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瓜
哥譚，大多數人眼中的罪惡之都，被稱作「犯罪的溫床」，在這裏，夜幕的降臨就意味著犯罪者的派對時間到了。
“嘿，廢柴樣的，快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一把冰涼的刀子抵在加班晚歸的白領脖頸，那個可憐家夥除了顫抖以為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任由自己的身體不住顫抖。
躲在巷子的陰影處，我默默地看著那個家夥從口袋裏摸出5美元，顫顫巍巍地遞給決定著他生死的刀疤男。
“好家夥，居然有人在哥譚深夜出門，還挑小巷子走，狠人啊！”
眾所周知，深夜走哥譚小巷，六條腿出來的都會變成兩條腿。
“對方還是個吸/毒的呢，就這時候還不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
一眼就看到滑落的衣袖裏微微露出的手臂上青紫的針孔，我感覺到了無趣，空氣裏彌漫的恐懼和暴虐宛如是混著辣椒的苦中藥，刺鼻的狠，不過我還是大口地吞咽著，畢竟這些能讓我填飽肚子。
以情緒為食的我可以捕捉2米以內的情緒，距離越近，我所吃到的情緒味道越清晰。
“哢噠——”
果然，就像我所預料的，那是槍上膛的聲音，不過就當子彈即將把這個倒黴蛋的腦漿打出來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地聲，在寂靜的小巷裏顯得格外震耳欲聾。
雖然沒有看到正臉，不過隻是憑借空氣中那略帶苦澀的巧克力味，我立馬認出了來人。
那位被搶劫的倒黴蛋在蝙蝠俠出現的那一刻就手腳並用地爬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死死拽住手裏的那5美元。
“Ba，Bat——”
還沒等那個癮君子把蝙蝠俠這幾個字喊出來，他就被一個上勾拳擊倒在地，和我一樣看到了他手臂上青紫的針孔，眼前這位貓耳壯漢下手的頻率和力度明顯加大了。
空氣中的巧克力味從含有50%的可可一躍成為70%的可可，苦澀的味道麻的我的舌頭受不了。
看著蝙蝠俠熟練地把那位鼻青臉腫並且不省人事的癮君子拴在路燈上，而我目睹這一切後也準備悄咪咪地開溜。
“蕾娜。”
但那沙啞且低沉的嗓音宛若利刃般不斷地在我的耳膜上切割著。
我試圖假裝自己不存在。
對於自己的偽裝，我有百分之一百的自信，如果不是當初被布魯斯口感極佳的情緒所吸引而自爆身份，可能他到現在都不會知道我的存在，不過也是自從那一次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辦到的，隻要我有所靠近，他就能發現我的存在。
“蕾娜。”
第二聲呼喊隨之而來，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多少次偷跑出來吃夜宵被發現了，我在探頭和先溜中果斷選擇了後者，迅速沿著巷子裏投射出的影子，我在第三聲「蕾娜」被喊出來前，飛快地溜了。
2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我不是很喜歡陽光，因為陽光足的時候會讓我感覺頭昏腦漲，不過為了第一時間享受我的早餐，我還是準點下樓了。
坐在餐桌前，身為以情緒為食的怪物，我無法直接品嚐到人類食物的味道，我晃著腳上的毛絨拖鞋等待著第一個下樓用餐的人，很快，輕快的腳步聲變聰樓梯上傳來了。
“嗨，早上好，蕾娜，你還是這麽早呢。”
揉著眼睛在我身邊的位子上坐下，我能嚐到空氣裏來自迪克身上甜麥片味的情緒。
雖然韋恩家裏的每一個身上的情緒味道和口感都是整個哥譚頂尖的，但我還是想要品嚐人類的食物的味道。
於是我抓住了他的一隻手臂，近距離的身體接觸可以讓我短暫的和被接觸者共享味覺。
相比起1年前，現在的迪克對我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了，並沒有掙脫，他用另一隻可以活動的手端起桌子上的紅茶抿了一口。
麥片味的情緒變為了濃厚的茶香味情緒，並且也同時傳到了我的嘴裏，不禁感歎阿福的手藝還是那麽的好，我滿足地蹭了蹭迪克的手，示意他趕緊開動。
緊接著在嘴裏爆開的是煎雞蛋以及香腸混合的味道，俗話說就算是廁紙它在油裏滾過，味道都好吃，就更不要說這頓飯是出自阿福之手了。
“嗨，小紅——”
被迪克愉快的聲音略微分散了注意力，我抬頭看向正在下樓的身穿紅色睡衣的人。
比迪克還要亂糟糟的頭發，以及有些烏青的黑眼圈，不難看出，提姆昨晚鐵定又熬夜了。
“嗨——”
幾乎是閉著眼睛走到餐桌前，我看著他巧妙地避開了路上一切會絆倒他的東西，熟練地拉開我對麵的凳子，他一屁股做了下來，摸索了一會兒，在他的腦袋即將砸進麵前的雞蛋烤腸還有麵包之前，提姆成功摸到了那杯屬於他的咖啡。
仰頭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我終於看見了他的眼睛，和迪克一樣，也是藍色的。
似乎是稍微清醒了些，提姆開始小口地抿著被子裏剩下的咖啡，似乎是在品嚐什麽珍饈。
不過確實，按照阿福的規定，提姆早上隻能喝一杯咖啡，對於這個可能在未來和咖啡機結婚的男人來說，這需要他慢慢品。
“所以說什麽和黃毛小子出軌的傳言都是假的吧，我甚至覺得傳和康納更靠譜。”
“就算是咖啡機也行。”
提姆把一杯咖啡全部喝完，我看著他盯著空空的杯底發呆的樣子，不禁覺得有點可憐，好像他腦袋上支棱起來的頭發都委屈的彎下去了。
估摸著阿福應該還在叫布魯斯起床，我瞬移到廚房又給提姆倒了一杯，順便又在咖啡機裏加了點水，防止被阿福看出來。
“哦，謝謝，蕾娜。”
我看著提姆的頭發又支棱起來了。
“小紅，你應該少喝點，這樣你會上癮的。”迪克開口了。
“上午的股東會，沒有批完的文件，我的文學課作業，還有..”仿佛是念著古老的咒語，提姆頭都沒抬地說著。
“當我沒說。”迪克閉嘴了。
“不過文學課作業可以找大紅。”
“你的意思是被他嘲笑一頓嗎？還是被他打一頓？”
“嘿嘿，你們兩關係不是還好嗎？”
“你關係好的意思是第一次見麵把我胖揍一頓然後給我捆電線杆上了？”
“那也隻是第一次，你懂的，大紅的原因..”迪克停頓了一下，我感覺我嘴裏的味道在一瞬間變了，是酸澀的苦味。
“但現在你們不是關係還好嗎？”
提姆張了張嘴想要回話，但我們在下一秒就聽到了樓上乒鈴哐啷的聲音，還混雜著幾聲不願起床的耍賴聲。
“話說，蕾娜，你昨晚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布魯斯這次絕對會說你的。”
在阿福下樓之前飛快地把第二杯咖啡喝了下去，提姆好心提醒我到。
“..”
我看著阿福一臉神清氣爽地下樓了，想必是已經成功喚醒布魯斯了。
“阿福，早。”
吐出今早的第一句話，我很少開口回話，但每天阿福的招呼是肯定要打的，因為我可不想明後兩天的飯都是那味道古怪的派。
“早啊，蕾娜小姐。”空氣裏是英國紅茶的醇香。
“早，阿福。”
迪克和提姆也一前一後地和阿福打了招呼。
“早，迪克少爺，提姆少爺。”
“很高興看到你們沒有向布魯斯老爺學習，學習他賴床的毛病。”
“阿福。”
好聽的嗓音從樓梯上傳來，我看著布魯斯穿著睡袍優雅地下著樓，雖然他的臉上還帶著一點壓在枕頭上的紅痕，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哥譚美人的稱號。
和迪克、提姆一樣有著一雙藍色的眼睛，隻不過布魯斯的眼睛更加的深邃，看久了就一定會陷進去。
“哦，布魯斯老爺，我有說錯嗎？或許下次我應該讓蕾娜小姐，迪克少爺，提姆少爺一起來圍觀您賴床的景象。”
“咳咳咳——哦，阿福。”
聽著阿福的話，布魯斯嗆了兩口水，但是很快他就又恢複了遊刃有餘的樣子。
然後他的目光掃向了正在吃瓜看戲憋笑不敢作聲的我們。
“迪克，昨晚的夜巡，你比預期晚到了30分鍾，那位紅發小姐的電話要到了嗎？”
迪克受到了暴擊，立馬低頭。
“提姆，今天下午還有一個收購會，你替我參加一下。”
提姆隻恨自己沒早點開溜。
“蕾娜——”
我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開溜了。
3.“所以說這就是你一大早來打擾我的原因？”
哥譚一處安全屋內，擦著手中的槍，傑森頭也不抬地說道。
“老頭子真的是資本家，有時候真好奇小紅什麽時候變禿子？”
“或許他應該剃個寸頭，這樣就看不出掉發了。”
“還有迪克那家夥是什麽紅發收集怪嗎？希望他下次遇到毒藤女的時候不會衝上去撩她。”
“..”
其實我想說，在另一條時間線裏麵，提姆真的是寸頭，但是那條線的傑森過於悲慘，我又不忍心說。
於是我湊了過去，坐到他邊上，咀嚼著他周身的情緒，我看著他拆解槍械。
“今晚有個活，結束了帶你去吃辣熱狗。”
“好。”
傑森是我除了阿福以外也很喜歡和他講話的，因為他也會帶我吃好吃的，而且他情緒的味道很複雜多樣，一會兒是快樂的炸雞漢堡味，一會兒是細膩的海鹽蛋糕味，有時候也會是辣的人忍不住流汗的披薩味，並且似乎是想和布魯斯對著幹，他半夜經常帶我一起出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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