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說起來，萬聖節快到了誒。”
下課一起回公寓的時候，桃井突然想起這件事。
“嗯嗯，”林檎點頭，好奇地問桃井，“五月萬聖節打算怎麽過？跟男朋友嗎？”
桃井捏著下巴：“我男朋友在美國啊，萬聖節回不來的。不過其他朋友有要開派對的打算，所以我可能要去東京。林檎呢？要跟男朋友一起過嗎？”
林檎眨了眨眼睛：“我還沒有問他，不知道他萬聖節有沒有時間。”
桃井豎起一根食指，振振有詞地教育林檎：“這個時候，你就要提前準備好Plan B了。尤其是你男朋友經常放你鴿子，你的Plan B就尤其重要了。不然我帶你去東京跟我的朋友們一起玩呀，那個很出名的模特，黃瀨涼太，你知道吧？他也會去哦~”
“知道是知道，但是……不要，”林檎瘋狂搖頭，“五月的朋友我都不認識，還是算了吧。”
桃井語氣真誠：“我會介紹給你認識的，我朋友他們都很好相處的！”
“還是算了，”林檎依舊拒絕了桃井的好意，“我很不擅長應付人多的情況啦。”
知道林檎的社恐屬性，桃井就沒再堅持，並且順勢換了話題：“那算啦，反正萬聖節還有幾天呢。對了，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林檎和桃井兩個人都不會做飯，每次都會搞出黑暗料理，隻有煮火鍋的時候勉強還可以吃。
但又不能每頓飯都吃火鍋。
“嗯……便利店？”林檎不不確定地提議道，“買便當——”
“哇——”
“啊——！”
林檎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惡作劇般恐嚇的聲音，嚇得林檎瞬間僵在原地，臉色也一下子變得慘白，就連頭頂的呆毛都繃直了。
連旁邊的桃井都被嚇了一跳：“是誰啊？”
“小林檎？”太宰伸出手在林檎麵前晃了晃，“嚇到了嗎？”
看到是太宰，林檎原本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的心髒總算回到了原位，隻是放鬆下來之後她又產生了一絲後怕，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嚇死我了治君！”
桃井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治君！
林檎提到她男朋友的時候有這麽叫過！所以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生就是林檎的男朋友？
還真是見的猝不及防。
看到林檎的反應，太宰也有一瞬間的呆滯。
哭了？
“小林檎？”太宰微微彎腰，“沒事吧？”
“有事，”林檎抽噎了一下，語氣委屈巴巴，眼淚也吧嗒吧嗒往下掉，“我心跳都要停了。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從後麵突然嚇我嗎？我真的會很害怕！”
太宰摸摸腦袋：“忘記了。”他從上衣外套的口袋裏摸出一條手帕遞給林檎，“給你，擦擦吧。”
桃井在一旁默默地觀察太宰。
看來這就是林檎的男朋友了，長得還不錯，身高也還可以，就是綁著繃帶還遮著眼睛看起來有點兒中二。
怎麽說呢……好像可以完全理解乖乖女林檎為什麽會喜歡她這個男朋友了。
林檎拿著太宰給她的手帕擦著眼淚，太宰在一旁等了一會兒之後提醒她：“我說小林檎，這裏不是你們學校的門口嗎？我是沒關係，但是你在這裏哭，很多人在看你哦——”
林檎猛然抬頭往四周看，果然就發現有不少人在看她。
……太丟人了，社死現場不過如此。
林檎一秒收聲，紅著臉低著頭抓著太宰的外套就往前衝，太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被她拖走，隻是多多少少表現出了一點被強迫的意味。
桃井見狀急忙跟了上去：“等等我啊林檎！”
一直走到一個沒什麽人的巷子裏，林檎才停下腳步鬆開了太宰。她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問他，發現桃井也跟了上來後，又急忙對她說道：“五月，這就是我男朋友，他叫太宰治。治君，這位是我公寓的鄰居，也是上次我說過想要見你的那位朋友，桃井五月。”
把男朋友介紹給朋友認識的……有點突然呢。林檎默默想到。
“啊——是嗎？”太宰轉向桃井，跟她打了個招呼，“你好。”
“初次見麵，”桃井笑眯眯地對太宰說道，“你好。”
“那個，”林檎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好奇又期待地看著太宰，“治君怎麽會突然來找我？”
“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太宰的視線飄向一邊，“隻是正好在附近工作，完成之後就想過來看一下。”
太宰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要過來，而且他本來都沒打算讓林檎知道，結果沒想到正好碰到她下課出來。
“那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林檎歪著腦袋，“我不是每天都有課的，你來的話可能見不到我的。”
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太宰煞有介事地回答道：“命運會引導我見到小林檎的。”
林檎瞬間臉紅：“別、別突然說這種話啊！”
“咳咳！”桃井重重地咳了兩聲，在吸引了林檎和太宰的注意後，她笑容滿麵地說道，“麻煩你們稍微注意一下，我還在呢。”
“誒？啊，那個，”林檎頓時有些害羞，又問太宰，“我和五月正好要去吃午飯，治君要一起來嗎？”
發出邀請之後，林檎頓時想到一件事。
介紹男朋友給朋友認識，然後一起吃飯，是不是需要她在中間找話題調節氣氛？
糟糕……她最不擅長這個了！
“不用帶我，”太宰拒絕了林檎的提議，“你們去吃吧。”
見到林檎本來也不在他的計劃內，更別說跟她還有她的朋友一起吃飯了。
桃井卻說：“我覺得應該是不用帶我才對，”她笑眯眯地看著兩個人，“你們去約會吧~”
“那五月呢？”
“我去找其他朋友一起吃就好了呀。”
桃井回答得十分灑脫，跟林檎和太宰道別後就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林檎鼓了鼓臉。
她忘記了，跟社恐的她不一樣，桃井是個社牛，臨時找個飯搭子對桃井來說太容易了。
桃井走後，林檎又立刻看向太宰：“治君，一起嗎？”
“嗯——既然你朋友走了，那我就收留一下落單的小林檎好了。”太宰微微低頭，“去吃什麽？”
林檎語氣歡快：“學校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拉麵，而且全程自助不用跟店員交流哦，我們去吃那個吧！”
“啊，社恐人天堂對吧？”
“嗯嗯！”
太宰沒有異議，林檎就帶著他往那家拉麵店走。
走在路上的時候，想起自己手裏還攥著太宰的手帕，她把手帕遞了過去：“治君的手帕。”
“小林檎剛才用過了對吧，”太宰盯著林檎的臉，“洗幹淨再還給我啦。”
“那我下次見麵再還給你！”
兩個人去吃了拉麵，太宰又說要去吃冰淇淋。
“這麽冷的天去吃冰淇淋，你確定嗎？”林檎不確定地問道。
太宰理直氣壯地反問：“冰淇淋不就是要天冷的時候吃嗎？”
林檎還沒反應過來，太宰已經邁開步子走了，她隻好快步跟上去。
“前麵有一家店很好吃哦，我帶你去吧。”
到了冰淇淋店後，太宰一邊看菜單一邊問道：“沒有螃蟹口味的冰淇淋嗎？”
一旁的店員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林檎見狀急忙小聲說道：“沒有那種口味啦！”
“那就沒什麽我想吃的口味了，”太宰十分失望，頭也不抬地問林檎，“小林檎有什麽推薦的口味嗎？”
“嗯……蜜瓜和巧克力都很不錯哦！”
“那就要……草莓的吧。”
“那你幹嘛還問我啦！”
兩的人的冰淇淋很快就送上來，林檎看著吃冰淇淋的太宰，想起下課後跟桃井說到萬聖節的事情，便問太宰：“那個，治君，萬聖節……一起過吧？”
“萬聖節？”太宰這才抬起頭來，“就是那個像乞丐一樣到處跟人要糖果不給糖就殺了對方的節日嗎？”
“不是啦，”林檎慌忙擺手，“是不給糖就搗蛋，你不要說的那麽可怕。所以，要一起過嗎？”
“嗯……我還不確定那天有沒有時間，”太宰單手托著下巴，“畢竟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忙的。”
林檎吃了口冰淇淋：“我知道啊，但是治君的工作到底是什麽啊？上次見到的部下也是，感覺有點可怕。”
“Mafia當然可怕啊，”太宰放下勺子，“你到現在都不相信我啊，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告訴你，其實我是個異能力者哦。”
林檎驚訝地睜大眼睛：“誒？那是什麽？”
“簡單來說——”太宰想了想，“超能力吧。”
“意思是治君會變大變小嗎？”
“……不會。”
“那是會上天入地？像超人那樣飛嗎？”
“……不能。”
林檎有些迷茫，太宰也覺得冰淇淋突然不甜了。
他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那個有著“人間失格”這個酷炫的名字、但是隻能讓別的異能者的異能力無效化的異能力，也沒有看起來那麽酷，麵對普通人的時候甚至都展示不出來。
“那個，萬聖節的話，我還不確定，”太宰眼神飄向一邊，若無其事地換了話題，“確定了再跟你說吧。”
“嗯嗯，好。”林檎也很乖巧地沒有提起剛才的話題，而是問他，“冰淇淋好吃嗎？”
“馬馬虎虎吧。”太宰又低頭吃了一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小林檎。”
“什麽事？”
太宰轉回來，發現林檎很認真地注視著自己，連手裏的勺子都放下了。他突然想到，林檎好像每次聽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是這樣，態度很端正，眼神也很專注。
“就是，我的朋友……也想見你。”太宰語速飛快地說完之後，用眼神瞟了她一眼。
聽清楚的林檎睜大眼睛：“治君的朋友嗎？”
“嗯。”太宰點頭，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見的話——”
“我想！”林檎急忙說道，“但、但是，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做準備。”
“你可以慢慢準備，”太宰用勺子戳著冰淇淋，“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有時間。”
“治君的朋友是什麽樣的人啊？”
“一個是喜歡辣味咖喱的治愈係男子，一個是沉迷工作的終極社畜。”
“我會準備禮物的！”
難得跟太宰一起度過了愉快的時間，林檎回去的時候還沉浸在快樂裏。
桃井比她先回去的，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桃井探出頭來：“林檎，有你的快遞哦，我幫你一起拿回來了。”
“我的嗎？謝謝五月。”林檎關上了自己公寓的門，轉身去了桃井那邊，同時又有些疑惑，“我沒買東西，是誰寄了包裹給我嗎？”
“我看了一眼，”桃井將包裹放在林檎麵前，“寄件人寫著‘山本武’。”
“咦？”林檎猛地睜大眼睛。
“阿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