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合計
第四十章 合計
“這計可行嗎？”方平眯起眼，掃視著其他人。
這內堂內有上十人左右，除了方平之外，有四個大夫及四個專打下手的小廝，還有一個記帳的先生，方才說話的是幾個大夫中年紀最大的大夫，說話也最有份量，平日眾人也是以他為首，鮮少有人反駁他的話，方平一掃，眾人便忙點頭稱主意可行。
見眾人一致同意，方平才不滿的道：“要我說，殺了她最好，這樣最方便，不過你們既然有計的話，我也就先放下這事，這計既然是你想出來的，就由你來執行。”他看向那老大夫。
老大夫心頭暗暗叫苦，可到這份上想拒絕已經不可能了，他隻能點頭答應。
滿意的看了一眼眾人，方平起身離開，在出門之前，喚了其中一小廝，那小廝忙應聲跟了上去。
走到醫堂後院的一顆大樹下方平才停下步子，回頭看著跟來的小廝，這小廝是一直看葉冰靈不順眼的那人，他最喜計較，昨天回了仁和堂後，他便在方平麵前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是非，說有葉冰靈在，仁和堂肯定開不下去。
當時還未傳出仁和堂的黑心一事，醫堂生意尚好，方平並不相信他的話，覺得他說得太過，沒有理會，可今日直至近關門仁和堂都門可羅雀，方平才醒悟過來，這小廝的話是真的。
負手立在樹下，方平輕聲開口道：“你很有遠見，從今往後你便跟著我做事吧，不用在醫堂打下手了。”
這是？那小廝愣了下，沒明白過來，不過一個轉念他便想通，他這是提拔了他，看來昨天那番挑拔的話是說對了。
“謝老爺恩典。”小廝忙跪下謝恩。
方平點頭，冷冷的道：“盯著他們，如果事情不成，立即來向我報告。”
“是，老爺。”
方平露出一抹陰狠的笑意，轉身離了去。
而那小廝在他離開後咧出一抹笑意，慢悠悠的站起身，看來這是天意，是老天爺看那女人不順眼，幫著他懲罰她，真期待她狼狽的樣子！
兩人離開沒多久，內堂的一夥人便散了去，幾個大夫互視一眼，同時往外走著，直到離醫堂大門有一段路，為首的老大夫才開口衝幾人問，“你們有何良策麽？”
“李大夫，你不是已經有計了麽？為何又問咱們？”一個長著一尾短須的中年男子摸著自己的胡子悠然答道。
李大夫睨了短須男子一眼，哼聲道：“這計可不是那麽好實行的，我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好主意實行這計。”
短須男子見李大夫生氣，討好的笑了笑，“我完全沒法子，大主意都是李大夫出的，這種小主意想來也難不著李大夫，我就先別過了，明天見。”
話畢，短須男子雙手作揖告辭了去。
看他離去，另一個大夫也跟李大夫和剩下的大夫告了別提步離了去。
留下的那大夫見兩人都離開，也想開溜，可他還未開口告別，李大夫便冷笑著阻了他，“你該不會也想走吧？”
這大夫額上劃過一滴冷汗，訕訕的看著他，心虛的看了一眼天，吐出話，“天色已晚，我也該回去了。”
聞言，李大夫眯眼，狠狠的甩袖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得過麽？你們以為不參與這事就沒問題麽？告訴你，你們不參與，也跟我是穿一條褲子的，我要是弄砸了這事，你們得跟我一塊受罪，我若是成了，受益的也是大家！”
這大夫抿唇看著他，“李大夫，你何苦要為難我？我家裏有老有小，這種害人的事我幹不得，我若是出了事，家裏的老人和孩子該怎麽辦？”
“你……”李大夫臉一黑，指著他重落一個字後，緩了些，慢悠悠的道：“這哪是害人的事？咱們這是正常競爭，那女人能造出謠言說咱們黑心，咱們就不能讓她的名聲變臭麽？”
這大夫張嘴，低低的反駁道：“那女子並沒放過謠言，打聽風聲的小廝不是說是有人上她那看診，曉得咱們騙她白花了藥錢這才覺得咱們黑心麽，這事是從那看病之人的嘴裏傳出的，與那女子沒半點關係。”
李大夫揚眉看著他，“老爺說是她放的謠言，難道你覺得老爺的話有假？”
“我可沒那麽說。”這大夫蹙眉，呐呐的反駁著，他怎麽敢駁方平的話，他可不是什麽善人，在開仁和堂以前是個土匪，雖然早在十多年前就洗手不幹了，可那身匪氣卻沒消散，誰敢駁他就是在找死。
聞言，李大夫笑了笑，悠悠的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不想惹事，不過你想過沒有，如果不弄倒那擺攤的女人，咱們以後還有得錢賺嗎？今天仁和堂的生意你看到了，這樣下去，你確定還能賺到養父母孩子的錢？”
見這大夫麵上有鬆動，李大夫繼續道：“再者，又不是讓你去殺她，咱們隻是搞臭她的名聲而已，也算不得是什麽害人的事，女子本不該拋頭露麵，咱們弄得她吃不了這碗飯也算是幫了她，你說是不是？”
這大夫驀然抬頭看著李大夫，“李大夫說得有理，那咱們就去弄臭她的名聲！”
看他這般，李大夫滿意的眨著眼，道：“你能想通就好，幫我想個法吧，要怎麽讓她治的病人出問題？”
這大夫垂眸沉思，手指捋著袖邊半晌才笑眯眯的湊上李大夫的耳邊與他耳語。
一番話後，李大夫點頭，和他對視一眼，兩人大笑著離了去。
回去的時候葉冰靈忘了早上出門的理由，就那樣空手而歸了，結果被秋娘抓著問了好一會，好在葉冰靈機靈，編了個理由騙過了她，並告訴她已經打發了墨景揚。
一聽這話，秋娘立即轉了重心，將問題問到墨景揚身上，問她他去哪了，以後是不是都不回來了雲雲。
葉冰靈自是不能說實話，可又不想再編話騙她，隻說墨景揚不會再回到這裏住之後就不再說話。
秋娘見她不語也沒再追問，轉了話題，衝葉冰靈說出了牛大嬸所提一事。
葉冰靈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采藥的事情你們別想了，我不會帶你們一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