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四原來非女子

章八四 原來非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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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生頷首應允,絳雲宮兩位宮主也知情急,當下便不遲疑,就要疾速往那流波國而去。

紅眸公子之母,絳雲宮二宮主複又把那絳色彌光幡祭起,當空搖起一片彌光漫漫,裹住了眾人,往空一卷,尋了個方向,便電般射去。

原來這絳色彌光幡還有這樣功用,果然攻守兼備,又能疾行甚過耗費真氣禦空而行,端地是件好法寶。

那紅眸公子見他目露讚歎之色,便不無得意然然地道:“我娘親的絳色彌光幡,還有姑姑的七彩琉璃絲帶,都是上乘的好寶貝,靈器一等,你……”

“閉口!”三宮主淡淡喝道。

紅眸公子一個哆嗦,便噤了聲。

石生若有所思,並未多言。

絳色彌光幡裹住彌光,行動迅速,飛掃過翰海之上,漸進那流波國地界。但見是:

天地一色黃茫茫,翰海人心俱蒼蒼。

恨不能為神仙事,勞於塵沙不著裳。

翰海沙漠之中,絳雲宮劃分流波、單駝、雙駝三國,以流波國為上。

那絳雲宮主宰一十八國,從西方平川列國之中,甄選童兒為弟子之選,又有藥材靈物之類,不一而足,至於流波三國,別無其他,惟多的是遍地礦藏,盛產五行金鐵之物,又多珠玉寶石等等,繁不勝數。

是以一行而來,時或有巨大的沙丘,如同平原上突然聳起的山嶽,卻是翰海百姓挖掘沙下礦藏,開掘金銀寶石礦所致。

沙漠之中,勞作辛苦,這些人索性便連衣裳也不穿,隻一塊破布裹了私*處,便時或從密密麻麻的礦坑之中進出,背負筐簍,擔負礦石出來,就在近處開啟爐坑,露天冶煉、開鑿……

凡人要為練氣士而勞,因為他們是練氣士們的私產、役夫,是無窮無盡的螻蟻。

沒有任何練氣士會在意這些。

那紅眸公子又恨聲罵道:“難怪流波三國敬奉連年減少,隻說是惡沙風暴襲擊,毀滅許多礦井,原來是變節他投,敬奉了別人去了!”

彌光卷雲,翻騰西去。流波國遙遙在即。

石生追殺那巨蠍而去時,並未及看那流波國祭壇也是國都所在的綠洲的情形,絳雲宮的二位宮主自然識得路途,不過半日間,一行便遙遙看到了那片巨大的綠洲所在。

待得近時,隻見那祭壇所在的綠洲上,一片淒慘之色。

中央碧湖與那金玉砌築的祭壇猶然,中央那座堂皇宮殿更是依舊燦爛輝煌,光芒爍爍,奪人眼目。

祭壇之上,所有幸存未死的祭壇祭主、祭司、護衛,齊齊跪伏,麵朝宮殿,深深俯身,圍繞著碧湖的,則是流波國民眾,上至國主,下至走夫,一樣得跪伏著,哀哀泣首。

石生這一去,至此已然兩日有餘,由此可見,這些人怕是已然跪伏在此足足兩日了。

二宮主寒聲道:“這些螻蟻罪民,倒也知道罪過!”

三宮主道:“姐姐勿急,我們且去看看,是否玄呁冰主已然……”

三宮主忽然變色,二宮主與石生也都變了顏色。

一股淩厲煞氣從那座宮殿之中衝霄而起,凶險凜凜,威勢悍然。

這股煞氣,壓得流波國人跪伏低頭,連頭也不敢抬。

“二宮主……”

一個悠悠緩緩,頗有些嬌柔似女子的聲音,從宮殿之中傳出。

顯然是石生幾人,早已被對方發覺了。

“玄呁冰主!”

二宮主忽然咬牙切齒,殊為恐怖,把手一揚,絳色彌光幡便化光而去,如一道長虹,直擊那宮殿。

宮殿之中,忽然射出一條黑雲,倏然化作玄色冰棱,一下撞在絳色彌光幡上。

二宮主厲喝道:“彌光殺!”

絳色彌光幡上,迸射絳色明光,如同口口鋼刀,在旗幡橫掃之際,狠厲劈斬,卻被那玄色冰棱一擊,立時倒翻,拿到冰棱也知崩炸開來,卻成漫天冰雨,墜入碧湖之中,刹時周遭如變寒冬,湖邊結冰,遊魚凍斃,祭壇之上眾人也立即凍得哆嗦,旋即也自僵硬。

“二宮主,我的蠍兒呢?”

包括石生在內,無不皺眉不已。此人聲音陰柔,似女子,又似男子,令人聞之而遍體生寒。

二宮主冷笑不跌:“自然是殺了!”

她把手一抓,便抓出一條巨長的蠍子長尾,寒聲道:“玄呁冰主送的好禮,如此一頭靈獸,可煉化出許多寶貝來,多謝多謝!”

那宮殿之中沉寂下來,二宮主卻收回了絳色彌光幡,卷住了自己和三宮主還有石生,直投而去,倒把紅眸公子和眾絳雲宮門下拋卻,自命他們遠遠等候。

那宮殿之中,忽然悠悠一歎,“絳雲宮主何其了得,臨了竟然娶了一個蠢婦人,可惜,可惜!”

二宮主勃然大怒,怒罵著便提旗幡直殺那宮殿而去。

殿中忽然掠出一條人影來,遙遙緩飛。

石生目光禁不住一滯,這玄呁冰主,竟是一個絕世佳人兒。

他見過許多美麗女子,譬如水合派青荷仙子,那祁連月,還有身前的絳雲宮二位宮主,無不是天人之姿,然而眼前這玄呁冰主,竟然又有另一樣風情。

她就如萬丈雪峰之巔,冰雪雕砌一株冰花,宛然、清美、純澈。

玄呁冰主身著一襲藍衫,輕覆其身,有十二分的脫俗華美,令人禁不住心折。

“那玄冰天窟,竟有這樣人物!”石生暗讚不已。

當此之際,二宮主已然劈頭一旗幡掄掃了過去。

那玄呁冰主姿態宛然絕美,微抬素手,指間乍現玄光,如劍氣迸發,斬在旗幡之上。

石生以玉劍劍芒斬殺,那絳色彌光幡卻虛不受力,如之奈何,然而這玄呁冰主卻隻一抬手,一指點出劍氣,就生生地將絳色彌光幡卷起的絳色雲光擊破一個破綻,一下撕裂,複歸了旗幡原本,被二宮主連忙收回。

三宮主見狀,忙也欺身而上,與姐姐並立一處,手持七彩琉璃絲帶,謹慎戒備。

“果然是個蠢婦人!”玄呁冰主素手拂掠衣帶,儀態萬千,不可方物,“你們擒拿了玄靖,我自然抓了你二人,不怕那個薄幸之人不來交換!”

石生一愕,就聽二宮主怒聲喝罵:“無恥!無恥!再敢言及我家夫君,我必將你殛為齏粉!”

石生頓時明白,原來竟是這玄冰天窟的老三,玄呁冰主與絳雲宮的大宮主,也就是二宮主的丈夫還有些這等糾葛……

“原來是個被拋棄的可憐人。”石生不由得便對這玄呁冰主生出了幾分悲憫。

他正暗自嗟歎之際,那二宮主已與玄呁冰主再次交手,三宮主也麵現憤怒之色,揚起絲帶打去。

那玄呁冰主藝高膽大,渾然不懼,連飛劍法寶也不出,隻是把一雙玉手連連揮灑,就有玄冰罡氣打出,或冰棱,或劍芒,或黑煙,一一擋住,分毫無礙。

此間情形,竟仿佛是她在戲耍絳雲宮的二位宮主一般。

“這廝怎麽如此厲害了……”二宮主焦急之下,暗暗叫苦,忽伸手把頭上釵環之間一枚金簪子拔了,捏住一端,運力一捏,便捏斷了金簪子。

玄呁冰主見狀,盈盈笑道:“這便要將那薄幸人招來麽?”

隻見那金簪被捏斷,忽然化一道金光,直投東方而去,那玄呁冰主卻從原處一動身,鬼魅一般失去了蹤跡,再出現時,已然去了數十裏之外,到了綠洲遠處,橫空截住了那半截金簪。

可見這金簪去速之快,這玄呁冰主又是何其厲害。

二宮主與三宮主大駭,就見遙遙遠處那玄呁冰主截住了金簪,卻不見動作,隻顧手持那半截簪子癡癡無語。

“這是他為你所製吧……”

她的歎息,如冰山上的雪花凋謝,令人哀傷。

二宮主與三宮主飛身而去,卻冷笑不無得意道:“正是!”

“可惜!”玄呁冰主收了半截簪子,忽然抬起了頭,一雙剪水眸中猛然迸發出萬載寒冰一樣的厲芒,“那是你與他生的孩兒?那他又是誰?”

石生見玄呁冰主矛頭指向自己,忽然有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

他思慮之下,正想說自己不過隻是路人,道號甲乙,冰主既然有事,貧道這便去了,就聽那三宮主道:“這位乃是遠來一位道友,與我絳雲宮並無關係。”

石生此際已離他們頗遠,忽聽三宮主此言,禁不住心中一熱,便灑然振身過去,笑道:“貧道與三宮主乃是舊識,過絳雲宮之門便是客,卻不知原來此間還有冰主這樣的人物,今日得見,幸甚,幸甚!”

那玄呁冰主便笑將起來,“原來不是絳雲宮之人,那便好了。”

石生正言笑之間,忽然耳中聞那三宮主聲音道:“道友可速速攜紅眸而去,他自指引你去我絳雲宮,尋我兄長來。如今這玄呁冰主,竟然厲害如斯,唯有他來,方能解救我等!”

石生怔住,原是三宮主傳聲與他,他方要說話,告辭離去,就聽那玄呁冰主冷笑道:“三宮主,原來他是你的姘頭,竊竊地說些什麽?”

石生三人大驚失色,三宮主顫聲道:“你……你怎知……”

她想說的是“你怎知我與他傳音”之事,然而震驚之下,言語不銜,倒像是認了那所謂“姘頭”之說。

玄呁冰主忽然吃吃嬌笑了起來,連身上藍衫都顫顫不已,直晃得花枝亂顫,一股完全不符她原本清美氣息的嬌嬈魅惑彌漫開來:“這位公子,你看我卻美甚於她否?”

石生呐呐不得言語,三宮主卻恨聲怒罵:“無恥!”

一如方才二宮主所罵。

石生無奈望向三宮主,玄呁冰主卻又嬌聲笑將起來,還衝他遙遙招手,緩緩走來。

每一舉手投足之間,都忽然有了極大的媚惑,令人心神難禁。

三宮主忽抬手指她,渾身顫栗得不能言語,許久才恨罵道:“無恥!無恥!你還是不是男人!”

這話卻是說與石生聽的。

石生瞬間額現冷汗,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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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渾身一顫了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