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會晤
太子 071會晤
他堂堂寄夏山莊少主侍童,竟然要在這裏擺地攤!“半丈土牆十五文了!上不封頂,抓緊時間!”
周天趁早起的人少,派禁衛軍運走三件鏽跡斑斑的兵器,看了子車世一眼,率先上車。
子車世安排好事宜,也跟著一起走:“怎麽了?這麽匆忙?”
“你最近的兵器作坊在哪裏?”
子車世沒有避諱:“盛都永樂平郊。”
周天想了想,距離上可行:“我給你十六樣武器,兩天內各造出來十把。”
“先讓我看看東西。”子車世不可能盲目答應他,有些精兵器或新型武器,就是三個月也不能配出完美熔煉度。
周天不在意,她要的隻是形狀,因為她對這些曆史總結出的已經絕版或者永遠步再使用的武器,有絕對的信心,就像它們剛出土時,已經震驚世界一樣:“沒關係,外表不能錯,至於中間填充什麽,我不管。”周天從她專用馬車坐底掏出一張紙。
子車世隻看了圖稿一眼,瞬間看向周天,他知道周天對兵器有研究,卻不知能精確到這種程度,這些兵器,即便是他也沒有見全過,子車世收回目光,感慨道:“殺人能殺出這麽多學問,太子的位置你也沒有白做,隻要形狀是不是?”
周天想了想,還是貪心了一點:“外殼稍微堅硬一點。”然後湊近子車世在他耳邊說了一陣什麽。
子車世皺皺眉:“你確定?”
“恩。”
“也行。”畢竟裏麵有混合熔煉的數據,如果動用他和歐陽家的九千人鍛造工,晝夜不停,問題不大。子車世決定為他造,子車家有自己的駐軍,就有自己的兵器作坊,雖然比不上歐陽家族的規模但子車家屹立焰國多年,實力也不容小視:“如果不成功你就把自己洗洗殺了吧。”
周天神情驟然嚴肅:“恩。”
兩人某長的沉默,任誰都知道,躲不躲的過這一劫是周天的命運,焰國積貧多年,豈是短時間可逆轉,月國驕勇若真想殺周天,即便拚勁盡全力,周天也無力回天。
子車世看著年紀不大的周天,心想,這樣的現狀擺在他麵前,他或許是怕的吧,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拚:“累了回去睡會。”
周天疲憊的揉揉額頭“恩。”
子車世突然彈他一下,溫和的誘惑:“如果想跑,現在還來的及!”
周天聞言哈哈一笑:“誰沒有死過,大不了魚死網破!”如果她真的要亡!也要削下月國一層皮!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她也隻能指望黑胡和歐陽逆羽爭點氣了。
周天抵著下巴看向窗外,朦朧的天色已經亮起,街上的行人漸漸增多,交談的人們讓周天感覺不出一點大難擦身的恐懼,小孩子們跑出了大人的眼線,三五聚群在欺負一群乞丐,嘴裏念叨著,劫富濟貧。周天樂嗬嗬的笑了,她當年幹掉大院的小男孩子是為了當總管,哎。
子車世幫他放下窗簾,示意他靠著睡會,南城距離皇宮還有一段路程。
周天靠在車背上,身上蓋著上好的絲絨,望著車頂美輪美奐的刻圖,說不羨慕齊國的太子是假的:“聽說一句話嗎?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子車世緩和的笑了:“再教你一句,風卷怒浪衝破萬裏蒼穹,隻三五時天。”
兩人相視一笑,周天嘴角亂抽,三五時天!那也是時間。兩人終抵不過困意,靠著車窗睡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三天,或許隻夠下一場小雨,或許隻夠一組勘察隊坐上出發的火車,或許也隻夠周天切斷一隻薄翼的長劍,但對於趕忙的人來說,他足以摧城略地。
歐陽逆羽召集了所有在外歐陽精銳師,全城待命。
周天三天來沒在皇宮,去了一趟永樂。
黑胡乍見周天的一刻,瞬間衝上去,把周天往死了撮:“敢扔下老子一個人跑!如今老子威風了你才來看看!不想活了你!”
莫憑走來,恭敬的見禮:“草民參見太子。”
黑胡瞬間把周天翻地上,小山樣的身材咚咚的往上壓:“扁了不!扁了不!”
周天舌頭差點被壓的擠下來,早知如此就不讓死土匪泄憤了:“吐……吐……吐血了……”死豬!讓開!
賀惆賀悵心驚的候在一旁,瞬間求助的看向陸公公,要是被壓死了就是暗殺!
陸公公跳腳的尖叫,尖銳嗓音在眾人間回響:“你夠了沒有!我家殿下都被你壓扁了!太子……太子,您沒事吧。”
黑胡壓著正好玩,這小子也沒幾兩肉嗎:“太子在哪裏!老子親自為民除害!”
莫憑小心翼翼的指指他身下的人:“你下麵……”
黑胡臉色驟變!噌的一聲跳起!撒腿就跑。
周天抄起地鼠手裏的長鞭,瞬間把他卷回來:“md給你點陽光你燦爛過頭了!老子先把你踩死!讓你橫!我看你是找死!給你個機會你就敢對無敵俊美的我下死手!嫉妒是不是!”
黑胡可憐兮兮的噗咚給周天跪下,瞬間抱住周天的大腿開始哭:“太子饒命呀!草民不知道您是太子,太子您大人大量繞了你的子民吧!您不能把無知的草民當草一樣埋死呀!”
莫憑站在一旁,滿臉冷汗,這時候還有這膽子,不知是不是化名周天的太子,對他們太仁慈。
地鼠的目光隻在周天身上停留了一下,便也釋然的站在了隊伍的最後,他們猜過周天的身份,隻是沒料到會是最糟也最不糟的一個,可地鼠知道一點,太子的性情沒有盛都所傳的那麽糟!
周天把他踹開。
陸公公趕緊上前給太子整理衣服。
賀惆、賀悵趕緊上前,給太子擦臉上的塵土、快速整理頭上的發冠,瞬間又是一位風采照人的太子!
黑胡不敢起來,是虎他現在也得趴著,太子的威名不是作假的,何況周天以前對不聽話的俘虜也特狠:“太……太……太……”
周天把他揪起來:“走之前讓你練習的隊形怎麽樣?”
莫憑上前一步:“回太子,沒有問題。”
周天總算滿意的放開這頭牛,拎著他手臂都痛:“現在全體拔營!帶著你們認為最好的將士跟我進皇城!告訴他們!看見皇帝和太子就腳軟的立即滾淡!”
黑胡、莫憑立即道:“是。”
西城門今晚大開,一樣燈火通明的夜晚,每塊投石機的偏差目標是不能擊中行進中的黑胡眾將士。
黑胡看這架勢就想跑:“你看周天!不是讓這人給咱們下馬威!咱們進城,他們在這裏練炮!想嚇死咱們這些沒見過市麵的土包子!”
莫憑斜他一眼:“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樓上可是歐陽逆羽的精兵,你能從他們的炮下過不是該高興的祖墳冒煙。”
黑胡立即吸口冷氣!鎮南大將軍的人!若是以前他估計會繞行三裏,叩拜鳴謝,現在誰沒有在生死地玩過命,一個月前攻打有支援的天會山,他們也傷亡慘重,且!不能丟了周天的人:“兄弟們!打起精神衝!這是歡迎咱們呢!”
莫憑一腳踹在他的馬鞍上:“是將士們!匪氣要改!必須得改!”
巨大的石頭在周圍轟鳴,無差別打擊讓經過的黑胡精銳還是心驚不少,他們一路從南向北,也打過一些看似艱難的戰役,但沒有一個山頭的石頭能擊打的如此準確!
行進的隊伍慢慢變的嚴肅沉默,若是途中有這樣的抵抗力,他們根本不可能一路順達。
莫憑卻不在意,他現在聯係的七種陣型是攻防,雖然將士們還沒裝備上兵器,但是單氣勢也不是說著玩的!“走!現在先讓他們狂著!早晚一鍋端了他們!”
黑胡首次對這位娘娘腔般的軍務有點另眼相看:“他們可是鎮南將軍的屬下!”是真……真……上過戰場的殺神!
“那又如何!”
黑胡聞言頓時氣焰高漲!小白臉都不怕,他怕什麽!大喊一聲:“幹掉鎮南將——”
莫憑一腳把他踢下牛:“白癡!這時候喊,大石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裝備整齊的黑胡大軍緩緩進城,步兵隊的甲胄刀槍、騎兵的鐵騎雙鐙、偵查兵的遠眺配置、輕兵隊的攻擊戰車、弩兵陣營的三百米射殺!每一個兵種都有最精致的裝配,武器均在路上打磨過血色!此刻看起來一樣雄壯、威武!
肖雷向下望去,嗤之以鼻:“不知道太子從哪裏弄的一群人,參差不齊!”
西城副統領給予了不錯的評價:“沒,看著也那麽回事,至少都有武器,沒有拿著棍子、鐵具充當門麵,聽說這些人打土匪很在行!不知太子去了一圈河繼縣是不是比較喜歡看將士打土匪了!情形吧,不是你我去收拾土匪!”
兩人相視大笑,陡然間把打擊目標向左推進一米,擦著進程隊伍的腳邊而過,有時大石滾動一下能壓到行軍隊伍的腳趾。
隊伍依然整齊,沒一人閃避!即便石鳴震響在耳邊,火星擦到將士的兩頰也沒人避讓分毫。
黑胡走在隊伍的最後,惡狠狠的瞪著上的癟三:給老子等著!
火光散去,最後一道破曉劃過天際,三天的瞬間眨眼而逝,月國一萬七千人的使臣隊伍,今天將抵達永樂平郊!預計中午進城!
周天首次出現在了皇宮,淡金色的太子宮裝上,長龍飛臥,玉冠長發眉目如刃,英姿勃發的焰國太子在外貌上絕對有陰狠、邪獰的本錢,雖不上戰場但也沒少殺人,屠野千裏的血腥散發著他焰國太子比武倫比的邪氣。
周天一早親自下令批準月國使團在永平休整安置!
剛剛送走兩萬人馬的永樂,安置一萬七千人並不顯慌亂,不到一個時辰,月國長隊全然規整,補給、馬匹、房舍統統到位,加上永樂平原新換上的城主是剛出獄的尹大人,所有的安置沒一處差錯。
四十六歲的尹惑留著略長的胡須,即便剛出獄,他也始終保持著彈劾太子的高昂脾性,他率領永樂城郊五十位大小官吏,率先為焰國皇帝盡地主之誼:“尹某有失遠迎,請大人進城後勿給我皇告狀,讓下官高升無望啊!”
月國出訪使臣高銘文,乃月國左相高丞相之子,十三歲考取進士,進國編院做校(jio)正一職,熟讀各大典籍,曾因一部《禮祭拜》聞名海外,開創了國編禮祀第一人的雅名!
高銘文今年三十二歲,眉目疏朗,清風滿袖子,頗有月下閑人的瀟灑,不怪乎有公主非他不嫁,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誓為結發妻守喪的高銘文拒絕了皇上的賜婚,卻在第二年跟一位名妓傳出了說不清的關係。
總之這位文采斐然,幽靜豁達的高大人,比之月國皇帝還令人津津樂道:“哪裏,尹大人客氣,想不到你我十年沒見,你們睿智明達的皇帝還沒讓你入土為安!哈哈。”
尹惑頓時臉色難看:“你也還是老樣子,不知尊老敬賢,該國帝王能讓你活著實在有容忍之量。”
高銘文哈哈一笑,那份自信的高傲和天生的不羈,時刻彰顯著他驕傲的身世和‘高人一等’的家國:“我皇慈悲,不忍小臣凋落成泥,給了小弟一方淨土修養而已。”
尹惑含笑以對:“不巧的很,我國太子豁達,說微臣乃忠言逆耳聽聽解悶也好,讓高小弟失望了。”
高銘文眉毛一挑,那份銳氣不衝自現:“我怎麽聽說你差點見祖宗!牢犯不好吃吧。”
尹惑無奈的搖頭:“諫臣不好做啊,每每在生死邊緣徘徊,哪有高老弟悠閑,吃飽混天黑。”
高銘文含笑的指指他:“又學壞了,擰脾氣上來就不認輸,我們去年興兵貴國,不知誰給寫的降書,難道那方玉璽不是皇帝蓋的!尹兄坐,站著說話更有底氣不成。”
尹惑沒坐:“不過是方玉璽,太子嫌棄太小送人玩了,如果高老弟看到可要幫忙找回來。”
“是嗎?”高明文意味深長的暗示:“玉璽都能送人,不知國家可不可以?”
尹惑神情自然:“你可以當麵問問皇帝,不過鎮南將軍說過,地到之處定有兵符相隨!”
高銘文眉頭微皺,但瞬間鬆開:“不可否認,你們焰國也隻有這條狗難纏,那來得讓我月國給點骨頭好好養養,看能不能喂熟!”
“不知高老弟現今有了這愛好,但孽畜無情小心紮手!”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連杯茶都沒喝各自離開!
月曆鞍見高銘文出來,陰冷的看過去:“怎麽樣?”
“嘴硬著呢!焰國這幾根難啃的骨頭怎麽還不死!”高銘文坐下來,為西平王倒杯茶:“尹惑都到閻王殿了也有人把他拉回來!以我之見,把尹惑和歐陽逆羽都殺了,我們大軍**!”
西平王月曆鞍,攻打焰國次數最多的原陸威大將軍,老皇帝死後兩兄弟同謀奪位,後因立功被現任皇帝封為西平王!
“本王擔心的是南部子車家!焰國準許大勢力擁兵自重!誰知道能蹦出什麽人來!孫家久不擔當歐陽家軍師,但別忘了莫家和子車家的關係,昔年並不比孫家差多少的大將!”
“王爺有更好的主意嗎?”
“有的話就不來探了。”西平王月曆鞍至今很介懷南部三城未讓他們通行,反而讓他們繞出了七裏!
高銘文也心有怨火:“焰國帝王好對付,反而這些小人物不知道為昏庸的皇帝堅守什麽嗎!”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你看永樂的布局,有附城疊加,若想在這裏攻下歐陽逆羽,我方也會損失慘重!”
高銘文沒注意:“我們回報的探子沒附城疊加?”怎麽會有!
月曆鞍冷目微掃:“你踏地!”
高銘文頓時心驚,兩人瞬間不再言語,互換了交換了眼神,起身離開這裏!
臨近中午,歐陽逆羽親自出城相迎。
月曆鞍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長龍舞起、萬人歌舞,刀光劍影的飛速、翻飛騰雲的彩帶,瞬間裝點出奢華耀目的焰國皇城,萬裏穿雲而舞,腳下踏浪而歌,不用任何準備,焰宙天也早已把她的國都打造的足夠奢靡。
月國的使團踏著月國獨有的小調進城,也是百人歡舞、千人沸騰。
無疑,默契的第一次交鋒是文化!
歐陽逆羽站在城門一方,三十六騎兵一字相迎。
月曆鞍走來,微風凜凜的鎧甲也沒給焰國顏麵!首先進城的就是十五支戰行方陣,威懾的一味十足。
此時,《春江花月夜》的曲調響起,大氣磅礴的濤聲隨著月色的曲調堙沒,旖旎的舞衣踏在貫空的彩帶中舞出一副大地朝升的壯觀,淩空而舞、撫琴而歌,莫憑將這首春江樂曲,湊出了天外之聲的唯美,唱出了哲人的蒼涼。
一曲散去,莫憑攬琴飛退,空中的舞姬隨步而走,地上的龍舞瞬間騰起,又是一片歡歌地舞。
歐陽逆羽看著月曆鞍,月曆鞍直視歐陽逆羽,兩人戰場交鋒無數,如今還是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好一首歌舞,‘海上明月共潮生’這樣的美景,真想收入囊中!”
“那要看西平王有沒有那樣的胸襟,即便你有,恐怕茫海蒼蒼豈是你一人可‘共’。”
月國歌舞響起是一首《軍陣樂》擺明顯示給歐陽逆羽看。
子車頁雪突然從後方衝來,橫跨整個演出方陣,瞬間出現在歐陽逆羽和月曆鞍麵前,恍然大悟道:“你竟然真被太子猜中了!他說野蠻之地定以力量做第一炫耀物,你果然讓他猜中!我的銀子!我的銀子!”說完騎著他的‘風火輪’風一樣的消失,中途沒撞到一個障礙物!
周天躲在暗處把他拽回來,喂他片牛肉幹:“乖,表現不錯,吃吧。”
子車頁雪指著騎‘風輪’跑遠的人:“那誰呀!我怎麽不知道!”
“吃你的!”指望你衝出幾公裏不撞人才怪:“走,回去!”
月曆鞍臉色驟然難看,從他軍陣中行走,無疑是給他難堪。
歐陽逆羽大度的拱手:“見諒,子車家的小兒,正在我皇城做客而已,因跟太子私交慎密,故有些不懂規矩,相信西平王大人有大量並不會計較。”
“不過是些表演的把戲,尚談不上度量,反而是子車家的這位小兒,在下第一次聽說,不知排行老幾!”
歐陽逆羽哈哈一笑:“西平王這句問對了,他並不能說老幾!當年齊國請他過去修繕那輛你我見都沒見過攻城器,可是出動了齊國國機師才把他請走的。”
兩人同時麵色嚴峻,互相看著誰也不說話,子車頁雪,木質大能之才,非天下機巧之地不行,他竟然在盛都。
月曆鞍突然哈哈一笑:“不知在下帶了什麽東西吸引了這些大才之人。”
“失敬失敬,隻是我朝太子甚覺煩悶,請子車三少才來做客而已,子車少爺也是客氣,來就來,還帶什麽禮物,不過長弓木駑在下也是第一次見,有機會西平王也來見識見識才行。”
一舞完畢,兩人又是某長的沉默,徒留兩方人馬殺氣騰騰的在歡鬧中對峙。
突然無甚動靜的南城樓前畫出十條彩帶,城樓之上突然炮聲響起,衝天巨石打出!
巨石緩緩降落!
歐陽逆羽不動!
月曆鞍盯著歐陽逆羽也不動!
高銘文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從歐陽逆羽嘴裏說出子車頁雪就覺的不是好事!連齊國都要靠請的人物,且能平安回來,子車頁雪或者說子車家族絕沒那麽簡單。
這些多年來,外界很多人傳言子車三少因為見過那架東西死了,可他如今竟然活蹦亂跳的出來!腳下還踩著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麽一個大變故在這裏,此行恐怕要從長計議。
巨石穩穩的落在彩帶上,石塊碎開,舞姬長袖而出。第二塊、第三塊相繼落下,十條彩帶是個人物,長空舞起,煞是好看!
高銘文不嫌丟人,他回頭在找這些人是怎麽被弄出來的,沒看到炮口!
歐陽逆羽直接道:“請!”
“請!”
月國史臣終於進城,浩浩蕩蕩的歡迎隊伍、龐大的進城使臣,瞬間蓋過皇城萬裏,舞開一路張燈結彩。
看熱鬧的人群黑壓壓的擠了一片,呈現一片歡騰之象。
歐陽逆羽騎著馬走在最前麵,隻有他知道這些子民是被太子一道旨意嚇出來的,本來還擔心他們表現不佳,現在看其起來一個個非常精神,隨著表演而過,也爆發出一陣哄笑之聲。
歐陽逆羽鬆口氣,但還是把副統領叫到身邊道:“去看看太子和皇上在不在皇宮門口。”他擔心焰宙天半途跑了,皇上就更別提了,及其厭惡月國,卻死活要給他們土地,不懂他們在想什麽!
“是。”副統領剛想走。
高銘文把他叫住:“歐陽將軍是讓屬下去忙什麽!這麽精彩的歌舞,難道不跟我們一起欣賞。”
歐陽逆羽平靜的道:“不過是讓左將領看看路途通暢否,高大人這點膽色也沒有嗎?”
高銘文優雅的笑著:“何勞左將領去,不如在下屈就如何,正好我也欣賞貴國的歌舞。”
“有勞高大人。”
“不敢。”
焰國歌舞臨近皇宮悄然散去,熱鬧的長隊慢慢的不留一絲痕跡的消失,歐陽逆羽帶著他的人融入接待的官員中。
此刻皇宮大門開啟,周天一身太子宮裝,在眾臣的擁簇下走出,華蓋滿布、錦繡璀璨。
子車頁雪、莫憑、黑胡赫然在列。
月曆鞍、高銘文見子車頁雪在,料想等著焰宙天走來不太好,兩人也下了馬,帶著人向焰宙天走去。
歐陽逆羽微微蹙眉,小聲問:“皇上呢?”
“回將軍,不知道。”
月曆鞍考量子車頁雪自然有他的依據,如果子車頁雪把自己賣給齊國,可以還齊國一個承諾,這是當年齊國招攬他的好處,無人不知,這也是焰國弱成這樣,無人敢來分羹的原因,除非子車家死了!
周天停下,威嚴的氣質來自她對焰宙天諸方的信任和依仗!這位精血養氣!魔功大成的焰宙天就是對抗一萬精兵也眉頭不皺!“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西平王果然如歐陽將軍所說氣宇非凡,高學士也不逞多讓,月國皇帝好福氣,有眾位這樣的大將!實乃國之威信!”
高銘文有點納悶,這是焰國太子!上次……不是還……他現在竟然能知道‘國之威信’奇了!焰宙天在意人的心肝脾肺多少斤兩還差不多!玩男人的時候勇猛無雙,高銘文很想請教下焰宙天殿前行歡什麽感覺!
但剛才入目所掃,有兩個穿鎧甲,明顯跟歐陽逆羽不是一方的人,沒在回報之上!高銘文介懷是子車家的人,沒有如此放肆的問!
月曆鞍不想跟這位臭名遠揚的太子說話!但客氣話已經說開,焉有失了氣度的道理:“貴國有歐陽將軍和子車之才、尹惑之忠,貴國也是皇恩浩蕩!”
“那是!西平王請!高大人也請!”
高銘文被這個‘也’字噎了一下,看來焰宙天果然不識字,圈和黑點沒有白塗,知道這世間還有個也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