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丟分局
我的愛情,還活著嗎?
稚澄瞪圓貓瞳。
超!
那明明是你險惡碰瓷我芝士魚丸!
失去魚丸事小,失去芳心事大。
不差錢的主兒立即道,“我陪你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吧,說罷,什麽尺碼?”
稚澄一臉正氣百毒不侵的樣子,悄悄豎起了兩根兔耳朵,收集詳細的情報才能更好攻克對象!
哥哥有一把薄荷嗓音,春日般清澈,張口卻是:
“94,82,99,17。”
稚澄:“?”
怎麽還有個四圍哪。
見她奶得傻呼呼的樣子,班斐不禁彎唇,捏她肉感鼻頭,“真傻。”
稚澄:“??”
最終倆人達成了一個賠衣服一個賠夜宵的和解。
稚澄早就把她的前男友拋到九霄雲外了,興衝衝邀請他當場開吃,升溫感情。
班斐也不挑地方,任稚澄拉著他往周邊街道走。
路過紅綠燈時,他多走了一步,被人拉住了衣角蹌了回來,她竟伶牙俐齒數落他。
“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冒冒失失的?你看你長得這麽好看,萬一路中間晃花了司機的眼,造成連環車禍,那你罪孽多大呀?”
話畢,他手腕被她指尖擦過。
“喏,我勉為其難讓你牽牽小手。”
熱烘烘的、軟嫩嫩的小手鑽了進來,虎口一層粗礪磨人的薄繭。
稚澄理直氣壯昂首,牽著不懂事的大哥哥過馬路。
習慣了女友們絲綢般觸感的皮膚,班斐被這虎口荊棘磨得微微刺痛,他詫異轉頭,見獵物翹得老高的嘴角,毫不掩飾貓兒吃生柿子那小樣。
班斐不覺感到好笑。
他在國外念書的時間,除了可有可無的曖昧對象,也談過兩三個女友打發時間。
美式,意式,開放又熱辣。
她們可不滿足一個清水牽手,女伴們對他的愛意泛濫成災,常常是說著話就貼唇過來,他有興致了就消磨出一兩個吻,沒興致了便笑著擁入懷安撫一番。
牽個手而已,瞧她能得。
稚澄把人領到對麵,很有分寸鬆開了手。
班斐的手心黏膩膩的。
熾夏般的熱氣還未消散,全是稚澄遺留的手汗。
這麽愛出汗,到了暴烈夏日的運動課,不得髒成一顆熱臭臭的跳水小泥丸?
班斐素來潔癖,他挾了兩張紙巾擦拭,每一根手指都沒放過,還不忘逗她,“這樣就滿足了?不多占點便宜?”
擦完,他又頓了頓。
他有一任的分手理由,是無法容忍他隨時隨地的清除舉動,無論是牽手還是擁吻,那些痕跡都無法在他身上停留過一夜。
稚澄根本沒在意這個,她振振有辭回答,“薅羊毛要循序漸進地薅,這樣肥羊才不會痛!”
她又補充,“大堂姐教我的。”
班斐莞爾,“你可真孝。”
稚澄擺手,“基操罷了基操罷了。”
老稚家跟老杭家的,哪個沒被她蓋過黑鍋呢?
這就是家人沉重的愛呀。
稚澄帶他去吃的是對麵的燒鹵店,一樓是商場超市,二樓才是食客主場,進入電梯的同時,稚澄跟他介紹,“這家老店可是寶藏呀,要不是前——”
“……前任?”
班斐挑眉。
敲!他怎麽老愛抓重點!
稚澄果斷改口,“是前世仇人。”
可不是嘛。
她保送光北的下學期,無聊到在家劈磚,就想搞一把時髦的網戀。
結果暑假奔現的第一天,奔到了個美大叔?!
年齡足足大了她一圈!
她被網騙了!
稚澄是不太喜歡老男人的,當場翻b臉走人,奈何老男人溫潤如玉,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給她折千紙鶴,織粉撲撲的小帽子,買最貴的遊戲情侶皮膚,就差跟老母雞一樣,把她當蛋給孵出來了。
後來怎麽著呢?
她真正的網戀對象,也就是老男人他好大兒,還是個蹲初中的桀驁男孩,逃課來找她私奔,說他爸是老變態,他每戀一個就要搶過去當他小後媽。
稚澄:?!!!
我當時害怕極了。
稚澄火速遁離了這變態父子倆,就連這家約會常吃的鹵肉火燒,她路過三年而不入。
就怕遇到那倆b。
然而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刹那。
那張溫潤如玉的b臉。
稚澄快準狠摁住新歡哥哥的後腦勺,咚的一聲,倆人對著電梯板磕了個響頭,背對著人。
班斐:“……”
進來的男人:“???”
男人西裝革履,驚訝看了那一高一矮且都圓溜溜的後腦勺,現在的高中生都有磕頭上電梯的癖好嗎?
等男人走出電梯,稚澄才鬆開了手。
哥哥額頭微微紅腫。
稚澄沉默。
愛情,我的愛情,你還活著嗎?
班斐倒是意味深長,“虧心事做多了,總會見鬼的。”
稚澄:放屁!我是網騙受害者!
稚澄小臉一癟,帶著人進店嗦粉,等那倆海碗鹵煮火燒呈上飯桌,紅澄澄的老湯汁,燉得軟爛的豬腸豬肺煨著火燒,稚澄被香味衝暈了。
壞心情一掃而空。
稚澄露出八顆小白齒,殷勤給班斐拆筷子,倒茶水,“哥哥趁熱快嚐嚐!”
“老男人又挑這地兒吃飯,生怕我不知道他喜歡我那網戀小橙子麽……”
身後傳來一道稚嫩的少年嗓音。
稚澄:天亡我也?!
班斐取過筷子,正慢條斯理挑起一塊火燒——
“嘭!!!”
熟悉的、狂野的力度,像章魚吸盤一樣,緊緊攝住他的後腦勺,摁進了那張油亮的硬木桌子,火燒也不負眾望跳進他衣服裏,暈開一片紅汙。
再度埋臉。
班斐:“???”
路過的少年:“???”
全店食客:“???”
好、好壯烈。
現在吃飯流行磕頭儀式感嗎?!
等少年走過,稚澄悄悄探出個腦袋,對著美食暴風吸入,三分鍾幹掉了滿碗。
而班斐被她強摁著磕頭兩回,那美人尖下迅速鼓起一個紅腫的肥包,他本就不愛下水這種醃臢之物,被她弄得更是食欲大減,隻草草咬了兩塊。
他麵上還是一貫從容,“胃病犯了,大概吃不完了,我們走吧。”
浪費食物要遭天譴的!
稚澄當即要過他的碗,吸溜溜吃起來。
班斐微怔,“……吃人剩下的,不覺得髒麽?”
稚澄迷茫抬頭,鼻尖是被熱氣熏得發紅的透感,“啊?不會啊?”
以後都一家人啦大被同眠的講究啥呀。
基操罷遼。
稚澄幹完倆大海碗後,側著身掃了碼,帶著人火速離開變態網騙父子倆出沒的地點。
她發誓——
這次她要過十年而不入!
又回到Ginaclub的停車場前。
班斐道,“夜深,我送你。”
司機神色複雜看大少街邊碰瓷了個女孩回來,等他們進來,他默默升起一塊弧形白擋板。
深藏功與名。
?
稚澄:神級助攻我真的哭死!!!
稚澄想到今晚一路丟分,正要開口挽救頹勢,忽見哥哥抽出了襯衫那一截髒汙的白尾,手骨從下往上,從靠近腰胯那一顆紐扣開始解起。
稚澄:?
夜裏漫天漫地的雪落進她的眼裏,緊接著就是顯露潔淨教堂下的,那巨大的、猩紅的、甚至是糜爛的殘骸。
鏽紅色與焦炭色瘢痕像沙漠的玫瑰紅蟒,它們縱橫交錯地在血肉繁殖,而在最初的時候,雙蛇殘酷灼燒了幼嫩腰腹的血肉脂肪。
稚澄小臉呆滯。
班斐內心哂笑,來。
來心疼我。
來救贖我。
發揮你那少女般閃亮又可愛的同情心,來當拉我出泥沼的神明。
這招班斐不常用,但效果顯著,起碼他初到國外受人排擠,參加一個泳池派對後,他的女性擁護者肉眼可見多了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營造主場優勢。
然後就聽見這家夥怒氣衝天,“這紋身醜得誰給你做的?我砸了他黑店!”
班斐:“……?”
作者有話說:
男主認真勾引真的哭死
下次磕頭就是一拜天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