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有話要說:端午節快樂所以提前【你好意思這麽說嗎?】更新!

推薦本章bgtist》。就是說歌詞真的意外的非常符合pp這三個月的心境。

以及,pp送給貝妮的花白木香,其實就是沉香,花語是“我是你的俘虜”。

永遠記住“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當你有能力去做好一件事的時候,那你就該去做好它,尤其是在你已經承諾過的情況下。那是你的能力,更是你的責任。

……

戰衣,麵罩,蛛網發射器,剛剛升起的太陽,一切準備就緒。

彼得深吸一口氣,把頭頂的麵罩拉下來完全遮住臉。

他站在一幢摩天大廈的頂樓天台邊緣,微微墊了墊腳尖,讓自己毫無緩衝地從上麵墜落下去,迎著帶有破曉溫度的烈風舒展開身體,流暢如一隻滑翔中的鳥類。

藍色軀幹,火紅翅羽。像燃燒在冰峰上的火焰。

他借著蛛絲快速穿行跳躍在紐約城內,無數氣味和細微的光線變化以及聲音,都順著晨風闖進他敏銳的感知覺裏。

半路上,彼得順手攔截了兩個準備趁著店主還沒開門而撬鎖偷東西的混混。

被突然打斷的小偷張口一句“操你媽”還沒說完,彼得抬手就用蛛絲糊了他滿臉,再將他捆住雙腳倒掛起來。

“這麽早就出來撬鎖,肯定沒來得及處理好個人衛生吧,小偷先生。你這一身聞起來簡直比我一個星期沒洗的製服還糟糕。”少年的聲音透過麵罩後多了幾分沉悶的感覺,和平常狀態下的清朗溫暖有著明顯區別,“不過別擔心,我也提供免費的麵部清潔服務。那句廣告詞怎麽說的來著……噢!皮膚去無蹤,油膩更出眾!”

說完,彼得並沒用什麽力就將黏在對方臉上的蛛絲猛地一把扯下來,痛得小偷蹦到嘴邊的髒話都沒了,眼淚橫飛滿臉。

彼得邊道歉邊控製不住地笑出聲,然後迅速把他們綁在一起,擰成一個別扭的中國結黏在門上,再寫了張落款為“你早起的友好鄰居蜘蛛俠”的標簽,啪一下黏在另一個男人的臉上。

緊接著,彼得拉住手裏的蛛絲很快離開,披著一身日出晨光朝皇後區的醫院趕去。

他很熟練地越過門衛和攝像頭,輕盈穩健地落在住院部的花園裏,沿著牆壁爬到四樓某一個房間的窗戶外停下。

那是貝爾納黛特的病房,他每天都會來這裏看她好幾次,這段時間來天天如此,從來沒有讓她知道過。

他從梅姨那裏了解到了貝爾納黛特的情況,那場意外讓她受了嚴重腿傷,能否繼續跳舞還是個未知數。甚至因為她的傷,原本明年入學美國芭蕾舞劇院的事也暫且耽擱下來,需要等待且評估她後續的恢複情況。

對她而言,這無疑是最可怕的打擊。

彼得無數次鼓起勇氣想要去見她,卻總是被瑪德琳婉拒在門外。

“抱歉彼得,她還是不想見任何人。”

這句話幾乎快要成為他的噩夢,以及無法被安撫的深刻恐慌,在每一次深夜驚醒的時候反複折磨著他。

他害怕貝爾納黛特會恨自己,因為他一直覺得造成今天這種局麵的人是他,而他永遠沒有辦法去彌補。不管是本傑明,還是貝爾納黛特,他都沒有辦法。

即使本傑明把彼得當做是親生孩子,所以從來不曾對他有過任何責怪,反而安慰他真正需要為此負責並付出代價的,應該是那個惡意傷人的罪犯。

但是這並沒有讓彼得好受多少,反而對貝爾納黛特感到更加愧疚。

這段時間裏,彼得一直以蜘蛛俠的身份在城市裏遊走,阻止過也救援過很多起車禍事件,然而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個開車撞傷貝爾納黛特與本傑明的人。

他努力按照本傑明開導過他許多次的,將心底裏那些深刻的悔恨與痛苦轉變為繼續往前的支柱力,成為更好的人,做更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來稍以彌補。

可他仍然無法釋懷,一種看不見的空洞感擒獲住他的內心,讓那些承受在本傑明和貝爾納黛特身上的傷痛,也真實地蔓延到了他身上。

漸漸的,紐約市的人們和各個媒體都開始對蜘蛛俠越來越熟悉,大家都在猜測這個蒙麵義警的真實身份。

號角日報對他大肆抨擊,惡意中傷,認為他是個踐踏法律神聖性的危險分子。而網絡上則有不少年輕人對他非常感興趣,認為他一定是個像漫畫裏那樣傳奇的孤膽英雄,背景離奇又神秘。說不定平時看不見他的時候,他就住在某個位於海上或者地下的秘密基地裏。

而現在,他在這裏,偏頭就能從窗戶的邊緣看到貝爾納黛特已經起床,正坐在床沿邊梳理頭發。

木質的梳子被她咬在嘴裏,手上動作熟練地把滿頭黑發紮成一個利落的蠍尾辮。

她撥弄一下垂到眼際的劉海,歎了口氣,好像覺得它們有點太長了。

做完這一切後,她繼續坐在**盯著沒有打開的電視機發呆,冰綠眼睛裏一如既往的沒什麽情緒沉澱,隻是和以前比起來少了些光亮,變得更加灰霾,像陰天籠罩下的森林。

手機裏放的音樂是酷玩樂隊的流行單曲《thescientist》,歌聲在房間裏緩緩流淌蔓延。

從開口第一句久別重逢後的道歉,一直到最後的告白和祈願能夠回到最初兩個人的相遇,無一不透露著一種隱忍愧疚的深情。躲藏在那些脆弱無力的歉意和挽留背後的,是濃烈到難以言喻的情感。

也許是這首歌實在太過貼切自己這近三個月來的心境,彼得在窗外猶豫許久後,深吸一口氣,最終摘下頭套緊拽在手裏,側身想去敲貝爾納黛特的窗戶。

要不還是換身衣服走門比較好?自己這樣突兀地敲窗戶會不會嚇到她?

這一切太長了,好像比他們之前相伴走過的十年還要長,他該從哪裏開始解釋?從那隻蜘蛛嗎?

他還記得自己在被蜘蛛咬傷的前一天晚上,貝爾納黛特剛剛被美國芭蕾舞劇院錄取。那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可她穿著灰藍色舞裙在台上舞蹈的樣子,依舊清晰得燙人的心髒。

他還沒有說過祝她生日快樂——可惜是最糟糕的生日。那個係著綠色絲帶的禮物盒還躺在彼得的床頭,也許他今天該把它帶來的。

還有其他的事情,實在太多,彼得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多要說的,以至於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

要不還是等著貝爾納黛特問他吧,她想知道什麽就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

可是她看到自己會怎麽樣?經過這些事這些時間,彼得不確定貝爾納黛特還想不想再見到他。

他已經錯過了去見她給她道歉和安慰的最好時間,雖然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最好的。

有一萬種想法在彼得的腦子裏爭論不休互相否決,還沒等他做出一個很好的決定,他已經伸手靠近那扇窗戶了。

“貝妮。”瑪德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彼得立刻如夢初醒般收回手,轉身背靠著牆壁。

越來越燦爛的秋日陽光溫柔地穿過樹葉縫隙灑落在他身上,他小心翼翼地朝病房裏看去,看到護士正在替貝爾納黛特換藥和收拾病號服。

今天是她基本痊愈,可以出院的日子。

距離那場噩夢般的災難已經過去三個月。

瑪德琳開車來接她,忙前忙後將所有東西,連同那副之前用的拐杖也一起放進汽車後備箱,然後扶著貝爾納黛特小心翼翼讓她坐進副駕駛。

打開車窗讓外麵的新鮮空氣流通進來,瑪德琳邊啟動車輛邊看了看身旁的少女,注意到她正一直望著醫院門口的人群,問:“你是在找誰嗎,貝妮?”

貝爾納黛特微微動了動,眼神裏閃過一絲茫然,好像才意識到自己正在盯著那些人群看。

然後她閉上眼睛,搖搖頭,不再去看任何東西。

“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瑪德琳安慰著,熟練將車倒出來,開上麵前的馬路。

沒有人知道那束白木香是被誰,又是什麽時候放在瑞恩家的門口的。但是它漂亮得足以讓貝爾納黛特和瑪德琳在走進庭院的第一眼就看到。

純白馥鬱的花朵像雲團一樣緊湊地綻放在深青色的枝幹上,被同樣素白無暇的花紙包起來,卷曲整潔的絲帶是寶石綠。沒有名片,沒有寄語,隻有一束花。

“這是你最喜歡的花,可能是你的某個朋友送的吧。”瑪德琳邊開門邊看著貝爾納黛特說道。

貝爾納黛特伸手撥弄了一下那些潔白柔嫩的花朵,下意識地朝對麵的帕克家看去。彼得的房間依舊拉著窗簾,好像沒有人在的樣子。

“貝妮?”

貝爾納黛特抱著花慢慢挪進門裏,隨手關上它。

將花放在書桌上,她坐在床邊盯著它發呆好一陣,最後終於起身,開始把她以前掛滿衣櫃的練功服和紗裙全都打包起來,塞進櫃子角落,然後又去商場裏搬回來一堆跟自己以前的穿衣風格完全不一樣的衣服。

她知道自己這麽做非常任性而幼稚,但是她就是控製不住。暫時封存起那些裙子和舞衣,好像就能暫時封存起她對芭蕾的熱愛。

將那些剛抱回來的衣服散開鋪在**,一件一件慢慢將它們疊好放進櫃子裏,貝爾納黛特在心裏默默告誡自己,這種行為隻能是最後一次了。

然後,她發現自己買回來的有相當一部分都是運動休閑風的衣服,從衛衣到帽子,從牛仔褲到板鞋,從派克外套到套頭衫——很明顯的彼得·帕克式穿衣習慣。

她瞬間沒有了收拾衣服的心情,隻任由自己躺在滿床的衣物上盯著天花板出神,看著窗外樹影跟著風搖晃在頭頂,伸手讓樹影從天花板沿著牆壁滑動到自己手上。

漆黑的陰影在她手心裏由蜷縮到舒展,像過了一冬後得到了最好滋潤的植物,生機勃勃地綻放在她麵前。

纖細柔韌的影子藤蔓纏繞著貝爾納黛特的手腕生長蔓延,然後隨著她揮手的動作被拋向空中,懸空開出漆黑盛大的花朵。

她朝影子吹口氣,看著它們又迅速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恢複原樣。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外麵已經是秋天了,按理說不應該是白木香盛開的季節。

這麽想著,貝爾納黛特轉頭看著桌上的那束鮮花,陽光在它的花瓣上烙印下一層柔和的淡金,最終閉上眼睛,決定不再去思考到底是誰送的花這個問題。

重新回到學校的生活變得異常緊張和繁忙,貝爾納黛特錯過了太多課程,塞萊斯特盡力幫她補習以求通過這次的期末考試。

上次的生物突擊測驗她搞得一團糟,這讓她對於期末考試很沒信心,隻能盡力在過程性作業裏多爭取一些分數以求能夠順利畢業。

然而當貝爾納黛特準備找老師補齊自己的過程性作業時,卻發現自己所有的科目都已經按時交了作業,並且無一例外都得到了相當優秀的分數,尤其是理工科類。

甚至,她還在自己放書的固定儲物櫃裏,找到了幾本不知什麽時候被放進去的嶄新筆記。

它們被按照科目劃分開,每一份裏記錄的都是她這段時間恰好缺課的內容,詳實細致到直接拿去做教輔書出版都綽綽有餘。

這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當她試著詢問是否是塞萊斯特幫她補全了這些要命的作業,以及準備這些補習筆記時,對方卻直截了當地否認了:“先不說我本身也不是特別擅長這些理工科目,而且就算是我,我也不會讓你的理科科目優秀得如此突兀的。畢竟你從來對這些科目都很頭痛,一下子完成得這麽漂亮,很難不讓人覺得奇怪。”

“至於這些筆記,我可沒有這麽好的耐心,而且還這麽細致,做起來得花很長時間的。”她說著,透亮的藍眼睛眨了眨,“所以我想,應該是某個很關心你的外援為你做的吧。看起來你有個天才傾慕者啊。”

貝爾納黛特沉默著。

願意幫她不辭辛苦,忙前忙後地完成這些東西,並且能將她那些作業裏的筆跡都模仿得天衣無縫,甚至連所有老師都沒看出來的人,她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可是,為什麽他後來再也沒出現過了呢?

“怎麽?猜到是誰了?”塞萊斯特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不……”她回答,帶著種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生硬,像是在賭氣又像是在掩飾,“我不知道。”

“這樣啊。”

紅銅發的少女點點頭,停下轉筆的動作,轉而安慰到:“不過反正都已經完成,你也就不用擔心了。而且某種程度上你也算是逃過一劫。貝克女士這段時間正在和她那個出軌的花心丈夫鬧離婚,每一個敢拖延作業的學生都會被她教訓到恨不得退學。”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不久後,貝爾納黛特的恢複訓練也提上日程,已經痊愈的雙腿在基本的走路和不劇烈的跑跳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在舞蹈上能夠表現如何就讓人很擔憂了。

瑪德琳幫助貝爾納黛特一起訓練,主要還是為了防止她因為操之過急而再次發生意外。

重傷初愈以後的這段時間,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她都需要一個逐漸適應的過程。

這樣連軸轉的忙碌一直持續到回到學校後的第二個周,校慶日在金黃燦爛的秋日陽光中如約而至,總算給了貝爾納黛特一個短暫的喘氣機會。

校慶日的前一天下午,她坐在世界史課堂上,聽著周圍的學生都在此起彼伏地歡呼大叫,大家都在把手裏的書本高高拋起又接住。

摩根教授在中城高中已經教了十幾年的曆史,對於這種情況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即使班上幾乎沒有人在聽他的課,他也依舊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坐在沙灘椅上,用手裏的控製器翻動著電腦裏的ppt自顧自地講下去,時不時抬一下厚重的眼鏡。

貝爾納黛特用手撐著下巴看著ppt上的圖片,聽摩根教授用拖得很長很慢的腔調,幹巴巴地講述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幾場重要戰役。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還按照課件這麽按部就班地進行下去,貝爾納黛特覺得,就算他現在對著第二次世界大戰講工業革命或者地理大發現,恐怕也沒人會覺得哪裏不對勁。

放學後,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獨自去公園,喂了一會兒天鵝,又沿著裏麵的小路一遍一遍漫無目的地走。

她沒有去之前很熟悉的那一片區域。因為那些地方以前她和彼得一起去過太多次。所以,這次她選擇了一個幾乎沒怎麽來過的新地方。

白色耳機裏的歌曲還在繼續,漢斯·季默的電影配樂華美大氣地扣擊著她的耳膜,可貝爾納黛特卻忽然停下來。

這裏是一片無人之境,她站在一條小路上,兩旁的樹木枝繁葉茂,那種常綠喬木的色彩在頭頂暮色的襯托下顯得非常的深沉且肅穆。

明明周圍沒有一個人,可她卻總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麽人在跟著她。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嘖了一聲,把耳機扯下來,雪白的線纏繞在漆黑長發間。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她還在醫院的時候,她就總覺得哪裏有人在盯著她看。

那時候她腿上的大部分石膏都還沒拆。每當她去找或者夠什麽東西,需要費力調整受傷的腿來改變姿勢時,一轉身的功夫,那樣她需要的東西就會莫名其妙出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這讓她覺得非常驚悚。

因為考慮到醫院處處有監控的關係,貝爾納黛特從不在醫院使用自己的能力,所以就連自己的影子都沒看見它們是怎麽出現的,而物體的影子是沒有意識,更不會說話的。

醫生說也許是因為創傷後遺症導致的,讓她放寬心,不要去想太多。

但是沒有用,那種被跟蹤與注視,甚至是被詭異又體貼地照顧著的不安感一直困擾著她——在早上,在晚上,在體育課上,書店裏,獨自回家的路上甚至是自己的房間裏。

這種情況並不一定隻會出現在她一個人的時候,但是當她無人陪伴時,那種被注視著的感覺就會非常強烈。

專注而毫不進犯,卻因為看不到目光的來源而感到極度不自在。

這裏很靜,連風吹過樹冠,遍地落葉被卷起擦過地麵的聲音都非常清晰。

貝爾納黛特雙手揣在風衣的口袋裏,仰頭的時候,連衣帽順勢滑落下去。她看著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廊庭頂部,直覺那裏可能有什麽人。

她抽出右手背在背後,陰影盤踞在她手上:“有人嗎?”

這個問題問得真蠢。

貝爾納黛特被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弄得很不舒服。

她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幻覺,因為那種感覺太過真實,可是她找不出到底是什麽讓自己產生這樣的感覺,這種無能為力真是糟糕透頂。

想到這裏,她謹慎地後退了一段距離,然後顧不得自己的腿傷才恢複沒多久,盡著自己最大的力氣去跑,離開公園回到家裏。

當她顫抖著手指用力關上門並反鎖,轉身背靠上去的時候,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同時活動一下自己的雙腿,沒有什麽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明天是校慶日,什麽都不要想。

她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頭栽進**的柔軟被子裏。

窗外的紅藍色身影一晃而過。

……

第五次了。

彼得像道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落在巷子裏的鐵質圍欄上,看著下麵那個正在挪動的瘦長人形。

最近這段時間他注意到,城市裏的一些角落裏,一到了夜裏就經常會有這種詭異的瘦長人形出現。

它們看起來簡直像極了高年級用來嚇唬新生的那種恐怖傳說怪物,那種叫做瘦長人的東西,而且隻在夜間出現,行動非常快速,好幾次彼得都把它們跟丟了。

又因為這種怪物傷人的幾率很低,因此它們至今沒有出現在各大媒體的報道上。

但是彼得發現它們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瘦長人趴在一樓的窗台上,枯瘦的手臂在空**袖管裏活動一下,準備去觸碰那布滿鐵鏽的鎖。

彼得從四樓跳下去,雪白纖細的蛛絲從他手腕上的發射器孔裏飛出去,迅速捆住那個怪物:“先生,你應該學會走正門,那才是文明人類該有的拜訪方式。”

僅僅幾秒鍾,滿是蛛絲束縛著的髒亂外套被怪物從內裏撕破。

彼得落地的瞬間,對上了一雙血紅的獸類瞳孔。

“……我想我知道你為什麽不走門了。看來不同種族之間的敲門禮儀差別很大。你該找個人類向導替你科普下常識……”

血紅瞳孔的生物走出陰影,露出帶著金屬青灰色的幹癟皮膚。那種瘦長的身形簡直是在像你展示一種沒有任何溫度和柔軟可言的詭異,尖銳畸形的骨頭之上蒙了一層色澤病態的皮膚。

它衝彼得咆哮了一聲。

彼得立刻捂住自己麵罩下的鼻子:“要不你還是先來顆薄荷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