能嫁給他？”
……
薑語努力的所在角落降低存在感。
身旁突然傳來一聲不滿的輕哼，“切～也就靠一張臉忽悠人，冷血怪。”
薑語愣了一下，扭頭就看到一個同樣帶著鴨舌帽的姑娘站在她旁邊，見薑語看過來，那姑娘把帽簷往上頂了頂，露出一雙古靈精怪鹿眼，笑眯眯的道，“比起秦時予，我更喜歡項辰，你呢？”
因為參加過《衝吧，大神》葉元煜、項辰和簡蒼也都是有粉絲基礎的。
薑語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身後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其實我也想知道。”
薑語一頓，回頭就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站在她身後，劍眉深目，氣質溫文爾雅，應該是從後麵的休息室裏出來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的她，這會兒隻看著她微笑，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你喜歡的是誰呢？”
壓迫感十足，看來是看到那個帖子了……
果然被稱作玉麵狐狸的項律師不是好惹的，這就直接興師問罪。
不過隻要不是秦時予，薑語都可以放心擺爛，她暗暗調整了下呼吸，小聲道，“聰明帥氣的我都喜歡。”
——對的，我就是個海王，之前都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趕緊別再理我了。
鴨舌帽姑娘目光晶亮的看著薑語，“我也是！”又帶著點激動和羞澀的看著項辰道，“當然，我最喜歡的是項律！可以給我簽名嗎？”
項辰：……
他微笑，“可以。”
鴨舌帽女孩兒立刻開心的去找筆和紙。
項辰看著低頭似乎不敢看他的薑語溫聲問道，“你確定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薑語插在兜裏的手不自覺的摩挲，而項辰就這樣耐心等著。
半晌，薑語深吸一口氣，抬頭問道，“你知道成為《全調3》的實習生獎金能有多少？”
項辰：……
薑語有些心虛，但沒辦法，這個問題憋在她心裏實在太難受了，本來想跟工作人員打聽一下的，可是對著陌生的麵孔總是開不了口，雖然項辰給的壓力也很大，但總歸是認識，而且對方先問她的，障礙小一點。
見項辰不說話，她抿了抿唇補充道，“告訴我最低範圍是多少就行。”
項辰看了她半晌，突然換上了標準的客氣笑臉，“抱歉，這個我不太清楚。”
薑語清楚的感覺到了對方一瞬間的疏離，顯然已經把她當做陌生人，而以他的嚴謹，自然也不會隨便對陌生人說什麽。
雖然沒得到答案，但薑語心裏也暗暗鬆了口氣，主角團的素質就是高，這竟然就清醒了一個，歐耶！
她還沒高興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從項辰身後傳來，“秦時予真的是你哥哥嗎？”
薑語一頓，看著麵前冷若冰霜的帥哥閉了閉眼，還讓不讓人歇口氣了，剛搞定一個就又來一個嗎？
她正要回答，剛剛去拿了紙筆回來的鴨舌帽姑娘就驚道，“你怎麽知道？”
薑語：……
葉元煜表情更冷了，淡淡的看了她倆一眼，徑直離開，項辰也禮貌的衝兩人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鴨舌帽姑娘看著他們的背影喃喃的道，“哇，葉元煜好沒禮貌！還是項律溫柔又紳士。”又回過神來，緊張的道，“葉元煜怎麽會知道我是秦時予的妹妹？”
薑語盯著她，問道，“你叫什麽？”
“舒嫿，你呢？”
薑語：……
很好，《高能戀人》的女主角，也是秦時予真正的表妹。
所以，剛剛葉元煜是想跟她確認她說自己是秦時予妹妹的事情是不是騙他，而舒嫿正好在她旁邊一副好朋友的樣子，說出的那句話更像是在替她回答。
葉元煜估計誤會她倆是一夥兒的了……
舒嫿忍不住看向項辰的方向，“哎呀，項律還沒給我簽名呢，”又充滿期待的道，“你說我有沒有機會跟他組隊？”
薑語生無可戀，別想了，你的官配是葉元煜。
不對，葉元煜現在也對你沒好印象了。
“啊，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一會兒咱倆一起組隊？”舒嫿問道。
薑語歎了口氣，“我是非酋之王，你還是找別人把。”不然會變得不幸。——一上來官配都要給你搞沒了。
她真的要離主角團遠一點，包括女主。
舒嫿能聽出來她沒有惡意，想到什麽，恍然大悟道，“看我，你跟項辰他們認識，肯定要跟他們組隊的，抱歉。”
旁邊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陰陽怪氣的道，“項律和葉神隊伍好像都滿了，薑語你要不去找找簡蒼？”
“呐，簡蒼就在那兒呢！”
薑語順著她的示意看過去，就看到一個長得很嫩的瘦高男孩兒，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像是未成年，正笑著和周圍的人說著什麽，目光卻不由朝著這邊看過來，顯然也注意到薑語了。
薑語低下頭往舒嫿後麵躲了躲，作為主角團可都是今天的種子選手，簡蒼的隊伍怎麽可能有空？對方這明顯是還想繼續看她笑話。
舒嫿敏感的察覺道了不對，她靠近薑語小聲道，“怎麽他們都在看你，難道是因為嫉妒你跟項辰說話？”
薑語：……不愧是逗比女主。
不過就算她再低調，項辰和葉元煜這倆備受矚目的人在這兒停留，也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引過來了。
還有認識她的人幸災樂禍，“我知道實習生的獎勵是多少哦，最低大概也有一萬，不過節目組連夜把題目都重新改了，實習生的名額你怕是拿不到了。”
“笑死，上來就問實習生，這麽多學霸好像輪的到她似的……”
薑語壓低帽簷擋住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盡量放空腦子將那些議論聲屏蔽。
舒嫿倒是沒離開，嘟嘟囔囔的道，“他們看著才不像好人，有素質的人可不會這麽討厭。”又往薑語這邊靠了靠，“沒關係，我歐皇，你蹭我運氣，我蹭你實力，怎麽樣？”
薑語忍不住道，“你怎麽知道我有實力？”
舒嫿道，“因為我歐皇啊，我直覺很準的。”
薑語：……
某種程度上，應該是歐皇沒錯了。
——她決定帶上她，畢竟書中女主陰差陽錯的進了葉元煜的隊伍，而如今被她給破壞了，她得帶著她通關。
節目錄製很快開始，牆上四周的喇叭傳出導演的聲音：“請各位應聘者就位，我們的節目錄製馬上開始！”重複了三遍，眾人顧不上八卦，趕緊各自站好。
攝影全部就位後，錄製正式開始，喇叭裏的聲音換成了親切標準的通知：“各位應聘者，歡迎來到《全能調查事務所》。”
“我們《全能調查事務所》的宗旨是為客戶解決一切問題，所以想要成為我們的一員需要具備體力、腦力、觀察力、發散思維能力和豐富的知識儲備，那麽對大家的考驗從現在正式開始，整個應聘流程沒有工作人員引導和提示，需要大家自己去尋找哦，前五名見到麵試官，並通過麵試的人可以成為我們《全能調查事務所》的實習生！考試期間，整棟大樓開啟屏蔽器，不能使用任何電子產品，各位小夥伴們，加油！”
喇叭中的通知一結束，大堂中央的電子屏顯示出一張海報，除了節目logo之外，黑底黃字寫著：【《全能事務調查所》誠聘調查員，應聘流程一：請找到筆試房間，按要求完成筆試內容。】
【溫馨提示：麵試流程皆為單向，沒有通關即為淘汰，不可返回尋找線索，請大家仔細搜尋喲！】
大堂中頓時充滿了眾人的紛紛議論：
“找筆試房間？哪個是筆試房間？是要找線索嗎？”
“線索應該就在大堂吧？咱們分頭找。”
眾人開始在大廳裏搜索，大部分都是團隊模式。
之前說過，這個節目是很多娛樂圈新人出頭的一條路，除了真正的學霸們，這裏麵至少有一半是原主一樣想要進軍娛樂圈的新人。
因為《全能調查事務所》接受的“委托”五花八門，所以除了腦力之外，體力、音樂、表演等其他特長也有發揮餘地，給了其他特長生機會，因此一開始組隊闖關是最合適的，至於到了最後隻能有一個人出頭，那就是運氣加本事了。
直播間裏的觀眾們彈幕已經刷了起來。
如今的綜藝節目大多采用直播加後期剪輯的形式，一個是防止惡意剪輯詆毀嘉賓，或者被說有劇本，二來直播過程中總會有意外的高能點很受觀眾歡迎；而精修後的後期剪輯放大特寫，突出高能和精彩瞬間，即使看過直播的觀眾們也都很買賬，所以算是一舉多得的播出方式。
《全調》節目組自然也不例外，早就守著的粉絲們這會兒也跟著開始闖關：
【每次看到大神們闖關輕鬆，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和天才的差距，一般來說第一關應該不太難的……】
【猜猜誰會先找到線索？我賭葉神。】
【我賭項辰。】
【我賭我家簡蒼！】
【別都賭知道的人啊，我賭一匹黑馬！】
【那我就賭J姓海王了。】
【哈哈哈哈哈……】
【前麵太有想法了。】
【她要跑前麵的話，就要跟她的曖昧對象們一起競爭了。】
【那我這個VIP開的可太值了……】
就在屏幕上一片笑鬧的時候，就見兩個帶著鴨舌帽的纖細身影徑直穿過人群走向通往二樓的大門，大門發出“哢噠”一聲響，驚動了大廳裏正在尋找線索的人。
不少人抬頭：
“怎麽回事？有人找到線索了？”
“葉神他們都在，到底誰找到了？”
現場的應聘者們都專注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倒是站在上帝視角的觀眾們看著穿過大門的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這個就是傳說中的J姓海王吧？】
【好像是的……】
【……】
【……】
世界好像有點玄幻？
薑語：隻要我跑的快，老公和備胎們就追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