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威尼斯

她越冷,遲宴澤越想把她弄熱。

離開基地, 遲宴澤開車回到首城公館,畢業之後他還是住在這兒的頂樓公寓。

家政阿姨還是用的原來那個,姓馮的中年太太,她女兒以前在學專業舞蹈, 本來是不打算繼續走這條路, 因為沒錢上專門的私立學校。

遲宴澤知道後, 就借錢給馮阿姨,現在馮阿姨家的悅悅已經是國內知名芭蕾舞團的首席。

一開門, 一條小狗奔上來, 是條純種俊介,眼神純真, 一臉憨態,衝他搖尾巴, 蹭他褲腿。

這不是他的狗, 是周檸琅的狗。當初在璃城, 她過二十歲生日, 他給她買的。

後來分手,周檸琅不要它了,沒把它帶走。

遲宴澤似乎太閑了,明明自己有潔癖,不喜歡養寵物, 還費力的開了一千多公裏的長途車, 把它帶回京北,養在首城公館裏, 好吃好喝的伺候它了這麽久。

為的是哪一天, 他跟周檸琅和好了, 她的狗還在他這兒好著呢。

遲宴澤要周檸琅覺得, 在他這兒,她根本什麽都沒錯過。

他們隻是吵了一架而已。這一架的時間吵得有些長而已。

遲宴澤在玄關處換完鞋,彎身摸了摸小狗的背,小狗很黏他,媽沒了,隻能貼著爸了。

“風箏,今天過得怎麽樣?屋裏誰來了?”遲宴澤問。

傍晚時分,馮阿姨正在廚房做飯。

客廳裏電視開著,一個英俊少年姿勢懶怠的靠躺在美式仿古真皮沙發上,正拿著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飛舞。

瞧他兩隻眼睛都要掉進屏幕裏的那癡迷樣,要是離開手機,他肯定不做人了。

少年是許舟也。當初周檸琅在京北上大學時,給他做家教的那小孩兒。現在小孩兒長大了,是酷帥少年了。

“回來了?怎麽這麽晚。基地不是五點下班嗎?”許舟也眼睛依舊盯在屏幕上,口吻散漫的問遲宴澤道。

問完,他嘖了一聲,兩道英眉皺緊。

遲宴澤在少年身邊坐下,把他手機搶過來,幫他秀了兩把操作,他麵臨的僵局馬上被打開。

“我操,天秀!”許舟也用處在十七歲變聲期的沙啞聲音,讚歎果然偶像就是偶像,不愧是遲宴澤,太他媽牛逼了。

“澤哥,再幫打一局。求你了。”一局結束,許舟也讓偶像再幫他打一局,他好順著排位通關。

“滾,別跟老子瞎嚎。”遲宴澤卻不肯了,摸煙盒,點了根煙,放鬆的攤開四肢,再度開始回味在周檸琅房間裏過的那一晚。

到現在,他人已經在京北了,他還是覺得很迷幻。

那個晚上,他居然操到周檸琅了。

她躲起來這麽久,都不讓他找到。

現在,終於找到了,遲宴澤想著,接下來要怎麽把她追回來。

蘇煙沉香的白霧飄過他的眼,遲宴澤心裏到了這刻還是酥著的。

因為,他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

昨晚他碰她了,她還是那樣緊。他都舍不得對她使勁。

就像第一次他在這個公寓客廳裏碰她那樣,她癱軟的縮在他身下,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眼尾泛著兩抹嬌媚的紅,咬不住唇的為他敏感得嚶嚶哭泣。

腦海裏浮現要從京南走的前夜,周檸琅那羞澀又可愛的模樣,遲宴澤再次期待的打開手機,然後再次失望的發現她還是沒回他微信,也沒刪掉他,就這麽冷著他。

遲宴澤冥思苦想周檸琅現在是什麽意思呢。

久別重逢,床也上了,再不承認她是他的妞,就說不過去了。

許舟也瞧了瞧遲宴澤沉思的模樣,眨了眨眼睛,揣測了一下遲宴澤現在的心情。

應該是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還帶著點夢幻的不肯相信的驚喜。

怎麽可能呢,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的周檸琅,居然就這麽出現了。

許舟也撿起茶幾上的汽水罐喝,一邊喝一邊問:“澤哥,聽說你這趟回京南遇到周老師了。她就在你老家的醫院做醫生,不能吧,你找了那麽久,結果她就在你老家,說真的,澤哥你不覺得周老師挺欠的麽?”

“是挺欠的。”遲宴澤回答,所以前晚他才把周檸琅欺負了整晚,聽到她服軟的為他哭,他也沒停下來。

“那你接下來準備要怎麽收拾她啊?”許舟也語調壞壞的問,他現在快十八歲了,早就接觸到成人話題了。

當初遲宴澤跟周檸琅在首城公館的頂流公寓廚房裏就親上的事,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以前許舟也不懂為何遲宴澤喜歡周檸琅。

等到他長大了,許舟也明白了,周檸琅這樣的女人就是特別能夠挑釁起男人的占有欲。

她越冷,遲宴澤越想把她弄熱。

許舟也曾經以為他們玩完了,當初大學畢業時,因為分開鬧得那麽嚴重,周檸琅被遲宴澤的瘋狂嚇著了,小心翼翼的躲了他這麽些年,沒想到如今周檸琅居然又出現了。

被許舟也這樣的毛小子問這種話題,“老子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遲宴澤虛張聲勢的說,好像他能隨便就控製周檸琅似的。

其實他現在心裏特別沒譜。

就算那晚在她房間裏跟她過了整夜,天明他趕著回基地,假裝把他的定製打火機忘在她的枕頭上,故意給她留下個再聯係的由頭,他也沒有把握她會再主動聯係他。

“嗬,你就吹牛吧。”一路看他倆談戀愛過來的許舟也才不信遲宴澤真的能收拾周檸琅。

許舟也當時年紀小,不清楚大人的事,現在,他想好好問一問:“你們當初怎麽分手的?你出軌了?”

“你覺得我可能幹出軌這種事嗎。”遲宴澤極度不爽的瞪了一眼小鬼。

“那怎麽分手的?”

“你周老師太作了唄。”

“澤哥,她現在長什麽樣了?整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索然無味嗎?”許舟也的汽水喝完了,他拿起手機,又給自己開了一局,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知為何,周檸琅已經從京北離開很久了,但是許舟也還是清楚的記得她。

“長漂亮了。”

遲宴澤腦海裏浮現這次回京南去見到的各種周檸琅的模樣,在醫院上班時候著簡約素裝,身披白大褂的;下班黃昏時,隨便換件雪紡紗裙去珍珠河邊接他時候的;大晚上穿上大紅裙,化上清冷妝,穿上大紅裙去相親時候的。

不管是哪種場合的周檸琅都讓遲宴澤的心弦被狠狠撥動。

如今的周檸琅臉蛋更漂亮了,身材更惹火了,氣質更迷人了。

大學時期跟著遲宴澤那時是糯米團子,或者是夏日清荷,又軟又香。

現在她是一朵帶刺的玫瑰,經曆了俗世裏萬千的風霜捶打,終於迎來凜然盛放,刺得遲宴澤隻感棘手。

“那她不得要上天了,以前就那麽拽,現在長漂亮了,隻會更拽。”許舟也客觀的分析道。

“澤哥,那你現在怎麽辦?能把她追回來嗎?”許舟也很擔心的問。

他這幾年聽了遲宴澤不少事,特別是當初在璃城上演的,周檸琅跟遲宴澤分手,遲宴澤被周檸琅弄得沒考過單飛。

他家裏巴巴的從他上大學開始就一心培養他進空軍部隊,當高官的平坦仕途,那年因為他們的分手,差點就毀了。

“當初你為了她,弄得那麽慘,你要有脾氣還喜歡她幹啥啊?”許舟也想試探一下,久別重逢,這兩人還能走到一起去嗎。

可是遲宴澤不想再跟他這種乳臭未幹的孩子搭話了。

他在等周檸琅給他回微信,快兩天了她都沒回。他故意留在她那兒的打火機,她也沒有拿來說事。

對遲宴澤這種豪門浪子,周檸琅真的挺絕情的。

遲宴澤靜默著又點了根煙抽,吞雲吐霧中,俊逸眉眼愈發擰緊。

許舟也看他挺頹的,像個沒頭蒼蠅,找不到方向,便告訴他:“對了,跟你分享一個消息吧,周老師去威尼斯了,一個人去的。”

“你怎麽知道?”遲宴澤嘴角銜著煙,這下願意跟許舟也搭話了。

“因為我們樂團發表演花名冊了,下個禮拜在威尼斯的表演,cellist是她。”

“澤哥,你去威尼斯嗎?大好機會啊,她一個人去的。”許舟也為啥今天來首城公館吃飯,就是為了跟遲宴澤說這個事。

“唉,你是空軍飛行員不能隨便出國,沒戲。”許舟也替他犯難。

“誰說的?老子有辦法。”遲宴澤斂目,在心裏使勁想他能不能去這趟威尼斯。

*

五日後,浮霜古典交響樂團在威尼斯鳳凰歌劇院的第一場古典樂演奏上演。

樂手成員一共有一百一十六位,來自世界各地,其中八成以上是中國人。

周檸琅作為其中一個大提琴手,具體說來,是首席大提琴手,在今晚八點將會跟其它團員一起登台演出。

臨演奏開始,在後台準備的自由時間裏,她在後台碰見一個她已經快要淡忘的故人。

少年敲開化妝室的門,說要找cellist周檸琅。

他是同團的violinist,現在才十七歲,已經成功在世界頂級的各大古典樂知名舞台上嶄露頭角。

他是浮霜樂團副總指揮許政緲的獨生子,許舟也,現在在奧地利的專業音樂學校專修小提琴,有重要演出時,會跟學校告假來參加演出。

“周老師在嗎?”少年禮貌的問。

休息室裏一片混亂,幾個年輕的女樂手在緊張的化妝跟換裙子,她們嘰嘰喳喳的在討論接下來的登場。

她們無比的熱愛舞台,想要在舞台上發光發熱,這是二十多歲的年紀都戒之不掉的虛榮心。

但是有人就沒有這種虛榮心,她也二十多歲,可她總表現得比同齡人多經曆了很多的深沉模樣。

這不是許舟也第一次發現她的不同。

那年她給他做家教,他就發現了,她話少,性子清冷,不善表達,可是心裏卻藏著很多複雜的心思。

周檸琅個性木訥孤僻,許舟也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麽事才會變成這樣。

但是他始終覺得她這個人矯情得是有點兒原因的那種,不是無病呻.吟來裝病嬌的那類。

而且其實許舟也剛認識她的那時候,周檸琅根本沒有呻.吟,她一直靜靜的,躲在角落裏,做她自己該做的事情,不想被任何人發現跟留意,就是最讓她舒服的生活方式。

是許舟也跟遲宴澤兩個家境優越的公子哥,一大一小,天生好動好挑逗,要巴巴的杵到她麵前去打擾她。

許舟也後來長大了,也時常在想,要是上大學時候的周檸琅沒有被遲宴澤強勢的追求一場,她的人生會不會跟那些一畢業就嫁人結婚的普通女孩一樣,平穩得一眼就可以望到邊。

聽到有人找周老師,“哪個周老師?”一個女號手問,她正在對著鏡子塗口紅,她今年二十二歲了,剛從中央音樂學院畢業,憑實力硬考進了浮霜樂團。

今天是她第一次登台,她很是緊張。

認出是許舟也來找人,她更緊張了。

少年穿著燕尾西裝的身姿高大筆挺,麵孔英氣,生得劍眉星目,是樂團總指揮的繼承人預備役。

華裔學音樂的都知道,社交網上他一直在更新他在街頭,酒館,舞台或者森林等場景的表演。

不論是鋼琴,吉他,小提琴,大提琴,長短號,薩克斯風等樂器,他都信手拈來。

許舟也每一條的vlog,都會引來數十萬點讚,而他現在也才十七八歲而已。難以想象以後他在這一條路上會走到多高的位置。

女號手很驚喜怎麽這樣的音樂小才子到她們這裏來找人了。“是不是找錯了?我們這裏沒有周老師。”

“就臨時從京南趕來威尼斯兼職的那個大提琴手。本職是骨科醫生的那個。”許舟也說。

“哦,她已經做好準備了,好像剛才說要出去露台那邊休息一下。”女號手這才想起這人是誰,輕輕回答。

“那邊嗎?”許舟也指了指廊道盡頭的半截式圓拱露台。

“對。你去找找,她應該在。”女號手回答。

等許舟也走了,女號手的同伴過來問她,誰來找誰。

女號手回答,是指揮二代公子哥來找表演席位No.5的cellist,周檸琅,那個兼職大提琴手。

同伴一聽就嫉妒了,她們都是專業樂手出身,有些報考了好幾年的考試,才能通過極為嚴苛的選拔標準,正式入團。

怎麽現在一個女骨科醫生趁著休個年假的間隙,就能到鳳凰劇院這種世界頂級表演場地來表演。

“不是吧,這個周老師這麽厲害的嗎。許舟也專門來找她,她到底什麽來頭啊。”

“不知道唉,聽說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好像跟過浮霜老板娘的表孫子,一個特別牛逼的公子哥。姓遲的。”

“你哪裏聽來的?真的假的?”

“如果不是真的,她憑什麽進團啊,憑她會拿骨科電鑽在手術台鑽人的骨啊。據說那個姓遲的對她挺好的,都分開很久了,還一直對她好。”

“真羨慕,我也想跟這種深情公子哥談戀愛。”

“羨慕也輪不到你好嗎,姐妹,趕緊去換衣服吧。”

兩人拿起表演禮服裙,到一旁的更衣室去換衣服了。

表演禮服裙是樂團統一發的。

樂團後勤服裝部找威尼斯當地的裁縫手工定製的,全是一模一樣的樣式,可是換上之後,兩個小妮子相互一瞧,怎麽覺得跟那個周醫生穿起來比,她們差周醫生那麽遠呢。

典雅的落肩黑禮服裙穿在那個周醫生身上,非但不單調沉悶,反而充滿性感尤物的味道。

*

許舟也在傍晚的威尼斯古劇院露台上見到的周檸琅就是這樣。

她清麗芳豔得令他懷疑,曾經他真的有過這樣一個處處惹他討厭的家庭教師嗎。

女人在威尼斯璀璨的夜色中燃煙,她抽的是滬市專產的牡丹青檸爆珠,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年少時抽的煙。

其實她不喜歡抽煙,她是個乖乖女。

但是後來,她在經過一次失去,然後再一次失去以後,她在想不通這些際遇為何發生在她身上的時刻,偶爾也會為自己燃一根煙,試試青檸爆珠在焦躁的喉頭暈開舒爽的感覺。

好像就是昨天而已,甘芊說,周檸琅,長大後我們都會幸福的。

可是,後來的她們好像都沒能幸福。

白霧從女人纖細的指尖冉冉升起,她將雪白的手搭在露台的古老磚牆上。

這座劇院曾經失過火。

重建之後,劇院管理方試圖恢複那種年代感,然而還是差了點久遠的意思。

所以,失去了的東西就是失去了,永遠都不可能被複原。

周檸琅站在這裏,領悟到這種堪比哲學的意味。

嗯,就是這樣的,睿智的人都不該歇斯底裏的要求複原已經變樣的東西。

微信叮一聲。

是莊靖方。

【在威尼斯過得如何?】

【很好,多謝掛念。】

【我今天已經在京南軍總醫院正式任職了。】

【祝入職愉快。】

【等你散心回來。】

【嗯,好。】

簡單回完幾條微信,一不留神,手裏的煙卷已經燃了一大半。

周檸琅想趁它燃盡之前,送到唇邊吸幾口,別浪費了一整支煙,雖然其實她真的沒有什麽煙癮。

就是這些年,在波斯頓跟在港島,在世界不同的地方,都會想著兩個不會再屬於她的人,她太悵惘了,她想找點什麽來寄托。

莊靖方臨時發來的微信讓她有了些許慰藉,原來總是獨自轉場的她也可以被人等。

周檸琅再次將手指撩起,將溫熱的煙送到紅唇邊,還來不及吸一口,有人及時給她摘掉了。

站在她麵前的少年清俊高大,跟當初那個稚氣小調皮鬼比,臉跟身材的骨相已經節節拔高,儼然出落成了一個大帥哥。

周檸琅愣了一愣,瞧出他是誰來以後,喟歎也許又一本豪門世家的浪子回頭小說要有臉了。

“周老師,幹嘛呢,幾年不見,你看你都變成什麽樣了?竟然敢抽煙,澤哥知道了,會被你氣死的。”許舟也把煙快速撚滅。

“我抽煙關他什麽事?”周檸琅眨眼睛,認真的問。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許舟也從京北來參加表演,早上抵達威尼斯,心潮澎湃的確認到這次鳳凰劇院進行的兩場演奏,樂團席位No.5的cellist是周檸琅,真的就是當初被遲宴澤安排來給他做過家教的周檸琅。

那會兒她上大學,在外麵找了兼職做,遲宴澤怕不安全,就瞞著她幫她安排了一份家教,去許家教許舟也。

許舟也覺得遲宴澤對她很好,好到不能再好的那種好。

可是為什麽他們分開了,還鬧得那麽決裂。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那時候你不是總怕我們在一起嗎,說我配不上他,後來如你所願,我們真的沒有在一起。”周檸琅說。

許舟也笑了笑,覺得跟周檸琅隔幾年沒見,真的變得更漂亮更有氣質了,脾氣卻也比以前更驕傲了。

她果然是遲宴澤的公主。

“周老師,別使性子了,澤哥讓我問你他的打火機呢。那個打火機他一直用著,那晚忘在你的**,他回了京北很不自在,一直找不到東西燃火,心裏老掛念著呢。”許舟也笑得痞壞的問周檸琅。

周檸琅仿佛從他身上看到了年少時的遲宴澤。

他們都很喜歡這樣說著似是而非的挑逗話來撩女生。

“我不知道什麽打火機。表演要開始了,我要去準備了。”周檸琅想要告辭。

她瞧出來了,長大了的許舟也跟遲宴澤是一個類型的公子哥,他們都覺得這種沒譜又懶拽的人生是他們天生應得的。

肆意撩撥女人的芳心,就是他們活著的樂趣。

以前周檸琅給許舟也做家教,其實那些大提琴技法跟曲譜他早就掌握得純熟,他偏要裝作不知道,讓並不擅長表達的周檸琅的一次次的給他演示。

周檸朗不喜歡許舟也。

更不喜歡遲宴澤把在京南在她臥室裏睡過的事告訴許舟也這樣一個青春期少年。

他是拿他那晚跟周檸琅的做.愛體驗跟許舟也上性知識啟蒙課了嗎。

周檸琅心裏燃起熊熊怒火,她真後悔那個晚上沒有把持住,讓他對她為所欲為了。

她是不是瘋了,才會讓那樣一個浪**公子哥時隔五年,再對她做那些下流的事。

他說,他從來隻有周檸琅一個,周檸琅信了,才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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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