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殺機暗起

第五十二章殺機暗起

紅菱的動作很快,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那密道封死了。

這幾日水墨居都很清靜,就連楚子逸也沒再出現過一次。伴月的藥很有效,白墨衣的腳上隻留下淺淺的一些傷痕,又可以正常地下地行走了。白無傷也恢複得很好,小小的身影又開始活蹦亂跳了。

這天耐不往寂寞的白無傷磨著白墨衣帶他上街玩,實在是他悶得很,而且因為他知道一件事,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娘給磨出去!

“娘,就一會,我們就出去一會好不好?”白無傷充分發揮著他的纏功,眨巴著小眼,可憐兮兮地望著白墨衣。

“讓紅菱和紅綃帶你出去吧!”白墨衣躺在竹林中,翻了個身,繼續看著手上的醫書,眼皮也不抬一下地打發著白無傷。

“不要,我就要和娘一起去!”白無傷泫然欲泣,淚水在眼圈裏打轉,娘這副樣子好像是在嫌棄他,他傷心了!

白墨衣沒有出聲,想著等一會他自然就會離開,白無傷靜靜站在一旁,咬著唇,無限委曲地看著白墨衣,一語不發,他就不信,娘不依他!

白墨衣錯估了白無傷的耐性,等她看完手裏的書時,抬眼,白無傷還是那個姿勢站在那裏,小臉無限哀怨,看著她的表情,似是被人拋棄了一般。

白墨衣無奈地搖了下頭,伸手在他長了些肉的小臉上擰了一下,道:“走吧!”

“娘最好了!無傷喜歡娘!”白無傷馬上揚起笑臉,接過白墨衣手中的書,隨手放在石桌上,拉著她就往門口走去。

“小少爺,你真厲害!”門口,紅菱紅綃和春兒三人早已等在那裏,連馬車都備好了,見他們出來,對白無傷讚道。

“就你主意多!”白墨衣笑點了一下白無傷,抱他上了馬車。

剛進馬車就見伴月早已坐在裏麵,白墨衣淡下笑臉,對他微微點了下頭,也沒問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白無傷看到伴月手裏同樣有一本醫術,撇了撇嘴道:“先生,你和娘好像,都喜歡看這種書!”

“是嗎?”伴月聽到白無傷的話,心情莫名地高興起來,有一種叫甜蜜的東西在心中蕩漾開來。

“無傷,我們去哪?”白墨衣淡淡開口。

“西山法羅寺!”白無傷清亮的嗓音道,眼裏迅速閃過一絲狡黠。

白墨衣看著他,不再說話。馬車以一種適中的速度慢慢行使著,紅菱和春兒坐在最邊上,垂頭不語。

伴月也沒有出聲,車內空間夠大,坐了他們幾個人,也不顯擁擠,白墨衣離他很近,近得他一抬手就能碰到她,近得他的鼻尖全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清香。伴月覺得自己的心跳有點加速,微眯的眼不著痕跡地看著她,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一片彎月的陰影,膚如凝脂,晶瑩剔透,比最潔白的羊脂玉還要純白無暇,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在她的周圍,淡瀉著冷冷清華,這樣的女子,就是在人群,也能讓人一眼所見。最引人的就是她的那雙碧波寒潭般的眸子,隻有看到白無傷時,那裏泛出的柔柔星光,更是讓人著迷,讓他恨不得那眼光是在注視著他,想奪去她眼裏的溫柔,想她那溫柔的笑容為他所綻,而不是在見到他後,隻是微微點頭,那樣的淡漠疏離,那麽的隔絕冷然,讓他覺得,兩人近在咫尺,他卻始終走不進她的圈子,就自兩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他也無法融入她的生活!

一陣風吹進來,白墨衣飄飛的發打在伴月的臉上,伴月閉上微眯的眼睛,感受臉上那絲絲滑滑,冰冰涼涼的觸感,袖裏的手忽地攥緊,其實他更想做的是把她那調皮飛揚的青絲繞在手間,執在唇間,溫柔細吻。

而他現在卻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細細輕嗅著,聞著她的發香,感覺發絲撩在臉上給他帶的悸動,垂下的眼簾遮住了幽深的雙眸,線條溫雅而薄的緋色唇瓣輕輕抿著,白皙好看的下巴,男子性感的喉結上下輕輕滾動著。因為垂著頭,墨發青絲自額間滑下,白墨衣飄來的發絲糾纏交融,形成了一副引人暇想的畫麵,帶著點點曖昧。伴月輕抿的唇角微微上翹,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形,此時的他收斂了身上全部的銳氣,像一棵曠古幽蘭般散著些柔雅的氣息,沒有星辰的璀璨奪目,有得隻是讓人舒心的清雅溫香,君子如蘭。

臉上那縷清香忽地被人抽走,伴月有些失落地抬起眼,隻見白無傷正把玩著剛剛在他臉上調皮舞動的發絲,黑色的青絲纏在白無傷的小手上,怎麽看伴月覺得怎麽礙眼,幽深的眼眸看了白無傷一眼,有些無奈,有些不悅,還有些酸酸的味道。

行走中的馬車忽地重重震動了一下,似是有重物落在車上,車內春兒和紅菱跌在一起,本來就亂動亂看的白無傷重重地倒在白墨衣懷裏,沒有防備的白墨衣經過馬車的震動,再加上白無傷的撞擊力,也往後倒去,眼看腦袋就要磕在身後的橫木上,斜裏伸出一隻白衣如蘭的手臂,飛快地墊在白墨衣身後,帶著幽蘭的雅香瞬間將她包圍,也避免了她的受傷。

於是車內便出現了這種畫麵,白無傷被白墨衣緊緊圈在懷裏,白墨衣又被伴月保護性地攬在懷裏,那感覺怎麽看都像是相依相偎的一家三口,不經意抬頭的春兒和紅菱見此均愣了一下,飛快地別開眼,兩個丫頭的心思也不同地轉動著。春兒是覺得,伴月公子人不錯,醫術又高,武功又好,人又很溫柔,如果小姐能和他在一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想著小臉便浮上一絲開心的笑容。

紅菱第一個念頭便是,小姐如果接受了伴月公子,那她主子怎麽辦?主子到底對小姐是什麽心思?說喜歡又不像,說不喜歡又在乎,那她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偷偷告訴主子?小丫頭有些糾結。

白墨衣幾乎是在跌入伴月懷裏的那一瞬便飛快坐好身體,臉色淡淡的,沒有一絲異樣,低頭看了一眼被她護在懷裏的白無傷,皺了下眉道:“怎麽回事?”

伴月收回手,臂間猶似留著她軟軟的冰滑如絲的觸感,她撞進他懷裏的那一下,他的心也被狠狠地撞動了一下,留戀地垂下手,掩飾性地拉了拉衣袖,麵色一樣平平的,無一絲波瀾。

“哇,小娃娃,我終於找到你了!”車外傳來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現在又憑空蹦出的天璣老人的聲音。

車簾一掀,帶進一股清風,眾人眼前一花,天璣老人就坐在車內,臉皮有些些疲憊之色,身上的衣服更為破舊了,隨著他的到來,車內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道。

“小姐,我和春兒坐外麵去!”紅菱看著那個大剌剌占了半個車廂的老頭,拉著春兒退到外麵,和紅綃坐在一起。

“好你個臭小子,敢陷害我老人家!”天璣瞪著穩穩坐著的伴月,吹胡子瞪眼,想想他在玉無痕那裏的遭遇,他老人家就想哭!

“前輩這話何意?伴月怎麽敢害您?”伴月笑了一下,淡然道,心中訝異,看來這天璣老人在玉無痕那裏並未討到好處,玉無痕,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不說了,不說了,老頭我這輩子還從沒栽過這麽大的跟頭!”天璣老人說是不說,卻又不小心把事實透露出來,本來就紅通的老臉,現在布上了一絲難堪,好在他臉皮一向厚,這絲尷尬一閃而過,複又眼光灼灼地看著白墨衣和白無傷,屁股一扭,擠在白墨衣和伴月中間,這小子,他老人家越看越不順眼,以後不準他接近小娃娃!

伴月並不和他計較,好脾氣地往一邊移了移身體。

“怪老頭,你好臭!”白無傷實在忍不住了,捏著鼻子一臉嫌惡地看著天璣老人,他有多少天沒洗澡了?

“臭嗎?哪有?哪有?”天璣老人抬起自己的袖子兩邊聞了聞,不臭啊!臉上卻帶著被人嫌棄的受傷,這小小娃娃就會打擊他!

“想做無傷的師父,第一點就是要幹幹淨淨的!”白墨衣淡淡開口,微擰的眉心卻瀉露了她的心情,她雖然沒有落羽塵的潔癖,但也受不了一個臭氣熏天的人坐在自己身邊,而且還是在這空氣並不怎麽流通的馬車內。

“也確實有點髒,老頭我好像一個月沒洗澡了,等等,我去去就來!”天璣老人一聽收徒的事有戲,馬上又和來時一樣,風風火火地走了,估計去洗澡了!

天璣老人一走,坐在外麵的紅菱立刻撩起車窗,讓車外清新的空氣吹散馬車裏那濃濃的氣味。

而在白墨衣的馬車一離開水墨居,各路人馬均已得到消息,在跟隨她們出城後,確定所要去的目的地後,又火速返回,報告自己家主子。

白府

白夫人一臉陰沉地聽完下人的回稟,轉身對白霜華道:“我們也好久沒去法羅寺上香了,今天天氣好,一起去吧!”手裏的絲帕被攥成了一團,那可惡的白墨衣欺負她不說,竟然還把她兒子打了,這次說什麽也不能放過她!

“是,娘!”白霜華轉過身,往外走去,她要通知聯係好的那人,今天是個動手的絕好機會!

“夫人哪,妾身和悅兒在家也無聊,不如陪您一起去散散心,好嗎?”梅姨娘扭著身子走進來,眼睛在經過她身邊的白霜華身上停了一下,有這種機會,她當然不放過!

後麵的陸姨娘撇了撇嘴,沒吱聲,這幾次她們連番敗在白墨衣手裏,這次,她不參與,隻要看著就行了,想要白墨衣的命的人多了!

皇宮內

陸妃對著地上跪著的人冷冷道:“上次你們錯失了機會,現在同樣的錯不能犯第二次,否則,你們也就不用回來了!”聲音尖厲,完全沒有了一往溫婉淑媛的樣子。

地上的人一震,忙道:“是,這次定不辱命!”他們怕的不是自己死,怕的是全家老小的命都捏在別人手裏。

“記住,我要她身敗名裂!”陸妃狠狠道。

“屬下明白!”那人起身離開!

天下第一樓,玉無痕看著被天璣老人攪得亂七八糟,一地殘跡的地方,晦測莫深的眼眸深沉如海,青絲墨發隨風揚起冷硬的線條,黑錦絲緞泛著冷冷清光,一地寒霜,靜靜地負手而立,孤高絕傲,天地為之變色!

“主子,白姑娘去了西山法羅寺!”流星回來報告,眼睛瞄了一下像是被人拆了的天下第一樓,嘴角有些抽,伴月公子太狠了,天璣老人也太笨了吧,人家挑了幾句,就打上門了!

玉無痕不語。

“伴月公子也跟去了,屬下還得知,今天三王爺也去了西山!”流星頓了一下,看了看毫無表情的主子,又道:“在白姑娘出門後,白府的那幾個女人也動了,還有一批好像是出自皇宮的殺手!”

“落羽塵呢?”玉無痕平靜無波地問道。

“無動靜!”流星照實稟報,看來主子已經把落羽塵視為最大的對手了!

“去吧,不準出任何差池!”黑衣揚起,風姿無暇,玉無痕如箭般地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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