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練習考核
很快輪到黛玉她們組來表演。
黛玉聘聘婷婷地走到屋子中央，那裏已經擺好了她的古琴。她在琴前坐好，架勢剛擺出來，周邊一下子就有了種特別的氣氛，仿佛有光籠罩在她周邊，將她整個人映得宛若天宮仙子。
孫若蘭看著黛玉的樣子，心神終於安定下來。
沒錯，也沒什麽好怕的。她們組有林黛這樣的存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孫若蘭舉著麥，衝著助理老師一點頭。
助理老師放出了之前錄好的碟帶。先是一陣笛子的伴奏，三四個小節之後，黛玉的古琴跟進。笛子曲調清揚，古琴曲調婉轉。
“薄雲霏小雪……”孫若蘭跟著黛玉的節奏輕聲唱了起來。
瞬間，整個練習室裏充滿了下著小雪的輕快氛圍。
沒多久，黛玉雙手一撚，換了曲調。琴聲陡然蒼翠起來，有崢嶸之聲滂飄之勢。
“雪滿長安道……”孫若蘭配合著黛玉的琴聲，聲音也變得洪亮低沉。
指導老師跟著她們的歌曲慢慢閉上眼睛，仿佛去到了漫天雪地之中，隻覺得渾身冰冷無比，甚至還打了個寒顫。
曲調越升越高，古琴的聲音越來越蒼勁，讓人不禁想問：這雪，什麽時候能停下來？
孫若蘭一個高音，黛玉配合著一個滑音，一切又突然化為平靜，恢複到最一開始的範圍之內。不同的是，開始時是一種歡快的氣氛，而現在，是一種天地之間萬物歸一的寂寥。
隨著黛玉彈完最後一個音節，一曲終了，餘音微顫。
整個練習室完全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指導老師才帶頭鼓起掌來。
“太棒了！”老先生情緒有些激動，眼裏似乎含著淚光，“真的是太好了。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聽過這麽空靈這麽充滿哲思的歌曲了。”
他先是握了下黛玉的手，又握了握孫若蘭的手，將她們兩人的手疊在一起，激動地說道：“你們兩個孩子，真的是太棒了。這種歌曲雖然不是大眾最喜歡的流行風格，但是能觸動人心。這是非常有意義的歌曲，我很喜歡。”
黛玉笑著說道：“感謝您的喜歡。說起來，這首歌的意境思想和最後的成曲都是若蘭的功勞，她真的很有作曲天賦。”
“沒有沒有，”孫若蘭紅著臉辯解道：“都是黛黛先定下來的意向，中間也是她在把控起承轉合的節奏，她還說這就和作詩一樣，把關係順序搞清楚就可以了。我不過是幫她用譜子實現了出來。”
老先生笑眯眯地看著她們，“都好都好。你們這組我也沒什麽可以提意見的地方了，公演的時候隻要正常發揮就可以了。”
兩人都笑著應下。
“之前我還有些擔心，”王蘇衝著黛玉說道：“咱們這組分得有些雜亂，我怕會影響最後的效果。現在看來，結果還是很好的。”
黛玉笑著點點頭。
李流一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她顯然也被剛剛黛玉和孫若蘭的歌曲震撼到了，但她咬著唇什麽也沒說。
從她第一眼見到林黛的時候，就對她沒什麽好感。
她的長相如此出眾，在人群中特別顯眼。她當時正和陳天說話，陳天一直沒有理會她。可他朝著林黛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就立刻反駁了自己，說不認識自己。這她要是再看不出點什麽來，那她八成是個瞎子。
如果僅僅是這點也就算了。
李流一發現，這個林黛，簡直是個令人難受的存在。據她了解，NTT選秀裏林黛的人氣遙遙領先。她去看了林黛的初舞台和一公表演，哪怕帶著挑刺兒的眼光去看，也都堪稱完美。人氣高，實力強，長得美，還一副並不在意這些的樣子。李流一每次看到林黛都會覺得像是有根刺在心頭上紮了一下，一頓一頓地刺痛。
她是個不服輸的性子，以前那麽苦那麽累都撐過來了，這點小事也不算什麽。她發誓一定要戰勝林黛，獲得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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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一周的練習時間很快就結束了。
節目組將一整周的練習室直拍剪成一期節目，放到了網上。網友們終於又活分起來。
“嗚嗚嗚黛黛子絕美”“蘇蘇永遠的神！”“流一小可愛這首歌好好聽”“黛黛的古琴絕了”“孫若蘭嗓音很好聽啊”“為什麽不剪整首歌？放幾秒是人幹事？”“你們看付簡組的了嗎？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嘛？”“付簡喜劇人人設不崩”“不是大小姐嗎？怎麽就喜劇人了！”
王嵐一邊看著節目，一邊監控著網絡上的輿論。
這期還好，節目組沒有為了噱頭故意搞那種惡意剪輯。鏡頭裏的片段都算得上溫馨和睦，漂亮小姐姐們在一起貼貼的鏡頭誰不愛？彈幕和評論都十分和諧，甚至之前有過摩擦的粉絲團體之間都能專注自家相安無事。
王嵐心裏納罕，突然收到微博特別關注的提醒。
那還是好早之前她關注的一個林黛的粉絲，這個粉絲之前放出過何雨菲的蹦迪視頻而讓林黛的口碑反轉變好。
王嵐點開一看，這個名為cc1234的粉絲發了幾張圖片。每張圖片都是一張判決書，內容是關於造謠林黛而必須賠禮道歉的，裏麵都是王嵐看著很眼熟的營銷號。
這個粉絲真的有點東西，王嵐心想。
每次都能蛇打七寸，出手就是雷神之錘，真的是夠厲害的。
王嵐想了想，覺得這樣的粉絲應該多少給點福利，比如送她一張林黛的簽名照之類的。這麽想著，王嵐點開這個ID的主頁，給她發了條私信：
“感謝你為林黛所做的一切，這裏有一個小小福利送你，請留一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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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將那幾張判決書發到了微博上，正準備下線的時候，就發現了私信提醒。
怎麽會有人給自己發私信呢？這個號從來都沒加過人。好奇心極強的蕭然糾結了一番，最終還是點開了小紅點。
哇哦！竟然是林黛經紀人給發的小小福利！
蕭然覺得陳天必須要好好感謝感謝自己了。看，他都給他謀了福利！
“啊啊啊啊啊！謝謝謝謝！”
他模仿著粉絲的語氣回道：“我好喜歡林黛的，真的很高興能有福利領！我的地址是——”
寫到這裏，蕭然頓了頓。
肯定不能填自己的地址。陳天正在工作，也不方便填他現在的住址。那麽，應該填哪裏呢？哪裏的地址既能保證陳天收到，又不會暴露他的身份呢？
蕭然想了半天，突然有了個主意。
“我的地址是：某京市某城區某某西街1號”
這個薄薄一張的小小福利，從王嵐手中寄到了某城區，又通過層層檢測和關卡，才送到了最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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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爺子和舊友喝茶回來，一進院子警衛就朝他敬了個禮，還遞給他一個信封。
“老爺子，您家的快遞。”
陳老爺子愣了一下，最近也沒聽說誰要給他寄資料啊。
“好。”他接過來一看，上麵寫著“陳陳收”，後麵還加了個括號，括號裏麵寫著“cc1234”。
陳老爺子這回笑起來。這帶著洋文的，一看就是自己那個孫子的。
估計是他哪個朋友寄給他的，最近他出任務，是不方便收信件，寄到家裏也無可厚非。隻不過這朋友看上去關係匪淺，都知道這裏的地址了。
陳老爺子想了想自己孫子那個執拗的性格，除了蕭然那個自小一起長大的，還能有別的好朋友，真是個不錯的跡象。
老爺子揣著信，回到家裏，想了想，拍了張信封的照片傳給陳天：
“你的信，我給你收了。有空回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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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為二公做最後的安全檢查的陳天，突然收到了爺爺的短信。
他打開一看：謔，這是誰給他寄的信？居然還敢叫他陳陳？！
陳天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是哪個人這麽膽大包天。
“明日工作結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