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許莎莎的計劃
第十八章 許莎莎的計劃
顧安琪是個隱藏得很深的人，她善於偽裝，善於以保護色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若是她不想讓人察覺自己所想的事，那麽絕不可能將自己的情感外泄一分，讓任何人察覺。
顧安琪的戲早已做到了收放自如，就算是麵對著上輩子最討厭的許莎莎，她也能做到麵不改色。
許莎莎並未察覺她任何的不妥。隻是覺得她這個新人平凡無奇，隻會巴結，心裏頭有些看不起，所以雖說表麵上還是笑語妍妍，但是實際上身體卻是漸漸側轉，麵向了陳文雅和餘果。
“餘果小姐，陳導，初次見麵，這些小禮物不成敬意。”許莎莎說著提出了兩個袋子，笑著分別給了餘果和陳文雅。
餘果和陳文雅都沒有觸碰那個袋子，隻是冷漠地看著許莎莎提著兩個袋子，略微有些僵硬地矗立在一旁。
“許莎莎小姐，我想我沒有請你來我的工作室。”餘果沒給許莎莎什麽好臉色看，她漫不經心地轉著筆說道。
許莎莎沒想到餘果說話那麽直接，一下子就說不歡迎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凝結。
“抱歉，餘果小姐，是我擅自帶她來的。”喬致遠將許莎莎拉到了身後，有意無意地擋在了她的身前。
“擋什麽擋，有事就說，說完就走。我們今天是來談劇情的，你拉你女友來是個什麽意思？”餘果今天說話格外的衝，對著喬致遠和許莎莎連番開火，見麵才不到幾分鍾，她已經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了。陳文雅沒有出麵幫忙打圓場，反倒是站在了餘果身旁，一語不發地看著喬致遠和許莎莎。
陳文雅當初選了喬致遠當男主角，隻是因為他的負責、認真打動了她，可如今竟然在工作時間帶來女友，再怎麽說都不是讓人覺得心裏舒服的事，這就好像是喬致遠在故意輕視這份工作，把她們的工作室當成是打情罵俏的地方一樣。這個認知讓她非常不滿意，很不舒服。
“莎莎，她來是……”
喬致遠皺了皺眉，相幫許莎莎辯解些什麽，許莎莎拉住了他的手，從他身後站了出來：“餘果小姐，我也是來應征劇中的角色的，可以給我一個機會麽？”
“女主角我已經定了，就是她。”餘果連個正麵的臉色都沒給許莎莎，隻是用手指了指顧安琪，將她拉了過來，“無論出什麽事，都不可能換成你。”
“我來征求的不是女主角。”許莎莎淡笑道，“是女二號。”
從許莎莎一進門開始就一直站在角落的顧安琪微微眯起了眼，深深地看了許莎莎一眼，隨後後依舊低著頭，裝作是透明人。
女二號……麽？嗬嗬，還真是符合她的作風。許莎莎的個性她不會不清楚，她瞄準的從來不是什麽女二號，而是女一號、女主角。現在這部戲已經有了女主角，而她要得到一個不錯戲份的角色，必然得從女二號下手。這樣才不會讓人覺得是“故意擠走”什麽人，令人心生怨恨，或者是給人留下仗勢欺人的印象。外加上，她這樣級別的天後，“紆尊降貴”到一個小劇組來演女二號，給一個小新人當配角，怎麽看都會給她的印象大大加分。
許莎莎口上雖然說的是女二號，可是一旦到了拍攝，就自動開始搶鏡等等，進入“女主角的狀態”，畫麵感會立即失去平衡。很多導演都會受不了這種反差，責罵女一號。許莎莎現在身居高位，資曆又深，女一號們通常隻會將許莎莎“不經意”的表現當做是她平日裏演出的模式，就算是個別聰明點的識別出來，也隻能敢怒不敢言，女二號超越了女一號的水平，不少導演估摸著會進行一些調整，自動將她提升到女主角的位置。
許莎莎啊許莎莎，才半年不見，心思倒是越來越細了啊。
“我不會錄用你的，你走吧。”餘果沒好氣地說道，連理由都不給，就直接拒絕了如今娛樂圈中影響力最大的幾個大牌之一。
“能給我一個理由麽？”許莎莎第一次皺起了眉，她不明白餘果針對著她的敵意。
“看不順眼。”餘果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用筆套頂了頂鼻子，不經意地說道。就好像自己隻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
“我很喜歡女二號的角色，也對她有著很多的認知，解析過很多她心裏所想的東西，我相信我能演好這個角色。”許莎莎頗為自信地說道，她似乎是不急著往下說，先是頓了一頓，“而且我也相信我現在的人氣能給宣傳帶來一定的好處。”
“你回去吧，這部戲我們不會錄用你。”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陳文雅如是說道，“你的人氣高不高不是一個問題。宣傳固然重要，但是有時候另外的東西更為突出。喬致遠，送客吧。”
喬致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莎莎，她……”
“陳導，我會再來的。”許莎莎似乎是調整了過來輕輕地揚起了嘴角，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容如此說道。
喬致遠送許莎莎出了門，大約五分鍾左右後才回來。這五分鍾內餘果罵罵咧咧地說了不少挑剔許莎莎的壞話，還一度警告陳文雅不得錄用許莎莎，否則她劇本立即拒絕提供。
陳文雅無奈得搖了搖頭，隻得同意。其實她知道餘果這回真的是帶著很濃厚的個人情感在挑選演員，餘果從很久很久以前就說過，她最討厭，也絕對不會讓他/她上自己寫的劇本的藝人就隻有兩個，一個就是喬致遠，一個就是許莎莎。上一次陳文雅沒有先告訴她錄取了喬致遠，被她狠狠地瞪了一周，見麵不打招呼，冷哼著離開。
有些孩子氣，但是她真的是火到了個極限，其實餘果討厭許莎莎和喬致遠的原因更是讓人哭笑不得。
“那個許莎莎老是和我們家萱怡搶，剛出道的時候就在那兒老搭著我們家萱怡，才剛有些小紅了，耀武揚威地針對我們家萱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水平。半桶水還在那兒亂晃悠。”餘果嘟囔著說道，沒有錯，餘果是個不折不扣的“意粉”。
從林萱怡出道之後，她就是個死忠的粉絲，幾乎是林萱怡喜歡什麽人她就跟著喜歡什麽人。什麽人對不起林萱怡，哪怕是之前她再怎麽喜歡的明星，她都會立刻倒戈，變成討厭。她的思想很單純，隻不過是純種的愛屋及烏。
許莎莎和喬致遠，這兩個人一個最初以好姐妹的身份出現在林萱怡身邊，最後冷不丁地背後捅了林萱怡一刀，在她最困苦的那段時間，爆了她的不少料，差點害林萱怡在圈子裏混不下去。喬致遠，林萱怡過去的男友，林萱怡這才逝世沒多久，就和林萱怡的死對頭許莎莎勾搭上了。
當天林萱怡葬禮，餘果托了點關係，得到了進場的機會，就在哪兒看到許莎莎和喬致遠在那裏你儂我儂的。
拜托！那是葬禮！還是你前女友的葬禮，你就算再怎麽渣，好歹也要等熬過了這場葬禮吧。
餘果依舊在旁碎碎念，直到喬致遠走了進來。喬致遠的臉色並算不得好，看著氣氛尷尬，大家也沒說什麽。
“好了，時間也並不是很多了，開始吧。”陳文雅說道。
“先說造型。”餘果看都沒看喬致遠，專心於自己手上的劇本，“根據我心目中的形象，林凡平是個木訥、有些可愛的老好人，所以我建議用蘑菇頭。”
“蘑菇頭……咳咳。”陳文雅頓了頓，“散亂一些就成了吧，林凡平還不能算是那樣逗趣的人吧。”
“安琪，你說。”餘果不負責任地將話題扔到了在旁看戲的顧安琪設上。
“我覺得頭發剪得服帖一點，不怎麽需要打理的就好了。”顧安琪隨口說道。
喬致遠向顧安琪點了點頭，表示謝意，顧安琪淡淡地地回了個笑容，什麽都沒有說。
幾人討論了下來，決定將喬致遠的頭發剪了個最為普通的大眾頭，喬致遠沒有什麽異議，或者說他在此刻也不能有什麽異議，剛才鬧的那一出，讓大家都很不高興，連帶著對他也跟著沒什麽多大的好感。隻不過，畢竟是將來要在一起工作的搭檔，有什麽疙瘩也都在現在這個磨合期先處理掉了，開拍之後再行修改實在是有些費精力。
“好了，說劇本上的事吧。”餘果的氣也算是撒了大半了，雖說氣還沒全消，但是至少喬致遠一個人在這兒比和許莎莎一起呆在這兒讓她更為愜意幾分。
“影片進行到五到十分鍾後，應該就是韓林兒和林凡平的初次會麵了。你們倆演演看，我看看感覺吧。”陳文雅看著劇本，思量著說道。
“嗯。”顧安琪支起了身，點了點頭，回首向喬致遠打了個招呼，喬致遠略微地點了點頭。
“預備……Action！”啪嗒，陳文雅合上了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