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節 不會放棄

第六十二章 不會放棄

兩人曖昧的態度,曖昧的姿勢惹急了暗處跟隨而來的流星,那百花盛開中的兩人,從遠處觀去,怎麽都似是熱吻中的情意綿綿,這還得了?流星無比鬱暗地盯著他們,心裏不斷地為自己的命動哀嚎著,他回去如何去自家主子報告這一幕?他的下場絕對絕對比流風還要淒慘百倍!流星捂上眼睛,他能當沒看見嗎?

他急,被宮中侍衛攔在外麵的紅菱也急,她就知道今天讓小姐進宮沒好事,太後宣召也隻是個晃子,這狗皇帝竟然把心思動到她家小姐身上了,真是太過份了!怎麽辦?眼光掃向那一群同樣被攔截在外的女人身上,心中更氣,感情這皇帝一切都計算好的,今日這一幕,更是把她家小姐推到了風頭浪尖上,這皇帝太可惡了!

侍衛的眼如鷹般銳利地盯在紅菱身上,密切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他們是皇上身邊之人,身手自是一頂一的,這個小妮子步履輕盈,武功不弱,是他們要嚴防的對像#小說?,尤其是現在,更不能讓她去打擾了皇上!

紅菱知道自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小姐沒有反抗,心中有所顧忌,那她就更不能衝動,隻有把希望寄托在暗處的流星身上,怎麽著也得想個辦法破壞眼前這無比礙眼的一幕吧?這可是關係到他們的小命呢!

流星很急,探長了腦袋不停地往一個方向張望著,怎麽還沒來?

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白墨衣呼吸間全是濃鬱合適的龍涎香,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左手微微使力抵住楚君灝傾壓而來的身體,周身的冷意更甚,清冷絕然,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不錯,她現在是很想殺了楚君灝,可是強硬的理智製止了她,壓下了心裏的衝動。

楚君灝略略醉迷地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清冷幽香,輕風揚起,白墨衣柔韌的發絲拂在臉上,在他耳邊輕輕地搔動著,帶起一種癢癢的酥麻悸動,幽深的鳳目微微眯起,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掃在白墨衣的臉上,感受那溫冷的觸感。小巧玲瓏的俏鼻清淺地呼吸著,帶出一股清雅如梅的香氣,這一刻,他的心突然沉淪了,就想醉倒是這一方溫意淡香之中!氤氳的鳳目中映著那嬌豔欲滴如櫻般的紅唇,輕輕抿著,帶著一種倔強冷傲般的清冽誘惑著他,讓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品償,內心滾動著一股想把她吞噬入腹的激情!

白墨衣不動不語,無視這個男人身上傳來越來越熾熱的氣息,眼光投在天空飄蕩的雲朵上,隨風輕移,自在飄逸。

她不是貞潔烈女,對於一個吻,看的並不重。前世做為殺手,她還曾扮過酒女誘過顧主,現在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她隻想著,最好這個楚君灝沒什麽病,否則她就虧大了!不過,不管他吻不吻她,以他們現在的姿勢,已讓別人誤會了,今後她的日子更是別想消停了!既然亂了,那就把這一池水攪得越亂越好吧!

空氣裏傳來一股急切的躁動,由遠及近,白墨衣的眼光瞥向遠處急急行來的一紫一粉,眉尖稍稍上挑,忽地對楚君灝展顏一笑,如冷梅綻放般的絕豔迷人,推著他的手改為摟著他的腰,隻是很輕很輕地貼在他的腰上,即使如此,在外人看來,更像是相擁相抱熱吻中一樣!

突然的改變讓楚君灝怔了一下,帶著清涼的小手放在他的腰間,卻如一把火苗迅速將他全身點燃,對上她如花笑靨,心頭某一處更是重重地震動了一下。不再猶豫,溫熱的唇貼上那充滿誘惑的紅唇,和他想像的一樣柔軟,帶著一股沁心的清涼,如梅冷香。

白墨衣垂下手,眼簾遮蓋的眸光裏有著濃濃的譏誚,任由楚君灝在她唇上輾轉吮吸,霸氣中帶著溫柔,還有一絲若無的情意。白墨衣心裏清冷如水,無半絲波動。

她從來都不吃虧,這一吻是有代價的!

一團夾怒火的風急急襲來,白墨衣隻覺腰間一緊,忽地被來人帶離原地,落入帶著一股清甜的懷抱。緊接著,嘴巴就被人用粉紅的袖子粗魯地試擦著,楚子逸的怒吼聲在耳邊響起:“你們在幹什麽?皇兄,你怎麽可以這麽對衣衣?你明知道……明知道……明知道她是三哥的妻子!”

楚子逸本想說她是他喜歡的女子,可發現自己沒立場,再來又怕衣衣對他起了反感,情急之下隻好搬起那個他最最討厭的事實!

唇上傳來的剌痛讓白墨衣微皺了下眉,心裏對楚子逸歎息了一聲,略有不忍,雖然他也是皇室王爺,卻是第一個沒有目的對她好的人,利用他,讓她這顆冷血無情的心有了一絲猶豫。

“她現在名花無主,而且,我們也沒做什麽!”懷裏沒有了她,楚君灝有些悵然若失,掃了一眼氣色陰鬱的楚君莫,淡淡出聲,聲音還是平常的溫和爾雅。

這還叫沒什麽?都抱在一起了,還吻在一起,如果他們再晚來一些,那是不是都要去滾龍床了?楚子逸越想越氣,瞪著楚君灝的目光有著心痛和失望,衣衣是他最喜歡的人,皇兄怎麽可以對衣衣這樣?他心裏猶如被人挖了幾個洞般的難受,環著白墨衣的手不僅又緊了緊。

楚君莫的手狠狠攥成一團,昨日示好的傷疤今日重新滲出血來,這些痛卻不及剛剛那一幕帶給他的痛,望著白墨衣平靜的小臉,眸光中沉痛哀絕,隨著她的目光,瞄到地上靜靜躺著的那朵大紅牡丹,心裏一震,是這樣嗎?她的目的是那皇後之位嗎?腳步踉蹌了一下,臉上有著不可置信。

楚君莫看到了,楚子逸也看到了,轉眼看著白墨衣風清雲淡的臉,聲音很輕卻很鄭重,道:“衣衣,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是貪慕虛榮之人,相信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她的意願!沒有為什麽,就隻是單純的相信!他相信他心裏的衣衣不是這樣的人!

白墨衣心裏一暖,不為別的,隻為他單純的相信,掩下眸裏的情緒,推開楚子逸一直抱著她的手,輕輕地用兩個人的能聽到聲音道:“謝謝你來了!”聲音輕柔,帶著一些嬌嗔,帶著一點依賴。

聽在楚子逸了耳裏卻如天籟一般,這是衣衣對他的肯定,對他的信任,原來她一直在期待他來,還好他來了,不然這句話,他可能一輩子都聽不到!更讓他開心的是,原來衣衣真的是不情願的,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瞬間飛揚了起來,娃娃臉上一片絢爛的笑意!

楚君莫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心頭上壓的那塊巨石輕輕地移了一點,隨即又緊緊抿著唇,看著楚君灝的目光更為複雜。雖然白墨衣現在已被他休棄,可畢竟曾經是他的妻子,皇兄可以要任何一個女人,但這個人絕對不能是白墨衣!而皇兄今天的行為無疑在他臉上重重地扇了一耳光,又在他心裏狠狠地插了一刀。

楚君灝的眼眯了起來,看著三人的目光深沉陰鷙,最後落在白墨衣身上,溫溫地笑了笑,道:“三弟,是你不懂珍惜,並不是為兄奪人所愛,明白嗎?”

溫雅的聲音說著無情的話語,毫不留情地戳在楚君莫的痛處上,讓他覺得連喘氣都是困難的,也提醒著某些事,再也回不到過去,就算他想,有太多的阻礙,最重要的是,她不想!

他沒有用朕,而是用為兄,看來他還是很注重和楚君莫的關係!白墨衣掃了兩人一眼,唇角微勾。

素裙輕擺,腳步微移,白墨衣俯身揀起落在地上的那朵牡丹,如玉的纖白素手狠狠地扯向那一團錯落有序緊緊相簇的花瓣,再張開時,手中鮮紅的花瓣隨風飄落,素手微抬,紛紛揚揚落在三人之間,無聲無息。寬大的袖擺因為她抬高的手沿著絲滑的肌膚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五指紅痕,印在白皙的皓腕上尤為顯目。隨著手裏花瓣的散盡,白墨衣放下手,抬眼看著楚君灝,道:“不是屬於自己的,若是硬得,隻有殘落的下場。”

這句話在說自己,也是對他而講!

她無意後位,更不想得!他本當她是棋子,那他就不能把手裏的棋子變成陪他下棋的人,因為,他輸不起!而她,並不是一個聽話的棋子!

聰明如楚君灝自是聽出她話裏的意思,輕輕一笑道:“朕有信心!”沒有過多的言語,有的隻是統治者的霸氣,就如他之前所說,隻要他想,沒有不可以!

眼中的情意來得快,去得也快。楚君灝的冷血不亞於楚君莫,甚至更甚於他,他雖然欣賞白墨衣,卻沒有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如果有一日他發現他無法控製這顆棋子時,他會毫不留情地選擇毀了她!

楚君莫的眼光落在白墨衣紅腫的手腕上時沉了沉。

楚子逸心疼地拉著白墨衣的手,道:“疼不疼?”

白墨衣抽回手,冷冷道:“皇上,這花也賞完了,民婦可以走了嗎?”聲音裏沒有恭敬,隻有不耐。她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戲也該落幕了,她可沒有精力去應付後宮的那堆鶯鶯燕燕。

“參見皇上!”以陸妃為首的一幹嬪妃走了過來,卷起了一陣濃過百花的香味。

“平身!”楚君灝溫笑道,順手攬住陸妃,道:“愛妃怎麽過來了?”

“皇上今日遊園怎麽不叫上臣妾呢?”一名嬪妃不甘落後地依在楚君灝身邊,撒嬌道,眼光射向白墨衣,有著嫉妒的火光。

“皇上若是對衣衣有意,不若召她入宮可好?”陸妃狀似大度地提議道,眼睛卻盯著楚君莫,看到他陰沉的臉色,心裏更是一沉,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的溫柔起來。

“愛妃說什麽呢,剛才隻是衣衣的腳扭到了,朕扶了她一把而已!”楚君灝好脾氣地解釋道,卻也把白墨衣推到了另一個絕地,他的意思就是剛才是她誘惑他的!

卻也在暗示白墨衣,她逃不出他的手心!他能讓她生,也能讓她生不如死!

至於她剛才無形地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一事,他一笑置之,因為他相信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他,楚君莫卻不會!至於楚子逸,終於是一個沒有威脅的人,何懼之有!他,有持無恐!

“知道的是皇上好心,不知道還以為有些人別有用心呢!自以為長了一張過得去的臉,就妄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一名嬪妃聽楚君灝說完,眼含不屑,嫉妒地說道。

楚君灝臉色不變,眼光若有若無地看著白墨衣,溫笑如雅,攬著陸妃和她低聲說著什麽,對那名嬪妃的話似是未聽到一般。

楚君莫的眉皺了一下,盯了一眼說話之人,眼光犀利如劍,冷意森寒。

白墨衣無動於衷,臉色平平,既然楚君灝不讓她走,她樂得看戲,對那名嬪妃的話置若罔聞,袖裏的手輕輕一動,一枚銀針夾在手指之中,有些不舍地摸著手裏的針,用它去剌那多舌的女人,真是浪費啊!

心思微動間,有人比她更快,粉衣輕晃,“啪啪”兩聲,楚子逸很不客氣地賞了那名嬪妃幾個耳光,順勢又在她身上踹了幾腳,憤聲道:“你算個什麽東西?就憑你,給衣衣提鞋都不夠資格!”楚子逸的小霸王名聲可不是白來的,一向被人寵慣著,心裏沒有什麽男人不打女人的思想,他的乖順也隻是在白墨衣麵前才有,碰到惹了他的人,他管他是什麽人,有什麽身份,就是皇後,他也敢照打不誤!更何況是有人侮罵在他心裏如女神般的白墨衣,他不打得她爹娘不認絕不罷休!

白墨衣這是第一次看到楚子逸發飆,而且還是打女人,盡管他是為她出氣,她的嘴角還是不忍地抽了抽,這孩子還真是衝動啊!

“啊!皇上,救命啊!九王爺……”嬪妃哭著爬到楚君灝身邊,拉著他的衣擺顫聲道。

楚子逸又狠狠地在她背上踹了一腳,道:“下次再讓我聽到有誰敢罵衣衣,爺要了他的小命!”說完,這才回到白墨衣身邊,一臉無辜可愛地對她笑著,哪還有剛才打人的狠厲,倒像是一隻乞求主子好臉的小狗,可愛極了!

白墨衣無語望天,對他,根本不能用正常思維,她可以說不認識他嗎?打女人唉,這事放到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可以說他沒風度,偏偏是楚子逸做的,又讓人覺得他本該如此,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不能以看男人的角度去看待他,他隻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九王爺怎麽了?”楚君灝溫溫笑道,看著地上的那名嬪妃,眼裏卻冷寒極了。

“妾身怎麽也是皇上的一名妃嬪,九王爺怎可如此打罵妾身?”淩亂的發髻,紅腫的臉,就算她美豔如花,楚君灝都不一定看她一眼,更何況現在這麽麵目不清她,帝王的眼裏隻有厭惡。

“九王爺打了你嗎?朕怎麽沒看到?你們誰看到了?”楚君灝開口問道,眼光掃著麵前眾人。

“奴才(奴婢)沒有看到!”最先回應的是皇帝身邊的太監宮女。

“臣妾也沒看到!”陸妃心裏一驚,忙屈身說道,手裏的絲帕又狠狠地絞了起來。

“臣妾等也沒看到!”其餘的嬪妃也是一愣,俱低頭道,心裏慶幸剛剛出頭不是她們。

“來人,李嬪侮蔑九王爺,拉下去杖斃!”還是那溫和的聲音,吐出的話卻是無情無比。

一股森冷的寒風吹過,眾嬪妃的身子不覺得都抖了一抖,心中凜然,這個稱之為她們夫君的人,卻有著天下最大的權利,談笑間,就能要了她們的命,即使她們曾是他的枕邊人,惹怒了他,下場也是一樣!

白墨衣看著一眼楚子逸,有點明白他這野蠻的性格是怎麽來的了,有人這麽寵著他,能不無法無天嗎?當著皇上的麵打了他的妃子,卻要皇上為他擦屁股善後,天下也隻有他一個了!

楚君灝的好心,有人卻不領情,楚子逸拉著白墨衣,順手把她手裏握著的銀針擼到自己手心,對她眯眼笑了笑,道:“這是我的!”衣衣的銀針射到那些女人身上,是對銀針的侮辱!

感情這位九王爺心裏想的和白墨衣一樣!

他教訓了那女人,這銀針也就順勢歸他所有了!嘿嘿,就可衣衣給他的第一件東西,他要好好珍藏!完全不想是他自己強行從人家手裏搶來的!

“皇兄,你忙你的,我們走了!”楚子逸拉著白墨衣,也不行禮,頭也不回地走了,路過楚君莫時重重哼了一聲,很不屑!

這次,楚君灝沒有阻攔,看著楚子逸的眼光有些無奈,還有一絲寵溺!這個最小的弟弟,已經被他們慣壞了!

“她是臣弟的妻子,臣弟不會放棄!”楚君莫抱手對楚君灝行了一禮,低沉的聲音撇下一句話,轉身離開,紫衣如華。

楚君灝沒有說話,隻是勾唇笑了笑,瞥了一眼懷裏僵硬的陸妃,鬆開手,邁步離去。

陸妃本來還在嫉恨楚子逸出手幫白墨衣一事,聽到楚君莫的話如遭雷霹,舜時腦中一片空白,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說那樣的話?他不愛她,他一定是被她迷惑了,對,一定是這樣!因為太過震驚,以至於連楚君灝的離去都未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落入他人眼中。

禦花園發生的一切被楚君灝封鎖了,雖然見到的人很多,卻沒人敢議論半分,但不代表能瞞得過太後的耳目。經過伴月的妙手,昨天還是昏迷不醒的太後,今天一醒來就召見了白墨衣,她前腳剛走,宮人就傳來了讓她暴怒的事,這不,楚君灝還未離開禦花園,就被太後的人截到了慈心宮,伶聽受教!

“皇上,你是什麽意思?”太後很生氣地瞪著楚君灝,她一方麵威脅利誘地迫使白墨衣重回三王府,但是她可沒想著要讓她進宮,皇上這麽做,根本就是在扯她的後腳,也不想想,她這麽辛苦是為了誰?

“就是母後以為的那個樣子!”楚君灝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上前扶著太後,很是孝順的樣子。

“母後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你想怎麽做?你想做什麽?哀家不管,但是衣衣這件事不行,她是老三的妻子,哀家不許你打她的主意,再說,皇室也丟不起這個人!”不說她是楚君莫的妻子,就憑她曾經被人休棄,身邊還帶著孩子這一點,就算她再喜白墨衣,也不會讓她入宮成為皇帝的妃子,這可是楚國史上從未有過的事,她不想楚室成為天下的笑話!

楚君灝的神情頓了一下,溫聲道:“母後多慮了,朕不會做出這種事!更不會讓天下人笑話!”是他想的太過單純了,真是可惜了那麽一個女子,不過,事情沒有絕對!

“皇是能夠想明白就好!”太後欣慰地拍著他的手,皇上一向理智,知道事情的輕重。想到白墨衣,太後的心情又不由沉重起來。

“母後好好休息,兒子先告退了!”楚君灝說完,服侍太後躺下,輕輕退了出去。

“皇上,選妃宴上也該為老四和老九指婚了!”閉著眼的太後突然開口。

走到門口的楚君灝頓住身子,道:“是,兒子明白,此事就由母後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