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京南雨

“別作,老子慣著你一輩子”

適才在山頂, 周檸琅明明隻想給遲宴澤親一下,因為他周一就離開京北,去空航了,以後大三大四都不會呆在北清大。她想給他發點臨行前的糖。

結果遲宴澤知道周檸琅的心思, 就著她對他難得的柔順, 親了她好多下。

後來雲昕催她下山, 他也不讓,說還要再親她一會兒, 她都真的跟他生氣了, 他才舍得讓她從他身邊逃開。

“問你呢。周檸琅,你覺得做遲宴澤的女朋友是不是很辛苦?”沒得到周檸琅的回應, 劉棠悅堅持要找她拿一個肯定答複。

“不知道。”周檸琅低下眼睫,一點都不想聊這個話題。她埋著腦袋, 臉跟脖頸都緊張得發紅了。

她害怕劉棠悅是不是知道她跟遲宴澤的事了。

劉棠悅見她羞澀又慌張的模樣, 以為周檸琅是太單純了, 一點兒都聽不得別人說這些葷段子, 勸她道:“唉,你別害羞啊,咱都是大姑娘了,有什麽不能聽的。遲宴澤他們飛院的人就這樣,糙得很。你這樣的乖孩子, 往後可千萬得離他們遠點。”

“嗯, 好。”周檸琅低頭吃烤串,她吃烤玉米, 玉米的清甜味道在她口裏暈開。

雲昕坐在旁邊, 一直悶悶不樂, 不發一語, 被周墨愷拒絕的她想馬上就走,可是沒有車送她下山。

“昕昕,你要吃烤雞翅嗎?我幫你去烤。”

為了安慰雲昕,周檸琅撿了兩串雞翅膀,起身去烤架那兒,幫雲昕烤雞翅膀,雲昕平時去燒烤攤最喜歡吃這個。

結果過去之後,就正好碰見遲宴澤在那兒閑閑的烤他的羊腰子。

因為他倆出去了一趟,那時候別人早就站到烤架邊烤熟了食材,都吃得差不多了。

留下現在遲宴澤獨自站在烤架邊發揮。

周檸琅見到隻有遲宴澤在,就迅速想疊回去,等會兒再來烤。

遲宴澤看出來了,女生害羞的樣子跟隻膽小怕事的兔子似的,他高聲招呼她:“那誰,醫學院的周同學是吧,怎麽了,想烤就來烤唄,別害羞啊。我又不吃人,別怕,過來。”

旁邊坐著的女生見到遲宴澤喊周檸琅,都朝他們瞧過來。

周檸琅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去,緊張的站到他身邊,幫雲昕烤雞翅膀。

遲宴澤憋住笑,繼續喊她周同學,假裝跟她不熟。

“周同學,你覺得我們飛院周墨愷組織的這個燒烤活動怎麽樣?能找你要個五星好評嗎?”

周檸琅輕輕回應:“挺好的。”

她以為他們就這樣隨便攀談兩句就算了。

結果遲宴澤又故意調侃她道:“對了,周同學,你有男朋友了嗎?看你天天上圖書館上得挺勤的,這都大三了還沒談戀愛啊?”

“沒有。”周檸琅快速作答。她不想給他臉。真的。

剛才在山頂喘著粗氣,親得她花容失色的他是真敢問。

“哦。”遲宴澤答應,“那你這兒怎麽有個印兒,像是被人咬的。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咬的呢。”

“哪裏有印兒?!”周檸琅窘迫的偏頭,眼睛轉動,使勁的往自己後脖頸瞧。

她怕遲宴澤剛才在山頂真的給她故意嗦印子了,他經常這樣,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防著他。

適才在山頂下來,她專門去衛生間照過鏡子,沒有,現在,聽遲宴澤這麽說,她以為自己看漏了,今天這麽多大學同學在,要是看到了,她得多丟人。

“騙你的,哈哈哈哈。”遲宴澤笑得合不攏嘴,百無聊賴的翻烤著手裏的一把羊腰子串,他真的覺得把周檸琅逗得為他急紅眼,是他此生最快樂的事。

“你怎麽不去死?”周檸琅氣得不行,趁四下無人看過來,踢了他的腿一下。

遲宴澤笑得更壞,揚揚手裏的烤串,說;“你看爺一次吃這麽多羊腰子。就為了晚上好搞事。”

“……”周檸琅臉色發青,再也不想跟他說話,邁了兩步,故意站得離他遠了。

先前好奇遲宴澤出去轉了一圈的那個男生,叫張科的,他捏了一把肉串上來,說要給周墨愷烤。

今天本來周墨愷興致很高,但是適才跟醫學院的雲昕出去了一趟,回來就不願意烤燒烤了。

張科照顧自己的老鄉,說要過來給周墨愷烤幾串,讓他填飽肚子。

張科來了之後。周檸琅跟遲宴澤就不做任何交流了。

手裏的雞翅膀被烤熟了,撒完孜然粉的周檸琅準備要走了,猛然聽到張科問遲宴澤:“誒,澤爺,你現在到底有沒有女朋友?我們物理係係花讓我幫著問個確切答案呢。”

“有了。”遲宴澤口氣篤定的回答,“還是一輩子都不會換的那種。”

“嗐,那怎麽從來沒見你帶在身邊過?”張科好奇。

“我女朋友是公主,排場大著呢,哪能那麽容易露臉啊。”遲宴澤說。

“哈哈,公主,別用這麽帶感的稱謂好嗎。”張科念叨這個稱謂,還以為遲宴澤亂說的。

遲宴澤把烤好的羊腰子遞給張科,“來,吃一串,嚐嚐我的手藝。”

“謝謝澤爺。”張科接過了。

遲宴澤也分一串給周檸琅,“周同學,你經常熬夜不睡,你也補一下。”

他那雙矜貴的仰月唇嘴角上揚,痞壞的笑容讓周檸琅想起他在**都是怎麽壞的。

“謝謝,不必了。我晚上從來不搞事,睡得特別早。”周檸琅瞪了他一眼,冷冷說完,從烤架邊離開了。

*

燒烤聚會結束,一行人從山上下來,一回到宿舍,雲昕直接奔到她的**嚎啕大哭。

“我為什麽要去給他遞情書啊,我怎麽那麽傻啊,這年頭誰還遞手寫情書啊。而且我明知道他在追北航那個家裏有錢的女飛,我還上趕著去被他拒絕,我是不是就是賤啊?嗚嗚嗚嗚,我為什麽要喜歡周墨愷,我喜歡別人不好嗎。”

雲昕今天被周墨愷拒絕了,感到天都要塌了。

周檸琅不知道如何安慰雲昕,因為這種時候應該說什麽好呢。

喜歡這種事是無論如何都強求不來的。它是一種苛刻的雙向選擇。

雲昕給周墨愷寫了一封情書,周墨愷拒絕閱讀,她今日算是結束了兩年來的暗戀旅程。

絕情的周墨愷不知道,雲昕是怎麽喜歡上他的。

是有原因的,雲昕大一去逛街,在地鐵上遇到流氓,欺負她,在擁擠的人群裏猥瑣的伸腿蹭她裙子。

周墨愷當時正好在那班地鐵上,眼尖的發現之後,二話不說隨便找了個站下,趁地鐵門打開,野蠻又帥氣的將那個臭流氓薅下去,狠狠暴打一頓。

列車門很快關閉,往下一站駛遠,還留在車上的雲昕隻能透過車窗,看見男生將欺負她的人暴打的英勇模樣。

那一天,見義勇為的周墨愷沒記住雲昕的臉,那趟地鐵沿線很多大學,平時很多女學生坐這條地鐵線出去逛街跟約會。

周墨愷沒留意到他幫助的女生會是跟她同校的雲昕。

從那時候起,雲昕就一直在學校裏留意他,日久生情,她此前因為江茉染跟遲宴澤的關係,跟周墨愷相處過幾次,周墨愷沒有對她特別回應過,也沒有特別拒絕過。

雲昕以為他們之間有可能,才趁他要去空航下分院的時候,對他做一場告白。

沒想到,今日,在那僻靜的山道上,他一臉不屑的說:“雲昕,你這樣的女生普通了,我喜歡有意思的那種。對不起。”

被嫌棄「普」,是最致命的打擊。

雲昕的兩年暗戀時光像是被喂了狗。

雲昕覺得周墨愷早就知道她喜歡他,卻一直吊著不回應,直到她真的說出來,他才冷漠的拒絕,這就是渣男海王行為。

他跟遲宴澤那樣的浪**公子哥沒什麽區別。

雲昕越哭越傷心,深深的覺得是喜歡錯人了。

“昕昕,別難過了,明天早上還有課,晚上早點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周檸琅耐心的安慰雲昕,“也許你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沒那麽喜歡他了。”

雲昕還是哭,哭著大吼,“怎麽可能呢?我喜歡了他兩年,兩年啊!這兩年的大好時光真是都拿去喂狗了!”

周檸琅默默歎氣,好像現在的大學生都喜歡這樣形容做一件事而不得的時光。

狗太無辜了,他們怎麽知道他們的青春拿去喂狗,狗就要吃呢?

萬一狗不吃呢?

狗有時候其實也很挑的。

“別想了,也許他有什麽苦衷。”周檸琅勸。

“有什麽苦衷啊,還以為是書桓跟依萍呢。”雲昕才不信呢,她覺得周墨愷就是看不上她,還要吊著她。

要是周墨愷不給她幻想空間,雲昕才不會癡傻的暗戀他整整兩年呢。

雲昕沒有暗戀過一個人這麽久,雲昕覺得自己為周墨愷付出了很多,真正是把大學兩年的時光喂了狗。

“嗯。別想了。”周檸琅知道再勸,現在這會兒雲昕也聽不進去了。

“昕昕你剛才不是說想吃西瓜,我下樓給你買好不好,你冷靜一下。”她找個借口哄雲昕。

“西瓜是甜的,吃了心裏就沒那麽苦了。”

雲昕嗚嗚嗚哭著,說:“好,記得再幫我買兩盒香草味兒的冰淇淋。”

“嗯。隻要你別再哭了。”周檸琅於是知道雲昕很快就會忘記周墨愷的,現在她還有心思吃冰淇淋。

真的不是誰的暗戀都像周檸琅的暗戀這樣,一喜歡上,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不管對方回不回應,她都會自顧自的喜歡他下去。

*

周檸琅去宿舍樓下買西瓜跟冰淇淋,遲宴澤給她打來電話。

“公主,晚上來陪我唄。今天爺在山上吃了那麽羊腰子,你不來怎麽能行。”他笑著在電話裏要求周公主發糖,今天在山上他也沒做完,就是親了她。

明天他要去璃城了。她不來給他送趟行可怎麽辦呢。

“我不來了,我現在忙著呢。”周檸琅清冷的回答。

“忙什麽?”遲宴澤問。

“昕昕失戀了,我在哄她。我下樓給她買了西瓜跟冰淇淋,現在要回去了,回去就不出來了。”

“你怎麽不哄哄我呢。”

雲昕跟她也談不上是莫逆之交,她卻對雲昕這麽好。

明明適才燒烤活動結束的時候,遲宴澤給她發微信了,叫她晚上去首城公館陪他過夜。

他要走了,他得有好一陣見不到她,他給她買了好多東西,吃的,用的,化妝品,衣服什麽的。

遲宴澤覺得自己越來越舔,上癮了。真的想舔周檸琅,要從她身邊離開的今晚更想舔她身上每個部位。

“周檸琅,我明天就走了。你真的舍得我走?”他忽然認真的問了一句。

“……”周檸琅靜默了一下,遲疑要不要去首城公館陪他過夜。

其實她想去,畢竟明天他真的要走了,她大三在學校裏還有很多課,上學期她肯定去不了璃城看他。

可是今天雲昕被周墨愷拒絕了,哭得那麽傷心,江茉染人也不在,現在宿舍裏隻有雲昕一個人,今晚周檸琅要是從宿舍裏走了,好像說不過去。

“我先回宿舍看看昕昕再說。”周檸琅掛了電話,回到宿舍。

對門宿舍的趙枝來串門了,正在安慰雲昕,說要給雲昕介紹一個大三經管學院的學長,說這個人身上哪樣都好,隻要雲昕願意,今晚趙枝就可以安排他跟雲昕加微信。

雲昕聽得笑了,掏出了手機。

周檸琅放下西瓜跟冰淇淋,知道她其實不用陪雲昕了。

為了陪雲昕等到這個經管院男生的即時反應,趙枝提出今晚要在506睡覺,反正江茉染不在,空著一張床。

很快,她倆就聊到一起去了,周檸琅心不在焉的找了本臨床手術步驟書,翻了一會兒,書頁是上出現的全是遲宴澤的臉。

手機嗡一聲。

遲宴澤問:【來不來?不來我到你宿舍樓下去喊你。】

周檸琅於是隻好回複了一個【嗯】。

她收拾書包,告訴趙枝跟雲昕,說家教代課的那家人臨時找她過去,陪小孩練琴,時間練得很晚的話,可能晚上就趕不回來了。

雲昕跟趙枝忙著去勾搭那個經管學院的男生,就沒在意周檸琅要去哪裏。

周檸琅往書包裏裝了一身換洗的衣服,去了首城公館。

*

這一刻,遲宴澤什麽都沒幹,就在**坐著等她,意思很明顯了。

周檸琅還以為他找她來,是要跟他談心的呢,明天他要去奔赴他的飛行員理想了。周檸琅想要鼓勵他好好駕駛,一路青雲直上。

結果人家澤爺才不搞那些小情侶之間附庸風雅的花哨套路,見她來了,直接把周檸琅壓到**親。

裙子拉鏈一拉,痞氣的薄唇往她身上瞎蹭,先吻為敬。

“公主,你好軟。老子好喜歡。”他的口頭禪又用上了。

周檸琅問:“我怎麽是公主了?”跟他在一起以後,他就叫公主。

“你……把燈……關了。”周檸琅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

被遲宴澤的滾燙視線一一掠過。雪白若凝脂的皮膚漾出害羞的粉色。

她還是很害羞,居然跟他這樣壞的男生一起瞞著別人做這種事。關鍵是她還很沉淪,食髓知味的想被他碰。

遲宴澤夠手,很快把燈關了,印下他那張知道怎麽把她弄得舒服的唇,密密麻麻的吻下來,使壞的嗦,弄得她覺得又痛又癢,卻又很想要他更多。

“嗯……”周檸琅輕哼,她怕疼,沒一會兒就縮著脖子,緊緊摑住他緊實的後背,她一做出這種動作,遲宴澤就知道要收著點。

他吻她低聲嬌吟的唇,硬凸喉結帶欲的距離滑動,嘎聲歎道:“這種時候都不讓老子說了算,你怎麽不是公主了。”

周檸琅聽完更忍不住為他煽情的叫。

“為我濕成這樣還不讓用勁,你說你多嬌氣。”他咬她耳朵,壞到極點的嘲笑她,語調寵得極致的喊她,“周公主。”

周檸琅於是懂了,他一直喊她的公主是什麽意思,就是寵她寵得不行的意思。

遲宴澤要去璃城的那天,本來應該是周檸琅送他一個踐行的禮物。

結果他給她買了一屋的化妝品,衣服,包,首飾,甚至還有好幾箱的專門讓她拿來練習手術縫合的紅心柚子。

他要走了,有好多天不能陪膽小又敏感的她了。每一天他都給她安排一份禮物,好讓她想著他,覺得他還在身邊。

周檸琅被感動了,搭手緊緊摑住男生的後背,密密實實的投入他充滿野性的滾燙懷抱。

他歡欣鼓舞,喉結滑動得更厲害,戳在她麵頰,抵得她生疼。

“檸檸,乖乖的,別作,老子慣著你一輩子。”

戀戀不舍的離開京北,離開周檸琅的那個晚上,他用濃情至極的聲音,對她許諾。

那個晚上,不論是周檸琅,還是遲宴澤,他們都覺得此生他們都會這樣相連又相戀在一起。

直到,周檸琅在大雪紛飛的璃城說,不要了,這一次真的不要了。

而遲宴澤也是真的累了,倦了,所以就對她放手了。

*

大學畢業,周檸琅進入社會後,無比讚同一句話,告別不過是有些人,有些事,被你留在了昨天,而今天的你隻能繼續被時間推著往前走,無法停下。

遲宴澤,還有周檸琅跟遲宴澤之間發生的一切,周檸琅都留在昨天了,用盡所有力氣,全部留在了昨天。

今天的傍晚,京南城下雨了。

春雨綠如油,密如絲,洋洋灑灑,落向這個六朝古都。

雨點啪啪啪的打在前擋玻璃窗,然後是四麵的車窗,邁阿密藍的越野車車身很快全部被染上水珠。

十字路口,後麵排隊過路口的車見前麵那輛邁阿密藍的保時捷Macan一直不動。

明明信號燈已經轉綠了,車主還在發什麽呆呢。

排隊的車陣紛紛鳴起喇叭,催促Macan快點開走。

“搞嘛呢,乖乖隆地咚,睡著了啊?開車還打瞌睡呢。”

“嗐,女司機是不是都這樣。”

“Macan,給老子往前開行不行。”

“動啊,他媽你倒是動啊。阿綠燈了還曉得啊?”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無數車輛一起發出刺耳的喇叭聲。

陷入漫長回憶的周檸琅回神來,驚見前方路口信號燈已經是綠色,她快速點腳踏下油門,將越野車往前開了開。

她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沉浸那段這些年她根本不敢細想哪怕是短暫一次的回憶。

然而,再過一個紅燈路口,她還是想起大學時,遲宴澤喊她公主。

特別是那一個晚上,他要去璃城下分院了,他給她買了滿屋的禮物,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說要慣她一輩子。

當時,他們在京北的山頂相約要一起奔赴理想,看山清海晏,去同袍同澤,是她為他許下的諾言。

她說過要陪他築夢空天。

他回應一畢業他們就結婚。

不同出身的他們在那個夏末秋初終於找到了一個共同奔赴的方向,那就是在職業中成就彼此。

十九歲的周檸琅傻得可以,居然信了,結果大三下學期,她真的去璃城找了個實習,陪他考單飛,然後發生的那些事……

讓周檸琅把曾經跟遲宴澤經曆的一切快樂過往都劃上否定。

想到在璃城,她跟他分手的晚上,周檸琅心裏像是吞了一千根針,在密密麻麻的紮她柔弱的心房。

無邊無際的疼痛讓她鼻酸眼睛癢。

周檸琅終於發現,原來,她幫遲宴澤從醫院超市買完冰激淩,果斷的拒絕通過遲宴澤的微信驗證,故作灑脫從他身邊走開的她,居然一直在下班的路上,為遲宴澤忍不住的哭。

周檸琅快速從中控台上的紙巾盒上抽紙擦眼淚,終於哭得沒有辦法開車了。

她掛上閃燈,把車靠邊停泊,趴在方向盤上放縱的哭了一場,這些年,她從未如此放縱自己如此沉淪在回憶裏。

因為那是一場劇烈風暴,一旦卷起,她整個人都會被吞噬。

每一個回憶片段,都是讓周檸琅對遲宴澤戒之不掉的念想。

因為那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全是讓周檸琅充滿罪惡感的**,

她曾經那樣為遲宴澤淪陷過,甚至幻想過要嫁給一個為她收心的浪子。

因為那是一段刻骨銘心,一旦回憶,周檸琅會沒有繼續明天的勇氣,她曾經那麽喜歡他,喜歡到把她的每一個心跳跟呼吸都願意為他而生。

二十六歲的周檸琅哭得無法自已的時候,二十七歲的遲宴澤將電話再次打過來。

現在是春天。地點是京南。

因為任中昱到軍總醫院看病的一個巧合,周檸朗跟遲宴澤竟然真的再遇了。

他們分開了不止五年,中間空白了不止五年。

在遲宴澤最寵周檸琅,最愛周檸琅,最疼周檸琅的時候,周檸琅把他驕傲的自尊當成垃圾踩在地上,一次次的踐踏。

所以五年後,遲宴澤再遇周檸琅,要這樣窮凶極惡的再次對她發起追逐。

分開是周檸琅先說的。

遲宴澤不願意,用盡各種手段挽留,直到周檸琅做了一件傷他至深的事。

他累了,倦了,才對她放了手,然後很快交了新的女朋友,還故意帶到她麵前來晃,教她做人,在遲宴澤這兒,女人多得是,不差她周檸琅一個。

周檸琅懂的,她是懂事的女孩子,她要自己不再沉迷,一直往前走。

可是,就算懂事如周檸琅,這些年,周檸琅總想起分開那天,他凝著她的眸子,嗓音沉得像是從心底發出的,對她說:“周檸琅,我他媽這輩子都慣著你了。”

爾後,她帶著她的行李去了美國,路上她哭得很慘。

她就那麽傷心的離開了京北,離開了那個曾經她跟遲宴澤一起忘我癡纏的巨型城市,那裏承載了他們諸多的甜蜜回憶。

此生,周檸琅已經發誓再也不會回到那座城市去了。

一旦走在那裏的街上,她就會想起曾經他們有多相愛。

大學畢業後,遲宴澤留在京北白樺屯基地發展仕途,真的平步青雲,一飛衝天,在部隊裏屢立奇功,一直是光風霽月,風流蘊藉模樣,在空軍特戰隊裏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胸膛上別著的軍銜勳章越掛越多。

周檸琅偶爾會從以前的大學同學圈子裏聽到他們提他。

由於在一起的時候,周檸琅從來不要遲宴澤公開,以前的大學同學都不知道平民乖乖女跟浪**公子哥曾經有一段忘我淪陷。

周檸琅慶幸自己也算是明哲保身了,此生可以平淡安寧的過日子了。

隻是,今日,為什麽現在遲宴澤又如此咄咄逼人的朝她強勢奔來。

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周檸琅不接男人打來的電話,把電話摁了關機,她甚至想馬上找個移動營業廳,換一個號碼。

可是,他是遲宴澤,他想要騷擾周檸琅,完全不是她換手機號就能實現的改變。

作者有話說:

-恭喜我腳都蹲麻了的讀者們今晚終於喜提琅宴獨絕的【都市篇】~放喜炮,忘記都市的快去複習一下~

-其實你們之前也不用催得那麽用力,該都市的時候真的就會都市^_^

至於分手,是在璃城分的。怎麽分的,暫時不講,我們先來都市拉扯一下。反正大寫加粗【遲宴澤不渣,他寵得我這個媽為他好心疼】!!!!

為了慶祝你們喜提【都市篇】,給你們發一顆糖。

我的基友(就是那個每天聽我無恥的說一千次我男主帥的神仙女孩)有個小甜文開文了,都去看唄,特別甜,特別好看。

請晉江搜索《偏吻驕矜》by安安的貓,先婚後愛,狠戾大佬X驕矜千金

薑聽雨明眸皓齒,冰肌玉骨,是個不折不扣的嬌矜美人,走到哪裏都是眾星捧月。

謝霽淮薄情狠戾,目空一切,除了權勢之外不將任何事物放在眼裏。

千嬌萬寵的薑小姐卻和謝家新任掌權人定下了婚約,實在令人扼腕。

所有人都覺得薑小姐婚後必定會受冷落。

薑聽雨也這麽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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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當夜,薑聽雨穿著精致奢華的重工婚紗,端坐在**,心裏緊張又忐忑。

沒等多久,房間門被人推開,西服筆挺的男人步履從容走至她麵前,看著她時目光淡漠矜傲,周身散發著極強的壓迫感。

薑聽雨仰著雪白的脖頸迎上他的視線,驚嚇到語不成調:“謝霽淮。”

謝霽淮單手扯鬆領帶,俯身逼近:“怕我?”

薑聽雨瞳孔微顫,咬著貝齒不肯說話。

謝霽淮掌心托著她的腰,強勢地把人往懷裏帶,“聽說薑小姐嬌氣得很,動不動就哭,不過我這人向來不會憐香惜玉,一會兒你就是哭啞了嗓子,我也不會停,聽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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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一年,薑聽雨實在受不了謝霽淮不知節製,向父母哭訴:“謝霽淮不是人,我要跟他離婚。”

薑父見女兒脖頸處大片的青紫,立時反應過來,麵紅耳赤道:“胡鬧!我們是寵得你太嬌縱了。”

回去的路上,薑聽雨越想越委屈,靠著車窗小聲嗚咽:“爸媽一點也不愛我了,嗚嗚嗚……”

謝霽淮攬過她的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別難過,寶貝還有我呢。”

薑聽雨怔了一瞬,想起男人昨夜的所作所為,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