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是野宮琉璃第一次為自己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幾件屬於自己的衣服而感到可惜——第一次約會還是想最好穿屬於自己的衣服，可現實就是如此骨幹，猶豫半天還是認命的借用了屋主的衣服。
——等下次收到工資第一時間給自己買套約會套裝！餘錢夠的話再給赤井秀一買一件西裝馬甲吧！那個腰線……赤井先生穿起來一定超級棒！朝夕相處下她有買對尺寸的自信！
野宮琉璃一邊在等身鏡前反複轉身確認穿著，一邊在腦中下了購物決定。
看著時鍾顯示的時間，野宮琉璃在心裏深呼吸後推開房門回到了客廳。
“這樣穿去拍攝不會失禮吧？”
赤井秀一聽見開門聲立刻看去，就見野宮琉璃穿著一身充滿活力但又不顯得過於學生氣的搭配，怯生生的問著自己。
“我覺得琉璃可以對自己的審美更自信一點。你看上去很棒。”
野宮琉璃看著用衝矢昴外貌溫柔肯定自己的赤井秀一，立刻挺直了腰身飽含愉悅與感激的心情道：“謝謝認可！”
“那麽差不多我們可以出發了。”
赤井秀一說著站起身走向了野宮琉璃，野宮琉璃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赤井秀一，發現就算是現在自己依舊還是會心跳加速，隻是強度沒有最初那麽厲害了，而且……
“好的！”
野宮琉璃笑容滿麵的主動勾住了赤井秀一的胳膊。
……
赤井秀一看著笑容燦爛勾著自己胳膊的野宮琉璃，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從不拒絕她的熱情，所以她越來越主動？可……如果真的一直這樣勾著走在街上，外人看來不就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自己現在還不是能安心談戀愛的時候啊……可也不想這張燦爛笑容變得低落灰暗。
“這樣勾住走不快，現在還是工作優先。”
赤井秀一發現自己開口說話時竟然有一絲不著痕跡的動搖——害怕身邊人心情變差。
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主動牽住了野宮琉璃剛剛鬆開的手。
“走吧。”
這是赤井秀一第一次主動牽住野宮琉璃的手。
野宮琉璃隻覺得此刻全身的熱度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被牽著的手上——掌心好熱，不隻是自己的熱度……
——赤井秀一對自己……是不是已經有好感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野宮琉璃都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好響，耳朵發熱，臉頰發燙。
在出門的瞬間感受到風吹來的涼爽。
當坐進車廂內，野宮琉璃覺得之前喝了那麽多牛奶的嗓子已經開始發幹。
“昴先生……”
野宮琉璃鼓起勇氣轉頭看向坐在駕駛座的人——對了，帶著假麵看不見對方真實的皮膚狀況。
“嗯？”
溫柔紳士的嗓音傳到耳際，那雙漂亮的眼睛也正眯著，嘴角是衝矢昴狀態下經常保持的微笑。
“謝謝你今天陪我。”
——出了工藤宅邸後，他是衝矢昴。
野宮琉璃自從知道衝矢昴是赤井秀一後，看著在自己麵前衝矢昴外表做的一切，都會忍不住去幻想撕掉假麵後，用赤井秀一臉做這些看起來會怎麽樣。
雖然也能習慣在衝矢昴外表時堅持喊“昴先生”，但每一句“昴先生”說出口的背後，心裏喊的是“秀一”。
隻要一想到他是赤井秀一，野宮琉璃就知道此時此刻，在黑衣組織沒消滅的現在，對方是不可能答應自己交往的，不過這不妨礙她表達自己的心意。
——喜歡一個人真是一件令人幸福的事，因為隻要能看到對方，心情就變得無比美妙。
“昴先生允許我這樣看著你嗎？”
“嗯？雖然意識到一直被視線盯著會有些奇怪，但隻要我專心開車，就會忘記這事。”
“果然昴先生是很有趣的人。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
野宮琉璃像是欣賞美景般盯著身邊這個側臉，直到餘光注意到已經開出了住宅區。
藍天白雲，綠樹高樓，野宮琉璃享受著悠然坐在車內看著風景的現在。
——不用一直保持警惕真好，放鬆身心後隻覺得每一刻的畫麵都很新鮮。
……
赤井秀一發現野宮琉璃的視線終於不在自己臉上後，有些好奇的看向身邊，就見那頭卷曲紅發在風中搖曳，那雙祖母綠眼睛裏滿是平和，粉嫩的嘴角露出怡然微笑——日常見到的都是她充滿活力熱情的表情，很少見到這樣恬靜的神情，就像是經曆了許多後珍惜現在的一切。
——野宮琉璃究竟經曆過什麽？過去是什麽身份？
——自從第一次查不到野宮琉璃任何信息後，赤井秀一並沒有完全放棄查找她的信息，隻是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收獲。
——太少見了，這樣的狀態太少見了。
——從身份信息角度野宮琉璃是不存在的人，可她的確存在在這裏，對自己而言“觸手可及”。
赤井秀一想到這自己的一隻手已經輕輕碰觸到了那柔滑白皙的臉頰。
就見野宮琉璃轉過頭對著自己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複雜又好看的笑容。
下一秒，這隻觸碰到對方臉頰的手，被那雙同樣白皙嫩滑的玉手覆蓋住，牽引著主動覆蓋在那個如同玻璃殼的雞蛋一樣精致的臉頰。
“對我而言昴先生對我摸臉我很開心，下次也請隨意。昴先生的手心好溫暖……”
赤井秀一發現自己這一瞬間竟然陷入了恍惚，雖然理智讓他很快回過神，但是對於自己竟然產生了恍惚，他自己是不是最近太鬆懈了？
視線回到正前方，赤井秀一清了清嗓子道：“我了解了，馬上要到目的地了，琉璃你快檢查好自己儀容，接下來要踏進的可不是咖啡廳，而是充滿了各種會社的商務大樓。”
……
在赤井秀一伸出手的那一刻，野宮琉璃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原本以為他會像以往那樣摸自己的頭，沒想到他是輕輕觸碰了自己的臉頰，其實在碰到前一秒，野宮琉璃就已經感受到了對方指尖的熱度，為了讓自己不再在心上人麵前一直害羞，這一回野宮琉璃做好了心理準備，在對方碰到自己後，壓著害羞情緒主動握住對方那隻碰到臉頰的手——手掌好大，手指好修長，連每個骨節都長得好XING/感……
野宮琉璃一邊壓製著內心的害羞與花癡，一邊露出了此刻忍不住的心動與幸福的笑容。
這一回，她看到了對方那個一直維持的微笑消失了，嘴微微張開了好一會兒後猛地轉回頭用正經的聲音提醒自己。
——這表示在剛剛，他有為自己的笑容動搖了一下不是嗎？
想到著野宮琉璃又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但理智和赤井秀一剛剛的話語還是讓她知道現在不是自己露出花癡笑容的時候，在踏進大樓前，自己臉上的花癡笑容與紅暈必須消失。
於是野宮琉璃深呼吸了三下後，心情歸為平靜。
——如果不能快速切換心情保持冷靜，自己活不了這麽久。
——就算在這個相對自己而言“和平”的世界，這個能力還算是比較有用的。
野宮琉璃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在內心感慨。
……
——野宮琉璃的狀態變了。
在停好車的很久之前赤井秀一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走進大樓玻璃門後的野宮琉璃舉止禮貌得體，和之前他在波洛咖啡廳裏見到的工作狀態也不同，此刻野宮琉璃表現出的舉止差異意味著她清楚知道咖啡廳與商務大廈場景的差異。
雖然還是能感受到她有第一次參與這個類型工作的緊張，但僅僅清楚兩種職業場景的差異並且舉止得體，不表露出新手常見的膽怯不安，就已經不是純粹隻埋頭讀書的學生才有的能力。
……
赤井秀一眼下對於野宮琉璃更準確點評價是：能察覺到自己安裝的竊聽和反竊聽設備，並且如果不是她自己說出來，他都沒察覺到這點，似乎參與過“非日常”的事，所以有著非常沉穩的膽量，但又沒有“正式工作經驗”，也的確沒有戀愛經驗。
赤井秀一越來越好奇野宮琉璃到底經曆過什麽，是什麽樣的經曆才造就了這樣特別的她。
“你是誰，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電梯閘口前保安出聲攔住了赤井秀一。
“你好，我叫衝矢昴，是野宮小姐的經紀人。”
赤井秀一不急不徐的回答，明明是最簡單的回答聽起來就覺得特別彬彬有禮。
“他是我的經紀人。麻煩請您放他進來，我們要一起上樓。”
野宮琉璃微笑著對著保安道，看到對方臉紅了，她知道赤井秀一可以通過了。
“那麻煩這裏簽個名登記下，這邊請。”
野宮琉璃看著赤井秀一在簽到簿上簽下衝矢昴的名字，突然想到自己還沒見過赤井秀一簽他本名的字跡。
——突然有想要他本名的親筆簽名。
“野宮小姐，我們上樓吧。”
看著赤井秀一通過刷卡閘口來到自己身側，野宮琉璃非常快速的勾了一下嘴角，隨即恢複了商務表情伸手按下了電梯按鈕。
電梯很快就到了對應樓層，野宮琉璃在心裏深呼吸一下後走向了眼前的自動玻璃大門。
“打擾了，您好，我是按約定前來拍攝的野宮琉璃。”
赤井秀一眼見著身邊人幾乎是瞬間變換到了日常她在波洛咖啡廳裏當服務員的微笑表情——從車內到樓下大廳到現在，幾乎是無失誤的切換狀態，這樣幹脆利落的轉變又和整日在自己麵前笑得像太陽花或者動不動滿臉羞紅的狀態不同，今天到現在為止，自己發現了她好多新“樣貌”，是不是可以說對她的了解更多了點？
“二位這邊請。”
聽見前台小姐的話語，二人跟著前台小姐來到了搭建好的攝影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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