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定是我睜眼的方式不太對◎
陽光透過未完全拉上的窗簾縫隙鑽了進來,樓下傳來一些響動和人交談的聲音。
床頭放著的鬧鍾正指向七點鍾,很快樓下便傳來了一句“我出門了”和大門被關上的聲音,蜷縮在**的人稍微動了動,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坐起來,而是在**來回的翻了幾下身,用趴在**的姿勢靜靜的看著從窗簾縫隙裏露出來的光亮。等自己清醒了不少後,女生這才從**爬了起來,睡前隨意用頭繩綁了一下的長發早就因為她的這些動作而鬆散開來,但因為保養的很好,並不顯得亂。
伸手將床頭的鬧鍾拿過來看了看時間,這才去洗漱。
樓下在往便當盒裏裝今日午餐的柳生媽媽聽到了樓上的動靜,笑著將最後一塊厚蛋燒放進了餐盒裏,不出意外的在十分鍾後聽到了有人從樓上下來的聲音。柳生媽媽此時已經將餐盒放進了保溫袋中擺在了餐桌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扭頭看向剛下來的自家小女兒:“小理早上好。”
“媽媽早上好!”柳生理今天早晨醒來看到外麵是個大晴天就心情頗好,和柳生媽媽打招呼的時候語氣都透著一股愉悅。“啊早晨有多做厚蛋燒嗎?”
“放心吧,不會忘了你的那份的。”今天是柳生媽媽負責早餐,昨天晚上的時候柳生理就已經和媽媽說過,多做一點厚蛋燒帶給她中午吃。
正說著,樓上又傳來了有人下樓的聲音,與此同時,一樓的臥室門也被打開,穿著被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正打著領帶的柳生爸爸出來了。餐桌旁的柳生媽媽和柳生理一個看向了樓梯口,一個偏頭朝著自家爸爸展示了一個笑臉。
“裏沙子快來,今天早晨專門榨了你喜歡的橙汁。”
“爸爸早上好!”
在和柳生爸爸打完了招呼後,柳生理這才伸手把放在自己麵前的另一杯橙汁遞給了坐在自己旁邊的女生:“早上好裏沙子,你的橙汁。”
柳生裏沙子是柳生理的堂妹,因為這一年她的父母被派去了國外工作,所以就托付給了兄嫂一家,柳生理和她哥哥柳生比呂士對這個要在家中住上一段時間的堂妹並不抵觸,畢竟他們家裏的人都是各有各的事情。比如哥哥每天忙於網球部的事情,柳生爸爸忙於工作,柳生媽媽還開著一個畫廊,收了不少學生,柳生理自己則除了照顧自己養的那些花外,還有手風琴要學。家裏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其實並不是太在意。
所以從開學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了,大家都按部就班的生活著,並沒有什麽摩擦產生。
吃完了早餐,柳生理把自己的盤子和湯碗放進了水池,和媽媽打了聲招呼就跟在柳生爸爸身後出了門。除了哥哥比呂士早晨是自己去學校外,兩個女孩子都是柳生爸爸開車順路送去學校的。
在車上柳生爸爸邊開車邊問坐在副駕駛的自家女兒學琴的事情,一個問一個答,氣氛非常的融洽。
而坐在後座的柳生裏沙子則像往常一樣偏頭看向車窗外,仿佛外麵有什麽特別吸引她的景色一樣。
下車前跟柳生爸爸道謝說了再見,柳生理稍微等了一下柳生裏沙子,兩個人肩並肩的往教學樓走去。
午休的時候,柳生理和自己的幾個好朋友坐在一起互相交換著便當盒裏的食物,柳生理和媽媽點名要的厚蛋燒被分出去了兩塊。午休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下午的課程結束後便是社團活動時間。
柳生理和小學一樣,都是花卉社的社員,養花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是個放鬆心情的好途徑,而且看著自己親手照顧的植株長大開花是一件特別滿足的事情。當然,花卉社和其他的社團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沒有那麽多的集體活動,不需要在學校待特別長的時間。
今天也是一樣,和在社團值日的三年級後輩打了聲招呼,看完了自己養在陽光房裏的花做好了記錄筆記之後便離開了。
家裏三個國中生都是不同的社團,所以每天回家的時候都是單獨走。柳生理從陽光房出來的時候,想起來自己早晨忘了跟裏沙子說要去文具店的事情,原本已經往校門口方向走的腳便轉了個方向,朝著家政社的活動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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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的家政社人數非常多,活動室也從之前的一個大教室變成了兩個大教室,柳生理在後門看了看,很快便找到了紮著一個丸子頭的柳生裏沙子。她朝著看過來的其他人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走到了裏沙子旁邊,擔心自己太突然了嚇到對方,聲音輕柔了不少的叫了她一聲。
“裏沙子?”
“欸?啊!姐姐。”柳生裏沙子看到是柳生理的時候有些意外,但隨即便也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看著柳生理,“是有什麽事嗎?”
“我要去一趟文具店,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帶的嗎?我記得你前幾天說哪根筆壞了是嗎?”柳生理看了一眼柳生裏沙子正在做的東西,以及旁邊放著的配料表,不太感興趣的收回了目光。
她做這些甜品什麽的從來都做不好,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做出來的東西看上去倒是挺好吃的,但真要入口的話要麽甜到齁過去,要麽有一種奇怪的味道,怎麽練習都做不好,後來她也就不再動手做這些甜品了,好在普通的吃食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正和裏沙子講話,柳生理的身後有人經過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的手邊是裏沙子的書包,也正好被往前推了推。柳生理眼尖的看到書包裏的一個軟麵本子快要滑落下來,飛快的伸手在本子要掉下來的時候接住了它。
而反應慢了半拍的柳生裏沙子在看到柳生理手裏的那個本子時,臉色一下子便難看了起來,慌張的也不顧自己手上都是麵粉,直接伸手將本子從柳生理的手裏奪了過來。本子雖然是軟麵的,但被用透明的書皮給包裹了起來,柳生裏沙子這麽一用力,邊緣處就在柳生理的手心裏留下了一道紅痕。
柳生理吃痛的縮回手,皺著眉揉了揉試圖緩解疼痛,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麽。倒是柳生裏沙子慌裏慌張的一邊把本子塞進書包裏一邊和她道歉,柳生理也不覺得有什麽,大概自己拿到的那個本子是對方的日記本之類的,隻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問清楚了柳生裏沙子想要什麽牌子的筆之後,柳生理很快便離開了家政社,一邊往出走一邊低頭用另一隻手揉著自己手心裏的那道痕跡。
周圍的人突然喊起來了什麽“小心”,柳生理下意識的抬頭,下一秒就被什麽東西擊中了腦袋,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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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理從黑暗中掙紮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懵,她還在想砸中她的是什麽東西,緩緩睜開眼的時候看到非常明顯的天花板時第一反應便是:自己是被砸成什麽樣了啊,竟然直接送到醫院裏了還住在了單間病房裏。
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腦袋一點都不疼。
按照記憶裏被砸的地方,柳生理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腦袋,並沒有摸到鼓包也沒有摸到什麽紗布,倒是手腕有些疼。
柳生理放下手看了一眼,震驚的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腕處包裹著厚厚的紗布,怎麽看怎麽像是割腕後的包紮樣子。
……什麽鬼?
柳生理茫然的眨了眨眼,在自己周圍看了看,除了貼在床頭的姓名箋上寫著“柳生理”外,其他什麽信息都沒有,連時常在身上的手機也不見了。
就在柳生理想要伸手按一下呼叫鈴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柳生理特別熟悉的柳生比呂士。
不過這個比呂士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小理,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柳生比呂士的臉色非常難看,常年在鼻梁上架著的平光眼鏡也被摘了下來,一雙眼睛盯著坐靠在病**的柳生理痛苦又失望,“你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太讓人失望了!”
柳生理:……
哥哥,你OOC了你知道嗎?
見柳生理沒有說話,看著女生慘白的臉,柳生比呂士歎了口氣語氣稍緩:“我知道你無法接受裏沙子才是我妹妹、是爸媽的親生女兒的事實,但你之前針對裏沙子所做的那些事情,大家也看在你的立場和心情上麵都原諒你了。可你這次……”
柳生理震驚到失語,她張了張口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爸爸媽媽已經不想見你了,也不奢求你給裏沙子道歉,就當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最後一次履行責任吧,用自殺來威脅人的事情不要再做了。”柳生比呂士複雜的看著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的女生,“你的學籍現在也已經轉到了冰帝,家裏會掏錢讓你上學,但絕對不會讓你再回到神奈川了。”
柳生理:“……啊?”
她發覺自己能發出聲了後,下意識的問:“可……我——”和裏沙子出生時間相差了六個月啊?整整半年啊?你這看起來像是仁王前輩一樣的哥哥在說什麽蠢話?
這句話根本就沒有說完,柳生理聽到“自己”說:“——我真的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我不要去冰帝!我不去!!”
好家夥。
柳生理感覺這句話是從喉嚨裏被喊出來的,她長這麽大從來沒和人用這麽大的聲音說過話。
“你不去也得去!資料會讓平岡先生帶給你,你好自為之!”柳生比呂士撂下了一句話,摔上門離開了。
坐在病**的柳生理眨了眨眼,過了一分鍾後才發現自己能說出話來了。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
一個割腕了的我,一個突然出現的看上去不像本人的比呂士,還有一個……比自己小了半年的比呂士的親妹妹裏沙子?
柳生理恍恍惚惚的閉上眼。
——我一定是還在睡覺,一定是我睜眼的方式不太對,以後不能看這些狗血小說了!
作者有話說:
開更啦!大家好久不見是的我又開始寫網王了!
這次是女鵝柳生理和大家見麵~希望大家看的開心!
啵啵大家=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