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藍氏講學
溫辭酒打了個哈欠,穿上雲深不知處的校服,走向了蘭室。還沒有到達,就遠遠地看到一群人在蘭室門口。她慢慢地走過去,她倒沒什麽,倒是其他人看到他,都是一臉驚悚的表情,主動的讓出一條路來。不過,這也是可以想明白的,畢竟,誰都不行招惹溫祁這個禍害。
看到這麽自覺的眾人,她倒是還有一些驚訝。這麽自覺,倒沒有給她表現的機會,還略微失望了一下。
走到了前麵,溫祁就看到了眼前的局麵:魏嬰擋在金家公子的前麵,不讓他進去。反正他也無所謂,就站在那裏看戲。僵持一會,他玩夠了,就放人進去了。眼裏遮不住的高興之色,似是解氣了的樣子。
“藍二公子來了。”
藍湛倒是沒有做什麽,隻是看了一眼眾人,就徑直走進了蘭室。所到之處,噤聲一片,完全不複之前熱鬧討論的模樣。隻見藍湛走到一個位置,閉目養神起來。
在藍啟仁講學時,魏無羨和聶懷桑“狼狽為奸”,一起作亂,擾紀。睡覺,吃小零食,捉弄藍湛,甚至到藍啟仁頭上動土,結果卻是被藍家二公子給捉住罰抄藍氏家規一百遍。
溫辭酒倒是找了一個比較角落的位置。一開始是睡覺,睡醒了之後就比較無聊了,就聽藍老頭講課,倒也感覺不錯。當然,也目睹了魏嬰作死的全部課程。溫辭酒帶著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這還是因為昨天捉魚建立起的友情。
“魏嬰,清河聶氏先祖所操何業?”
“屠夫。”
藍啟仁又問了幾個問題,無一例外都被魏嬰回答出來了。
“作為雲夢江氏的子弟,這些早該耳熟能詳倒背如流,答對了也沒什麽好得意的。”
“我再問你一個,今有一劊子手,父母妻兒俱全,生前斬首者百餘人,橫死市井,曝屍七日,怨氣鬱結,作祟行凶,何如?”
聽到這個問題,溫辭酒也是起了興趣,好奇地看著魏無羨如果回答。
魏無羨停頓一會,一時失語。
“忘機,你來回答。”
“是,叔父。”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鎮壓第二,滅絕第三………玄門行事,當謹遵此序,不得有誤。”
聽到藍湛教科書式的回答,藍啟仁捋了捋他那一縷胡須,顯然是滿意至極。
“不錯,分毫不差。無論是修行還是為人,都該如這般紮紮實實,若是因為在自家降過幾隻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虛名就驕傲自滿,頑劣跳脫,遲早會自取其辱。”
“先生,我有疑議!”
“喔,你有何疑議?”
“雖說是以度化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願,化去執念,說來容易,若這執念是要一件新衣裳還好說,可若是報了滅掉滿門的仇恨……”
藍湛聽到,看了他一樣,“故以度化為主,鎮壓為輔,不靈則滅門。”
“暴殄天物嘛,其實我剛才並非不知道這個答案。隻是我在想第四條道路。”
“哼,從來沒聽說過還有第四條道路。你且說說看。”
“ 這劊子手橫死,化作怨靈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斬首百餘人,那為何不掘這百餘人的墳墓,激其怨氣,結百餘顆頭顱與惡靈相鬥呢?”
眾人聽到這番話,眼裏都升起了一股震驚加怪異之色,最後,隻是齊齊看著他。
“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滅鬼殲邪,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要激其怨氣,本末倒置,罔顧人倫!”藍啟仁聽到這番類似妖魔邪說的話,緊鎖眉頭,急忙斥嗬道。
魏無羨聽到這番話,似是不讚同,又回複道, “大禹治水方知疏為上策,塞為下策,在我看來,這鎮壓即為塞,豈非下策?”
“那好,我問你,如何保證這怨氣為你所用,不戕害他人?”
魏無羨聽到,撓了撓頭,“這……這個嘛,我還未想到。”
“你要是想到了,那仙門百家也就容不得你了!”說著,手中的講義就甩了過去,卻被魏嬰給躲了過去。“魏嬰,去藏經閣抄一千遍禮則。”
溫辭酒帶著戲謔地看著他,似是對他的回答而感到驚訝,眼裏多了幾分莫名之色,一刹那,心頭已萬緒。
魏無羨被趕走了,溫辭酒也緊隨其後,原因是:
“啊!講義結束了。”溫辭酒假義打著哈欠,又站起來,伸個懶腰,還順勢揉揉眼睛。
眼看藍啟仁的臉色越來越黑,底下的人都憋笑得滿臉通紅。
“溫辭酒,藍氏家規一百遍。”……
然後,眾人就看到溫家三公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阿寧!”溫情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這一氛圍,手中的箭偏射了出去。
“啪。”箭到了地上。
“誰呀?誰想謀殺本公子。”聞聲望去,果然是溫祁。
“咦,小情兒,阿寧,還有魏兄,你們怎麽都在這兒?”
溫情皺了皺眉頭。“你沒事吧!”
“沒事,怎麽可能沒事,事大了去了。啊!我的腰!”
魏無羨看到,則在心裏偷偷地笑,心想,原來溫兄還有這麽一麵啊。
“別鬧。” “嘻嘻,沒事了。”
“你不是在聽學嗎,怎麽在這裏?”
溫祁不自覺地摸摸鼻子,沒什麽在乎地說:“沒什麽,就是睡覺被捉住了,然後被趕出來了。”
“咳咳!”看到在一旁融洽的三人,魏嬰適時的出了聲,忽的刷了一波存在感。
“魏公子!阿寧,走吧!”
“姐姐,魏公子是好人。他剛剛在教我射箭。”溫情看了他一樣隻見他在點頭,剛才的情況就已推知出來。
“唉,溫姑娘,我還沒問你呢,我為什麽老是能在後山附近看見你啊,你是經常偷偷跟著我,還是說,你到藍氏後山要找什麽東西啊?”
溫情冷冷地看了他一樣,“魏無羨,你少胡說八道!阿寧,以後少和他來往。”
“可是,姐姐……”
“阿寧!”
“是……”
“小情兒,你語氣你們凶幹嘛,你看,你都嚇著阿寧了。”溫祁在一旁,看著有些發抖的溫寧說道。
“你少講點話?”溫情看了溫祁一眼,轉眼又看向溫寧,“阿寧,剛才姐姐……沒嚇到你吧?”
溫寧像撥浪鼓似的,狂瑤頭,“沒,沒有,姐姐,我沒有事。”
魏無羨在旁邊看到,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走吧,阿寧!”說完,溫情便轉身,溫寧拿著箭袋,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難道,這雲深不知處的後山,真有什麽秘密?魏無羨在心裏想到,轉而,又看向了在碎碎說些什麽的溫祁。
突然,一陣劍氣襲來,魏無羨就和來人交劍了幾個來回。
“機兄!原來是你啊!我剛才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剛剛沒有出聲。還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藍湛看了他一樣,沒有理會他,魏無羨看到,也不惱,反而更加靠近他,說了一段話,隻是是不是錯覺,這聲音較之前的聲音小了許多。
“我剛剛聽到後山有動靜,我懷疑有人私自潛入後山,你說這一切會不會和攝靈有………”
溫祁隻是看著他們,卻並不知道他們講了什麽。
還沒有等他說完,就被藍湛給拽住了。“回去,抄家規,還有你。”
“哎,你幹什麽,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啊,哎,痛痛痛。”
不管魏無羨如何,最後還是被拖到了藏經閣,後麵還跟著一個溫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