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枝枝

他的掌心溫熱。

“悠然, 你說傅棋該不會真的喜歡這個虞枝吧?”一個女生問道。

季悠然蹙著眉,眼底透露著不甘。

過去的虞欣妍,她可從來沒有放在眼裏過, 學校裏喜歡傅棋的人那麽多, 她也沒有在意過,可是現在……

“傅棋和邵野為了虞枝打架是真的嗎?”季悠然冷著臉問。

她旁邊的女生回答:“學校裏有人是這樣傳的,但是是真是假, 誰都不清楚。”

“剛剛傅棋給她送的什麽, 看清了嗎?”季悠然今天出門沒有戴眼鏡, 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隻知道他們兩個挨得很近。

“好像是一盒餅幹。”

季悠然暗暗攥了攥手指。

旁邊的女生勸道:“悠然, 你這麽優秀, 你要不直接跟傅棋表白,說不定他就答應了呢。”

季悠然臉上閃過遲疑。

過去她一直表現得很矜持,最大的尺度就是吸引傅棋的注意, 以朋友的名義請他吃飯。

她從未想過逾矩, 她想要讓傅棋發現她的優秀, 然後主動上門找她。

可是這麽久, 傅棋卻沒有任何動靜,甚至沒多看她一眼,現在居然還和虞枝這麽親近。

她感受到了危機。

而此刻的虞枝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她帶著傅棋送她的餅幹盒, 開開心心回了家裏。

她看到了傅時深的鞋。

衝進去問道:“巧姨,大哥回來了嗎?”

“是的小姐, 少爺在書房工作呢。”

虞枝往書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想到晚上能和他一起吃飯, 嘴裏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巧姨見狀問道:“小姐今天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嗎?”

“沒。”

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明顯, 虞枝趕緊收斂了些,掏出習題冊,開始寫作業。

虞枝寫得很入神,都沒感覺到身後站了個人。

傅時深叫她——

“吃飯了。”

虞枝被嚇了一跳,她應了一聲“好”,然後匆忙將東西收拾起,小跑著過去吃飯。

“大哥,你最近出差嗎?”

飯桌上,虞枝仰起頭問他。

傅時深吃飯的時候基本不說話,虞枝開口了,他才回答一句:“不出差。”

虞枝麵色一喜:“那大哥,你可以教我寫作業嗎?我有幾道題不會。”

“嗯。”

聽到傅時深答應,虞枝更高興了。

吃過飯,虞枝立馬過去乖乖坐好,翻出習題冊來,特意挑了兩道比較難的題。

傅時深坐在她的旁邊,認真審視著題目。

虞枝抬頭,便看到他完美的輪廓,下頜線幾乎和動漫裏的人物一樣流暢。

嘴唇上麵冒出一些細細的胡茬,應該是這些日子照顧她沒來得及打理,可也很性感。

虞枝看得出神,等到傅時深回過頭來給她講題的時候,就看到虞枝胡思亂想的模樣。

虞枝頓時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幹什麽掩飾自己的尷尬。

“認真點。”傅時深敲了敲她的腦袋。

“嗯嗯。”

虞枝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接著,傅時深便一一給她講了每道題的步驟。

他嗓音其實很溫潤,不凶的時候,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虞枝靜靜聽著,傅時深的聲音就像一個又一個音符在她腦海裏蹦躂。

虞枝感受到自己的臉蛋在發燙,她摸了摸,果然很燙,然後抓起旁邊的水就猛喝了一大口,還被嗆了一下。

“喝慢點。”

傅時深一邊提醒一邊拍她的後背,寬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

虞枝覺得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傅時深講的很好,清晰有條理,甚至比答案裏的解說還要更加通俗易懂。

虞枝又學到了另外的解題思路,慢慢冷靜下來。

等傅時深講完三道大題,虞枝問道:“大哥,你最近幾天可以給我補補嗎,我要去參加奧斯,有很多題不太懂。”

“有時間就教你。”

“謝謝大哥。”

虞枝拿起旁邊的餅幹,問道:“你吃嗎?三嬸讓傅棋今天給我的,很好吃。”

傅時深不愛吃浙西東西,但他還是捏了一塊放進嘴裏,輕輕一咬,便成了許多碎渣。

傅時深慢條斯理地吃著,虞枝看著感歎:原來有人吃什麽都能這麽矜貴優雅。

接下來的幾天,傅時深一有時間就會給虞枝補課。

周六這天,梁熠把他叫了出去。

“你這段時間忙什麽呢?”梁熠問。

“給虞枝補課。”傅時深回答得很平靜。

梁熠倒是很驚訝:“補課這種事情你還要親自上嗎,你給小虞枝找個好點的家教不就好了,正好我有一個朋友我開家教公司的,什麽樣的學霸都有,全省狀元都在他那裏兼職呢,我給你介紹一下?”

傅時深思考了片刻。

這樣下去也的確不是辦法,於是同意了梁熠的話。

第二天,家裏來了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男生。

“你好,你找哪位?”虞枝禮貌地問道。

“你好,我叫蔣淮,是過來做家教的。”

虞枝很是納悶。

而這時,傅時深正好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大哥,這是你叫過來的家教嗎?”

傅時深“嗯”了一聲:“你最近不是奧賽題有很多不懂嗎,他曆屆奧賽都是第一,你可以跟他好好學學。”

虞枝吃癟。

她並不是真的不懂,她隻是找了個借口,想跟傅時深多待在一起,可誰知道……

“你好,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蔣淮問。

虞枝隻好硬著頭皮說:“可以。”

虞枝學的心不在焉,蔣淮以為她沒有聽懂,可是提問的時候,又發現虞枝其實什麽都知道。

蔣淮覺得有些奇怪,但什麽都沒說。

又過了一個星期。

梁熠請虞枝還有傅時深一起吃飯。

“小虞枝,說好了請你吃飯就請你吃飯,怎麽樣,我沒騙你吧。”梁熠一臉求誇的表情。

虞枝誇道:“嗯,梁熠哥是個說話算話的好人。”

看到虞枝誇得這麽一本正經,梁熠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了小虞枝,你跟那個家教學得怎麽樣了?”

虞枝吃飯的動作一頓,“那個家教是梁熠哥介紹的?”

“對呀,你大哥說你最近學習遇到了困難,正好我朋友就是開家教公司的,我就讓他把他們那裏最厲害的一個學霸給你介紹過來了。你覺得怎樣?有進步嗎?”

“挺…挺好的。”

虞枝真想把梁熠拉過來打一頓,可是她不敢,而且梁熠還是好心,她也隻能哭著接受了。

可她還是有點難受,要是沒有梁熠,說不定現在還能每天和大哥一起學習聊天呢。

“小虞枝,你怎麽這副表情?是不是他教的人不好?”梁熠感覺虞枝沒有說真話。

虞枝連忙解釋:“沒,他教的挺好的。”

憑良心來講,蔣淮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家教,他耐心很足,思路清晰,每一道題都能一點一點剖析。

唯一的問題就是,虞枝不需要這些東西,她自己都懂,有時她有新的思路還會提醒蔣淮。

蔣淮則會詫異地看著她,最後兩個人都有點尷尬。

“那莫非是今天的菜不好吃?”梁熠總感覺虞枝今天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菜也好吃。”

既然家教和菜都沒問題,梁熠就沒再繼續多問了,畢竟青春期的小姑娘,有點心事也是正常的,不能刨根問底,要給人家留點隱私。

吃過後,傅時深打算送虞枝回去。

臨走,梁熠開口說道:“諶星塵那家夥快回國了,回頭咱們找個機會聚幾天,你可以帶上小虞枝,去我那俱樂部。”

“嗯,知道了。”

從餐廳裏出來,虞枝好奇地問道:“大哥,諶星塵是誰啊?”

提到這個名字,傅時深皺了皺眉:“一個朋友。”

一個成天想和他作對的朋友。

傅時深自幼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諶家也喜歡拿傅時深和諶星塵比,比多了,諶星塵就養成了執念,總想在某個方麵超越他。

但傅時深不喜歡這樣的小孩子把戲,又礙於大家都是一起

麗嘉

長大的,也沒多說什麽。

看到傅時深不想說,虞枝也就沒有多問。

回到家裏時,家教蔣淮已經在客廳等著她了,虞枝覺得腦瓜子一陣嗡嗡的。

每天都要花兩三個小時逢場作戲,耽誤了自己的學習時間不說,其實也挺累的。

可惜是她自作自受。

客廳裏。

蔣淮如同往常一樣在給虞枝講題,但虞枝前麵略有些出神,江淮問她:“這裏懂了嗎?”

虞枝回:“懂了,這裏把線連接,額外畫出一個圖形計算總麵積,再刪掉這幾個麵的麵積,最後得出這部分的麵積,不過公式有些複雜,可能要花點時間好好計算一下。”

蔣淮看著虞枝。

虞枝被他看得有些發慌,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我哪裏說錯了?”

蔣淮搖了搖頭,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既然這些問題都懂,那為什麽還要請家教,跟我在這裏演戲?”

“...”

虞枝暗歎一聲不好,被發現了。

她低著頭解釋:“我原本是想讓我大哥給我補課的,我就想跟他多待一會,他平時很忙。”

蔣淮應道:“我明白了,既然這樣,那我明天就不來了。”

虞枝有些著急:“你能不能幫我保密,別告訴我大哥。”

蔣淮看穿她害怕的小心思,承諾她:“放心,我不會告訴他,我會說我最近很忙,沒時間來了。”

“謝謝你。”

虞枝此刻模樣很乖,蔣淮看了都有些心軟,同時也不忘誇她:“你是我教過的學生裏,最聰明的一個了,好好加油,奧賽冠軍非你莫屬。”

“謝謝。”

虞枝也沒有很重視這個比賽,隻是學校給她報了名,她就去參加了,至於獲不獲獎,這對她不重要。

蔣淮上完課後,就給傅時深發了一條消息——

[傅先生,我學校裏臨時有點事,可能不能繼續補課了,您找別人吧。]

傅時深擰了擰眉心,回了一個字:[好。]

他從書房裏出來,看到虞枝一個人在寫作業,開口道——

“虞枝,蔣淮臨時有事,明天開始不來了。”

作者有話說:

枝枝日記:梁熠哥今天壞我好事,生氣/

猛嚶在醺崽督促下,還是半夜爬起來更新了,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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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宋荔12歲進入周家,做了周祁遇8年的小尾巴。

每次他打籃球,宋荔都會拿著一瓶水從開始等到結束。

他打架,宋荔替他擦拭傷口。

他的每一封檢討和情書,都出自宋荔的手筆。

那日周祁遇失戀,朝著宋荔大喊——

“滾啊!你能不能離老子遠點,別以為我爸喜歡你,你就能嫁給我,做夢!”

這一次宋荔也很聽話,她滾了,滾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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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裏人人都在嘲笑周祁遇的小跟班被甩了,宋荔也再度成為無家可歸的人。

那日,大雨傾盆,宋荔環抱雙膝躲在小小的便利店門口,穿著白T的少年撐著黑傘急促地朝她走來。

猶豫半晌,聲音響起——

“跟我嗎,我永遠不會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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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是整個寧城家教最為森嚴的家族,而沈西辭是沈家最優秀的孩子,他將修養二字刻進了骨子裏。

他從不打架,從不早戀,舉止從容態度謙遜。

上學時占據光榮榜首,工作後更是業內無人能及的新秀。

所有人都覺得沈西辭按部就班,活得像個PPT,直到他不顧家族反對,和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女孩領證結婚。

大家這才意識到,原來沈西辭也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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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周祁遇再見宋荔,黑色紗裙下白皙肌膚若隱若現,比酒更醉人,昔日桀驁不馴的少年不顧死麵,上前懺悔——

“荔荔,我錯了。”

這時,向來斯文儒雅的沈西辭毫不留情地將人踹倒在地——

“別碰我太太,髒!”

宋荔小鳥依人地依偎在沈西辭懷裏,笑容明媚得能灼傷眼睛。

周祁遇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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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荔和沈西辭的婚姻公開後,所有人都覺得宋荔在家教森嚴的沈家待不長久。

直到後來,狗仔拍到沈西辭抱著嬌貴的女孩下車,走進價值二十億的大別墅。

眾人再次發酸,家教森嚴不值一提,人家直接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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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辭:有我在,你不需要守任何規矩,隻要做你自己。

沈西辭:就算別人不在乎你,在我這裏,你也是值得我尋遍全城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