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次殺劫

耳邊傳來淒厲慘叫,已經快要窒息的劉衛民很想睜眼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可他卻隻能死死捂住嘴巴,這或許就是會水的悲劇,就算掉進水裏也會本能的想要自救掙紮,遠不如不會水的笨蛋直接一命嗚呼來的痛快。

水流太快,就算會水也無可奈何,更何況胸前背後還掛著老大的旅行包,也算是他自己倒黴,深入山林就是因為情傷避世,期望用時間慢慢撫平自己內心的傷痛,誰能想到這麽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會遇到四個二貨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而爭鬥不休,他本想著上前勸解勸解,為一個亂搞的女人打得血頭血臉,不值當!

可誰又能想到,上一刻四個二貨還自相殘殺呢,下一瞬間像打了雞血,全殺向摸不著頭腦的自己,本來麽,就算四個二貨加在一起也不在話下,自己再怎麽說也是上過武林風的,ko金腰帶的家夥也是老多了,可好死不死身上掛著倆老大的旅行包,臃腫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後退閃避,一個二貨沒頭沒腦撞了過來,硬是生生將自己推入了河流。

這下好了,掉河裏就掉河裏好了,心想著又不是不會遊泳,結果更淒慘的事情發生了。

本來還算平靜的河流,在他掉入的那一刻,整個河流竟然出現了個老大的漩渦,根本不容許人反抗,頭暈腦花的他也隻能雙手死死捂著嘴巴,兩腿使勁踩水,期望可以露頭大大喘口氣息。

耳邊聽著淒厲慘叫,腦中卻暗自咒罵著四個二貨,猜測著或許又是一個倒黴蛋跌落了水中,無能為力的他隻能暗自咒罵和隨潑逐流。

也不是沒想過憋著氣,解下前後兩個老大的背包,背著的時候想著怕掉了,前前後後捆了個結結實實,在水裏試圖想要解下時,這才悲哀的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也隻好死死捂著嘴巴隨波逐流……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將要窒息時,腳底突然感受到了堅硬石頭,堅硬的觸感一下子將他從絕望中驚醒,不由自主的雙腿彎曲驟然發力……

“嘩……”

一道人影站起來,的確是站起來,當雙腿猛然用力後,突然發覺老天是不是在逗自己玩呢,差點要了老命的河流,竟然……竟然隻有半腰深!

看著腰間的水麵,劉衛民也不隻是該哭還是該哈哈大笑,一臉鬱悶、苦澀、無奈趟著摟腰身的水奮力爬上岸,心想著要是再見到四個二貨,也讓他們在水裏好好清醒清醒,還沒等他鬱悶著找四個二貨麻煩呢……

“啊——”

飛鳥驚起,一聲淒厲慘叫聲再次響起,臨死前的淒厲讓人眉頭緊皺。

“為了個不值當去愛的女人廝打就已經很愚蠢了,若再殺人,那就……”

“大人,快逃……俺……劉三……”

劉衛民不由轉頭看向慘叫驚呼的樹林中,兩人跌跌撞撞奔出樹林,後麵一人剛逃了出來就一頭栽倒在地,後背上赫然出現一支利箭。

太過突然,人已經沒了動靜,跌跌撞撞奔走在前的漢子或許是看到了劉衛民,剛想呼喊卻顯然是愣了一下,竟然掉頭轉向另一方向奔走。不僅僅是那漢子愣住,劉衛民同樣呆愣一下,這個跌跌撞撞的漢子打扮太過另類,簡直就是電影裏的古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比叫花子還叫花子,關鍵是劉衛民清清楚楚看到這名漢子捂著的肚子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花白腸子。

劉衛民是上過武林風,也曾在黑市打過生死,讓他場外傷人還真的有些困難,乍一見眼前詭異情景,整個人都蒙了。

“明狗!”

“噗——”

身體猛然一陣,劉衛民不由低頭去看,前胸一支尺許箭尾一陣抖動。

“這……這是要殺……殺老子……”

變故太過突然,他能清晰感到胸前疼痛,未等反應過來,一道星點再次在眼角閃耀。

“噗……”

劉衛民再次後退一步。

“娘……娘希匹的,老子……老子跟你拚了——”

本能的恐懼讓他腳步快速抖動,就像曾經擂台生死相搏,衝向那名看起來年紀不大、頭上隻有一條細長小辮的男子。

連連被人射了兩箭,臨死前的恐懼讓他寒毛炸起、頭皮發麻,腎上腺素更是極速上升,此時的他哪裏還會去想四個二貨的事情,隻是本能的想要幹掉眼前死變態混蛋。

劉衛民的悍勇讓年紀不大隻有十五歲的蝦格呆愣了一下,他還沒見過哪個明狗如此悍不畏死,心下疑惑明狗不都是應該哭喊著逃跑嗎,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悍勇不要命了?

就在蝦格呆愣的片刻,劉衛民已經衝到了近前丈許,距離太近了,蝦格本能的再次射向箭矢。

“噗……”

“老子讓你射——”

“砰!”

麵對死亡的威脅,劉衛民暴戾性子徹底炸裂,根本不理會胸前的疼痛,最凶猛的左勾拳已經重重砸在蝦格臉上,這拳太過沉重,直接ko對手,連哼一聲都無,雙腿不可抑製抖動了數下再無聲息。

“明狗——”

“還我四弟!”

一拳ko對手,看著抖動幾下不動彈的蝦格,劉衛民自己卻傻眼了,擂台上打死了人還不算什麽,上了擂台就是生死各安天命,可擂台下打死了人,那可是要坐穿牢底的啊!

正想著自己算不算是正當防衛,或是防衛過當呢,又一聲極為憤怒暴吼聲傳來,劉衛民本能抬頭去看,一名**著上身,下身裹著肮髒的皮子,皮子上還流淌著鮮血,看著大漢頭上那根細長小辮,就知道這拿著鋸齒大刀的漢子,與地上趟著的是同夥之人。

“尼……瑪,都是要逼著老子殺人是吧?”

看著漢子提著大刀直衝過來,咬牙切齒的凶狠再次讓劉衛民寒毛倒豎,殺了一個也是殺,再弄死一個也是弄,生死危急讓他陷入了病態式的瘋狂。

也不用手去解綁在腰腹間的背包了,直接拔出地上死者腰間利刃,一刀斬斷背帶,提刀衝向舉刀漢子。

“明狗,死來——”

“砰……呃……噗……”

漢子舉刀就是力劈華山,劉衛民並未舉刀格擋,反而身體微側,右腿瞬間重重踢在漢子小腿上,漢子重心不穩,身子向前就要傾倒,本還反握的刀子已經斬在了漢子脖頸,人頭瞬間飛起,鮮血噴出一尺多高,無頭屍身重重砸在地上。

說起來很長,實際上隻是短短一瞬間分出生死,劉衛民一連殺了兩人,甚至連思考的能力都無,隻是本能的反抗,等到人死了,他才發覺有些詭異,自己衣著打扮那也不像壞蛋吧?

這些人咋見麵就叫自己“明狗”?

事情太過詭異,看起來這些人也不像是在演什麽古裝戲,就算演古裝戲,也沒有哪個演員裹著一身騷氣哄哄的皮子吧?

眉頭皺成了山,看著兩具隻有一根細長小辮的屍體,又轉頭看向背上插著箭矢卻束發紮著白布巾的漢子,再看向歪倒依靠著樹木,喘著粗氣死死盯著自己的老者。

劉衛民默默來到插著箭矢早已死去的漢子身前,沉默著將他翻了個身,眼睛不由猛然收縮。

“這……這也太像了……”

原來早已死去的漢子長相跟他幾乎是一模一樣,除了頭發長了些,衣著不大一樣,剩下的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你……你是……誰……”

虛弱聲音驚醒了劉衛民,不由轉頭去看喘著粗氣的老者。

“你……”

“你們又是誰?”

“他們為何要追殺你們?”

劉衛民皺著眉頭來到老者身邊,低頭查看了下老者的傷勢,稍微檢查一下後,也隻能無奈搖頭歎息。

“傷的太重了,若是沒破了腸子,或許還有救,現在估計是來不及了,就算打120呼救,這裏恐怕也不可能。”

老者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劉衛民的臉,耳聽著不明所以話語卻隻是眉頭緊皺,好像破了肚子的不是自己一般。

“小哥……你是明人?”

“明人?您老的意思是哪裏人吧?我是安徽人。”

劉衛民皺著眉頭,在他的印象裏好像沒有明市或明省,他有些不明白老者的話語。

“安徽?安徽是哪裏?”老者也糊塗了。

看著老者緊皺著眉頭,劉衛民一臉無奈,安徽省早些年的名頭其實挺大的,當然了,也都是些不大好的名頭,什麽壞事也都喜歡往安徽人頭上湊,這老頭活了這麽大的年紀,怎麽還不知道安徽啊?無可奈何,也隻得與老者詳細介紹一下。

“安徽在長江、淮河中下遊,東連江蘇、浙江,西接湖北、河南,南鄰江西,北靠山東,地理位置還是不錯的,就是周邊的省份都比俺們安徽富裕,人家也是老瞧不起俺們安徽人,沒辦法啊,人窮誌短唄!”

“嗬嗬……原來小哥……小哥也是明人啊!”

老者突然咧嘴一笑,或許是傷的太重,傷口的疼痛讓他眉頭緊皺,但是老者的話語卻讓劉衛民迷糊起來。

“明人?您老究竟是哪個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了?”

“還有……”

“這些人又是誰?”

“為何要追殺你們?”

“我與他們無冤無仇,為何見麵就要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