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哈？居然把我的喜久福喂給咒靈！”
戴著黑色墨鏡的男子大驚小怪，一米九的大個子硬是把自己壓在一米七出頭的學生身上。
乙骨憂太承受生命不該承受之重，他艱難地喘息：“十分抱歉，五條老師。”
久田奈緒吐槽：“喂喂，那麽大個人了，好好走路啊！”
完全沒有作為扔掉喜久福真凶的自覺。
五條悟：“明明小時候連冰淇淋都會好好保護，現在的小奈緒一點都不可愛。”
剛從研究室出逃的實驗體沒有自己的情感喜好，麵無表情像一個機器人，讓做什麽就做什麽，乖巧的惹人憐愛。正值中二時期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趁著家入硝子不備，將小孩拉去吃甜品。
結果就是小奈緒看著大齡兒童五條悟吃，還會幫他排隊買冰淇淋，不吵也不鬧。
為了幫助小奈緒控製體內的咒力和術式融合，五條悟還將人帶去北海道，命令小奈緒抽空空氣，把冰淇淋好好真空保存帶回高專給家入硝子吃。
各種千奇百怪的借口，小奈緒都會默默執行，她也成功地從一開始使用術式就會暴走到保持六個小時咒力平靜沒有波動。
久田奈緒不想被扒黑曆史，她翻了個白眼轉移話題：“不是說要請我們吃大餐的嗎？”
五條悟站起身伸伸懶腰：“哦豁，誰讓老師今天心情好，帶你們去吃懷石料理。”
某白發不良教師心血**，將兩個學生瞬移帶到京都，美其名曰要品嚐最正宗的料理。
在等待上菜期間，五條悟終於想起自己身為老師的責任：“當當當，今日複盤，互相點評一下吧！”
“太弱了，完全沒有發揮出特級應有實力。”久田奈緒毫不留情道，“以他的反應速度，如果對手再強大些，不死也重傷。”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繞頭：“奈緒同學很厲害，今天是我拖後腿了，她真的隻是二級咒術師嗎？”
久田奈緒重申：“雖然我也想升級成一級術師賺更多錢，但目前的確是二級咒術師。”
“嘛，評級判定上確實隻是二級，”五條悟笑嘻嘻補充，“奈緒是每一次攻擊都可以發揮自身百分之九十以上實力的二級。”
每一次攻擊都盡最大程度努力，一擊必殺，不給咒靈留片刻喘息機會。
“正如奈緒所說，憂太要發揮出特級的實力才行。接下來這段時間，憂太試著把裏香放出來，我給你找了一家道館，就去鍛煉一下太刀水平。”
五條悟轉頭看另一個學生：“至於奈緒，三個訓練，達到任意一個都算合格。”
他比出手指：“一，開啟領域。”
久田奈緒一口否決：“做不到。”
開啟領域必然要發揮出咒術師百分百的咒力，這麽多年過去她從來不敢觸碰這條線，百分之九十已經是極限，再多的，她怕自己會爆體而亡。
而且開啟領域又不是說開就開，能把開領域說得和市場買白菜似的，也隻有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最強了。
“二，學會瞬移。”
“……”
“三，海市蜃樓。”
久田奈緒歎息，她直視自己的教導者：“我開不了領域，至於瞬移和海市蜃樓，我會努力的。”
特別是瞬移，有了瞬移她就可以經常找幸村君了。
不過，她努力一年多了，還是沒摸著門檻，也不知道在京都姐妹交流賽開始前能不能成功學會一種技能。
上菜後，五條悟沒有再細說教學計劃，他全神貫注地戳著手機，久田奈緒抽空偷瞄一眼，發現居然是消消樂。
“你這也太幼稚了吧？27歲大齡青年還在玩消消樂？”久田奈緒無奈吐槽，“快點吃飯，不然我就和夏油老師告狀，說你玩手機不吃飯。”
五條悟眉頭緊縮，仿佛遇到什麽重大困難：“這關卡我已經卡了整整三天，要不小奈緒試一試？”
還是小孩子嗎？為了玩消消樂不吃飯，她接過五條悟的手機，決定好心幫他一回。
然後她失敗三次，要麽是時間卡死、要麽是不慎手抖點擊錯誤、要麽是積分差一點，愣是沒過關。
“嗬，我就不信了！我還搞不定一個消消樂。”久田奈緒放下筷子，她的好勝心被激發，也在自己手機下載同款遊戲，“肯定是你的問題，我不可能玩不過一個消消樂。”
最後飯桌上隻有乙骨憂太在認真吃飯。
*
五條悟帶著學生從東京跑到京都，不單單是為了吃一頓正宗的懷石料理，作為一名靠譜的成年人（bushi），他此行還有另一個目的——平等院鳳凰堂。
久田奈緒不敢置信地問：“佛寺裏麵藏有兩麵宿儺的手指？”
她抬頭看了看這座造型似鳳凰展翅的平安京時代建築，實在難以想象，為重現極樂淨土的佛寺裏藏有特級咒物。
五條悟風輕雲淡道：“別不相信，我可以用蒼和赫把那些個老橘子好一頓威脅，從他們嘴裏撬出來的。”
他摸著下巴，以奇貨可居的眼神打量兩個學生。
久田奈緒心底發毛，直覺某白毛教師不懷好意：“……你直接說想要我們做什麽。”
“我此行是以五條家主身份拜訪，”五條悟笑嘻嘻地說，“如果友好協商行不通，你們兩個去把兩麵宿儺的手指搶了吧。”
乙骨憂太聲音放大，一副隨時要暈厥的模樣：“搶劫？！”
五條悟：“哎呀呀，小點聲小點聲。”
久田奈緒咬牙切齒：“高專為什麽要兩麵宿儺的手指？你收集癖上癮了嗎？”
“有沒有覺得很奇怪，兩麵宿儺手指對於咒靈而言是大補品，你們今天碰到的一級咒靈卻沒有馬上吸收，隻是放著。”
“傑發現不明咒靈集團有意識收集兩麵宿儺手指，我們暫時搞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不過沒關係，搶在他們前麵收集完畢就搞定了。”
墨鏡下滑，冰藍色似剔透琉璃的六眼露了出來，語氣輕佻欠揍，卻是毋容置疑的肯定句。
久田奈緒：“我知道了。”
她忍不住想，自己半個月前在跟蹤普通人，今天又要準備入室搶劫。
高專教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禍害青年的東西。
也得虧是五條悟信任他們有潛伏的水準，久田奈緒和乙骨憂太自己都不相信。
五條悟大搖大擺走正門，剩下兩個學生蹲在外頭。
乙骨憂太戳了戳發呆的久田奈緒：“現在該怎麽辦？”
久田奈緒：“先看看平等院鳳凰堂建築分布以及警衛情況？”
乙骨憂太提出華點：“五條老師沒有告訴我們兩麵宿儺手指藏在哪裏。”
那可能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裏。
久田奈緒深呼吸，特級咒物在咒符完好時不會泄露氣息，地毯式搜索都不一定能找到，感覺今夜是個不眠夜。
兩人大致溜達一圈，摸清楚平等院鳳凰堂的布局和警戒，就坐在屋簷上等消息。
坐著喂蚊子有些無趣，久田奈緒主動開啟話題：“你來高專是為了解除裏香詛咒吧？裏香為什麽會詛咒你，願意和我說說嗎？”
乙骨憂太動了動，他伸出左手，久田奈緒這才注意到他戴著一枚素銀戒指：“我說錯了，不是裏香詛咒了我，而是我詛咒了裏香。”
“什麽意思？”
“我和裏香一起長大，我們約定長大後要一起結婚，但是……”他省略掉一個詞，“我不想裏香就這麽離開，所以我詛咒了她。”
久田奈緒沒想到看似唯唯諾諾的乙骨憂太有著如此曲折的故事：“既然是你詛咒的，那你為什麽控製不住裏香？”
“我也不太清楚，現階段想法是解除裏香的詛咒吧。”乙骨憂太對著戒指溫柔地笑了，“可能我解除裏香詛咒後就要回到普通高中了，很高興認識你們。”
“這下子確認了，憂太君是一名本格咒術師，不過還是太溫柔了。”
“哎？”
久田奈緒輕鬆地說：“咒力的源頭是負麵情緒，負麵情緒越強，咒術師的力量越強。你才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說句不好聽的，能把青梅詛咒成過怨咒靈，不愧是特級。
乙骨憂太想起一邊殘殺咒靈一邊嬌滴滴打電話的精分同期，深感咒術師不是什麽正常人這話是對的。
“那奈緒同學呢？你的戀人就是普通人，會不會有這方麵擔心？”
“我嗎？不用太擔心，我對幸村君可沒有那麽深的執念。”
久田奈緒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甜蜜的笑容：“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那麽愛他，那一起下地獄也沒什麽不好的。”
選擇一個喜歡的地獄，這是她決定入學高專五條悟告訴她的話。
從一開始她就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一見鍾情後立馬告白，完全沒有想過此舉會不會對方帶來困擾，也沒考慮過循序漸進。
一直瞞著幸村君，不告訴他咒術界相關信息，就是擔心他離開自己。
如果真的抱有那麽深的感情，她才不會像乙骨憂太一樣想把詛咒解除。
要永遠在一起。
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