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自從陸一休學後, 就沒怎麽見過你呢。”作為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玩伴,阿笠博士自然對奴良陸一很熟悉,尤其是對她的廚藝。

見到奴良陸一的甜點, 阿笠博士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還是陸一好,最近我被哀醬管得可牢了……”

還沒等阿笠博士把話說完,一個茶色短發的小女孩就板著一張臉,嚴正聲明:“博士,別忘了你的體檢報告。”

阿笠博士撓了撓後腦勺, 直接拿過奴良陸一的甜點塞到了沙發後側,隨後咳了咳嗓子,目光在奴良陸一和夏油傑之間轉著圈:“陸一, 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麽?”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奴良陸一刪減了與咒術界相關的內容,大致介紹了夏油傑的情況:“這位夏油君一直需要長期服用某種特殊藥物,但是因為藥物的味道實在難以忍受,所以詢問一下, 阿笠博士這裏有什麽可以暫時消除或者改變味覺的道具麽?或者有沒有相關研究的學者可以推薦一下,這位同學可是大戶。”

有錢大戶·夏油傑雙手交叉相握, 說實話, 他對這樣看著胖墩墩的老先生沒有抱有太大期待,但是看到身旁奴良陸一信任的目光,他飽受夏季折磨的雙眼還是透出了些許明亮的光。

“那能不能把你的藥給我測試一下,讓我知道需要做到怎麽樣的程度?”阿笠博士好奇地推了推眼鏡,麵前的男生都一米八了吧,這樣的青少年被陸一帶到他的麵前, 總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苦澀了。

“是機密的藥物, 恐怕不能提供。”奴良陸一搖了搖頭。

那可是咒靈球, 就算放在阿笠博士麵前,他也看不到。

阿笠博士也理解,畢竟要是什麽機密的藥片,不能給他分析也正常。他拍了拍腦袋,好似記起了什麽:“稍等稍等。”

隨後他從樓上拿出了一顆玫紅色的含片,遞到了夏油傑的麵前。

他舉起秒表:“夏油君,這是一枚特別苦的含片,現在請你含在嘴中,最終我將根據你忍受的時間推斷。”

有奴良陸一在旁邊,夏油君也完全不怕這個普通人會對自己做什麽。

他仰起頭,將這枚含片用舌頭包裹。

別墅內一片寂靜,所有人緊緊盯著秒表上的數據。

伴著秒表數字的跳動,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的麵容越來越嚴肅。

最終,打破寂靜的是夏油傑無奈的開口:“含片已經完全融化了。”

就連本來尚且沒有多重視的灰原哀都不由側目,帶著幾分震驚的眼睛寫滿了“你還是不是人。”

“你一定要吃這樣的藥?”作為長輩,就算和夏油傑隻是第一次見麵,意識到問題嚴重性後,一向和善的阿笠博士都氣憤了起來,“這不是藥,而是虐待,不,是酷刑!”

“陸一,這真的不用和目暮警官說麽?”阿笠博士的手已經放在了電話機上。

“真的不用。”

“我是自願的。”

“是正規藥品。”

所幸奴良陸一和夏油傑都長著好學生的臉,一番好說歹說,這才勉勉強強讓阿笠博士放下了電話機聽筒。

“這樣的程度,用普通改變味覺的植物必須提取大劑量試劑,長期食用夏油君你有可能會再也嚐不到任何味道。”

隨後他坐在笨重的電腦顯示屏前敲擊著鍵盤,翻找到了過去的記錄:“不過,我之前和生物學一位學者一起研究過類似功能的小藥片,如果有哀……,不,其他醫療行業夥伴的幫助,一定可以不留後遺症!”

一切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再次與夏油傑一起表達完感謝後,奴良陸一走出了阿笠博士的別墅:“阿笠博士的研究範圍依舊是那麽廣泛呢,這下傑你可以放心,雖然阿笠博士總是會研究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他發明的東西品質還是能夠有保障的。”

“他是個普通人。”夏油傑不知為何呢喃了這樣的一句話。

“對呀。”奴良陸一坐在飛行咒靈背上,享受著居高臨下的視野,以及撲麵而來的清風。

轉過頭,她不明白夏油傑為什麽要說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說的好像你把自己劃出了普通人類範疇一樣,你擅長祓除咒靈,他擅長做小發明,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物罷了。”

夏油傑正打算讓自己應該好好思索一下,就看到了一道小小的身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超越了一旁的汽車以及他身下飛翔的咒靈。

夏油傑揉了揉眼睛,那個小家夥還是個國小學生吧?

“哦,是柯南呀。”奴良陸一對工藤新一的操作已經分外熟悉了,“他腳下踏著的就是阿笠博士發明的滑板。他身上還有至少能伸縮一百米,提起幾噸重的伸縮吊帶……”

“科學?”至少還是學了幾年科學的夏油傑愣住了。

“是哦!”優等生奴良陸一豎起了大拇指,篤定地說道,“科學就是最強的!柯南的足球還能精準射擊,踢爆衛星……”

被科普了柯學的最強咒術師在風中徹底淩亂了……

與此同時,正在醫療室忙碌的家入硝子受到了五條悟的電話轟炸。

“一一不在房間!”

“傑也不在!”

綜上所述,大貓貓震驚地得出了真相:

“硝子!一一背著我,偷偷和傑跑了!”

本來就頭疼的家入硝子坐在折疊椅上,點上了一支煙,雙腿交疊著冷漠地發問:“然後呢?要為愛跳樓的話記得快點,我不想為你加班。”

“你也不知道?”五條悟敏銳地察覺到了家入硝子的不知情,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整個人像是焦躁的大貓咪竄進了醫療室,“他們兩個背著我有單獨的小秘密了!”

“怎麽會這樣?”五條悟不知道多少次撥打了奴良陸一的手機,卻始終無法撥通。

手機另一端傳來的隻有機械的“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抓了抓剛睡醒亂翹的白發,五條悟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手機屏,似乎在研究要怎麽鑽入信號尋找奴良陸一的蹤跡。

“他們兩個應該是坐著咒靈在高空吧,那裏信號不好。”家入硝子很快猜對了真相。

但是這句話傳到五條悟耳中就會變成了:“他們竟然背著我出去約會!!!”

家入硝子搖了搖頭,隻覺得某個家夥就該主動把他頭上那白毛染成綠色,簡直是沒救了。

等夏油傑的咒靈降低了高度,奴良陸一就察覺到了手機宛如抽風了一般的震動。

一打開手機,她看到了手機中跳出了一條條消息提示。

從電話到短信,從通訊號私聊到聊天軟件,都跳出了“99 ”的消息提示。

摸著已經開始發燙的手機,奴良陸一已經幻視某人氣得臉頰鼓起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正想趕緊撥過去,她就發現自己的按鍵失效了。

看著手機不堪重負的自動關機提示,奴良陸一沉默了。

用專業的維修手法拍了拍自己的手機,確定它暫時無法繼續為自己服務後,奴良陸一把手機放到了自己的書包內。

她剛踏上宿舍的階梯,轉角處就探出了一隻白色的大貓貓。

他張了張嘴,汪藍色眼睛寫滿了亮閃閃的高興,漂亮得像是pika pika的小星星。

他明顯是要喊她的。

但是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發出一聲氣鼓鼓的“哼”,裝出冷漠高傲的樣子,抬起了下巴背過手,一轉身就不見了。

“悟!!!”哪怕清楚五條悟是演的,奴良陸一也是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這是態度問題,要是態度不端正,待會哄人肯定又要花費更多心思。

隨後,她撿到了一隻故意蹲在她門口畫圈圈的五條悟。

“我在這裏淒淒慘慘,像一塊融化的雪糕一樣可憐地等你,你看看,我迷倒了萬千少女的冷白皮都快曬黑了……”

就算是蹲著,也是一大坨的五條悟試圖把自己縮小,裝出曆經風霜雨雪的小可憐的模樣,像極了被渣男丈夫丟在家裏的家庭主婦,嚶嚶嚶地訴說著某人的無情無義,“你卻和傑出去風流快活!”

“我沒有。”奴良陸一蹲下身,擺出最友善的態度。

某隻鬧騰情緒的五條悟學著電視劇的深閨婦人鬧騰了起來:“我打了那麽電話,發了那麽多消息,你都不回!我這麽英俊,你怎麽可以這麽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無情無義”且“無理取鬧”的奴良陸一使勁順毛:“之前在高空,沒有信號。”

她下意識像個合格好丈夫一樣掏出手機任家中的“主婦”檢查:“你看,手機自動關機了。”

五條悟卻抓住了重點:“你們竟然坐同一隻咒靈!”

“我和傑是有事出去了。”越描越黑的奴良陸一精簡了語句。

“我都問了夜蛾,你們早上沒有任務!”五條悟來不及裝哭,直勾勾看著奴良陸一,湛藍的澄澈眼睛中容不下任何謊言,似乎想要從她身上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一一,你騙我!”

“我真的沒有騙你。因為我和傑有約定,所以至少現在不能告訴你。”涉及夏油傑的隱私,奴良陸一不能自作主張說出口,於是她站起身,舉起手,認真地發誓,“我說得絕對沒有半句虛假,否則……”

本來冒著醋味小泡泡的心髒莫名想被太陽曬過一般,熨帖得暖融融的。

有些意外奴良陸一較真的態度,但是這並不妨礙五條悟及時打斷奴良陸一的起誓,“不需要啦~”

“為什麽?”奴良陸一不明白,明明他先前好像真的有些不高興了的。

“因為你是老子的一一呀!”五條悟昂首挺胸,像是說出了什麽世間真理一般,“老子絕對信任你的承諾呀!”

隨後他高高興興地像個麻花一樣扭到了奴良陸一身前:“一一,你都和傑有小秘密了,那我也要特殊待遇。”

“什麽?”奴良陸一用鑰匙打開了自己的房門,一邊換拖鞋,一邊好奇地詢問身後的五條悟,維持住了自己廚娘的人設,“是悟大人的特供甜點麽?”

“不不不!這是一一早就答應我的必選任務。”五條悟有理有據地分析,“我說的特殊待遇是額外的附加內容。”

“那悟大人請說?”奴良陸一看著五條悟一臉得逞的笑容,差點繃不住麵上的恭敬。

但她很快確實笑不出來了。

因為五條悟從看似平平無奇的褲兜裏突然掏出了五個相框。

似乎覺得有些不夠,五條悟又在奴良陸一有些茫然的眼前表演了一個無中生相框。

他手掌中,十來個相框裏全是五條悟的各種生活照。

吃壽司的剪刀手、暴打詛咒師的剪刀手、扛著棒球棍的剪刀手……

注視著某張照片,奴良陸一的臉龐逐漸漫上些許點點櫻花般的粉色。

她都有些懊悔自己的視力實在過於優秀。

那一張絕對是五條悟在泡溫泉吧,絕對是吧!

而且為什麽泡溫泉也要衝著鏡頭比剪刀手?

五條悟一個小小的舉動,能吐槽的點實在是太多了。

“悟,你這是……”奴良陸一素來清晰的邏輯分析能力在這一刻有些短路,她完全猜不透五條悟究竟想要做什麽。

五條悟歪了歪頭,吐出了粉色的舌頭,與照片中帥氣自己一樣比了個剪刀手:“當然是全部掛你房間啦~”

奴良陸一瞬間覺得後背一涼。

而五條悟完全不覺得這中間有什麽問題,甚至琢磨出了某個錦上添花的絕妙主意。

叼起油性筆的筆蓋,五條悟美滋滋地在不同的相框用不同的字體、語言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一,這可是五條悟典藏版哦!千萬不要給別人哦~”一隻手五份相框,五條悟笑得格外囂張,隨後他開始在房間竄來竄去,尋找相框的安置地點。

正當奴良陸一絞盡腦汁開始思索怎麽勸說五條悟的時候,效率極高的五條悟已經選定了相框的安家位置,並以完全相等的距離將相框完美擺放好了。

“鐺鐺鐺!一一,快看!”五條悟把強擠出笑臉的奴良陸一推到了她的床邊,向她展示了五條設計師的先進設計。

奴良陸一對五條悟的相框內容是很絕望的,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五條悟擺放相框的位置能讓她更加窒息。

那十個五條悟的簽名照全部放在了她的床鋪上。

那十個五條悟的簽名照繞著她的枕頭繞成了一圈。

那十個五條悟的簽名照甚至還貼心地為她的脖頸留了個空擋,方便她睡覺時把腦袋埋入那十個五條悟笑容的包圍中。

“是不是很完美!”五條悟為自己的創意嘖嘖稱奇,他果然是個全才。

這樣在睡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他,早上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他!

從左到右,從右到左,全部,都是他!

看了眼宛如鬼片的配置,深深覺得自己會做噩夢的奴良陸一隻想吸氧。

帶著最後僅剩的禮貌,奴良陸一眼眸彎彎,竭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委婉地暗示道:“悟,你覺不覺得這,這像一個陣法?”

五條悟驚訝地一挑眉毛:“一一,你的眼光果然和我一樣棒!”

並不是,並沒有的奴良陸一愣住了。

隨後,陣法大師五條悟為奴良陸一詳細解釋(信口胡謅)了這高妙的陣法:

“這是五條悟獨家的守護陣法,能抵禦懷著齷齪心思的小眼睛狐狸。”

就算清楚一一和傑之間沒什麽,但這並不妨礙五條悟偷偷損自己的摯友。

一一眼睛這麽大,當然不能被小眼睛狐狸帶壞了。

“那請問五條大師,是不是可以在床頭的牆壁上掛一副黑白證件,然後再在旁邊擺幾根白蠟燭?”奴良陸一提出了改進建議。

“為什麽呢?”五條悟不明所以地乖巧支棱起耳朵。

奴良陸一笑得溫、情、脈、脈:“當然是方便把我送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