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米花中央大樓劫持事件
鬆田：大道寺隊長，這麽狼狽了？
機動隊爆裂物處理班，又名爆處組，顧名思義這是一群屬於機動隊的拆彈專家。
他們的入場表示著這場劫持的危險係數又上升了一層，也意味著留給他們警方的時間不多了。這群暴徒已經徘徊在人性的邊緣，一旦失控，那將是二十五條生命，後果不堪設想。
警視廳這邊的指揮會議室，劫持現場的畫麵幾乎是同步轉播在大屏幕上，講堂式的會議室裏坐著的全是經驗豐富的老警察。
哪怕是見慣了犯人的他們，在主犯抓著工藤新一出現在玻璃窗邊的那一刻，也止不住得氣抖冷。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
目暮十三警部是工藤一家的好朋友。這位身材圓滾滾，麵容憨實和藹的搜查一課大家長麵露凶相，拍桌而起。
目暮警部大吼，“怎麽回事！犯人的武器儲備沒有查清楚麽？自製的？買的？給我查！學校！社會關係！一個都不要放過！把任何可疑的記錄都記下來！”
“是！”在場的搜查一課警察們迅速四散開，值外勤的，打電話的，翻資料的，一片熱火朝天。
“查到了！主犯的老師說，主犯以實驗的名義分批采購了硝酸銨。這個成分經常在□□裏出現，同時，我們外勤的同事說他在線下五金店購買了一些配套的零件。”
這件事情意味著除了工藤新一身上的之外，很可能還藏有別的炸彈！
事態嚴重。諸星部長這回並不敢拖延大道寺悠裏的申請，他快速批準機動隊行動。
全廳內廣播瞬間響起，機動隊的爆裂物處理班成員分散在廳內各處，他們聽到廣播後，從四麵八方飛速匯集，抓起隊服，光速換裝，齊刷刷地登上專用車出發。
爆處組正在路上，大道寺悠裏心中有疑惑，思及陌生領域，她在手機上點點點點，立刻撥出爆處組組長鬆田陣平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在瞬間被接通。
那頭傳來一聲帶著些痞氣的聲音。
“喂？”
“鬆田警官！我是大道寺。主犯購買的物品記錄我已經發給你了，主犯手裏能做多少個炸彈？”
“唔，我看看。原材料不多，最多能做三個本體，一個引爆器。看內容是紅外線引爆器，也就是裝置不需要鏈接本體，隻要在附近的距離都可以引爆。至於本體，如果是這個成分，這玩意兒穩定得很，沒有安裝平衡裝置的話，抱著蹦蹦跳跳都沒問題。”
“威力呢？”
“這個大小，能毀掉幾層吧。爆炸範圍在15米左右。”
“謝謝，再見。”
“喂！……”
電話掛斷，鬆田陣平坐在機動隊的車廂裏，他皺眉盯著被光速掛斷的電話，表情莫辨。
他的多年好友，同為拆彈警察的萩原研二敏銳地察覺到他墨鏡下的小情緒。
萩原研二疑惑，“誰的電話？現場出問題了？”
鬆田陣平冷哼，“魔鬼大道寺的電話。有她在現場，能有什麽問題？三個C4，等下要穿防爆服了。”
他還剛想說他們組正在減速進封鎖區了，有什麽問題可以當麵談。結果電話就被人掛了。
大道寺悠裏轉頭就安排警員排查周圍建築，以防還有別的引爆器。說完，她看了看手機上的通話記錄，有些感慨，上一回和這個人好好說話，沒被他氣死是什麽時候了？
她搖搖頭，把瑣事放在一邊。專心應對眼前的情況，劫匪們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挾持人質的動作必定會有“變形”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是一瞬間擊斃所有犯人救出人質的時機。
大道寺悠裏沉聲：“狙擊組現在情況如何？”
“全員到位，可以同時擊斃五名嫌犯。”
她很快繼續說道：“突擊一組準備高空索降，保持機動，聽指令破窗。二組去餐廳入口待命。”
“收到。”
米花中央大樓頂樓，冬季的寒風吹得呼呼響，一組的特警們一個個拴著繩子，悄無聲息地降落在了望餐廳玻璃窗上方.
他們手抓著繩子**在半空中，腳踩著牆壁，在空中紮小馬紮。二組特警則是貓著腰貼著餐廳入口，為首的警官舉著破門錘，隨時準備給它一錘子。
警方一切都準備就緒，正當大道寺悠裏準備開口下令強行突擊了望餐廳的上一秒，變故發生了。
“咚！”
是遭遇暴徒槍擊的人質！他們還活著！其中一位傷員重重地砸在地毯上，喚起了暴徒們的警覺心，他們從極度亢奮，極度疲憊的狀態中晃過神過來，把動作走樣偏移些許的槍.口重新移回了人質們的頭上。
大道寺悠裏看著屏幕裏歹徒的動作，抱緊雙臂，沉著臉：“原地待命！突擊一組二組，伸入探測鏡。”
探測鏡，一根看上去和粗版黑色毛線繩沒什麽區別的警用小道具，哪裏需要探哪裏，頂端是廣角攝像頭，自帶收聲，可以將案發現場看得一清二楚。
順著玻璃窗縫得探測鏡視角看過去，大道寺悠裏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質，人質的生命體征在逐漸減弱。他的身旁有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餐廳內，工藤優作正在和主犯山城據理力爭一條止血包紮用的新餐桌布。
“這位先生正在流血，這位女士也是，按照這個出血量下去，他們會死的！”
“這關我什麽事？”
“她隻有三，四歲，她有一個愛她的父親，她正在失去她的父親，永久的生死分離。她和你的心情一樣！你有一個機會能讓她避免和你一樣痛苦。我僅僅需要一條新的餐桌布對他們進行急救包紮，這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山城勇夫被工藤優作不斷共鳴暗示的話語說得麵露難色，他看著孩童的目光，快速掩麵踱步，來回思考，惴惴不安過後，他才不耐煩地揮手示意：“可以，可以，你給他們包紮，趕緊。”
劫匪同意了給人質包紮的請求。這是一個好的信號。
真壁談判官並不會放過這一個切入口 。
“山城君，你的父親隻是傷害了總監，他沒有背上人命！你也沒有！我們的警員已經接到你父親在來的路上了。你不需要通過傷害人質達成目的，讓我們一起努力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好麽？”
“隻要我們和父親安全離開這裏，我不會傷害剩下的人質！我不相信警察！我要求和父親聯絡！”
“聯絡可以，但是首先你要讓我們看到你的誠意！你要讓我們相信你是遵守信用可以談判的人！就先釋放部分人質！”
“不可能！我調查過了，這餐廳裏每一位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有錢人，輿論的寵兒！每一個都是我手上的籌碼！我才不會傻乎乎地交出籌碼！就是他們現在危險了，你們才肯好好按我說得做，不是麽？”
“但是你看你身旁這位孩子，她已經快失去她的父親了！人質一旦發生傷亡，整件事情的性質都會不一樣！我不願意看到任何人傷亡，包括你和你的小弟們！”
“我不答應！”山城勇夫扯著電話冷笑。
指揮車內，大道寺悠裏聽著身旁真壁談判官和主犯的對話，又盯著屏幕上兩個需要急救人質，她攥緊拳頭，奪過聯絡麥，單手撐著桌麵。
“我是警視廳警備部的大道寺悠裏，警銜警視，現場總指揮，常年坐辦公室的文職領導層！我可以當你的籌碼，讓受傷的人質，女人，小孩都走。”
“喂喂喂，你一下就想換走我好多個人質麽？沒有這麽好的買賣。”山城勇夫思考。
這是現場做主的人，有她在不僅能給運送父親的警方施壓，而且也能給現場救援的警察施壓，並且這是一位文職警察，不構成武力威脅，他鬆口：“隻有受傷的兩個人質可以走！你一個人從餐廳入口走進來！”
“成交。”
她其實本來就隻想把受傷的人換出來。沒給指揮車裏的警察們擔心她的時間，她摘下配槍，換上紐扣竊聽器，在一眾同事震驚的目光和勸阻聲中走下指揮車。
車門剛打開，她就看到爆處組組長鬆田陣平在門前站著，這人臉上戴著墨鏡，也看不出來在想什麽。
大道寺疑惑地點點頭問好，想從他身側離開，卻被他一把扯住手臂，對方淡淡的話語聲從身後傳來。
“小心點。”
“……等下見，你也是。”
*
交換人質的過程很順利。受傷的人質被送上救護車。
大道寺悠裏被綁上了炸彈馬甲和另一位人質小朋友工藤新一排排坐在窗邊，主犯拿著遙控裝置，正在遠處觀察著直升機。
她正想說些什麽安慰一下小朋友，但沒想到工藤新一麵不改色，甚至還小小聲地和她說人質裏麵有犯人的同夥，滔滔不絕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堆理由，把她唬得一愣一愣。
更絕的是，工藤新一還說：“大哥哥你手上的帶子解開了吧。等下我幫你引開他們的視線，你把遙控按鈕奪下，讓外麵的警察突擊。”
那一瞬間，大道寺悠裏的心情很複雜，也不知道是因為被一個十歲的孩子卷到了，還是因為被認成一個大哥哥。
機會轉瞬即逝，她把手貼在玻璃上給後方的警察打手勢。
“哇！哇！餐廳大門那裏好像有黑黑的東西在動來動去！”男孩充滿稚氣的聲音響起，短暫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無意識注意。
作為精英的SAT警察們隻需要一瞬間就夠了。
“砰！” “啪啦！” “砰！”
子彈，玻璃碎屑，木屑齊飛！
一群警察們湧進餐廳內喊著： “嫌疑人倒下！重複！嫌疑人倒下！左邊安全！右邊安全！”
大道寺悠裏則是在剛剛從原地伏衝向被甩在空中的遙控開關，在半空中成功地抓住了這個家夥！
“呼——”她長舒一口氣。
警察們見狀：“現場安全！爆處組可以進來！重複！讓爆處組進來。”
“收到。”
鬆田陣平的呼吸重重地打在四十多公斤的防爆服麵罩上，他正在蒸桑拿，像個笨重的白色輪胎人一樣，一步一步挪進現場。
他的身旁是萩原研二，同款麵包人。兩人身後還有一位麵包人，以及一排一排的防護盾。
人質正在被警方帶離現場。餐廳內隻剩下了三位帶著C4馬甲的倒黴蛋，最後一位正是工藤新一說的同夥，一位女侍者。
“大道寺隊長，十幾分鍾不見，這麽狼狽了？”
“鬆田你閉嘴，如果你手抖拆錯了，我和你一起完蛋。”
大道寺悠裏坐在地上，她看著胸前這個給她拆彈時還不忘吐槽她的後輩，哭笑不得。
“放心，就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炸彈……一兩分鍾的事情。嗯，拆完了。抬手，我慢慢幫你拿下來。”
大道寺緩緩舉起手臂，鬆田陣平小心翼翼地把馬甲從大道寺悠裏身上拿下，放到一邊。
拆彈結束，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摘下防爆麵罩，麵罩下是一張過分年輕爽朗的麵孔。他本人不過也是才剛從警校畢業幾個月的年紀，那頭組內聞名，人手都想揉一把小卷毛已經全被汗水打濕，汗水順著臉頰淌下。
“防爆服實在是太熱了。”
“辛苦了。”
場內的C4都被拆下，他們把它裝進盒裏正準備離開。
突然！
女侍者抱起全場唯一的小朋友工藤新一，把他朝著破碎的窗戶丟了出去。
工藤新一眼前的景色飛速倒退，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正在飛速下墜。他耳旁聽到了女侍者的一聲大笑，複仇，然後……
他的手被死死地人拉住了……
一個眼鏡砸到了他的臉上，掉落……
“看著我！工藤新一！別往下看！看著我！”
大道寺悠裏半個身子都劃在玻璃塊上，沒有東西借力，她太輕了，兩個人都在飛速滑落……
另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小腿！
鬆田陣平大吼：“見鬼！萩！壓住我！他們兩個滑得像個塊肥皂！”
作者有話說：
大道寺·肥皂·悠裏：我是個普通的文職。
工藤·肥皂·新一：我是個普通的人質。
——白茶的科普小課堂——
塑膠.炸彈，影視劇中常見，柯學中大名鼎鼎的C4屬於其中的一種。防彈衣可以抵擋手榴O，煤氣O，大威力的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