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清雅院

多隆從來沒有這般生氣,恨不得一拳揍死富茶皓禎,手隨心動,掄起拳頭對著富茶皓禎那高傲的鼻孔就是一拳,要不是皓祥即使拉住了,多隆肯定還要上去踹兩腳才高興。等多隆被皓祥給鉗製住了,被打的富茶皓禎立即怒了,先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上的血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後梗著脖子,大叫一聲“多隆,”就要跟多隆拚架。

屋子裏的桌子椅子也被帶的東倒西歪,桌上茶盞更是清脆作響,杯中茶水漏了出來,沿著桌子慢慢滑落。

‘吟’秀揪著帕子,咬著牙,恨不得上去就給富茶皓禎兩耳光子,他算個什麽東西,竟敢教訓起貝勒爺來,“來人,還不快把王爺喊過來,看看這個大少爺是怎麽在庶母屋子裏作威作福的。”

翩翩護著四格格站在一點,眼神也冰冷的很,讓柳姥姥護好四格格,翩翩將八寶架上的如意瓶狠狠的砸在地上,斥道“都給我住手。”

瓷瓶破碎的聲音讓多隆跟富茶皓禎一愣,多隆立馬清醒過來,看著黑著臉的‘吟’秀跟翩翩,又看見被柳姥姥護在懷裏的芳兒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心裏一嗑蹬,就跟從頭到腳被人潑了盆冷水似的,立馬裝的可憐兮兮的看著芳兒,隻可惜這可憐兮兮的表情還沒掛上,就被一旁的富察皓禎一拳打到側臉,因著一顆心都在芳兒身上,一時不查,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臉往旁邊一歪,嘴角都滲出了血跡,這下,不用裝,就已經很慘了。

富察皓禎見了,一下子將一邊咆哮一邊還在繼續□的富察皓禎抓住,在一推,富察皓禎幾個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好險沒跌倒。

“好啊,皓祥,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親哥哥的,我早知道你跟多隆狼狽為‘奸’,竟不知如今已是是非不分了,今個做哥哥的定要教育教育你,讓你知道,什麽叫尊卑。”富察皓禎紅著臉,梗著脖子道,跳腳道。

“好了,給我看看這是哪兒。”翩翩氣的拍著桌子道。

白‘吟’霜一旁看著跳腳的富茶皓禎,又看了看氣宇軒昂的皓祥,滿臉柔情看著芳兒的多隆,咬了咬‘唇’,悄悄往後退了一步,沒跟之前一樣,加入‘混’‘亂’的爭吵中

富察皓禎一臉不服,但見翩翩氣的整個臉‘色’都不好,也不好再說什麽,富察皓祥忙上前安慰,撫著翩翩的後背,生怕她氣著。

“怎麽了這是。”碩王一臉不悅的走了進來,看到屋子裏的‘混’‘亂’,很是不滿,臉‘色’越發‘陰’沉,翩翩心裏冷哼一聲,如今皓祥已經長大‘成’人,她是越來越不想搭理碩王了,但是還沒到最後,翩翩想此,握了握拳,再抬頭,眼裏已被霧氣染濕,咬著‘唇’,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卻不知如何說起,兩眼緊緊的看著碩王,仿佛尋找唯一的依靠。

碩王見此,頓時柔情滿腸,走過去,半摟著翩翩,斥道“皓禎,你如今是越發厲害了,啊,竟然到庶母院子裏逞威風,是不是日後還要到本王的院子逞一逞,啊。”

富茶皓禎聽此,臉‘色’一變,越發不忿,憑什麽,憑什麽都是他的錯,若不是皓祥目無兄長,他會發火麽,再說,他作為哥哥的,難道就不教育自己的弟弟麽。

富茶皓禎上前一步,正準備為自己辯解,就見‘吟’秀繡帕往臉上一捂,衝到碩王麵前哭訴道“王爺,你可要為妾身,為姐姐做主啊。”聲音倒是有股哽咽的感覺,但睫‘毛’上卻幹幹的,半點淚水也無,偏碩王當了真,立馬疼惜道“‘吟’秀,怎麽了。”如今四格格禦旨賜婚給多隆成嫡福晉,這是天賜的恩德,那禮親王是什麽人,正宗的皇室血脈,他雖也是王爺,不過是個異姓王罷了,在這京城,也著實不是多麽出彩,若是芳兒嫁給多隆,他跟禮親王就是親家,跟和親王也能粘些關係。

因此種種,原本對‘吟’秀上了八分心,如今一下子上到十二分了,見‘吟’秀哭得可憐,連忙哄著。

“王爺,妾身受些委屈倒沒什麽,隻是多隆貝勒卻被咱們的大少爺給教訓了一頓,還說多隆跟芳兒不配,這,這豈不是編排皇上的禦旨賜婚麽,皇上豈是我們能非議的,妾身無能,不能為王爺分憂,比不得大少爺年輕力壯,就是嗓子也比妾身大些,隻是大少爺,還請您日後多多為王爺想想,為咱們王府想想,難道你想看我們王府大禍臨頭麽。”‘吟’秀一邊不停的擦著眼角,一邊說道,幾句話說的碩王是青筋直跳,富茶皓禎也是氣得麵紅脖子粗。

“‘混’賬,你算個什麽東西,竟敢編排起皇上的是非來了。若真是出了什麽事兒,本王頭一個饒不了你。”碩王實在是氣很了,竟是拿著手指指著富察皓禎罵了起來,見碩王發火,富察皓禎脖子縮了縮,張了張嘴,到底沒敢反駁。

翩翩一旁冷眼看著,心裏冷笑不已,若是前世,富察皓禎還不跳腳跟碩王吼叫,隻是,今生不同前世,如今的富茶皓禎可不是王爺的親兒子,碩王對他可不及前世萬分之一,富茶皓禎在自然不敢沒眼‘色’的跟碩王抬杠了。

前世,不過仗著王爺的喜愛罷了,脫去那層嫡子皮,不過是個下賤的野種罷了。

多隆見碩王發怒,撇了撇嘴,但到底是自己親親芳兒的阿瑪,忙上前道“王爺息怒,富茶皓禎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皇上明察秋毫,寬厚仁慈,自然不會跟一般人計較,今日不過是場小鬧劇,風一吹,就沒了,王爺大可不必擔心。”

白‘吟’霜在一旁見多隆舉手投足說不出的貴氣,再看富茶皓禎在碩王麵前軟的跟個什麽似的,心裏一比較,再看富茶皓禎的時候,眼裏隱隱就透漏了幾分失望。‘吟’秀是個眼尖的,看著白‘吟’霜一雙淚眼直溜溜的在多隆身上打轉,很是不滿,多隆話音一落,忙道“多隆,我瞧著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不然禮親王跟福晉怕是要著急了。”

碩王也不想讓一個外人看他教訓兒子,客套幾句,多隆看了芳兒好幾眼,一步三挪的慢慢往外蹭著走了。白‘吟’霜見此,也悄悄跟在後頭,‘吟’秀見了,氣的直咬牙,一個眼神給自己的貼身丫環,那丫鬟也機靈,抿著嘴點了點頭,就跟著白‘吟’霜身後悄悄退了出去。

多隆甩著胳膊大步往外走,出了院子就呸了兩口,用手‘揉’了‘揉’腮幫子,靠,今個可真是出‘門’沒看黃曆,遇見富茶皓禎那麽個小人。

“大人。”白‘吟’霜小跑著跟在多隆身後,過了‘花’間小道,此處有假山樹木遮掩,來往的人也少,白‘吟’霜跟富茶皓禎不止一次再此處訴情,對周圍的環境很是熟悉,餘光看了眼四周,而後手捂著‘胸’口,輕聲喚道,一句大人,愣是生出幾許情意出來。

多隆心裏還在想著等娶了芳兒後該怎麽教訓富茶皓禎呢,哪裏聽到白‘吟’霜的叫喚,白‘吟’霜咬了咬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瞧她身子骨軟的跟什麽似的,這一下力,腳下生風似的,拽著多隆的袖子,又是一句,“大人,您還記得龍源樓的白‘吟’霜麽?”聲音一轉三折,綿軟纏人,水眸點點,含情脈脈。

多隆回身,見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一身素衣,頭上還有幾多小白‘花’,期期艾艾的看著自己,呃,他不認識她啊,難道是芳兒的丫鬟,“你誰,是四格格的丫鬟不成?”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多隆是懶得動腦子的,直接問道。

白‘吟’霜聽此,心裏氣苦,虧她還對他念念不忘,就是爹爹沒了,她也不曾怨過他,沒想到他竟是一點情意也無,那富察芳兒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就是出生好,若她也是這王府的格格,定會比她還要好。又想著,在外漂泊那麽些年,多少大家少爺一擲千金,隻為求她一笑一曲,偏他從第一眼起就不曾將她放在心上。

他為何就不能入富茶皓禎那般癡戀於她呢。

白‘吟’霜心裏不甘,怨恨命運不公,雖有富茶皓禎真心在前,但今日富茶皓禎那般表現,白‘吟’霜心裏滿是失落。

“大人,您忘記龍源樓唱曲兒的白‘吟’霜了麽。”白‘吟’霜咬了咬牙,猶不死心道。

“白姑娘,我可找到你了,快快,大少爺待會兒見不到你,又要責怪奴婢了。”‘吟’秀的貼身丫鬟一下子將白‘吟’霜拽走,別看這白‘吟’霜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力氣大的很,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人拖走。多隆‘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還是沒想起是誰,但一聽是富茶皓禎的人,呸的一聲,狠狠甩了甩袖子,他就說呢,芳兒身邊怎麽會有這麽晦氣的丫頭,一臉倒黴相,差點嚇死他了,他就說嘛,他可乖的很,不曾記得自己招惹過野‘花’啊。

這麽一思一想,多隆不小心又磕著自己傷口了,疼的他鼻子眼睛皺到一起,不行,快點回府找太醫開些上好的‘玉’麵膏出來,怎麽著也不能丟芳兒人不是。

白‘吟’霜見多隆轉身就走,心裏不甘,奈何胳膊被人鉗製著,心裏憤恨,但也不敢得罪碩王府的人,畢竟她居無定所,豈能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