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爭吵

我是周天 028爭吵

“爹——”

“別叫我!我寧願沒生過你這樣的兒子!”從小到大,他就沒虧待過沈飛,把他當寶貝一樣的寵著,要什麽給什麽,人人都說他有個漂亮到精致的孩子,他也在沈飛身上寄予厚望,想不到沈飛是這樣報答他的!他寧願不要官位,也好過沈飛忘了沈家的骨氣!“滾!沈家廟小容不下你!”

沈原冷淡的看沈飛一眼不再說話,他是家中長子,母親是沈家夫人,刻苦讀書、勤奮上進,三歲能詩、七歲可章,但無論他怎麽努力也比不上沈飛不痛不癢的笑臉,他要花六倍的努力才能讓父親看他一眼,而沈飛隻要笑就能逗樂父親,單憑一張臉,竟要贏了他多年的付出!憑什麽!

三姨娘還想說什麽。

沈夫人突然道:“老爺消消氣,剛回來就發火也不怕嚇到屋裏的孩子們,三姨娘,你先帶七少爺下去,等老爺消氣了,你再過來請安!”

“讓他們滾!免得先氣死我!”

沈飛看眼盛怒的父親,轉身拉著母親走了,難道他不願意功成名就!難道他不想出仕!可太子的為人誰不清楚,如果壓不住太子的脾氣有他們在朝中高談闊論的機會嗎!

如果不是孫清沐的付出,六部早在一年前被太子殺光了,可到頭來,誰也看不到太子宮內之人的付出,隻會指著他們鼻子罵!難道他們就願意嗎!“姨娘,委屈你了。”

三姨娘並不在意的走著,細心的為兒子整理下袖口發皺的衣服:“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沒什麽委不委屈的,以色事人到底不會長久,反而是你……該早為自己打算,萬一太子失利,你就沒出路了……”

“姨娘……”

“你別打岔,姨娘雖然不想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討好太子,但既然已經如此,還是多為自己打算,別總想著家裏,其她姨娘雖然看我不順眼,但太子惡名在外沒人敢欺負我,實在不行,你就跟蘇義混吧,我算看出來了,孫清沐那人沒野心,不如蘇義會明哲保身。”

“姨娘,你說的什麽話。”

“不中聽也是這話!咱不做傻事,咱就像蘇義一樣跟太子要個官職,如果蘇義都不怕出來別人指指點點,你怕什麽,等你做了大官,看誰敢說你什麽!”

沈飛突然笑了,好氣又好笑的被姨娘弄的不知該說什麽,其實就算做再大的官,也有人會說他是靠著太子、是魅臣,還不如躲在見不到人的角落安心:“姨娘別擔心,孩兒心裏有數。”

三姨娘聽兒子這麽說,無奈的歎口氣,她不擔心失寵、不在乎夫人會不會刁難她,就怕兒子像他爹一樣鑽死腦筋,作為男人,有名聲的時候誰不想維護,可如今沒有了,強求何用!哎,到底是年輕,分不清裏麵的輕重:“行了,你走吧,家裏的事不用惦記。”

“姨娘多保重。”

“走吧,走吧。”

……

濕地比河道更加廣闊,沒有山巒的阻隔、沒有奔騰的河水,可一眼望過去它比繼存河更加廣袤更加遼遠,瞬間讓人心神開闊。

“濕地有調節空氣,淨化環境的功用,裏麵蘊含危機的同時,也生長著許多陸地上不存在的生物,構成新的自然鏈條形成更大的自我生耗機體可讓它生生不息,擁有這片濕地,等於擁有了一座金礦。”

子車世的發帶迎風而舞,安靜祥和的五官在濕地邊緣的灌木從中如落日的晚光沉澱凝然:“我可沒忘,太子隻給我幾年的使用權。”

周天灑然的一笑,張大雙手讓濕地的風夾雜著萬物生靈的氣息在周圍穿梭,跨越時空千年之久才能見證更純粹更原始的自然之貌,它們宏偉博大、它們主宰氣候萬物,它們安靜卻狂妄的彰顯著自然之力。

“你似乎很喜歡這裏?”

“對,我曾經去過一個地方,那裏本來有更廣博的濕地,後來為了民生所需,濕地麵積被不斷的侵占,直到我再次見它,它已空有支架,再也不是昔日一怒便三天降雨的它了。”即便橫跨了一條舉世聞名的鐵路,也改變不了再也不吸引她的事實:“走,去前麵看看。”

子車世又看了一眼他見過無數遍的濕地,不太懂周天為何把它說的像對待寵物一樣惋惜。想見濕地還不簡單,焰國多的是,比這更大更廣的都有。

轉角處的草亭內,牧非煙趕走了所有侍衛正在和襲廬大吵:“你為什麽那麽做!你完全可以告訴我!”

襲廬看也沒看牧非煙,手中詳細的記載著濕地的資料:“告訴你跟不告訴你有區別嗎,反正都要做,我隻是幫你一把。”

“但你也要告訴我!你這次用的是三日散,弄不好太子就會……”

“就會怎麽樣?他本來就該死,別忘了咱們一直所做的事,這麽長時間還沒有成功,我不該幫你一把嗎!隻要等太子死了,必將焰國昌盛、國富民強。”

牧非煙覺的太子不死也能國富民強:“為什麽偏偏讓太子死,你知道今天太子要見誰嗎?是子車先生呀!太子已經讓子車世答應修建河道!太子一直很努力的做事,你為什麽要殺他!”

襲廬頓時放下手裏的金帛:“你說太子要見誰?”

“子車世!你想見也見不到的人!”

離譜!“你確定你說的不是寄夏山莊的低等小廝?”他也以歐陽逆羽的名義遞過幾份拜帖,但都以子車先生繁忙遭到婉拒,子車世對事不對人的脾氣天下皆知,就算齊國大匠來拜也不見得能一睹真容,更何況是太子,別做夢了!

牧非煙覺的襲廬這句簡直是侮辱太子!“襲廬!這裏還輪不到你妄自尊大!太子仁不仁德我不知道!但太子至少不是對社稷無功之人,子車先生願意親自出迎是太子本事!你憑什麽辱沒太子!又憑什麽謀逆!太子就算不對也有皇上懲戒!還輪不到你自作主張!”

襲廬哈哈一笑:“他本事?!你少領教他的本事了嗎?!”說完輕蔑的打量牧非煙一眼,無疑是提醒牧非煙是誰讓他顏麵盡失的!

牧非煙突然之間很恨襲廬,更厭惡他對太子的質疑,他可以因為太子害過他們而恨太子,但沒資格質疑太子的學識:“連子車先生也會讚一句!你憑什麽不可以!”

“你見過子車世?”

“當然!昨天的‘祈欠會’子車先生親自答應太子修建繼存河靈渠工程,以後河繼縣將是一片沃野,而你腳下的土地,也已經被太子和子車先生同時征用,不日將會開發,你少在這裏寫寫畫畫!妨礙太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