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雌雄玄鐵
第二章 雌雄玄鐵
輕虹忍不住又側過頭去，悄悄看了看小開的臉龐，心想：“如果他真如幻境中一般對我，我……我真會像剛才一樣……為他生孩子麽？”
轉而又想：“師傅曾經說過，昆侖派的瑤池幻境之中幻化的正是每個人心裏最真實的一麵，今日我入了幻境，所念所想都隻是小開哥哥一人，莫非……莫非他便是我心裏最重要的東西？”
小丫頭沒有再想下去，因為飛鶴上人終於姍姍來遲了。
飛鶴上人鐵青的臉色在看到坐在地上的各位弟子之後，就徹底變黑了，長長的吸了口氣，道：“怎麽回事？”
飛雲子低聲道：“掌門明鑒，我昆侖山被妖邪入侵，迫不得已隻能擺下瑤池幻境抵抗，誰知妖邪實力過於強橫，竟然……竟然毀掉了我門下多數弟子的本元飛劍。”
飛鶴上人的眼神相當恐怖，直向小開和輕虹看過來：“妖孽，欺我昆侖無人嗎？”
“你別無理取鬧了，”小開實在受不了這些昆侖人了：“我們都說過好多遍了，我們是從流雲水榭來的，你們還要我說多少遍才記得住？”
“說過麽？”飛鶴上人手裏拿著個明晃晃的圈圈，那圈圈上發出一道道水波一樣的光芒：“我怎麽沒聽到？”
“別裝了，沒啥意思啊掌門，”小開翻了翻白眼：“你明明早就知道了，偏要擺出什麽』要死幻境』想教訓我們，結果一不小心反而被我們教訓了，你這才著急了，匆匆忙忙趕著過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啊？”
飛鶴上人的臉皮有點掛不住了：“你……你胡說！”
“嘖嘖嘖，你看你，說謊都不會，”小開一進修真界，就連著做了幾件轟動的大事，又經過天妖一戰，對於六大派這群人還真談不上什麽尊重，今天被昆侖派三番四次的刁難，也有些怒了，說起話來根本不給飛鶴上人半點麵子：“你看看你手裏拿的啥，藍掌門的信物還在你手裏呢，這東西難道是你從流雲水榭偷的？”
可不是麽？那塊輕虹交給行雲子的玉佩，此刻還捏在飛鶴上人手裏呢。
行雲子連忙站起來道：“哦，是我才剛剛把玉佩交給掌門人，還沒來得及稟告掌門人呢，你們就先動手了。”
“我們先動手？”小開實在是有點啼笑皆非：“你搞清楚點好不好，明明是你們先動手的，而且動手的時候你也在，難道你去通報掌門，居然連話都不說，交了玉佩就直接走人了？”
行雲子的老臉有點發紅了：“不錯，正是如此，你待怎樣？”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看到對方連這話都能說出來，小開張張嘴，實在是有些無言了。
小開不說話，飛鶴倒是又理直氣壯了：“看，我就說是誤會，誤會而已，你們卻下這樣的狠手，毀我昆侖弟子幾十年的根基，真是過於陰毒了。今天的事情，你們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他抖抖手裏的圈圈：“別以為你們有寶貝就了不起，我們昆侖山也是有仙器的。”
相傳天下有十大仙器，黃山有二，流雲水榭有二，峨嵋有三，其他三派各居其一，這些典故小開已經聽說過了，隻不過他的確沒想到，飛鶴手裏那個圈圈，居然就是昆侖派唯一的仙器。
很顯然，飛鶴早就看到了這裏的打鬥，也是覺得有點搞不定，才回去把這件仙器拿過來的。
想通了這一層，小開看看輕虹，輕虹看看小開，臉上不約而同就浮起了鄙夷之色，都覺得這個掌門人實在是有點差勁了。
飛鶴上人本來就有點老羞成怒，看到兩人這神色，頓時爆發了：“好哇，你們居然敢小看我，來來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噗哧！”聽到這話，小開一個沒忍住，頓時笑出聲來。剛看到爬雲子的時候，爬雲子也是這麽說的，鬧了半天還是跟掌門人學的口頭禪呀！
飛鶴上人大怒，劈手就把手裏那個明晃晃的圈圈扔了出來：“看我玄鐵金剛圈！”
金剛圈飛到空中，見風就漲，刹那間膨脹了十倍之多，對著小開和輕虹直接罩下來，小開和輕虹正要出手，卻見那萬年玄鐵之精居然仿佛通靈了一般，不用指揮，直接從小開手掌心裏飛了出去，一直飛到空中，搖身一變，竟然也變成了一個圈圈，跟飛鶴上人的玄鐵金剛圈正好一樣大小，飛快的迎了上去。
這兩個圈圈飛在空中，都是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形狀，唯一不同的是，小開的圈圈飛過去的時候氣勢十足，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看起來很有幾分沙場猛將的感覺，而飛鶴上人的圈圈卻忽然顯得有點畏畏縮縮，不但飛行速度慢了，連個頭都仿佛忽然小了一些。
“呃……”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再也說不出話來，看著天空中無比怪誕的一幕。
飛鶴上人的小金剛圈轉頭就跑，小開的大金剛圈緊跟著追了過去，兩個金剛圈仿佛忽然就通靈了一般，在空中上竄下跳，無論小金剛圈飛到哪裏，大金剛圈都一步不落的跟在後麵，飛鶴上人滿頭大汗，手指對著自己的寶貝拚命的指點，口裏一迭聲的叫著：“停！停！打，打它呀！”可是以前一直都很聽話的寶貝仿佛忽然就不聽話了，根本不理睬飛鶴上人的命令，自顧自的東奔西跑，仿佛是怕極了追在後麵的大金剛圈。
而小開的萬年玄鐵之精卻也不聽話了，無論小開怎麽想把它收回來，它都無動於衷，一路追殺著前麵的小金剛圈，那架勢，就仿佛是忽然遇到了殺父仇人一般，看來不追到是堅決不肯罷休了。
在眾人眼裏，這兩隻金剛圈倏的一下飛到老遠老遠的天邊，又倏的一下飛了回來，就這麽來來回回折騰了許久，終於，小金剛圈決心不再逃避了，猛然靜止下來，穩穩的立在空中。
它一停下來，大金剛圈幾乎同時也停了下來，正在小金剛圈對麵立著。
小金剛圈微微一抖，居然搖身一變，化成了一把大大的剪刀，那刀口寒光閃閃，看起來鋒利無比，還順便開合了兩下，發出”嚓嚓”的聲音，仿佛是在示威：“你再追趕我就把你剪成兩段！”
飛鶴上人直看得目瞪口呆，連口水都要出來了，他接掌昆侖門戶、擁有這玄鐵金剛圈也有幾十年的時間了，從來都不知道這金剛圈居然還會變幻形狀，也從來都沒意識到，這金剛圈本身居然是有意識的。
有意識的仙器，那該是多麽牛逼的仙器？
可是對方這個仙器，居然也是有意識的，不但是有意識的，而且仿佛比自己的仙器更牛逼一點，現在的情況相當明顯，天選門主的寶貝一直死死的壓迫著自己的寶貝，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果然，大金剛圈沒有讓飛鶴上人失望，它看到小金剛圈變成剪刀，頓時也搖身一變，居然也是一把剪刀，而且，看那個頭，比對方又要稍微大了一點。
“嚓嚓”，同樣是兩次開合，那意思也相當明顯：你敢剪我？那我們就試試誰的刀口更鋒利吧！
小剪刀果然不敢硬拚，又是一變，卻變成了一把大錘子，對著大剪刀就砸了過去。
大剪刀頓在原地不躲不閃，眾人就看到那金屬質地仿佛忽然變成了流水，柔柔的流動起來，刹那間就改變形體，成了更大的一把錘子，迎著對方的錘頭就衝了過去。
“鏘”的一聲，連眾人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響，那小錘子拚了這一記，看來是元氣大傷，停在空中顫抖了半天，忽然麵向大錘子，也不攻擊了，也不變身了，反而錘柄一彎一彎的做起了重複動作，大錘子停在它麵前，一動不動，這次卻不跟著它做動作了。
“這……這是幹什麽？”飛鶴上人聲音顫抖著問身邊的師弟。
飛雲子吞了口唾沫，顫聲道：“掌門，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它這是……這是……這是在鞠躬求饒了。”
看來飛雲子還真是”所料不差”，小錘子求饒了半天，看到對方始終無動於衷，終於放棄了抵抗，迎風一旋，又成了最初的金剛圈，”啪嗒”一聲掉到地上，沒有動靜了。
大錘子也是迎風一旋，照樣成了大金剛圈，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鏘”的一下，正好砸在小金剛圈身上，頓時嚴絲合縫的將小金剛圈覆蓋在了下麵。
“天哪，這到底是幹什麽？”飛鶴上人的聲音都顫抖了：“我的玄鐵金剛圈，我大昆侖派的仙器，它……它怎麽失靈了？”
“這可不是失靈，”小開哈哈大笑：“掌門，今天可真是對不起了，你這仙器，可能從此就不屬於昆侖了。”
“為什麽？”飛鶴上人刷的一把抽出飛劍：“你敢搶我寶貝，我昆侖全派弟子，誓要與你血戰到底！”
小開兩手一攤：“這不是我的錯，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要你把這東西拿出來的呢？”他指一指地上的兩隻圈圈：“這兩樣東西，你把它叫做玄鐵金剛圈，可是你知不知道，它們其實有另外一個名字。”
“什麽名字？”
“玄鐵之精！”小開侃侃而談：“玄鐵之精，是天地之間最純淨的金鐵之氣，而年代越久，金鐵之氣便越純淨，威力也就越大，我們的玄鐵都有萬年的曆史，按道理說，應該是不分勝負的，但是……”
他搖搖頭，一臉的似笑非笑，歎息道：“隻可惜你這塊玄鐵，卻有個天生的致命缺點。”
飛鶴上人吞了口唾沫：“什麽缺點？”
這時候，地上的兩塊玄鐵已經完全融為一體了，小開招一招手，那玄鐵就飛到他手心裏，兀自彈跳不已，看起來實在是開心之極。
小開悠然道：“你這塊玄鐵是母的，我這塊玄鐵，卻是公的。”
“咣當！”眾人皆倒。
飛鶴上人勃然大怒：“天選門主，你不要欺人太甚，這等寶貝乃是器物，又不是人類，哪有什麽公的母的，分明是你不知道用什麽妖法騙走了我的玄鐵金剛圈，還在這裏胡說八道！”
“你才是胡說八道！”小開臉色一沉，斷喝道：“天地自初開之時便分陰陽二氣，天下萬物莫不遵從此規律，你身為堂堂昆侖掌門，不但鼠目寸光，不識寶物，竟連最基本的陰陽演化都不明白，居然還敢說我胡說八道，名門正派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飛鶴上人本來還想再罵，被他眼睛一瞪，後麵的話再也說不下去，居然呆住了。
小開的神色卻又緩和下來，笑嘻嘻的道：“既然陰陽交泰是天地間最基本的原則，那麽你的母玄鐵遇到了我的公玄鐵，當然立刻郎情妾意水**融了，要知道它們生長幾萬年也難得碰到一個同類，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了，還正好一公一母，這是天大的緣分啊，所以它們迫不及待的就行了房，現在它們已經合為一體，就算想要再分開，也是沒有可能了。”
這一刹那，所有昆侖弟子都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隻覺得平生所見所聞也不算少，可是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卻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恐怕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遇到了，就連那個視麵子如生命的飛鶴上人，也忍不住放下了麵子，訥訥問道：“那……那為什麽它們聽你的話，卻不聽我的話呢？”
“這還不簡單，”小開輕描淡寫的道：“人們說出嫁從夫嘛，不但人類是如此，器物也是如此，你的母玄鐵遇到了我的公玄鐵，當然是要跟著我的公玄鐵過日子了，難道你想讓我的寶貝玄鐵入贅你家做上門女婿不成？”
飛鶴上人帶著最後的一點希望，又問了一句：“那……那它們能夠生育嗎？”
“理論上說，倒是有可能，”小開搖搖頭，歎息道：“不過以它們的生命長度來看，恐怕懷孕也得要幾千年吧！”
“開哥，做人要厚道，”小關開始抗議了：“你把人家的仙器弄沒了，總得給人家點補償吧。”
“切，明明是他們自討苦吃，關我屁事，”小開道：“不是看在流雲水榭的麵子上，我才懶得來幫他們抵禦天妖呢。”
“不錯，不錯，今天這一趟來得確實劃算，”博學真人撫著胡子連連點頭：“小開道友，萬年玄鐵之精本來不是浮動之物，讓它飛起來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可是今日你融合了萬年玄鐵之**，從此陰陽交泰，滋陰補陽，這萬年玄鐵之精就不再隻是金鐵之氣，而兼具了剛柔二氣，想要馭劍飛行，也就不是難事了。”
小開頓時眉開眼笑：“你的意思是說，我終於可以馭劍飛行了？”
“當然，”博學真人傲然道：“不但能飛，而且以萬年玄鐵之精為飛劍，飛行的速度遠非修真者所能想像，從此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啊！”
飛鶴上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雖然好麵子，卻並不糊塗，事態發展到現在，他總算明白自己這點實力確實不夠看了，玄鐵金剛圈也是萬萬要不回來了，今天昆侖派這個大虧，算是白吃了。想了半天，他終於決定，還是先不要得罪眼前這兩人為好，否則，這兩人確實有能力把昆侖山整個翻過來的。
“兩位，既然都是誤會，那就別提了，”飛鶴上人咬著牙關開始轉移話題了：“你們今日來此，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我們是來幫你們的，”小開大大咧咧的道：“天妖出世，揚言要先滅昆侖，再闖蜀山，我們怕你們擋不住，所以就先到昆侖來了。”
這話說出來，飛鶴上人更是連吐血的心都有了，如果是半個小時之前，兩個乳臭未幹的家夥敢公然對堂堂大昆侖派說”我們是來幫你們的”，恐怕他早就怒斥對方”一派胡言”了，可是經過這一戰，人家確實證明了有這個實力，那這句話就是再有侮辱性，再小看昆侖派，他也沒啥話說了。
飛雲子看到掌門人一臉的鐵青，便插嘴道：“天妖是怎麽回事？上次那隻天妖不是已經被門主收伏了嗎？”
“不是那一隻，是另外一隻，”輕虹道：“這隻天妖向來被禁錮在我們流雲水榭的禁地之中，已經有一萬多年的曆史了，昨天它終於衝破了禁錮，雖然被我們打成重傷，卻終究還是逃脫了。”
聽到這話，昆侖派固有的那點麵子觀念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行雲子忍不住道：“既然你們能重傷天妖，可見這隻天妖也實力一般嘛，而且，它都重傷了，實力應該剩下不足十分之一，我想我們昆侖對付它應該不成問題吧？”
飛鶴上人立刻就點起頭來：“不錯，我昆侖山開派數萬年，法寶無數，高手如雲，對付一隻重傷的天妖，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輕虹微微皺了下眉：“掌門，要不……我們還是一起回山，好好商量一下吧。”
飛鶴上人對這兩人恨之入骨，雖然不敢主動開戰，卻哪裏願意邀請他們回去議事，立刻把頭搖得像潑浪鼓一樣：“不用了不用了，好意心領了，你們還是去馳援蜀山吧，我們昆侖自己的問題，我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
“可是你們……”輕虹很想說”你們太弱了”，可是到底也是名門大派的弟子，教養還是不錯的，這話就沒好意思說下去。
飛鶴上人顯然也怕她說出來自己又要丟麵子，連忙擺手道：“不用說了，我意已決！”
輕虹看看小開，有點傻眼了。
在小丫頭的觀念裏，師傅的囑托是一定要完成的，但是在小開的觀念裏，本來上昆侖山就是無可無不可的事情，他可不是什麽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物，昆侖山跟他無親無故，還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都不爽，既然人家拒絕幫助，自己當然求之不得了，小開哈哈一笑，拉著輕虹的手就往回走，嘴裏道：“那好，你們自己保重，我們再見吧。”
輕虹本來是想堅持一下的，可是被小開一拉，頓時也就糊塗了，女孩子通常都是比較沒有主見的，更何況輕虹這個十七歲的小丫頭，看著小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不管那麽多了，暈乎乎的跟著小開一路走回去，一直走到山腰上，才回過神來：“小開哥哥，我們真的不管了？”
“當然，”小開理所當然的道：“他們自己拒絕幫助的，又不是我們的問題。”
“可是……可是……”小丫頭撅著嘴巴道：“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哦。”
“沒什麽不對勁的，”小開道：“我先問你，你們跟昆侖派很有交情嗎？”
輕虹搖頭：“這倒沒有，我們流雲水榭很少跟其他門派交往的。”
小開又道：“我再問你，如果昆侖派出事了，對你們有什麽損害嗎？”
輕虹仔細想想，忍不住又搖頭道：“好像沒有。”
小開點點頭：“那好，我再問你，如果我們留在昆侖派，幫他們打退了天妖，有什麽好處沒有？”
輕虹撇撇嘴：“哪會有什麽好處，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東西啊。唯一的仙器都被你收掉了。”
“那就對了，”小開一拍手：“那你說說，一件事情，既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跟我們根本沒多大關係，我們憑什麽一定要花力氣去做呢？你師傅要我們來昆侖，那是為了道義，可是我們已經努力了，他們自己不接受，我們也算仁至義盡了吧？”
“呃……”輕虹撓撓頭皮：“小開哥哥，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哦。”
“所以嘛，這就是做人的技巧了，”小開語重心長的教導小丫頭：“你看，我們這一來一走，既保存了仁義之名，又不用費力氣，是不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嗯，不錯，”小丫頭看來是想明白了，重重的點點頭：“小開哥哥，你真聰明！”
得到美女誇獎，小開頓時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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