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做回惡人拆紅線

020 做回惡人拆紅線

“好你個不要臉的,欺負我們一家人無依無靠,專挑我跟二哥不在的時間來調戲我大哥!你個卑鄙陰險的小人!別逼我動粗,自己老實的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唾沫飛了莫君染滿身滿臉,柳寧見她還傻站著不走,拖了門邊的竹掃帚就往她麵門招呼。

莫君染見放大眼前的怒容,驚若呆鵝,再得一陣勁風掃來嚇得往後連連倒退。可那柳寧就像見了仇人,把掃帚舞得呼呼生風,逼得她步步打顫躲得好不狼狽。

“寧妹子,有什麽話好好說,別耍棍弄棒的傷了自家人和氣!”

柳寧哽痰在喉,虎著一張臉,往她身上啐了一口。“呸!我tn才不跟你一家人,少在這裏跟我攀親戚!”被土匪砍得半死都想著那城裏的公子,自家窮得叮當響的時候倒不見為自家哥哥說過一句話,她連見麵都不曾有的人,現在想來當真是個薄情的。

莫君染有些氣喘,見柳寧歇了手,忙想湊過去說幾句,不想掃帚一揚橫在眼前,作勢要打。

這柳家小妹是中邪了?雖說兩人未有交集,但同村之間傳聞也聽了不少,知她是個偷懶耍滑胡作非為的主,可前些日子她又讓洪大夫替她瞧病,更有柳暢郎說的那番話,該是支持這份婚事的才對。此番作為又為哪般?

“柳家妹子,我初次上門本是提親來的,你這番言辭犀利,棍棒相迎,我莫君染實為感傷難過!”莫君染臉上帶了怒色,摸不清柳寧的脾氣為何所來。

“提婚?我看你走錯地兒了吧!”柳寧冷笑,譏諷的看著她,就沒見過這麽皮厚肉糙的。

“什麽意思?”心裏的弦被人抓著扯了一扯,莫君染與柳寧對視,眼睛裏帶著一絲探究一絲疑惑和恐懼。

沒看錯?這人還往後縮了下身子?

柳寧越發的覺得這人有問題了。“字麵上的意思!”想要我挑明,沒門兒!就是要嚇嚇她,誰讓她沒事戲耍人感情的,敢做就要敢當。

莫君染一時揣測不透,難道是自己的計謀被識穿了?但又隨即自我否定,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計劃,包括今日的上門提親都是她自己拿的主意。

“妹妹,你是不是對我有誤會?”自己出現在柳家的次數一個巴掌可以數,要說牽涉到兩家矛盾的最大事就是去年柳家繼父跟自家父親的口角之爭了,但這兩人如今一人已經逃走,一人不近柳家邊,按理說都是過往浮雲了。

柳寧手中的掃帚杵到地上。“我跟你以前沒有誤會,以後也不會有。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撇了下嘴,這人還挺能裝的,難怪能在富人家謀上差事,就心裏這份城府都是鄉裏人沒法比的。隻是她為何會算計上自己家她就不大明白了!

莫君染麵色一暗,除了家裏的父母還沒有誰能如此奚落她,即便是主家都要給她三分顏色。

“看在你是煥郎妹子的份上我稱你聲妹妹,可你未免也太不長進不知禮數了!”

呦嗬,這是生氣了?玩味的揚了揚唇,輕飄飄的從嘴裏如吐葡萄皮兒般吐出幾個字。“我還就不長進不知禮數了!”用‘你奈我何’的眼神輕蔑的挑釁。

屋內的柳煥被這陣仗弄得手足無措,想從後門出去又怕遭人口柄,前門出去會惹妹妹不高興。隻能踱著步子在屋裏轉圈圈,急的兩手不知如何安放。但願妹妹隻是拿喬作態考驗君染!柳煥在心中祈禱,自我安慰。

反正她原身就是個大壞事不做小壞事做盡的人,柳寧不怕別人懷疑上什麽。

莫君染瞪著眼睛眼珠子定在一點直視柳寧,這才想起跟她這小煞星說理如同對牛彈琴,不由麵上一緩,軟了語氣:“寧妹妹,我與你哥原就該在一起,隻怪世事多變好事多磨,如今你繼父已不在,柳家由你做主,我也在鎮上謀了一份差事,你總不能忍心看我們這對苦命鴛鴦再受相思折磨吧!”

不愧是在富貴人家學了幾年的,就這說話的套路有理有據還點麵分析,結論論點更是精辟犀利。她要不答應就跟那繼父一種人了,最重要的是拆散了他們這對相愛的鴛鴦還是苦命的。

“嘖嘖嘖!留著你這一套對付你那小情郎去吧,省點力氣,免得待會兒口幹沒人倒茶喝,我可不是我哥!”掃帚再度揚起不客氣的將她掃了出去。

莫君染臉色刷白,如漲鼓的皮球一下被紮穿,徒剩一層皮,兩隻眼睛瞪得銅鈴大,毫無防備的叫柳寧掃了幾掃帚。

“什麽小情郎?”身後的門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露出一身灰白長衫麵色如紙的少年,一雙琥珀眼裏帶著質疑惶恐困惑與大大的不信任。

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莫君染木訥的看著他灰白著臉口裏發不出一言。

柳寧眼皮沉了沉,對柳煥歉疚的看了一眼,轉頭冷漠的對莫君染道:“不想我把你的好事弄黃了,就馬上、立刻給我消失!”指著小路,狠狠驅逐威脅,她要讓哥哥看明白,這個女人心裏藏了幾分真情真意。

“你——”莫君染身子發抖,麵色紫青,今日這麵子裏子都傷到了,大女兒的自尊心讓她心生恨意。

“我隻數三下!”欠扁的揚起三根指頭。“一……”

氣得齜牙裂目,幾乎從鼻孔裏發出的悶聲。“柳寧,你會後悔的!”

彎下第二根手指。“二!”不同意難不成還罪大惡極了?柳寧不屑的在心裏把莫君染唾棄了千百便。懂不懂戀愛啊?你懂不懂啊?還跟我裝情聖,真特麽惡心!

“哼!”莫君染甩了下手,滿目黑暗的汙水,高揚著脖子旋身踏步離去。

“莫君染!你把話說清楚!”門口大哥難得硬起的聲音,穿透過柳寧飛向踱步走遠的人。隻那身影未有一刻的停留漸漸走出了視力所及的範圍。

一股熱浪淹沒了柳煥的雙眼,他隻覺得渾身透涼發冷,以前種種期盼遙望互訴衷腸就好似一場清晰唯美的噩夢,他捧出的火熱的心就這麽被棄如草芥。兩腿一軟,他已經豪無所覺的癱坐到了地上。

柳寧哄散眾人,看著自家大哥的臉,有些心髒抽痛。

那年,她也是十七、八歲,正是花季雨季之齡。那個人就像耀眼灼燒的烈日,燃燒了她的三年高中。

“毅,我喜歡你!”

他被突來的吻嚇得掉了手中的課本,卻一刻後嬉笑道:“是啊!我也很喜歡你,這回大冒險你犧牲真大呦!”

誰都不知道那年裏的夏天她失了灼日,可還是努力的學習試著穿高跟鞋試著擠進連衣裙,對著鏡子練習幾個小時的微笑,她終於離他近了而且有了點淑女的樣子,她以為這樣就可以伸手抓住近在咫尺的他。

“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她是誰?”

“我女朋友!”

沒有戀就已經劇場結束了。這段深埋心裏的結,使她更為明白愛之深卻倍受打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