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差不多就是這附近了吧？”克萊爾回憶著之前世界意識告訴過她的地址, 打量了一眼四周。
“那個家夥連個具體地點都不告訴我，就告訴我個大致方位，難道還要我一個房子一個房子的找過去嗎。”克萊爾揉了揉頭發，皺著眉看著離她最近的房子, 要不先從這裏走起吧。
【主人, 我覺得你大概不用費心思去找惡靈在哪裏了】沉默了許久的係統突然開口道。
“怎麽突然這麽說？”克萊爾有些驚訝道。
【事實上, 我剛才探察到王後的惡靈空間已經開啟了。】
【既然她開啟了惡靈空間, 那我也可以定位到他的具體地點, 所以說就不用你再去找了。】
“……fuck，所以我剛才是白威脅世界意識那麽久了, 居然這麽快那個家夥就開啟惡靈空間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吐槽這個的時候。
克萊爾：“趕緊把定位發給我。”
希望那些誤入王後惡靈空間的人能堅持的久一點, 最好能堅持到她過去救他們。
“真是讓人頭疼。”克萊爾有些煩躁道, 那些人已經進入惡靈空間了，而惡靈空間中的食宿與外界又不太相同, 這麽一會兒過去了也不知道惡靈空間裏麵的人有沒有出事
希望那些進入了惡靈空間人們都長相一般吧, 當然越醜越好, 不然誰知道, 王後那個家夥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克萊爾看著浮現在眼前的地址，靠著牆壁的身體瞬間融化成一灘黑色的粘稠**，滲入身後牆壁的縫隙, 飛速向著目的地湧去
正在檢查桌上餐具的托尼動作一僵, 帶著些許疑惑之色的看向布魯斯，“布魯斯，你在幹什麽呢？怎麽還不過來吃飯？”
仔細檢查櫥櫃抽屜的布魯斯聽到了托尼的話之後愣了一下，“我……”
我剛才在幹什麽來著？
“快點過來吃飯吧, 我都餓死了。”托尼再次在身後催促道。
托尼的催促聲打斷了布魯斯腦海中的思緒, 他放下了從櫥櫃中翻找出來的剪刀等小物件, 轉頭看向托尼，“等等，我在找東西，馬上過來。”
“找東西？你在找什麽東西？”托尼有些好奇的看向布魯斯。
“記不太清了，不過我剛才應該是在找東西。”
“不記得還找什麽找，趕緊過來吃東西吧，不是我說你啊布魯斯，你不會是老年癡呆了吧？這麽快就不記得自己在找什麽東西了？”托尼嘲笑道。
布魯斯忽視了托尼的話，開口道：“算了，既然不記得了，應該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你總是這麽丟三落四的。”托尼開口道，“就比如上次，你弄丟了房門的鑰匙，上上次，連自己衣服放哪了都不記得一樣。”
聽到托尼的話，布魯斯皺了皺眉，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腦海中浮現的回憶卻告訴他，托尼說的都是對的。
回憶就像罩了一層水霧一般，朦朦朧朧的看不太真切。
可是為什麽他會覺得自己不像是這種人？布魯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繁複的禮服，皺著眉頭扶摸了下胸前的胸針。
算了，大腦是不會欺騙自己的，可能真的是因為他記不清了吧？
“今天吃什麽？”布魯斯看著麵前空無一物的餐盤，皺著眉開口道。
他話音剛落，一個仆人就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請用餐。”仆人強硬的將手中的玻璃杯塞在了托尼和布魯斯的手中。
“快吃吧！快點！食物冷了就不好吃了。”仆人催促道，無機質的瞳孔死死的盯著二人。
布魯斯看著玻璃杯中的牛奶，心中有些抗拒，腦海中卻有一個聲音不停的提醒著他，牛奶是很有營養的，快喝。
托尼拿起玻璃杯湊到唇邊，有些嫌惡道：“怎麽又是蔬菜汁？”
“蔬菜汁？”布魯斯看向托尼手中的玻璃杯，那不是牛奶嗎？
混亂的思緒在腦海中糾結成一團，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仆人催促的聲音，“少爺，你怎麽還不喝？”
“阿爾弗雷德，你怎麽會叫我少……”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名字像是一道驚雷，瞬間劈開了他混沌的記憶。
布魯斯一把扔下了手中的玻璃杯，順手將托尼已經湊到唇邊的玻璃杯也打落了。
玻璃杯墜落到地板上，碎裂成一堆碎片。
“嘿，布魯斯，你在幹什……”托尼不絕的話語才說到了一半，就頓住了。
玻璃杯中的**灑在了地麵上，明明剛才還是綠色的蔬菜汁，可現在卻變成了一灘猩紅的**。
二人身上繁複的禮服也變回了原先的樣子。
突然轉變的畫麵刺激著他的大腦，將腦海中的雲霧撥散開來，原本有些迷茫的神情也瞬間清醒過來。
“這些東西，你，我們這是怎麽回事！”托尼猛地站起，身下的座椅在地麵刮出了一道刺耳的聲響。
“我們剛才不是在搜尋線索嗎？”托尼震驚了，腦海中的回憶如潮水般湧起，他剛才為什麽會變成那樣？
布魯斯抿了抿唇，聲音低沉道：“我們中計了。”
他話音剛落，屋內原本複古繁複的裝飾瞬間露出了真容。
暖色的羊毛地毯變成了黑黃的色澤，上麵還粘附著一些不明的黑紅色**幹涸的痕跡。
雕刻著繁複花紋的紅木家具露出了，潮腐爛的底色，細小的灰白色蟲子在家具中轉來轉去。
溫暖明亮的餐廳變得陰暗潮濕，無數蛛網在牆角附著著，地麵上隨處可見人偶斷裂的肢體。
托尼警惕的目光瞬間鎖定牆角，在之前的幻境中，那裏正是仆人站著的位置。而在此時，牆角正站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偶。
人偶的身上罩著一件破布衣裳，左額角凹下去了一塊，一隻眼睛也不知道掉到哪裏去了。
它的臉上被雕琢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笑容十分僵硬，露出了八顆牙齒和仿佛沾著血肉一般的鮮紅的牙齦。
“哢嚓”，人偶衝他們歪了歪腦袋，年久失修的脖子撐不住巨大的頭顱，如同一個球一般，頭顱滴溜溜的滾到了托尼的腳旁，它那露出牙齦的笑容也正對著托尼的臉。
“這是什麽鬼東西？”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嚇到的托尼下意識想一腳將他腳邊的頭顱踹出去，卻被布魯斯攔住了動作。
“先別輕舉妄動。”布魯斯低聲道，他警惕的打量了一眼四周，“不要動這裏的任何東西，走，咱們先去看看大門還能不能打開。”
托尼點了點頭，小心的繞過了那顆頭顱，跟在布魯斯身後向著大門走去。
他們進來時特意將大門敞開，還拿石頭抵住了大門，就是為了防止門被風刮上他們出不去。
可現在，原本敞開的大門卻已經被關得嚴嚴實實了。
布魯斯從腰帶中取出了一雙手套戴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握住門把手，還沒等他轉動門把手呢，麵前的大門上就**出了水波一般的花紋。
原本普普通通的大門在一瞬間變得繁複高大，水波順著牆壁繼續向後**去，原本已經露出真容的殘破客廳在水波**過之後卻又恢複了之前幻境中的樣子。
不，準確的來說是比之前幻境中還要豪華無數倍的樣子。
原本並不算很大的空間也開始向四周無限擴散。
二人背對背，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場景——由別墅變為城堡的全過程。
“門已經打不開了。”布魯斯皺了皺眉，開口道。
“打不開嗎？老蝙蝠，你先閃開，我試試看能不能把門給轟開。”托尼將布魯斯拉到一邊，按下了手環上的某個按鈕，下一秒金紅的流體遍布他的全身，化為一身戰甲。
布魯斯並沒有阻攔托尼的動作，這個小洋樓實在是有些太奇怪了，他們還是先從這裏出去，從長計議之後再來這邊探查吧。
托尼張開手掌，藍色的能量在掌心中聚集，對著木質大門轟然爆發。
意料中木門破碎的畫麵並沒有發生，門上再次出現了之前出現過的水波紋，將掌心炮的能量盡數吞沒進去。
大門絲毫無損。
托尼和布魯斯對視一眼，二人眼裏都有些微小的不可置信。
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怎麽還在這裏站著？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不去換一下衣服嗎？”有些尖細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穿著大裙擺禮服的女人“刷”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羽毛扇，微微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挑剔的打量著托尼和布魯斯。
“哦，我的老天爺啊，看看你們穿的這是什麽衣服，我敢打賭，這個城堡裏的下人都穿的比你們體麵。”
原本寂靜的城堡大廳不知何時變得燈火輝煌，穿著禮服的男男女女們在大廳中聚集著，各種含義不明的目光在托尼和布魯斯身上掃視。
“還是說，你們根本沒有把王後放在眼裏？想隨便穿兩件衣服就來混過去？”拿著羽毛扇的女人說這話時聲線陡然提高，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
她的話像是觸發了什麽機關一般，城堡大廳中那些交談的男女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事，僵硬的轉過頭來，緊緊的盯著托尼和布魯斯。
看到這種畫麵，托尼和布魯斯當然不會蠢到和他們反著來。
“我們當然沒有那個意思，美麗的小姐，你可能誤會我們了。”布魯斯下意識地進入了花花公子模式，和他此時蝙蝠俠的外表十分不相符。
“沒錯，我們馬上就去換衣服。”托尼緊隨其後開口道。
“最好是這樣。”女人用扇子擋住自己的臉，無機製的瞳孔緊盯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