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能練武的原因

第五十九章 不能練武的原因

“什麽?抬……抬回去?”雲知猛地抬頭看著一臉清冷的白墨衣,立刻垮了臉下去,抬回去?完了,主子指不定怎麽罵他呢!還有,那他這半天不是白忙活了嗎?

“讓你抬你就抬,還羅嗦什麽?”流雨揚起笑臉,興災樂禍地看著雲知,轉頭看著白墨衣遞上自己帶來的禮單道:“白姑娘,這是我家主子的一點心意!”

白墨衣低眉看著,燙金滾邊的黑色封紙上壓著一個通體墨黑的烏金令牌,散發著一股冷寒之氣。

流雨一直笑著的臉慢慢地僵了下來,這白姑娘幹看著,為啥不接呀?剛才雲知的那種忐忑心情他充分體會到了,這白姑娘不是不想要主子送的東西吧?為什麽她要了雲知的不要他的呢?難道他天下第一樓比落雲山莊差嗎?還是他主子在白姑娘心裏沒有那落羽塵份量重?

他沒猜錯,白墨衣確實是不想要他這份禮,尤其是和玉無痕有牽聯,那個男人孤高倨傲,漠視一切,這個世上隻要他想要,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不想受他恩惠!他屢次三番地出現在她的生活裏,那樣的一個人,說他沒有目的,她是不會信的!

不要收!不要收!千萬不要收!雲知在心裏祈禱著,雖然白姑娘剛才說要他把東西抬回去,但是至少她收了歸雲令,這說明,自己主子在白姑娘眼裏確實不同的,最起碼還是有那麽一點份量的,這是好現象!以自家優秀無比,才貌無雙的主子,要打動白姑娘這一顆霜結冷凍的心,那是遲早的問題!但是如果有一個實力和自家主子相當的情敵,那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落羽塵一臉輕鬆淡然地看著白墨衣,不管她收與不收,今天對他來說,稍占上風!淡淡地看另一邊瞥了一眼,他肯定玉無痕一直就在那裏,隨著白墨衣的猶豫,那股陰寒之風越來越濃,火辣辣的太陽下,陰風陣陣,這感覺,挺好!

流雨一直低著頭,稍彎著腰,捧著東西呈在白墨衣麵前,眼睛一直盯著她的鞋子,她不接,他的汗都流了下來,流到眼裏,火辣的刺激感真不舒服,那汗不知是急的,也不知是熱的,也可能是冷汗森森,因為他明顯地感覺到了主子的不悅,距離這麽遠,那股冷氣還是如刀子一般地自背後襲來。主子在生誰的氣?他的?辦事不力?還是白姑娘不接受主子的好意?

白墨衣抿了一下唇,冷冷轉身,沒有去理會流雨,在她實力不足之前,她更要小心處理和皇家的關係,既然她逃不掉成為一顆棋子的命運,難道就不允許她暫時低調一點?玉無痕,她可以得罪他,但是楚室,雖然她恨,但是目前為止,她別無選擇!若是她一個人,那她就無牽無掛,好好和他們鬥上一鬥,現在不行,她有無傷,至少也要等安排好無傷的後路才行!也許,天璣老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收下它,你沒有選擇!”一個細如蚊蠅的聲音鑽進白墨衣的耳朵,聲音很輕很細,卻又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和冷冽!

白墨衣一怔,看了一眼周圍個個表情不變的人,微皺眉頭,這聲音別人好像並未聽到,難道這就是傳說的中傳音入密嗎?輕輕冷笑了一下,她很想還回去一句:如果我不收呢?可惜隻能想想罷了,這功夫,她可不會!但是她卻繼續朝前走了一步,表示她的意思,打定主意不收這份禮,聲音的主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似是知道她心裏的想法,那聲音繼續道:“收下它,目前它不會為你帶來任何麻煩,相反,還有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也算是一種承諾,更多的是陳述,卻也擊中了白墨衣的軟肋,白無傷!

白墨衣停下腳,冷淡的唇抿得緊緊的,可惡,竟然威脅她!帶了點怒氣地回過頭,自流雨手中一把抓過那麵象征著天下第一樓的令牌,胡亂的塞進袖裏,另一隻手卻一直握著那枚沁涼的歸雲令。

總算收了!流雨長出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白姑娘為什麽改變主意,但是白墨衣拿過令牌時他絕對沒感覺錯,是那種心不甘情不願,還帶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落羽塵又往那個角落深深看了一眼,他,棋逢對手了!這種感覺,好,也不好!好的是,他這一生能有一個棋鼓相當的對手不易,不好的是,他們爭鬥的對像是一個女人。這局棋,他不能輸,也輸不起!而且,他絕對不會輸!

玉無痕感受到落羽塵的視線,也冷冷地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總是一個人下棋也挺孤單的,雖然對手的實力不弱,但是他這一生除了年幼時的那次,還從未輸過!而這次,他更不允許自己輸,尤其是賭碼還是他看中的獵物!

兩人的視線隔著有形的阻礙,在空中交匯,雖然誰也看不到誰,但卻又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一舉一動,在空氣中燃起無形的火花,不激烈,一個淡然,一個冷冽,卻又各自執著著!

“你叫什麽?”白墨衣轉眼看著雲知,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是她真沒記住他的名字。

呃?雲知擦了擦汗,有點受寵若驚地道:“小的叫雲知。”其實他心裏想哭,怎麽著他也長得是一副人長人愛,花見花開的樣子吧?白姑娘竟然不認識他,不,是不記得他的名字,上次他還給她烤野味呢!太傷心了!

“除了布匹和藥材,其他的東西的全抬回去!”白墨衣掃了一眼兩邊帶來的東西,經過剛才兩個人的鬥氣,一箱箱累加的黃金擺成了長排,她的水墨居可是放不了這些東西。而且,她若是把這些東西放進水墨居,保證春兒那小丫頭以後都不敢睡覺了,天天拿把刀站在門口防賊去了!

全抬?那意思是不是讓他都把東西抬回去,包括天下第一樓送來的?白姑娘什麽意思?雲知不解地望著白墨衣,猶豫著該怎麽開口問。

“抬回去寄放在落雲山莊名下的錢莊裏!”白墨衣適時地為他解惑,眼光瞥見春兒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心裏不由好笑,這小丫頭,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繃得緊緊的,聽著他們不斷地加東西,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還以為她會受不了暈過去呢!通過這段時間她的觀察,春兒是真心真意對她和無傷,死心踏地又是一根筋的脾氣,對她的戒心,她放了下來,無傷身邊需要這樣的人!真心為她好的,她會回之以真心!

“是,屬下遵命!”雲知一聽來勁了,響亮地回答,一揮手,在流雨的傻眼下,得意地仰頭挺胸邁著八字步,炫耀地帶著東西離開了。

“白姑娘……”其實天下第一樓名下也有錢莊,而且還很大!流雨無限哀怨地想著,話沒說完就被白墨衣打斷了。

“東西也送了,你可以走了!”

“是!”流雨咽回想說的話,應了一聲,拱手退去。反正他今天來就是為給白姑娘撐場子的,那鬧事的走了,他也該走了。回頭看著一眼遠去的雲知的背影,心裏恨得牙癢癢的,可惡的家夥,下次見你一次撂你一次!

圍觀的眾人見正主都走了,也慢慢散去,因為後麵發生的事太過驚撼,以至於人們對前麵莫王府的兩個女人來鬧一事,倒是淡忘了許多,以後再有人提起也隻是當成笑料,一笑了之,當然,笑的對像是那兩個醜態百出的女人!

“喂喂,小娃娃,發生什麽事了?我老頭是不是錯過什麽好玩的了?”剛剛拎著白無傷回來的天璣老人見到門口散去的眾人,奇怪地問道,臉上閃著八封的神采,早知道有好戲看,他就不帶這小小娃娃走那麽遠了!

“娘!”白無傷一落地,就撲到白墨衣身邊,緊緊拉著她的手,臉色臭臭的。

“回來了!”白墨衣輕拂了一下白無傷有些淩亂的頭發,柔聲開口,再瞄了一眼笑得開心的天璣老人,心中了然,他肯定是達到某種目的了,無傷答應拜他為師了?

“娘,我們回去!”白無傷拖著白墨衣往裏走,轉頭對著紅菱三人道:“今天不準給這死老頭吃飯!”說罷,小嘴還嘟得高高的,怨氣很深的樣子。

啊!紅菱三人瞪眼年看了一下白無傷,最後又看著立刻苦下臉的天璣老人,抿嘴笑了。這天璣老人可是最愛吃了,尤其是做了一手好飯的紅綃,可是吊足了他的味口,雖然他隻吃了一次,但是這些天可是念念不忘呢,若不是被玉無痕使計困在天下第一樓,他早跑回來了膩著紅綃了,現在聽說無傷不讓他吃飯,這不等於要他的命嗎?

“乖徒弟呀,你可不能這樣!師父我好久沒吃東西了,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天璣碎碎念地追著白無傷往裏走。

“閉嘴,我不是你徒弟!”白無傷憤恨的聲音傳出。

“你答應了為師的,不能反悔!”

“你個死老頭還敢說,下次小爺我也把你吊在懸崖上幾個時辰……”白無傷咬牙切齒,聲音裏透著憤怒。

“哼,等你打得過我那天再說吧!快叫師父,為師教你武功,你以後才有能力吊為師!”天璣老人皮皮地道。

“死老頭,你等著,總有一天,小爺會報仇的!”

“我等著,我等著!”天璣忙不迭地應道,“不過我老頭可先聲明了,武林中能打得過我的還沒找出幾個來呢!你不跟我學武,這輩子你都別!”不是他自誇,因為這是事實,當然,前幾天在天下第一樓那是純屬意外,對,就是意外!那個玉無痕太狡猾了!

“好,死老頭,小爺我跟你學,但是你別想我叫你師父!”白無傷恨恨地道,他跟他學武可以,但是他不認他當師父,他的師父隻能是帥男一枚,這老頭不夠格!連教他毒術的伴月他也隻稱先生,師父這兩字在他心裏可是有著不同的意義呢!

“現在不叫沒關係,以後會叫的!”隻要跟他學武,那就是他徒弟,叫不叫沒啥的,他才不介意,哈哈!天璣老人美滋滋的,老臉笑得像盛開的菊花一般。

旁邊的人吃到這一老一小的對話,努力忍著笑,該幹嘛幹嘛,卻又沒漏掉一個字,原來小少爺臉色那麽難看,是被這怪老頭吊到懸崖上了,這算不算是威逼利誘?怪不得小少爺一身狼狽呢,想必是沒少掙紮吧!

紅菱紅綃笑了,春兒急了,上前拉著白無傷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見他沒受傷這才放心,轉身叉著腰瞪著天璣老人,惡狠狠地道:“你這老頭怎麽回事?我家小少爺不答應拜你為師,你竟然,竟然這樣逼他,你不知道他還是一個孩子嗎?你把他吊在懸崖上,萬一出什麽事,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你都上百的人了,還這麽為老不尊,欺負一個小孩子,你丟人不丟人?小少爺不拜你為師是對的,就你這麽瘋瘋癲癲的,別把我家小少爺帶壞了,我們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

春兒很生氣,小少爺可是她一手帶大的,別人碰一根手指她就心疼的不行,這老頭竟然這麽過份,不能原諒,可惜她不會罵人,否則一定罵得他狗血淋頭不可!

天璣被她罵得一愣一愣得,她說一句,他就縮一下腦袋,若是他知道春兒還在想著自己不會罵人,他一定會吐血的,這話說得這麽溜還說不會罵人?

“春兒,不得無禮!”白墨衣抽了一下嘴角,等天璣消化完了春兒的話,才慢慢開口,老實說,聽到他把無傷吊在懸崖上,她也很生氣!

“那個,小丫頭,小娃娃,你們別誤會,我老頭才是受害者,你看你看,他把我咬得!”天璣老人一把擼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數個血淋淋的牙印,一臉委屈無比地道。當時他也就是帶著這小鬼做了幾個看似危險,實際上也很危險的動作,就被這小小娃娃咬了,他一疼也就隨手拿了一根藤條一捆,隨手這麽一撂,就地睡了起來。他也沒想到,他就那麽一扔,就把白無傷掛到了伸出懸崖外的那棵樹上,這小鬼還挺出忍耐力,盡管怕得不行,卻是咬著牙一聲也不啃。幾個時辰,他睡得挺香,醒來後,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後來見他臉色都白了,就趁機威脅著他當自己徒弟,不然就不放他下來!

白無傷也才五歲的孩子,被吊了這麽久,早就怕了,不得已,就屈服在天璣的淫威之下!在他心裏,答應拜他為師隻是權宜之計,娘說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有先保住自己,才能報複別人!

晚餐,沒有白無傷的同意,天璣老人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們吃著,不停咂著嘴巴,咽著口水,紅綃也似是故意氣他,今天的晚餐做得特別豐富美味,吃得白無傷的肚皮脹脹得,還不時地用眼瞟著天璣,哼,就是不給你吃!想吃也行,外麵酒樓多的是!

外麵的東西沒紅綃做得好吃!天璣似裏看出白無傷的意思,心裏嘀咕著,看到這些,他哪裏還有味道去吃外麵的東西!天璣老人隻有趁著白無傷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抓幾口菜,白墨衣幾人視而不見,這一老一小鬥法,她們隻是坐觀!

“小娃娃,你想練武了?”待房裏隻有白墨衣和他時,天璣老人開口了,一臉正經。

“嗯!”白墨衣點點頭,輕輕應道,不是她不想,隻是這副身體好像有阻礙。

“你全身的經脈先天受阻,能存活下來已是奇跡,若是練武,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天璣說話話時,臉色是嚴肅的,其實他也沒有把握,所以,他要把話說清了!

“你活到現在,是因為你體內有四道內力在支撐著,若是沒有它們,你根本見不到陽光!”天璣擼著胡子,考慮著怎麽解釋給她聽。

白墨衣臉色不變,淡淡地說道:“你是說,我在生下的那天就有人往我體內注入了四道內力,這才得給維持生命?”那也就是說她就病很難治了,先天的比後天的更為複雜艱難,她一直以為是自己體內血流不暢,卻根本沒想到會是經脈不通,如果放到現代,也早死了,沒想到這古代也有古代的優勢!那她是虧了還是占便宜了?

“對,可是當時你太小,身體無法接受那四道內力,當時為你輸送內力的人可能考慮到這一點,四道內力在你體內的位置不同,互不幹擾,又互相呼應著,牽一發而動全身。你若想習武,第一要做的就是打通全身的經脈,融匯這四道內力,可期間必然要經受分筋錯骨,移穴換位的痛苦,小娃娃,你可能撐得過去?”天璣老人猶豫地說完,緊緊盯著白墨衣,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這兩種痛,就是放在他身上,也夠他到地府走一遭了,更何況身體本就虛弱的白墨衣!

白墨衣還是一臉平淡,連眉都沒皺一下,對上天璣的視線,道:“需要多久?”

呃?她真的不怕?不是不知著無畏?也對,她沒經曆過這種痛,怎麽會知道呢?天璣白花花的眉毛皺到一起,道:“小娃娃,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老實說,我老頭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加上我和弘光那老和尚也才三成,一個弄不好,你的小命就沒了,而且中途若是出了什麽岔子,後果就嚴重了,你想清楚了?”

三成把握?白墨衣微微頓了一下,道:“有把握總比沒有好!”她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難道還怕再死一次嗎?與其這樣受製於人地活著,倒不如賭上一賭。

“好,小娃娃,老頭我欣賞你,你放心,我們還有三個月時間,這三個月時,你聽我老頭的,到時怎麽也要提到五成!”天璣拍著胸脯保證著,這三個月裏,他還要找到另外兩具內力深厚之人才行。

“好,如此,就麻煩您了!”白墨衣是真心地感謝他,如果真的過了這一關,她會好好謝他的!

“小娃娃,不用這麽客氣,到時,你隻要讓無傷叫我一聲師父就行了!”天璣老人也知道因為今天的事,白無傷把他恨上了,想聽他叫師父可難了,如果白墨衣開口,那就不一樣了,那小鬼不情願也得叫,哈哈,想想,他就覺得爽!

看到白墨衣還要開口問話,天璣老人眼珠一轉,道:“小娃娃,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開始!”說完,風似地掠了出去,就怕她還要問些他不能回答的問題。

白墨衣皺眉看著晃動的窗口,再看看敞開著的房門,這老頭沒病吧,有門不走,走窗子?而且他好像知道她要問什麽,所以才特意逃避!不過,她不急,有些東西,總會知道的,隻要她想!

“出來吧!”白墨衣抿了一口茶,輕輕道。

“娘!”白無傷自門外轉了進來,一臉擔憂,娘身體有問題?既然不能練武,為什麽還要強練,他也可以保護娘親的!

“小姐!”春兒也期艾地看著白墨衣道,眼淚汪汪的。她明白,小姐是為了保護小少爺,所以才強迫自己練武的,可是為什麽會這麽危險?不練也可以呀,她們不是也活到現在了嗎?

白墨衣早知道他們躲在外麵,天璣老人也知道,不過兩人都沒有說破,他們聽到也好,省得以後更解釋不清,若是萬一出他什麽問題,這一大一小能把他撕了!

“無傷,春兒,不用多說,我決定的事,沒人能改!”白墨衣對上他們關心的眼神,淡淡道,眼裏卻無比地堅定!

“你們聽著,如果我有事,春兒,我就把無傷交給你了!你們跟著天璣老人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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