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男人
“讓你們全家都玩完。”
京北市區的一個酒店, 李京沛在房間裏饒有興致的抽煙,靜靜等著周檸琅來赴約。
他經常借這個假期實驗興趣小組的名義,搜羅醫學院裏長得漂亮的學妹,約她們到酒店開房。
有時候他用他顯赫的家世跟堪稱英俊的皮相**她們, 說要給她們介紹京北當地大醫院的實習職位;
有時候他抓住她們的弱點, 一些性格天生的自卑或者原生家庭帶給她們的創傷, 說要拯救她們於深淵之中。
總之,李京沛每個假期能找到不少留校的女大學生跟他們來酒店開房。
這一次, 他瞄上的是清冷美人周檸琅, 自她進校後,他一直在觀察她, 李京沛在北清大專修臨床醫學,還輔修心理學, 他能輕易診斷出周檸琅是一個受過嚴重感情創傷的人,
她不喜歡社交, 一直傾向於把自己的感情封閉在自我的世界裏。
李京沛以為這樣孤身在大城市求學, 在校園裏孤僻到甚至談不上有交到一個好朋友的女生很好操控。
然而,令李京沛萬萬沒想到的是,周檸琅竟然瞞著眾人,悄悄跟空軍雙學籍飛行學院的那個最出名的浪**子遲宴澤勾搭在一起了。
那天,街頭霓虹跳閃, 他們在銀色庫裏南豪車上纏綿的熱吻場景, 唯美堪比青春偶像劇劇照。
讓李京沛更想親身嚐嚐周檸琅是什麽味道,居然能把遲宴澤這樣的浪**公子哥都被迷得神魂顛倒。
李京沛今日覺得他就要得逞了, 心裏有些喜上眉梢, 以為他玩妞的檔次就要趕上遲宴澤了。
不過是一些出身不好的平凡女大學生而已, 讓她們跟李京沛上床, 是她們的榮幸,上完之後,李京沛肯定會給她們好處。
其實,李京沛帶頭組織這個免疫學實驗小組的目的不是為了研究學術,而是為了約炮。
酒店房間的門沒有關,李京沛很體貼,給膽小如鼠的女生留門了。
如果她來了,就讓她直接進來。
他手上的煙抽到第三根的時候,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周檸琅,你終於來了。”李京沛將煙按熄,起身要上前去迎接。
“怎麽是你……”見到來人是誰,李京沛的眼瞳劇烈的顫抖。
身高腿長,肌肉緊實的人不發一語,直接將李京沛一個文弱書生像抓雞仔一樣薅到雙人**,拉起上麵的被褥緊緊纏蓋在他頭上。
接著,硬拳像一場源源不斷的浪潮,洶湧而至,此起彼伏。
李京沛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弱,厚實的被褥蒙在他臉上,他完全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他覺得就要被悶死了。
還有那些讓他苦不堪言的硬拳頭,這個人對他揮來的每一拳都像要把他給砸死過去。
這一瞬,他才深深的後悔,為什麽要不信邪的去招惹已經名花有主的周檸琅。
李京沛以為這個人跟周檸琅隻是玩玩而已,反正他那麽花,每天都在換女朋友。
是到了這一刻,李京沛才懂,這個人有多在乎周檸琅。
“你玩完了。”
直到雪白的被褥漸漸被血染得一團團的通紅,像密密麻麻的花朵開出來,遲宴澤才掀開被褥,將李京沛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拖出來,甩在地上,伸腳踩他急促呼吸的脖頸,用最狠的聲音告訴他,“李京沛,北清大你上不下去了。”
說罷,遲宴澤還是單腳踩住對方的脖子,更使勁了些,不讓他有機會暢快呼吸。
爾後,他從褲兜裏掏煙盒,點了根煙,含在嘴裏,嘟噥著說:“周檸琅是我遲宴澤的女人,誰他媽打她壞主意,我讓誰吃不了兜著走。就憑你?醫生世家的妙手貴公子?很喜歡用做實驗的名義來約炮?那我就讓學校裏的人都來看看你什麽模樣。”
李京沛呼吸受阻,滿臉是血,憤憤不平的說:“遲宴澤……你,你這樣的人不比我高尚到哪裏去。你還,還不是一直在玩弄她們的感情?”
“老子沒有玩弄過任何女生,是她們主動貼我,另外,你這樣也不叫玩弄,你這樣叫犯罪。”遲宴澤把嘴裏燃燒的那根煙摘下來,用煙頭燙李京沛的眉毛。
之前,那些迷戀醫學院校草的女生曾經宣揚說,李京沛的眉毛是長得最好看的溫潤世家公子長眉。
遲宴澤現在給他用煙頭觸上去,直接將他燒成斷眉。
“李京沛,等著,就一天。”遲宴澤說完之後,邁步離開。
*
翌日一大早,各大論壇驚爆某某大學醫學院校草在校期間利用家庭背景之便,長期誘引同校女生去酒店開房的醜聞。
當地警方已經正式介入調查。
雖然此人的身份還未正式公開,但是趙枝看完新聞,驚訝的覺得這人就是李京沛。
跟周檸琅一起去參加免疫學實驗的趙枝被嚇得膽子都要破了,迅速打電話給周檸琅,告訴她李京沛不是個好人,可是那時候趙枝沒看出來,還一直使勁撮合他們來著。
趙枝問周檸琅,之前李京沛有沒有為難過她。
周檸琅接到電話,正在首城公館用遲宴澤的一條領帶練習手術縫合。
她聽完趙枝說的情況,隻想起了一個可能,沉聲問:“是誰爆料跟報的警?”
“不知道啊,我本來還準備今天下午再去做實驗,可是院裏的老師通知我實驗小組取消了,以後都不用去了。我問了李學長人呢,我還要交實驗結果給他,老師說李學長要出國做研究,下學期不呆北清了。可是之前都沒聽他提過呢。
好突然,那些他約女生去開房的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也太可怕了。我們還去參加了他的實驗。要是他真的是這樣的人,我們太危險了!檸檸,當時我還一直說他想追你,讓你給他機會,嗚嗚嗚,我真的太草率了!”
趙枝在電話裏劫後餘生般的後怕,“檸檸,真抱歉,是我不會看人,差點把你推進火坑裏了。”
周檸琅安慰她:“沒事,重要的是我們都沒受到傷害。”
“檸檸,你真的沒被李京沛傷害?他那麽青睞於你。一次兩次三次的對你示好。”
周檸琅看著手邊那條深藍真絲斜紋格領帶,猜出了自己為什麽沒受傷害的原因。
昨天遲宴澤出去一整天都沒回來。今天李京沛就出事了。
可是周檸琅並沒有跟遲宴澤提起過李京沛為難她的事。
“可能我運氣好,有神明暗中護我。”周檸琅告訴趙枝。
掛斷電話,馮阿姨來了,從外麵帶了一大束的香檳玫瑰回來,要插在花瓶裏。
見周檸琅一個人在家,她問起遲宴澤去哪裏了,周檸琅說去看他朋友賽車了,昨晚都沒回來。
馮阿姨笑著說:“其實阿宴很喜歡賽車,想當專業賽車手,但是他家裏非要逼他當空軍。剛到京北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天天在電話裏吵架。我估計他現在心性還沒定,說不定上完北清,轉頭又去當賽車手了,他車開得特別好,我們家悅悅有一次去看過他跟人比賽,回來告訴我澤哥哥在賽道上帥呆了。”
周檸琅附和:“是嗎?他這樣的人應該什麽時候都是帥的。”
“嗬嗬。就是,我們阿宴是人中龍鳳,那種一般的公子哥真的跟他比不了。二樓書房琴房裏擺的那些琴棋書畫,沒一個他不會。”馮阿姨更樂嗬。
正說著,遲宴澤回來了,右手上有傷,纏了繃帶,繃帶上還染了血。
“阿姨,我不吃晚飯,有點兒困,我先去洗澡,然後睡一會兒。”
遲宴澤把車鑰匙一拋,徑直朝臥室走。
見到周檸琅,他說;“周聞說西城夏末秋初的晚上月光好,問你要不要出去跟我們一起去西城跑跑圈。”
不等周檸琅回答,他又說:“不去也行,你自個兒想。”
語畢,他去臥室衝澡睡覺了。
*
遲宴澤一睡睡到下午五點,醒來已經是傍晚,躺在**的他睜眼,便看到周檸琅正在幫他處理手傷。
是昨天去收拾李京沛的時候不小心受的傷。
這人是鄭箏意的高中同學,跟鄭箏意相熟。鄭箏意因為去參加選美,就晚上了兩年大學。
李京沛家裏在京北還有不少背景,他出了事,很多人想要保他下來,可是遲宴澤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還是把他給弄去派出所了。
就是之前很多受害的女生臉皮薄,都不願意出來指證他。
派出所那邊沒有什麽確實的證據,無法給他定罪,遲宴澤隻能跟他家裏商量,安排他馬上轉學,去國外上,省得呆在遲宴澤眼皮底下,看了煩。
他媽居然敢打周檸琅的主意,這個雜碎真的就是太欠收拾了。
去他家裏的時候,遲宴澤帶了周聞,兩人以前在杭城理縣那種地方玩賽車的時候,經常遇到一些談不上是好人的人,他們早就知道怎麽收拾跟壓製對方。
周聞問遲宴澤,怎麽這麽熱心,要為民除害。
遲宴澤回答,這個李京沛把主意打到他老婆身上了。
周聞表態,哦,那是該揍,該收拾,別猶豫,該往死裏弄。
遲宴澤昨晚一晚沒睡覺,是要李家寫保證書,把李京沛這個真正意義上的斯文敗類盡快送走。
李京沛後來認識到事態有多嚴重,在李家別墅跪著求遲宴澤,要遲宴澤給個機會,讓他在北清把學上完,他做了好多課題研究,都通過他家裏走後門,申報中科院了,評完獎,他一畢業就可以在醫學圈子裏聲名鵲起。
遲宴澤回應:“不可能,誰讓你覬覦老子的妞。滾,他媽有多遠,就給老子滾多遠,不然讓你們姓李的全家都玩完。”
在去李家之前,其實李家還找了一幫當地的流氓伏擊遲宴澤跟周聞,想彰顯他們也是有勢力的,結果二三十個人也沒把這兩個人打贏。
很快,李家查到遲宴澤跟周聞是什麽大來頭了,就更不敢跟他們硬杠了。
昨晚遲宴澤忙了一晚上,都沒告訴周檸琅,他是幫她去收拾李京沛了。他說他是去看周聞在場地練車去了。
今日,他手上帶著傷回來,一臉倦容。
周檸琅猜出來他昨晚是去做什麽了。
那個李京沛其實隻是嚇了周寧琅幾句,也沒還對她做什麽不規矩的動作,遲宴澤就把她護成這樣。
這世上,除了父母,還有甘芊,從來沒有人對周檸琅這麽好過。
周檸琅心裏在滾燙的翻湧著一些東西,是忍不住要更喜歡遲宴澤的欲念,越積越多,快要把她的心房給塞爆了。
她拿棉簽蘸了酒精,仔細的幫男生右手手心的傷消毒。
原來他隻是去藥店找了繃帶胡亂纏了一下,裏麵的傷口有些潰爛,血肉模糊,他也不覺得疼,就這麽倒下就睡了。
周檸琅一個學醫的,受不了他這麽草率,要是以後留疤就不好看了。
她甚至想到了以後他結婚,在婚禮上伸手出來,跟人交換戒指的時候,手上有疤痕的話,那就更不好看了。
她想得真遠。她甚至放縱自己去想到,以後跟他交換戒指的人,會不會是她。
仔細幫遲宴澤處理傷口的周檸琅沒留意到男生睜開眼醒來了。
她坐在床邊的長毛地毯上,穿一件奶白雪紡無袖掛脖小褂衫,搭配一條水洗藍的修身牛仔褲,兩隻光裸的細肩膀露出,小臉依然漂亮得他一見她,就想親她。
遲宴澤受傷的右手被她握著,他側身麵對她,用左手摸她光滑的臉蛋,沉聲問:“幹嘛呢?嘶……”
他被酒精弄疼了,忍不住低呼了一聲,想要把手從她手裏收回來。
“別動。”周檸琅喝止他,“馬上就好了,我看看要不要縫合。”
那是跟李京沛喊來的人打架的時候被小刀劃傷的。
他在酒店裏讓李京沛猝不及防的被揍了之後,李京沛家裏很快就找人來尋仇。
當時他跟周聞在外麵吃飯,李京沛叫了一夥人,衝突發生,遲宴澤手上流了好多血,昨晚回來怕嚇著周檸琅,就沒回來。
其實他本來隻想揍一下李京沛,告訴李京沛,周檸琅是他遲宴澤的人,不想死就別打周寧琅主意。
結果李京沛好像沒把他的話聽進去,遲宴澤幹脆把他弄到從北清大退學算了。
這種人渣走了,以後暑假校園裏沒有這種用來騙大學女生約炮的實驗小組更好。
見周檸琅那麽擔心他,巴掌大的小臉陰沉著,天青色等煙雨般的煽情,“不用了。”遲宴澤安慰他,“小傷。”
以前高三他逃學,在理縣跟周聞裹的時候,天天都打架掛彩,早就對疼痛充滿了鈍感力。
說著,他又要把手從女生腿上收回來。
“你別動。”她支著腿坐地上,把他的手心放在她的膝蓋上,好像把他當醫學練手對象了,在睜大眼,仔細的幫他清除淤血,剪掉已經淤血的一些死肉。
遲宴澤想把手收了,躺在**,被她扯著手,怪不舒服,更不舒服的是,他知道他的傷口嚇著她了,讓她難受,他於心不忍。
“讓你別動。你煩不煩?”周檸琅的聲音染上哭腔。
“怎麽煩了?”遲宴澤不解的問。
“誰讓你偷看我手機微信?”周檸琅都想起來了,前晚他看了她手機,知道了李京沛約她去開房。
李京沛用來要挾的借口就是,他手上有那天偷拍的周檸琅跟遲宴澤在庫裏南上親嘴的照片。
周檸琅那天心情不好就為這個,馮阿姨給她做了一大桌的家鄉菜,她都吃不出味來。
她早就習慣了自己的事,靠自己消化跟處理,她根本沒有打算告訴遲宴澤,李京沛為難她的事。
她沒有自信遲宴澤是把她當女朋友了,說不定是覺得她好玩,就一直在暑假裏這麽逗她玩呢。
那曾想她不曾跟他提起的困難,他也二話不說的去幫她解決了。
傷口處理完了,周檸琅為男生纏上繃帶,仔細的一圈又一圈饒上去,拉緊了,纏得很平整,不像適才他回來時亂纏的那潦草模樣。
其實早就鬆了,他睡覺不老實,滾了兩下,原來的繃帶都要從手上掉下來了。
“誰看你手機微信了,周老板在外麵惹事了,我幫著你打了一場,怕嚇著你,就沒告訴你。”遲宴澤還是不告訴她李京沛的事。
“遲宴澤……”周檸琅哭了,嗓音發沙,“你幫我去找那個敗類怎麽不告訴我?”
遲宴澤坐起身來,懶懶應:“他都是敗類了,我為什麽還要告訴你,專門讓你為他煩?他本來就不是個好人,從那天他請你們去北航旁邊的湘菜館吃飯,我就看出來了。”
男生沒穿上衣,下身隻有一條雪白的係帶純棉運動褲,坐起的動作讓他的腹肌緊致的折疊,性感的肌肉壁壘一塊塊的浮凸,不多不少,充斥著滿滿的雄性荷爾蒙。
周身冷白滑潤的皮膚還透著尖銳的少年感。
他是如此既純又欲到極致的氛圍感美男,讓周檸琅看得害羞,低頭收拾應急醫藥箱,要走出臥室。
遲宴澤拉她起來,讓她跌進他懷裏,溫熱的唇擦上她耳朵,溫柔低喃:“公主,你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了,我是你的男人,以後遇到什麽困難,都要告訴你男人。”
周檸琅本來在掉眼淚,聽他說完,鼻子更酸,雙眼通紅的看向他坦**的眼睛。
“疼不疼?”她問,她深知這傷是為她受的,如果她沒去參加那個實驗組,沒招惹上李京沛,他就不會受傷。
“不疼了。”遲宴澤回答,回答完,忽然又改口道,“疼。周醫生得好好治治,病人遲宴澤這輩子都賴上你了。”
周檸琅揮拳打他,遲宴澤輕拉住她手腕,認真問:“檸檸以前一個人經曆過什麽遺憾?告訴我,我幫你彌補回來。”
“……沒事。”周檸琅遲疑片刻,回答,“我這樣的人能遇上什麽事,人生全是看書考試跟寫卷子。”
“真的?”
“真的。”
其實周檸琅以前的確經曆過一些事,但是她以為,她已經靠暗戀遲宴澤差不多彌補回來了。
隻要不去想她的高三是怎麽過的就行了。
作者有話說:
下更今晚12點喔~沒睡記得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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