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悲哀的女人花

第八十九章悲哀的女人花

幸好秧苗的體力了得,背著幾百斤的麥穗在田埂上撒開了腳丫子跑,她要先去脫粒處,好排隊。隻有先把麥粒弄出來,把門派的任務交了,把自己“欠賬”還了才會安身。

在後山山腳有個專門處理麥穗的地方,每年到收獲的時候那裏是最忙碌的地方,不過都是同一個門派的,除了每一百斤收去一斤的手續費外沒有其他的條件,誰先去就先弄誰的。

清理好的麥粒,把最好的上繳給門派裏,直接就被運走了,剩下的部分才自己運回去當一年的口糧。

但是當秧苗趕過去的時候,前麵已經排了好長的隊伍了,搭眼一看,人家都是放一小背簍在那裏占位置呢。

她不禁在心裏將這些狡猾的人全罵了一遍,但是那有怎樣?人家的確比她先到,而且人家也是這裏的老人了,沒有暗地裏給她使絆子都算好的了。

而秧苗呢,則是老老實實將所有麥穗全部割完,那壓的紮紮實實的幾十個大筐子,在隊伍裏顯得分外紮眼。這裏少說也有六千公斤的樣子,在外麵就是六噸重了,用大卡車都要拉一車了……

等輪到秧苗的時候都是三天後了,還是這裏設備好,都是用陣法輔助的,每小時都要脫粒上千斤,秧苗的麥子大半天就好了。

有門派的負責人直接將前麵好的麥粒運走了,稱了一下,還剩下一千多公斤,除了前幾個月請人為自己的麥地施雨,欠了五百斤以及自己這半年向門派借的口糧外,最後運到自己石屋的麥子隻有四百多公斤了。

這裏吃東西不比在外麵,一頓飯一碗就飽了,最主要的是這裏還涉及到修煉問題,糧食不僅是管肚子不餓的,還管吸收裏麵蘊含的靈氣,來輔助修煉

所以糧食是這裏唯一的硬通貨。

幾百公斤怎麽夠?但是好歹這一年不用向門派再借糧食了,像那些常年種地的,十畝地產出七八千公斤是很輕鬆的事情。

那脫出來的麥粒色澤金黃,趕得上外麵的黃豆大了,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用這樣的麥粒做出來的麵食味道鮮美不說,還能少量的增加靈力。

在這個靈氣匱乏的世界,這樣的東西就堪比了修真界的靈石一樣。

剛剛收獲了糧食的種植者精神一下子就放鬆下來。隻要是認真種地的基本上不會餓肚子,那些有了多餘糧食的外門弟子現在腦袋也活絡起來,或是拿一些去跟內門弟子套近乎,或是去自我形成的交易場所換些符篆功法之類的東西。

秧苗現在隻能剛剛夠自己吃,哪裏來的糧食去跟別人交易,那些都是幾百斤上千斤的糧食交易。

旬哥見秧苗推了一個小墩子(裝麥粒的),想起對方在割麥穗的時候的囂張樣子,心裏就非常解氣,心道“切,沒糧食的窮鬼”。人就是這樣犯賤,好了傷疤忘了疼,旬哥笑嘻嘻喊道“哈哈,秧苗啊,今年收獲不錯啊,這麽多,像你麽女人家的本來吃的就少,自己吃肯定吃不完。想不想去場上逛一下啊?”

“看樣子旬哥是吃多了點樣,人家小強哥就不像你呢,收了七千多公斤呢,人家的屋子都快放不下了,嘻嘻……”

“咦,那個小娃咋個收成那麽好呢?等下去看看。”這些對修真無望的人都是這樣蹉跎過著,和外麵那些三姑六婆的天天沒事東家長西家短的沒區別。

秧苗有時候也會對這樣的現狀唏噓不已,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好的事情,沒有付出沒有堅持沒有恒心就想收獲長生,就想不勞永逸?雖然自己現在也是一個被懷疑被拋棄的外門弟子,一個門派裏的廉價勞動力,一個門派裏麵的奴隸而已,但她知道自己和這些人有著本質區別,那就是她從來不會自我放逐,能改變命運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也隻有自己

豔青是外門少有幾個女弟子中的一個,都有三十多歲了,現在還在煉氣兩層,又加上年紀大了,是內門弟子連拿去做爐鼎都看不上的貨色。

長年累月的勞作讓她已經對修煉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本想去給別人當爐鼎算了,但是皮相又不好,隻能這樣的勞碌下去。後來看見秧苗來了,加上後者也是那種不被待見的角色,這讓她感到找到一個“同病相憐”的人。

一有空,豔青就會過來找秧苗,都是嘮嘮叨叨說些不靠譜的事情。比如說讓秧苗一定要找個內門弟子來雙修啊,還有某某又對那個女弟子有意思啊,或是誰誰偷偷幹了什麽勾當之類的。

每次對方說的時候,秧苗就自己把心神沉浸到元嬰中去修煉,反正對方也隻是想找個宣泄的人而已。又能不得罪人又能自己修煉,一舉兩得。

“大妹子?在不?”豔青在院子外麵喊道,探身朝裏麵張望。

“豔青姐,有什麽事麽?”

豔青回轉身,看到秧苗在自己後麵,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對了,你晚上要去市場麽?他們都約好今天晚上舉行交易呢。”

“我想去倒是想,但是你知道我現在收的糧食自己吃都還差點,去了也沒用,還不如晚上在家裏修煉實在呢。”

豔青對秧苗的話很不以為然,“切,又說那些話了,自己修煉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以我看,還不如找個人雙修實在,又不用自己種地,又有吃有穿的。你比我年輕,人又長得標誌,不難找的。哪像我?隻有這個勞碌命哦……”

這人怎麽一說又扯出這些了?秧苗心裏難免升起一絲厭煩,連忙道“我和你一起去市場看看吧,反正來這麽久了還沒去過了,去見識一下也好。”

走在路上豔青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你知道麽,那個荷花啊,你別看她正兒八經的樣子,實際上和很多男的都有一腿的,上次我打她院子外麵經過,就聽到說什麽一次一百斤糧食,喲,真是不害臊呢……”

“誰誰誰呢?誰不害臊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後麵想起來。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哪個人前不說人?那個人後不被說?”。這不,豔青在講人家的壞話,居然這麽巧就被對方撞個正著。

荷花穿著月白色的門派服,與白嫩的臉龐相得益彰,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風情萬種的時候。這時候正怒氣衝衝等著豔青和秧苗。

“你個小女子也是,啥子人都合得攏,也不看看對方是什麽人?過一天人家把你拿去換了糧食都不曉得。”

“你說什麽呢,誰換糧食了?我倒是聽到某人說一百斤糧食來著……”

“你個老女人,沒人和你換你不服氣是麽?有本事你去換啊?你也不照照鏡子,自己是什麽德行,倒貼人家都不要呢……”

“你,你說什麽,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兩個女人吵吵嚷嚷的扭作一團,兩人功力也是半斤八兩,現在一鬧起來跟鄉野村婦沒什麽區別。

秧苗有些悲哀的看著這一幕,這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哈哈,在外麵也是一樣的論調,秧苗感覺自己和這些人就是兩個世界裏的一樣。女人紮堆最主要的話題就是男人,吵架相互詆毀也是為了男人,難道女人必須要依靠男人才能生活嗎?是否人生裏沒有男人就無法繼續?就殘缺?就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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