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反勒索

第五章 反勒索

這是一條幽暗的小巷,淺黃色燈光無力地灑下來,周圍一片沉寂,夜風呼呼吹來,郝偉不由攏了攏領口,有點冷。

不管是從理論上還是從現實情況上來說,此情此景若不出個搶劫案實在是說不過去,這地段這時間到哪兒找?

“兄弟站住,哥們找你借點錢花花。”突然,一個陰陽怪調的聲音響了起來。

郝偉順著聲音望去,吆喝,出來的還真不少啊,足足有七個。他不禁心道:是不是最近劫匪也知道世道不太平,來這麽多人,莫不是怕搶劫未成被人揍得稀裏嘩啦。

這群小子還就是這個心態,這年頭烏七八糟的怪事多了去,小心駛得萬年船,對麵那小子就是再有能耐,咱兄弟這麽多人怕他個鳥。

郝偉給出幅可憐樣,苦聲道:“大哥,我沒錢啊,你看我這身穿戴,窮的隻剩下人了。”

站在最前麵的黃毛看了看郝偉,嗯,這小子穿得確實有點寒磣,不過有人這樣說過,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那千萬富翁時不時地還扮成叫花子體驗生活呢,現在不排除這小子是千萬富翁的可能性。

抱著這種心態,黃毛惡狠狠道:“我日你媽少他媽廢話,你活膩味了是不是?告訴你,放下錢給你小子一條活路,要不然,哼哼,咱可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郝偉雙腿“打顫”,麵色蒼白,極盡表演才華:“別別,大哥,你們別急,我給你們錢還不成嗎?”話音未落,他就開始窸窸窣窣掏口袋。

“哼哼,算你小子識相,要不然……”黃毛瞪大的雙眼裏滿是灼熱的期盼。

估計麵前的黃毛是頭兒,郝偉便將外衣口袋裏的二十四塊五角悉數放到他的手裏,喃喃地道:“大哥,我就這麽多,全給你了。”

“我操,你他媽的玩老子是不,這點錢打發要飯啊,還有沒有,統統拿出來!”黃毛對著可憐巴巴的郝偉狂吼。

二十四塊五角,這年頭十歲的孩子口袋裏都他媽是五十的,你這麽大人,怎麽可能比孩子窮?

黃毛估計也不是個老手,傻逼啊,自己不會搜他的口袋,讓他自己拿,誰會老老實實將錢全部上繳?

郝偉戰戰兢兢又從口袋裏拿出幾個鋼鏰,苦著臉道:“大哥,就這麽多了,這可是我準備買麵的錢,全給你了。”

黃毛衝著郝偉就是一腳,罵道:“你他媽的窮鬼,是個男人都比你口袋殷實!”

黃毛真相信麵前的郝偉,這也難怪,誰讓郝偉的演技確實高了那麽一點點,可是事情就這麽算了?當然不能,在這裏蹲守老半天竟然遇到一個窮鬼,七個人在夜風冷冷中吹了那麽久,就劫了三十塊不到,傳出去別人嘴巴都能笑歪。

他們一致嚷嚷著決定痛毆郝偉,以泄心頭怒火。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郝偉聽完那黃毛的話後,雙目放光笑得全身顫抖:“聽大哥的語氣,你們口袋都比我殷實?!”

“操!是個人都比你有錢!”黃毛咬牙切齒道。

十分鍾過後,他為自己蹦出的這句話後悔不已,娘的,自己嘴是不是欠,說這些幹什麽。

郝偉的雙手平平伸了過去,笑得眼睛都沒了:“蒼天啊!大地啊!你們終於開眼了,來,哥幾個借我點錢花花吧,我最近窮得鬥揭不開鍋了,你們總不會眼睜睜看著咱受窮吧。”

此時的郝偉撕開他那層軟弱的偽裝,大戲就將開演。

這七人嘴巴張成O型,靠!這個雞架腦子是不是嚇壞了,我們可是流氓啊,敢和我們借錢花花,是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郝偉將手插進褲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將七枚繡花針捏在手裏,雙手抖動不止,好言說道:“給你們十秒鍾的時間考慮一下,爺爺我現在開始計時,一….二….三….”

“操,敢情我今天碰上二百五了。”一個黑皮突發感概,恍然大悟,剛才還跟孫子似得,現在竟然口放厥詞,這小子絕對是窮瘋了,一聽到“殷實”二字,大腦立馬停止運轉。

“靠!我估計也是,真他媽背,劫了個瘋子,咦?小壯,你看他那個德行像不像電影裏的一個人?”黑皮衝身邊一個矮墩子似的小子問道。

“你還別說,真他媽有點東方不敗的味道,我靠!”矮墩子樂了,我日,這個齷齪男子真他媽搞笑,令狐衝你不學,偏偏學東方不敗那個老玻璃。

黃毛怒道:“奶奶的,你們怎麽就那麽多話,少說幾句會死啊!我們現在是打劫,都他媽這樣不嚴肅,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你們這群混蛋還羅嗦什麽,給我飽K這小子!”

大哥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黃毛的話音未落,周圍小弟爭先恐後地衝了上去,明晃晃的匕首在月光下散射著寒光。

今天非打得這小子不認識人才成,娘的!讓他知道到底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唉,看來人不經曆點磨難是不會長大的。”郝偉輕飄飄地說了這麽一句極富哲理的話後,就凝聚真氣,右手衝他們殺來的方向一甩,隻見數點寒星閃過,殺豬般的淒慘嚎叫驟起,冷清清的胡同熱鬧得像是殺豬場。

郝偉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匪徒,冷笑幾聲,一步步向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流氓逼近。

看著步步緊逼的郝偉,幾個混混們悔得腸子都綠了,奶奶的,今天真背,竟然惹上這號神奇人物。

黃毛捂著受傷的手臂,一根繡花針已深入其中,連針尾都未看見,撕心裂肺地疼痛著實難以忍受,看著躺在地上捂著手或者大腿痛呼的弟兄,他不禁搖頭,娘的!這群混蛋一點劫匪的尊嚴都沒有,再疼也要忍著,看看老大我多堅挺!這年頭男人意誌乍就如此薄弱呢?!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一點,這句話你們沒聽過嗎?

老大和嘍羅的最大區別或許就是——被狂毆的時候絕對不會喊一聲疼,這叫血性,這叫氣魄。

“靠,讓你…你給…給我裝好漢!”郝偉對著這位依然堅挺的黃毛老大是拳打腳踢,當然他是留著勁的,打昏過去就沒意思了。

郝偉感覺很亢奮,二十年來,向來都是別人狂毆他,他沒有狂毆過別人,現在總算體味到狂毆他人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哈哈,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今天老子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

那個黃毛則恰恰相反,二十年來誰敢打他?現在被郝偉左一拳右一腳打得痛苦不已,他悔啊,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要是自己早知道有這麽一出,自己怎麽著也不會毆人。

被人狂毆飽打,可以用一詞形容——生不如死。

郝偉毆得不亦樂乎,二十年的窩囊氣在這一刻被他發泄的淋漓盡致,身旁的小混混嚇得唾液直咽,不敢移動分毫生怕發出動靜引起這魔王的注意,被打得連狗都不如。

“大哥,我求你了,你饒了我吧。”黃毛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呻吟求饒道,他不敢再對自己恨一點了,生怕真被郝偉給打死,瘋子打死人可不犯法。

“靠!饒了你?不拿錢出來我怎麽饒你?!”郝偉笑迷迷地看著鼻青臉腫渾身散架的黃毛,奇爽無比。

此話還未說完,那群流氓就爭先恐後地開始掏口袋,一般而言,混混口袋中的鈔票也不多,反正這是無本的買賣,帶那麽多錢幹什麽?錢燒的啊?!

郝偉從眾混混手中搶過鈔票,手指沾了口水數了兩遍,靠,才一千多,便怒道:“混賬,就你們這幾個子兒,也叫殷實?!”

本來他以為這群小子每個口袋裏最起碼有個千兒八百,誰料到就這麽可憐的幾張百元大鈔外加一疊小麵額紙幣,不由火起。

黃毛不能再打了,再打估計他就得去和馬克思下棋嘍,那麽剩下的六個混混自然就是發泄對象。

郝偉慢慢走向渾身發抖的那六個小子道:“剛才你們看的很過癮吧,身上皮癢了吧?來,大爺我現在就給你們止止癢。”

“大…大…大哥,你不是說交了錢,就….就.”黑皮對郝偉的出爾反爾表示出最強烈的抗議和譴責,當然他那帶著顫音的聲一點都不高昂,而是相當溫柔。

“滾,你們這幾個子兒也叫錢?!”話未落音,郝偉就開始慘無人道的暴打。

做強者就是好啊。

在找到強者的良好感覺後,郝偉對著早已沒有人形的眾混混喝道:“你們想不想死?”

那七個傷痕累累,趴在地上起不來的小流氓哪有說話的力氣,紅加黑的臉像吃了搖頭丸般,搖得飛快。

郝偉笑著點了點頭,正義凜然道:“那就好,今後你們要是再敢幹搶劫這種無恥的事,老子就要了你們的小命。”

“大哥,打死我今後也不打劫了。”黑皮痛哭涕零,首先表態。

“我也金盆洗手,這世道….真他媽混不下去。”黃毛則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唉!聽人說打劫是個非常有前途的事業,可今天的遭遇讓他明白,這活一般人做不來,還是操起盜竊的行當吧,至少有點技術含量,不會被惡強的人反搶,還被暴打得沒個人形。

郝偉哼著小調揚長而去,今天他的心情非常好,教訓了持刀搶劫者不說,這口袋裏的現金就能讓他樂上好幾天。

“大哥,那小子的行為也算是搶劫吧?我們報警吧,兄弟我咽不下這口氣!”黑皮掙紮著爬到匪首麵前,咬牙切齒道。

黃毛用盡全身的力氣給了這小子一耳光,罵道:“去你媽的傻逼!報警,你是不是想去監獄吃幾年公糧啊?!”他是徹底絕望嘍,自己怎麽帶出這種沒腦子的小弟。

郝偉到了家裏飄飄然不知所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了七個流氓,普天之下又有幾人?他的心中頓時升起孤獨的感覺,生不逢時啊,若是回到古代,自己還不是個一國之君,起碼也能混個武林盟主當當。

郝偉又試射了兩個小時的飛針,確定自己已經做到七米的距離百發百中,這才在強烈的孤獨感中沉沉睡去。

這樣的高手難道要自甘貧窮,簡直就是傻逼。

郝偉在教訓流氓的那一刻心中明鏡就已經打開,記得有個偉人曾經說過,槍杆子裏麵出政權,力量就是金錢,金錢就是力量,我要用拳頭為自己的口袋殷實而不停奮鬥!

爽了,砸票吧,每章都是夠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