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灼熱的唇
“爺保證今晚隻用一個。”
救命, 怎麽都分開那麽多年了,周檸琅喜歡喝的哪種酸奶,遲宴澤還記得。
穩了,蘇西棠的房子明天絕對要賣出去, 就賣給這兩人當婚房。
蘇西棠喜上眉梢, 狗腿的對遲宴澤使眼神, 諂媚道:“遲少,什麽時候方便來我們樣板房看房跟簽購房合同?”
遲宴澤淡淡應:“改天。”
“好嘞, 我天天在售樓部唱著好日子等你。”蘇西棠一點美女的心理包袱都沒有。她想唱好日子的時候, 她真的就會唱好日子。
蘇西棠跟周檸琅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她不覺得跟陳頌, 遲宴澤這樣的公子哥裹在一起不合適,蘇西棠覺得就是各取所需, 誰都是爸媽生的, 沒有貴賤之分, 不需要妄自菲薄。
相反, 要是有本事,比如像蘇西棠這樣的人,還能把這群公子爺玩弄於股掌之中。
幫遲宴澤把周檸琅叫來,多大個事啊。
蘇西棠這不就辦成了嗎。
周檸琅遲疑幾許,還是把男人遞給她的那酸奶接了過來, 因為她悟出來了, 這是遲宴澤專門為她去大街上找來的。
她最近帶規培生,在空軍基地裏喝不到這種酸奶, 今日, 來市區拜訪趙枝, 本來想買的, 但是趙枝樓下的超市也沒有。這個牌子在京北真的很難找,因為它來自滬市。
“謝謝。”她對有心照顧她的遲宴澤道謝,將奶瓶送到唇邊吸了兩口,心裏忐忑的心情少了,多了些不應該的期待。
他還要追她嗎。
明明在威尼斯被她氣瘋了,說再也不會再看她一眼。
這幾日在空軍基地,他主動出擊幾次,她也沒正麵回應他。
遲宴澤在周檸琅身邊坐下,靠近之後,身上帶的木質焚香的氣息熏得她喉頭發燥,她什麽都不能幹,隻能把他買給她的那瓶酸奶乖乖喝完。
陳頌怕一群紅男綠女總聊他們的事,會讓他們相處尷尬,主動發起了幾個小遊戲,玩飛鏢,蒙眼識人,唱歌,轉酒瓶等等。
不管他們玩什麽遊戲,以往一直是這種場合的正主的遲宴澤都沒有上去加入。
他就靜靜的陪周檸琅坐著。
蘇西棠走開去了,卡座裏就隻有他們倆。
周檸琅的酸奶喝完了,他問:“還要不要?”
周檸琅搖了搖頭。
然後,周檸琅不知道自己能幹嘛了,她在這種場合一直都是無法融入,她想走,可是又覺得適才他們都在聊她就是那個讓遲宴澤帶兩百萬美金去波斯頓跟當地幫派對峙的前女友,他們都說她好有福氣,能被遲宴澤這樣對待。
要是她提前走了,遲宴澤臉上肯定無光。
以前她能做到馬上抬屁股離去,現在,周檸琅發現她辦不到了,因為,分開的這五年裏,遲宴澤真的為周檸琅做太多事了。
周檸琅乖乖的坐在卡座裏,像等待下課的小學生。遲宴澤的膝蓋靠過來,蹭她的裙擺。
她發現了,朝沙發卡座的扶手退了退。
他的膝蓋又再靠過來,周檸琅又退了退。直到她整個人靠著那兩人座的沙發靠背上,退無可退。
他的手從她腰後環上來,不輕不重的扣住,爾後,唇貼她耳廓,說:“想走我送你回去。”
周檸琅受不住這親密,他們又沒真的複合。他總這樣對她,好像他們從來沒分過手一樣。
她偏了偏頭,凝脂白的臉蛋上漾出更多的粉。
他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牽著她的右手,不讓她逃開。
“遲宴澤。”周檸琅小聲問,“不是說不會再多看我一眼?”
他不知道在威尼斯他猩紅著眼,對她說這樣的話,後來她每個晚上一想起來就輾轉難眠,心疼不已。
她曾經想推遠他,直到他真的表態要放棄她,她才覺得真的失去他,是那麽痛。
“對,但是爺會再多看你很多眼。”現在,遲宴澤來做對這句話的官方解釋權。因為是他說的話,所以他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解釋。
“……”周檸琅心裏七上八下的翻騰著。
原來,那句話還有下半句,不會再多看她一眼,會再看她很多眼。
能有多多呢?
能多到她老去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嗎?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送你回去。”遲宴澤輕輕拉起周檸琅,跟今晚組局的東家陳頌告別。“頌爺,我先帶我們家公主回去。”
這是周檸琅這樣來京北出差,再一次聽到他再喊她公主。
沒來京北出差之前,她以為此生他再也不會喊了。
可是今晚他又不知道是第幾次喊了。
*
兩人出了綠燈港,遲宴澤帶周檸琅上他的G500,幫她係安全帶,一切都如同往昔他們在大學裏還在瞞著別人偷偷交往一樣。
隻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周檸琅到京北來出這趟差,往昔根本沒發現清冷乖乖女跟浪**公子哥遲宴澤有過一場極致戀情的雲昕都知道了。
原來遲宴澤等了這麽多年的人,是周檸琅。
“想去哪裏睡?”幫她調整好座椅位置,遲宴澤問。
以前她都鬼鬼祟祟的坐他的車,現在不用躲了,剛才蘇西棠幫他們在那個京北豪門圈的聚會上宣布了。
他們是ex跟ex的關係。
她是他的前女友。
他是她的前男友。
就算周檸琅不承認,他們的確也是這樣的關係。來京北也有一段時間了,規培計劃的時間是三個月。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安排她來京北看他,自從被邢樾告訴那封讓遲宴澤從理縣回去參加高考的情書大概率是周檸琅寫的,可是遲宴澤不知道,明汐冒領了。
周檸琅就身在曹營身在漢的想來京北一趟,其實來了也不抱什麽期望,就像那年為遲宴澤考上北清大一樣,遠遠的,靜靜的,悄悄的看他幾眼就行了。
軍總安排她來出差,她告訴自己隻是在服從安排。
反正她想,遲宴澤在威尼斯說過不會再多看她一眼,這樣她就可以把自己那些複雜得難以表達的情緒隱藏起來,隔遠了看他幾眼。
這一次,他不用回應她的窺視也是可以的。
因為周檸琅知道他們不會在一起了。
“基地醫院宿舍。”暑熱躁動的夜裏,周檸琅掛了一下耳旁的頭發,輕聲回答。
遲宴澤看看時間,說:“現在過去要半夜兩點才能到。”
蘇西棠為了撮合他們多呆一會兒,一直不讓他們走。
現在快要深夜十一點半了。
“那我去枝枝的房子,她住在北四環,她今天跟她男朋友分手,鬧得很僵。我正好去陪她。”周檸琅說。
遲宴澤啟動引擎,問她道:“鬧得有多僵?”
“算賬了,兩人在一起有過的金錢來往。枝枝要還給那個人五萬八,歸還了所有他送給枝枝的東西。”
周檸琅乖乖回答,說完之後,想起適才在綠燈港的奢靡包廂裏,蘇西棠當眾宣告,周檸琅研一的時候,遲宴澤為她帶了兩百萬美金去波斯頓。
要是遲宴澤跟她算賬,她得還給他多少。
還有他為了讓她吃到合胃口的菜,買到方便的東西,在她上學的附近商店裏到處散財那些事。
“那我們今晚也好好算算吧。”遲宴澤啟動車子,照周檸琅說的那個地址開過去。
結果趙枝不在,周檸琅在去的路上才跟她發微信,說要在她的小公寓裏借宿一晚。
快要開到了,趙枝才回複:【我出去了,去找我親戚借錢了,渣男要我給五萬八,我得快點把這錢湊齊給他。】
【那好,我去住酒店吧。】
【你剛才不是七點多走的嗎,沒回基地,都去哪裏了?】
周檸琅不好回答是去參加了一個局,所以才弄到了這麽晚。
【遇上一個病人喊急救,去幫忙了一下。】
微信發完,周檸琅的麵色有點失落,但是她不告訴開車的男人。
等他把她送到趙枝住的公寓樓下,周檸琅解掉身上的安全帶,走下車去,跟他說再見。
“我上去了。”周檸琅說。
“嗯。”遲宴澤望了她一眼,悶哼了一聲。
周檸琅背身,走向趙枝住的公寓。就是臨街的小樓盤,大堂入戶廳是透明的落地窗樣式。
遲宴澤坐在駕駛座上。G500沒熄火,周檸琅背身過去,她期待他快點離去。
等他離去,她就在這兒附近的酒店找一個收費合理的房間,住一晚,明早早點坐車回白樺屯基地。
現在太晚了,基地離市區很遠,路上要路過很多荒山,一個女生坐車的話不安全。
周檸琅走向前。走到大堂前,她不知道入戶密碼,她進不去,她回頭看遲宴澤的車,已經開走了。
她長籲一口氣,轉身來,打開旅遊APP,要找酒店住。
找到一間條件尚可的,距離她現在的位置一公裏多,她想就不攔車了,走過去就行了。
今天出門,穿了半跟鞋,她走了兩步,鞋跟踩在鬆垮的礫石路路縫裏,腳踝輕易的就扭傷了,就是刺著黑色摩洛哥玫瑰刺青的那隻腳。
古希臘神話裏,神明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曾經,離開遲宴澤的時候,周檸琅要自己無痛無愛,強大若神明。
可是不管讀多少書,行多少路,還是忘不掉那年在校園裏,他剛發現她的存在,對她動了心,起了欲,為了撩她去烙印在手腕上的玫瑰刺青。
那是他們的戀情正式開始的開端。
後來,他是空軍飛行員,必須注重儀表,右手腕上的刺青很快抹去了。現在,周檸琅的腳踝上有一朵相同的刺青。
周檸琅扭腳了,感到腳踝疼得鑽心。
正要蹲下給自己仔細看傷,有人從她背後抱起她,那股熟悉的荷爾蒙氣息,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又別扭什麽呢?找不到地方睡,大晚上的在街上走,周檸琅,你這些年的歲數是不是都白長了。”
遲宴澤不由分說的把受傷的人打橫抱起,徑直帶她到附近最方便的診所去看腳傷。
扭得還有些厲害。醫生讓臥床休息三五天。
“我還要上班呢。”周檸琅犯難,她在帶規培生呢。怎麽跟基地醫院請假。
“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嘛?”遲宴澤不顧她的這個顧慮,追問診所醫生。
“可不可以洗澡?”
“可以。”
“飲食方便呢?”
“盡量清淡點。”
“藥膏貼一天12小時換一次,跌打酒早晚擦一次。三五天之後肯定好。”
“多少錢?”遲宴澤問。
“1280,便宜。”中年男醫生特別敢要價。
臨近半夜12點,本來要關店了,沒想到大晚上來一個大帥哥,女朋友腳踝扭了。
其實沒多大事,不吃藥回家休息兩天也好,可是大帥哥非要按頭人家來看病。
這個女朋友好像自己也是醫生。一個勁的拒絕就診,可是大帥哥堅持要她進來看病。
【微信收款到賬1280元】。
好了,周檸琅想,有錢少爺今天又為她破費了一筆,要是有個賬本,周檸琅得拿出來加上這1280。
大頭是波斯頓那兩百萬美金,周檸琅這輩子應該都還不上了。
將她抱回車上,遲宴澤又給她綁安全帶,再也不問她去哪裏過夜。
周檸琅還是要倔,輕輕說:“臨時發現枝枝不在家,前麵有個快捷酒店,你把我送到那兒去就行。”
她沒有要跟他過夜的意思,這一趟京北她隻是來出差,她騙自己,她不是聽邢樾說有一封她寫的水洗情書在遲宴澤那兒,她想來求證一下,那個改變了遲宴澤人生的人是她,不是明汐,她才來的。
“周檸琅,別逼老子親你。”遲宴澤覺得她又在別扭了。
“遲宴澤,我真的去住酒店。”周檸琅說出心裏的打算,她已經在網上定好房間了。去的路上倒黴的扭腳了,她也沒想到他還沒走。
她更沒想到他還會著急的找個庸醫給她看病,她自己就是骨科醫生,她清楚,這種小傷其實回家用冰袋敷一下就行了。
遲宴澤把安全帶給她扣好,壓下下巴,銜住她的嫩唇,對她施以一個漫長的濕吻。
邪氣的長舌不顧她反對,伸到她口裏強勢的刺探跟勾纏,手在她身上**了一把,弄得她眼角泛紅,呼吸急促之後,遲宴澤才微微不悅的告訴她:“周檸琅,別作了。這麽晚了,腳也扭了,回首城公館去好好休息。”
“我……不去。”周檸琅喉嚨發啞了,不止身子,連聲音都是軟的,被男人親得雙眼起霧,眼神迷離,還是要這麽說。
“你不去老子抱著你去。”說罷,遲宴澤把車開回首城公館。
*
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遲宴澤走下車,打開副駕的門,抱起周檸琅,拎起她的包,進了電梯,帶她去了頂樓公寓。
周檸琅這時候眼皮已經很沉,扭傷的腳踝腫起來了,在診所吃過一副消炎止疼藥的她渾渾噩噩的躺在男人的懷裏,感到這種狀態很舒服很放鬆。
她好像一個人辛苦的撐了很久,陪她的隻有腳踝上的那朵沒有生命的玫瑰。
當時她離開這個人的時候,從來沒猜到離開他,她會過得那麽辛苦。
今夜,她又回來了,她強撐著沉重的眼皮,感覺到他將她抱到公寓裏,很溫柔的給她洗澡,幫她套上他質地柔軟的棉體,然後又忙著去找冰袋來用冰敷她的腳踝。
腳踝上的疼痛逐漸緩過去。
他包著一口水,喂疲倦的她吃另外一種被醫生叮囑臨睡前要吃的消炎藥丸。
她吞下了,然後居然還主動的用她軟糯的舌勾他要縮回的舌根。
意識模糊的周檸琅想要在最脆弱的時候,被男人熱吻。
這是最好的療傷方式。
遲宴澤哄著她,擔心的問她傷勢,“檸檸,還疼不疼?”
“不疼了……”她一頭黑發灑落,瓷白的臉蛋陷在黑色的枕頭裏,嬌唇顫動,為他發出低吟。
遲宴澤伸手,輕輕撫弄她受傷的腳踝,弄得睡意正酣的周檸琅羞澀得蜷縮住身子。
她終於覺得不疼了,不僅是扭傷的腳不疼,還有她疼了這些年的心也不疼了。
周檸琅在渾渾噩噩中發現自己到首城公館來了,以為又是遲宴澤叫她來帶風箏走了。
她知道就算在養風箏這件事上她也欠了他很多,如果他要像趙枝的那個前男友一樣跟她真的算賬,周檸琅會還不起遲宴澤的。
“遲宴澤……我很喜歡你……是真的很喜歡的喜歡……”她在這種心虛的心態下跟他說了一些夢話。
她以為是在夢裏,他們才能真正如此平和又安寧的相擁在一起,這些年分開的時間裏,她時常都會夢見的。
習慣是可怕的行為,現在周檸琅又在習慣性夢見了。
沒有人可以被她拿來傾訴她曾經那麽荒唐又瘋狂的愛過一個人。
她隻能自己跟自己在夢裏說。
“遲宴澤,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很想養風箏,我知道你有潔癖,不喜歡養寵物。
可是那時候在璃城我們一起住的小房子裏,你去飛夜航,晚上我總一個人,那天你媽媽的助手來找我,那個人姓譚,他說要我盡快離開你,不然就會找一幫小流氓來欺負我,糟蹋我,給我拍暴露照片,我害怕,所以我才想養狗……”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遲宴澤聽完,鼻酸得難忍,哽咽著喉頭安慰她:“檸檸以後可以養狗,養貓,養魚,什麽都可以養。我幫你養,我們什麽都養,隻要檸檸不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
他吸著鼻子,低頭親吻她不安浮動的眼睫。
遲宴澤終於領悟到那年為什麽周檸琅要決絕的坐上離開京北的火車,因為身為她的男朋友,他當時做得還遠遠不夠好。
他身邊沒有一個人對她好,願意接納他們在一起。
他們都在遲宴澤沒發覺的時候,對周檸琅施加巨大的壓力,讓敏感脆弱的她受了那麽多的傷,最後終於不得不斷舍離,狠心從他身邊逃開。
逃開之後,她一個人藏起傷,難受的過了這麽些年,以為是解脫的時候,他又去追她了。
就跟上大學時,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他偏要耍手段,使勁把她拽過來。
“檸檸,我們再試一次,在一起。我們再試一次在一起,好不好……”
遲宴澤扣緊周檸琅蔥白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柔吻她漸漸平靜的睡顏,對她心疼到了極點。
*
周檸琅在遲宴澤的強勢要求下,跟基地醫院請了三天假,在首層公館養腳傷。
這腳是遲宴澤看著受傷的,要不然他肯定會以為她是故意弄傷了,來跟他演苦情戲了。
馮阿姨負責照顧周檸琅,給她煲湯,還給她熬藥。
對那晚的小診所庸醫不放心,第二天遲宴澤又叫了新的專業醫生來看她的傷,說無大礙,但是需要靜養幾日。
周檸琅就這麽再次住進了首城公館。
住了一日,發現這裏的一切都是跟當初一樣,甚至她在少女時代放的那些做手工的彩珠都還在。
她養過的狗長得半大了,她以前放在這兒的衣服全好好的掛在衣櫥裏,就連她曾經用來算方程式的廢草稿紙都還在書房裏。
這個房子的主人一直在等她回來。
禮拜一下午,天在下雨,蘇西棠帶了一籃點心來登門拜訪她。
蘇西棠聽陳頌說,周檸琅那個晚上離開綠燈港,就住進了遲宴澤的首城公館。
蘇西棠後來約遲宴澤買房,殷勤有加的告訴他,蘇秘書天天都為他等在售樓部的樣品房呢。
遲宴澤總說他要上班,沒時間,改天再約。
蘇西棠怕時間久了他反悔,那晚蘇西棠使勁的把周寧琅給他叫來,就是為找他完成一個銷售指標。
沒約到遲宴澤,腦子轉得特別快的蘇西棠就想起他的死穴。蘇西棠覺得,把這個周醫生先搞定就行了。
蘇西棠穿一件碎花連衣裙,奶黃色的,印著各種蔬菜圖案,膚白貌美,俏麗多姿,絕對算是第一眼的美女。
她聲稱來找遲宴澤,卻發現遲宴澤果然不在,周檸琅在。
馮阿姨將蘇西棠領進來後,去給她泡茶了。
蘇西棠瞧著美式真皮沙發座上坐著一個清冷大美人,蘇西棠熱情的躥到她身邊去,揚聲問:“周醫生,你還記得我嗎?”
坐在沙發上,剛洗完頭發,將一頭烏黑長發披散的周檸琅穿了件無袖白棉裙,袖口跟裙邊鑲了淡淡的蕾絲花。
這是以前大學時她留在首城公館裏的衣服。現在的她穿起來還有股清豔卓絕的味道,少女感滿滿。
電視開著,她正在看一個醫療記錄片,講臨床心髒手術的。
蘇西棠見了,隻感人家女學霸就是女學霸,閑著沒事都在不停的學習。
“你好,蘇小姐,來了,坐。”周檸琅起身,要迎接蘇西棠,她腳踝傷還沒好,正好是右腳,刺了刺青的那隻腳。
蘇西棠見狀,呼應她不用站起來,蘇西棠就是一個賣房子的,雖然名片上寫著什麽總助,其實就是一個倒黴催的銷售。
現在周檸琅是公主,蘇西棠找陳頌了解了她跟遲宴澤以前在大學是怎麽好上的,蘇西棠隻能說周公主是有本事的,都那樣了,還能把一個豪門浪**公子哥弄去波斯頓為她散財。
蘇西棠很快找準了讓遲宴澤買房子的捷徑,那就是讓周檸琅去說就行了。
周檸琅怎麽可能忘記蘇西棠,那個晚上,要不是她演技在線,周檸琅也不會去綠燈港,然後也不會礙於遲宴澤在場而遲遲不離去,最後假裝去趙枝家還扭傷腳。
“今天天氣不錯,怎麽不出去走走。”蘇西棠自己跟冷美人找話題,在MIT讀研的時候,蘇西棠在學校裏見過她兩次,就是為了那個八卦,有人為她狂撒兩百美金,可是她卻不知道。
那時候他們這群留學生都叫她two million dollars girl(兩百萬美金女孩)。
“我腳扭傷了,需要靜養。”周檸琅回答。
“呀,怎麽傷的?”蘇西棠也用過這些招數,她懷疑周檸琅是不是故意扭傷腳的。
周檸琅不願意再提,很有邊界感的問:“蘇小姐來是找遲宴澤的嗎?他去基地上班了,要晚上才回來。”
現在是上午十點,蘇西棠肯定等不到他了。“沒事,找你也一樣,周醫生,這是我們樓盤的戶型圖,你今天有空看看。”
“看看?”周檸琅不懂。
“哦,遲公子要找我買房,你要是方便的話,可以幫他拿拿主意。”蘇西棠將京北最近剛開盤的頂奢豪華裝樓盤宣傳資料遞給周檸琅。
周檸琅看也不看,放在茶幾上,神情很冷淡,道:“好,我會讓馮阿姨跟他說的。”
“你不看看嗎?”蘇西棠眨巴著眼睛,故意裝可憐,請求一份幫助。
“我們還是校友呢,周醫生,你就幫我賣一套房子吧。我們家有五個孩子,我是老大,我要賺錢養家的。”
周檸琅瞧蘇西棠那大眼睛眨巴眨巴,泫然欲泣的模樣,知道她又在演了,覺得她念金融出身真是太可惜了,應該學表演,有十足的天分。
周檸琅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說:“我會跟他說的,買不買我決定不了。”
“對了,你們複合了嗎?”蘇西棠湊近了,悄悄問。
“沒有。”周檸琅毫不遲疑的回答。
蘇西棠問:“為什麽不複合?他對你那麽好。”
周檸琅笑笑,“蘇小姐要在這裏吃飯嗎?我讓馮阿姨準備晚餐。”
蘇西棠搖頭,給了周檸琅一個禮品袋,說這個禮品袋是他們樓盤送給潛在客戶的特別禮物,都是根據客戶眼下的需求,別出心裁做的小禮物,讓周檸琅今天等遲宴澤回來,一定要交給遲宴澤。
一個長方形的深藍紙口袋,封著口,正中貼一個金色蝴蝶結絲帶,有點沉甸甸的,周檸琅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東西。
“一定要幫我交給遲公子啊,那是我代表我們售樓部送給他的最誠摯的心意。”蘇西棠臨走還不忘交代。
“嗯,好。”周檸琅答應了。她覺得她沒答應蘇西棠鞭策遲宴澤買房,幫蘇西棠轉交一個小禮物還是可以的。
“行,那我先走了,周醫生,好好養傷,回頭我請你蹦迪。”蘇西棠趿著恨天高,風風火火的走了。
不知為何,周檸琅見到她,腦海裏總會自然的播放那首歌,草原最美的花,紅火的薩日娜。
*
晚上,遲宴澤開車回來,他晚餐在基地吃的,吃完在基地裏又給新兵上了兩堂軍事策略課。到首城公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這兩天周檸琅腳扭傷了腳,本來想硬撐著去上班,遲宴澤不讓她去,徑直幫她跟基地醫院請假了,她帶的學生,趙枝跟還有一個軍總的男醫生會幫忙帶。
遲宴澤讓她在首城公館好好休息。
遲宴澤回來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周檸琅準備要睡了。她睡主臥,這兩天遲宴澤睡的次臥。
本來遲宴澤睡的主臥。
遲宴澤洗完澡,進屋拿衣服換,周檸琅避嫌的。把眼睛轉開,不看他。
她準備要睡了,在這裏也沒有睡裙,就穿他的長棉體,穿在她身上,像裙子。
光裸的腿露出來,白花花的,在黑色床單上反差明顯,像質地最上等的白瓷。
遲宴澤把眼睛別開,看多了他口幹舌燥,馬上又要把持不住。
馮阿姨這時候已經走了,本來要馮阿姨轉告今天蘇西棠找他的事,現在隻能周檸琅來轉達了。
“那位蘇小姐,就是陳頌的女秘書,今天來找過你,給你帶了售樓部的宣傳資料,還送了一個禮物。要你晚上回來一定要打開。”
遲宴澤想不起蘇小姐是誰了。
他現在對女人都不感興趣,因為他被一個女人傷得太重了。
就是現在跟他說話的這個。他這輩子隻能看見她了。
“哪個蘇小姐?”
“就是我在MIT的校友,那晚把我叫去綠燈港的那個。她好像要找你買房子。”周檸琅說。
說完,周檸琅下床去,把蘇西棠帶來的那個據說是為矜貴客戶定製的禮物給遲宴澤帶來。
她覺得答應了蘇西棠轉交,就還是轉交吧。
遲宴澤接過後,拆開後,一雙漆黑的黑眸狐疑的瞄向她,滾動喉頭,沉聲問:“周檸琅,你知道這裏麵裝的什麽嗎?”
周檸琅搖頭,“不知道。”
“來看看。”遲宴澤把袋口敞給她看。
“……”周檸琅看完之後,馬上臉紅了,耳朵也在發燒。
她完全沒想到蘇西棠一開始就在給她挖坑,要她一定轉交的東西會是這些。
超薄裸感**,延時情趣噴霧,甚至還有一些助性的彩色小玩具。全部都特別辣人眼睛。
蘇西棠完全是用盡生命跟顏麵在取悅遲宴澤,她那小腦袋瓜不知道轉了多少遍,才為遲宴澤這位售樓部潛在客戶送出這樣的定製禮物。
還挺瞧得上遲宴澤的,選的是特大號**。
蘇西棠盲猜他器大活好,不然搞不動氣質清豔卓絕的周公主。
周檸琅尷尬得腳趾摳地。
遲宴澤用玩味的眼神瞄她,眸底蒙著一層洶湧的欲感。好像是周檸琅遞這個紙袋給他,是在主動招惹他。
周檸琅連忙解釋:“我真的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蘇小姐說是送給你的。她邀請你去他們售樓部看房。這是她給你的心意。”
遲宴澤盯了盯周檸琅慌張的模樣,她又被那個詭計多端的蘇西棠給耍了。
她跟蘇西棠比,她一點都不聰明圓滑。
然而遲宴澤卻就是覺得這樣的周檸琅好撩,讓他生出無邊無際的保護欲,想一輩子護著她,讓她做他的人。
周檸琅還要說什麽的時候,男人已經邁步上前,一麵攬她上床,一麵將那包東西倒到黑色的絲緞床單上。
其它的東西,他都不用,他隻要套。
為了周檸琅好,才用套。
不然他什麽都不用。
這個賣房子的女人,為了讓遲宴澤買她一套房子,真的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不過遲宴澤還挺喜歡蘇西棠耍小聰明送的禮物,不然他跟周檸琅還說不到這件事上。
遲宴澤瞧著周檸琅瑩潤雙頰染出的紅潮,便知道她對這種事還是隻會依戀遲宴澤。
因為她隻有過遲宴澤一個男人,還是在這種事上最狂肆最痞壞的男人。
“遲宴澤,我真的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那個蘇小姐,以前是我MIT的校友……嗚啊……”周檸琅躲著男人噴灑灼熱鼻息的鼻翼跟薄唇,還想解釋她沒跟蘇西棠一起設計引誘他。
遲宴澤卻不想聽她說這些,他欺身壓下來,伸手緊緊扣著的周檸琅的雙臂,將它們支到她肩膀兩旁。
痞欲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遲宴澤用沉得發顫的嗓音問:“周檸琅,為什麽來京北?”
他以為在威尼斯,他們已經完了。
不,應該是周檸琅已經單方麵宣判了他們的戀情死刑。
遲宴澤拿她沒辦法了,才逞強說了以後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此刻,在夜深人靜的公寓裏,他將她按在他每天睡覺的軟**,眼神濃鬱的緊盯著周檸琅看。
不會再看一眼,要看很多眼。此生都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眼。
“醫院安排的……出差。”周檸琅底氣不足的回答。
“是嗎?”遲宴澤問。
“意思是三個月後,出差完了,還要走?”
“對。”
“來了又走,圖什麽?舍得嗎?”
“沒什麽舍,舍不得。”周檸琅又在倔了。她是被軍總安排來京北空軍基地出差,為期三個月,她知道來了,肯定會碰見遲宴澤。
她以為的是遠遠看看他,她以為遲宴澤不會寵周檸琅了。
可是,現實卻是,她再一次的沉淪在他的懷抱。
知道她不肯說真話,遲宴澤強勢落唇吻向她。
要開始享用戀人永遠美好若處子的生澀身體前,遲宴澤性感的蘇聲落在周檸琅的唇瓣。
他說:“爺永遠隻要你,永遠隻要我的檸檸。不止這三個月。”
周檸琅聽完,腦中炸開一叢叢的火花,意識瞬間混沌了。
在她眼神迷離的瞧著他那種帥臉時,他的粗舌已經啟開她的唇縫,砥礪進去,四處搜刮,摩挲她最敏感的上顎軟肉。
很快就弄得周檸琅煽情的哼哼出聲,媚態畢現,周檸琅不想對他承歡。
一雙小手胡亂的**了幾下,摸到他硬得發燙的薄肌,便知道他一直在對她極力忍耐。
他那麽重欲的人,她卻離開了他五六年的時間,她難以想象,他這五六年都是怎麽過的。
畢業後一直留在京北的趙枝告訴周檸琅,這些年遲宴澤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因為他在一心一意的等周檸琅回來。
周檸琅很快被男人熱吻出眼淚來,不知是因為心理性的委屈還是因為生理性的歡愉。
她纖柔的身體上套的那件屬於遲宴澤的灰棉體很快從她身上落下。
男人灼熱的唇下墜,親吻每一寸這些年他一直反複想念的皮膚跟部位,“檸檸……這裏還是這麽軟。”
他的手指邪氣的動著,周檸琅咬唇承受,終於倔不下去了,身子發顫,瑟縮到他懷裏,乖順的對他需求更多。
“遲宴澤……”她叫他。
叫聲從潮濕的唇角泄露,是難以形容的綿軟,不像是在阻止,更像是慫恿。
遲宴澤咬開一個**,柔聲哄她道:“爺保證今晚隻用一個。”
以往,他可不止一晚上一個,她都哭了,他一晚上還要用好幾個。
現在,他咬含著她滾燙的耳朵,跟她耳鬢廝磨,用沙啞得不行的嗓音誘哄她:“真的隻用一個。”
作者有話說:
為我草原最美的花,蘇棠棠撒花。
下更半夜12:00吼。澤爺保證今晚隻用一個。
以及,本周四,就是後天正文完結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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