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道雷霆
‘螺旋丸是什麽？是新型雷電使用方式嗎……’
“不能。”
“那……”千鳥行嗎？
“你在哪看見的這個？”還沒等虎杖悠仁問出來，雷電影就打斷了他的話。
螺旋丸……是異世界特有的攻擊方式嗎？
這下輪到虎杖悠仁噎住了，這該怎麽解釋是他從漫畫書上看到的呢？
“就是……嗯，我從一本書上看見的，感覺很厲害……”虎杖悠仁有點說不下去了，現實中和漫畫裏應該是不一樣的吧，神明好像都是不看漫畫的，影姐姐不知道這個很正常，他應該換個別的問問的。
“書還在嗎？我也想看看。”記載了異世界力量體係的書，她也很好奇是什麽樣子，說不定可以從裏麵得到一點靈感。
“！”
書肯定是還在啊，他房間裏的漫畫書不少，但是神明會喜歡看漫畫書嗎，會不會覺得這種書是無聊的東西。
畢竟漫畫書和那些正經的古典書籍相比，看起來確實挺隨意的。
“書在家裏放著，我沒往學校帶，等下午放學回家的時候再看吧。”虎杖悠仁一邊回答著問題，一邊往教學樓那邊走去。
他今天下午上完課，放學的時候還要去醫院看爺爺，哦對，還有地板壞掉的問題，要買木料修補地板。
這麽看來放學後要做的事還挺多的，他在心裏算了一下，也不知道今天放學之後的時間來不來得及。
“嗯。”雷電影回應了一聲就繼續閉目養神，現在外界沒有值得她關注的事，不如計劃一下去哪裏找自己的人偶，人偶在計劃中是不可或缺的一環，現在比較麻煩的是想要去找人偶的話必須要悠仁帶自己去才可以。
這也是她決定教虎杖悠仁使用雷霆的原因之一，她也不能確定找人偶的路上就毫無危險，在一心淨土之中的任何攻擊抵達外界都是有延遲的，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最好是讓他本人有自保的能力。
……
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下課放學的時間，下課的鈴聲在校園內回響，各個班級內的學生像是解放了一樣成群結隊地往外走。
也有不少留在學校的，他們一般是放學後要參加社團活動，所以離校時間比其他學生晚一點。
這個年紀的學生很少有不參加社團的，虎杖悠仁也不例外，他是學校田徑社的成員，不過今天的社團活動他沒有時間參加。
他等下要先去醫院，然後再去買修地板的木料，對了，還有學習用的竹刀。
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接近黃昏，班級內的同學三三兩兩地往外走，和他同在靈異研究社的外班學長走進教室：“虎杖同學，等下社團活動你來嗎？”
“今天我就不來了，今天有事來不了，下次吧，下次有空的話我一定會來的。”
“好吧，我知道了，”過來邀請他的社團成員搖搖頭轉身走了，還能聽見他嘴裏的嘟囔，“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啊，這次不還是不行……”
“……沒關係嗎？其實地板和竹刀也不急的，你可以參加完活動再去買。”
“其實不參加社團活動不是因為這個，我今天下午放學本來就準備去醫院看望爺爺，所以也不可能留下來參加社團活動。”
聽見地點帶了個‘醫’字，影大致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她改口道：“那今天就去看望你爺爺吧，東西可以等明天再買。”
“……到時候看看還有沒有時間吧。”如果有時間的話，那些東西還是能提前買就提前買了，他也很想像影那樣厲害，想想早上看見的那一幕。
一個西瓜大小的雷球就可以把兩人高的怪物轟的渣都不剩，之後還能去勢不減地將後麵的圍欄也砸倒。
自從能看見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麵後，他就覺得有些隱隱不安，他也很想學會這樣的技能用來自保，還可以做到爺爺口中的保護別人。
虎杖悠仁小聲回複完影的問題就開始收拾自己座位上的東西，他在班級有人在的時候和影交流感覺像是做賊一樣，說話的時候還要先看一眼周圍有沒有人注意他。
等確定沒人看這邊的時候才敢小聲和影說話，萬一不小心被人撞見的話，大概會被當成有什麽精神問題的吧。
確定所有的書本還有課業都放在書包裏之後，虎杖悠仁揮別班級內的同學，一個人走出教室。
他獨自走在校內的路上，拐出學校之後向醫院的方向跑去，他注意到周圍沒人之後才開口和雷電影說話。
“影姐姐，等下買了竹刀我們怎麽練習，說實話我對劍道一點都不懂。”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雷電影聲音淡淡，她一點不擔心這種問題，她肯定是可以教的，關鍵問題在於自己的學生能不能學會。
“在家裏學嗎，不用去什麽道場之類的？”電視上不都演的是那種，練習劍道需要到道場練習嗎，還要拜入道場主人的門下。
“不用，我準許你進入神之領域。”雷電影親眼看著虎杖悠仁拐進了和之前來學校時完全不一樣的路徑，走的方向和虎杖宅的方向也有差別，這應該就是‘醫院’的方向了。
神之領域……聽起來就和普通人的道場不一樣，虎杖悠仁默默在心中期待，同時興奮地大聲回答：“好！”
……
這條小路和有著眾多學生經過的馬路不一樣，這裏的路很少見到幾個人，除了很少有人從學校這邊過來醫院之外，還有的原因就是這邊的住戶也不算很多，去醫院的人就更少了。
等到虎杖悠仁到達醫院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最後的餘暉傾灑在地麵上，柏油鋪成的地麵染成了金黃的顏色。
連在他眼瞳中一閃而逝的雷之三重巴紋都泛著黃金的顏色，醫院就佇立在這夕陽之中，在這裏進進出出的很少有他這樣的學生，大多數是一些成年人、老人還有小孩經常出入這裏。
像他這樣正值熱血青春的少年，很少會出現在醫院內，即使出現大多數也是為了看望家人。
虎杖悠仁輕車熟路地走到了住院部，他爺爺虎杖倭助在醫院住院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每次他去看望之前都會去護士站先問一下爺爺今天有沒有好一點。
今天也不例外，他像往常一樣先去護士站處詢問自己爺爺的情況，因為青春年少再加上他性格很好的原因，這裏的護士們都挺喜歡他的，也願意和他多聊幾句。
“是虎杖啊，今天又來看爺爺嗎？”
兩個在護士站裏說說笑笑的護士停下了對話，其中一個友好地和他打了招呼，這段時間她們經常能見到這個高中生來這裏看望自己的爺爺，可以說很有孝心。
另一個護士則站起身：“虎杖同學請跟我來吧。”
她走出護士站在虎杖悠仁前麵帶路，一邊講了一些關於虎杖倭助的事。
“虎杖老先生今天狀態不錯，不過他現在睡著了，虎杖同學可以在外麵看看，如果病人沒醒的話，最好不要打擾。”
“但是……”護士小姐看著虎杖悠仁的眼神略帶同情，她知道現在說的話很殘忍，但病人家屬有權知道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出於對這孩子的同情，她決定說的委婉一點，“虎杖同學你要有一點心理準備，還有就是看開一點，有些病是不可逆的。”
護士的話說的很委婉，但是虎杖悠仁知道，這已經相當於通知他準備後事了……
“我知道了，謝謝……”虎杖悠仁心情低落，平時會說很活潑和護士交流的他此時也說不出別的，隻能幹巴巴地謝謝她。
他知道醫院已經盡力了，人生老病死是不可逆的，人力無法阻止……
“最近一段時間請好好注意醫院方麵的通知，珍惜最後的時間，我就不打擾了。”護士臉色嚴肅，不見剛剛和同事說笑的樣子，這也是對一個即將逝去的生命的尊重。
拍拍虎杖悠仁的肩膀後，她歎息一聲就轉身離開了，是為了給這個孩子留獨處的空間，也是因為護士站還需要她去值班。
……
透過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可以看見內裏的樣子，一個白發瘦小的老人安安靜靜地躺在**，睡著的樣子看起來和健康的普通人別無二致，完全看不出來已經病危的樣子。
這就是虎杖悠仁從小相依為命的爺爺——虎杖倭助，在很小的時候家裏就隻剩他和爺爺了，後來長大了他也僅僅聽說自己的父母因為出車禍去世了，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這人世間。
他安安靜靜地站在門口向裏看，爺爺難得休息一下，他就不進去打擾了。
和虎杖悠仁同樣看著裏麵那個老人的還有在一心淨土之中看‘直播’的影，她大致可以通過投影出來的影像判斷一件事。
這個凡人的大限已至，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過不了多久虎杖悠仁在凡人眼中就會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我還在……’
想了很久最終雷電影保持了沉默，她終究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這種承諾還是不要輕易說出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