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吠舞羅是個酒吧。
而塞拉今年十七歲零三個月，也就是說，無論以哪個國家的法律來算，她都是……未成年……
但是她神情坦然地走了進去，西方人發育後的身材讓她完全與「未成年」聯係不到一起去。
一進門，就有許多的人站起來朝著三人打招呼，而尊很快坐到了沙發上假寐，她和白蘭被安排到了吧台旁，白蘭意外和多多良合上了節拍，兩人天南海北地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草薙出雲走到了吧台內。
“要什麽口味的？”
“巧克力……”
“來一份芭菲怎麽樣……”他手撐在吧台上，“現在很流行哦。”
塞拉隨意地點了點頭。
“兩位是情侶嗎，到霓虹來旅遊？”
“不是……”
“我們是來參加競賽的學生……”白蘭偏過頭來，“比賽還沒有開始，就出來逛逛了。”
“參加競賽？那你們還是學生啊。”草薙手頓了頓，默默拿起了不含酒精的汽水。
“是什麽比賽啊！”多多良也湊了過來。
“機器人大賽，禦柱塔舉辦的哦。”
“是兔子啊……”草薙將芭菲放到塞拉麵前，“來嚐嚐看吧！我的手藝。”
“兔子是什麽？”塞拉舀了一勺沾著奶油的冰淇淋，微微張開嘴，冰涼甜美的滋味滑入口腔。
少女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點，草薙一邊擦洗杯子一邊回答道，“就是指禦柱塔的人，他們總是帶著黃金的兔子麵具，所以叫兔子。”
“那麽國常路大覺也和周防尊一樣，擁有某種奇特的力量嗎。”
幾人都凝固了一瞬，草薙擰上水龍頭，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真是毫不留情的問題啊。”
“我是在陳述事實……”塞拉攪動芭菲裏的小勺子，“既然世界上確實存在這種超自然的，我的意思是尚未被人們理解的力量，那麽需要以絕對武力掌權的統治者就需要掌控這種力量。”
她說話時垂著眼，僅僅看著被自己攪得一團亂的芭菲。殊不知幾人都將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連周防尊都睜開了眼。
“雖然沒聽懂，但是好厲害的樣子！”多多良眼睛閃閃發亮，“能參加國際大賽，塞拉和白蘭一定是成績超好的那種學生吧！”
“你是第一次接觸到異能吧……接受這麽快的嗎。”草薙扶額吐槽。
尊又闔上了眼，室內凝滯的氣氛重新流動起來，塞拉依舊不為所動地舀著芭菲吃。
“如果按照塞拉所說，掌握了絕對的力量，就能成為統治者嗎？”但是白蘭突然發話，“塞拉會服從於力量嗎？”
“武力值隻是其中一個點而已，換成權利、財富、技術……都是一樣的，隻掌握其中一樣，即使登峰造極也不能統治社會……”塞拉舔去唇角的芭菲，“而我，隻為真理。”
白蘭聞言笑了起來，先是哈哈大笑，慢慢逐漸收斂，眼角笑出了淚花，他手撐在吧台上，托腮看著塞拉，像是在欣賞一幅美景，微微彎著嘴角。
“白蘭你怎麽了？”多多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
“沒什麽……”他歪頭，“隻是塞拉第一次和我說這麽多話，真好啊。”
塞拉撇過了頭。
“青春啊……”草薙歎口氣，突然很想抽一支煙，但可惜店裏還有女生在。
“謝謝你的芭菲，味道很好。”她對草薙禮貌地點點頭。
“不勝榮幸——”他下意識這麽回答，卻忽然被冷冷地盯了一眼。
喂喂，沒必要吧。
“塞拉醬和白蘭明天還能來玩嗎？”多多良一拍手，提議道，“一起吃壽喜燒怎麽樣。”
“不，我明天還要調試參賽作品。”塞拉毫不留情地拒絕。
“我也是哦，抱歉了多多良。”
“遺憾啊……”
看著離開吠舞羅的兩人，多多良倒了一杯水放到睜開眼的尊麵前，“塞拉醬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是個可愛的人呢，白蘭君也是，很有趣的感覺。而且他們好像都不害怕King，真是難得啊。”他居然也跟著白蘭喊起了塞拉醬。
“能跟上你那奇特的思路顯然就不是一般人。”草薙擦著永遠擦不完的杯子吐槽道。
“唔……”尊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端起水一口氣喝完了，“那個女的膽子確實很大。”
“King是指塞拉醬說的話嗎？我也嚇一跳呢，作為從未接觸過異能力的人超級敏銳啊。而且成績也很亮眼，估計競賽結束之後就會被黃金之王招攬吧。”
草薙劃開終端機，有關塞拉的情報很好找，光是輸入名字就有一大串獎項跳出來，這種精英範確實很對兔子的胃口。
“哎——我還希望塞拉醬他們能加入我們呢。”
“如果他們沒有獲得這次競賽冠軍的話，還是能爭取一下的……”看著終端機上的情報，草薙扭了扭脖子，“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
“我們就要準備和黃金之王搶人了。”
“哼……”尊打了個響指，草薙一直夾在指間的香煙就被點燃，“燒了。”
“不愧是King！”多多良吹了個口哨，“King也認為塞拉醬很不錯對吧！”
“她啊……”躬背坐起，尊沉思了一瞬，“她是權外者。”
“哦……啊！”這下，多多良和草薙同時驚掉了下巴。
“說起來，塞拉醬不覺得這次的機器人比賽很不一般嗎？”
“嗯？”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挨得很近，不時重疊著。
“沒有主題，材料不限，大小不限，功能不限……甚至可以製造武器，還給我們提供了那麽好的實驗室，難道真的是在做慈善嗎？”
別的不說，一個好的實驗室可是造價不菲，別說一群高中生了，對許多經驗豐富的科研人員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
塞拉其實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憑她過往的履曆，許多名牌大學都早早地伸出了橄欖枝。而她來參加這個比賽的原因隻有一個——錢。
不想欠下學貸的話，光靠時不時來一筆的獎學金可是不夠失去父母的兄妹兩生活加學習的費用。尤其他們的愛好一個賽一個得燒錢。
更別說還要為大學攢學費。
也許還有她不想上課的緣故，畢竟坐在教室裏和一群金魚浪費時間真的是件很煎熬的事。
“無所謂……”
“果然是塞拉醬會有的回答呢，也是，塞拉醬不用考慮這些事。”
明明才認識了一天，白蘭卻很熟稔的樣子，塞拉瞟了他一眼，他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帶著笑腳步雀躍。
“我很高興哦……”他轉身，麵對著塞拉伸出了手，“和塞拉一起出來玩，我很開心。”
晚霞一點點染紅了白蘭的發，他背對著太陽，塞拉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伸出來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手指纖長，帶著邀請的意味。
同樣的霞光下，少女的臉龐顯出幾分迷茫的神色來，她唇抿得緊緊，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在麵對一個巨大的程序bug，不知該從何改起。
白蘭隻是噙著笑，像是一個耐心的獵人，等待猶猶豫豫的小兔子走進陷阱。
而陷阱裏的胡蘿卜就是他自己。
白嫩的指尖搭上了大上一圈的手心，塞拉眨了眨眼，覺得似乎有一股電流從兩人接觸的點迸發出來，酥酥麻麻地淌過全身，讓她最為寶貴的大腦都微微遲鈍了一瞬。
真是奇怪，明明隻是普通的表皮層接觸而已？
酒店出現在前方，不知為何塞拉悄悄鬆一口氣，也許是今天走的路太多了吧，她想。
“那明天見，塞拉醬。”白蘭朝她揮揮手，先一步進了電梯。
塞拉沒有回複他，白大褂口袋裏的指尖撚了撚，她確信沒有任何電流接觸的感覺，直到電梯門在她麵前關上她也沒有走進去。
這一刻的塞拉似乎恢複成了那個隻關注著自己的終端機，對白蘭不理不睬的少女。
等塞拉差不多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再次按下電梯門時，裏麵卻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我想了想，還是希望能立刻再見到你……”白蘭站在門口，一手橫在電梯門口，感應到有物體存在的電梯門發出滴滴的警報聲，閃爍的紅光劃過塞拉的臉，“所以，和我一起走嗎，塞拉？”
“我的終端機還在實驗室。”
作者有話要說：
塞拉其實臉長得很嫩，但是身高一米七多，在霓虹可以說一覽眾山小了XD所以可以完美偽裝成年人。
眾所周知，歐美人保鮮期很短（但是紙片人不一樣！）
說起來大家知道為啥紅包發不出去嗎orz本來想開文發個紅包的結果提示我讀者不符合發紅包的要求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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