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年二月十五日

丙申年二月十五日

從正月十五看花燈至今,已有一月。摸清這群浪子是每日清晨至此,鬧上一個時辰之後,便會散去。我也隻得讓武大郎每日少蒸些炊餅,待這夥浪子散後,再去賣炊餅。

精神上的折磨是痛苦的,我覺得我差不多已處於崩潰的邊緣,隻是訴求天降神兵救我於苦難之中。

沒想到,聽院外的人聲,似乎又多加了幾個,一個粗聲大氣的聲音是陌生的,大概是今天新加入的。這個人說“這武大郎何德何能,竟然娶得如此美貌女子!”“大哥!小弟打探得清清楚楚,這小婦人是本縣有名的“張善人”家的丫環。”‘張善人的女兒出嫁當天得急病死了,這小婦人還做了小姐的替身,帶發修行在家廟裏當了三年姑子‘張善人’是倒賠嫁奩放她出來的!”“什麽,‘張善人’那王八蛋,隻有進的哪有出的,倒賠嫁奩,怕是武大郎當的活王八吧!”

聽到外麵的言語,我除了垂淚,再無法可施!

更可怕的是那粗聲大氣之人,居然煽動那其餘的浪子,“兄弟們,今天咱們就破門而入,就叫這小娘子賠咱們兄弟喝酒說笑,那‘張善人’王八蛋都能沾醒,咱們不過叫她陪吃陪喝,算什麽?”

我已把平時做針線的剪刀拿在手裏,如果你們膽敢破門而入,我就結果自己,大不了一鍇,免得受汙辱!

正在危急之時,聽得隔壁的張老漢,手拄一拐杖出來,一看其中有一個塾識的:“李小哥,你過來!”

這張老漢,聽說年輕時也是一個好打抱不平,武藝超群的好漢,現老了體弱多病,孤身一人,住在武大郎家旁邊的一個破落小院裏,“好漢不提當年勇”,平時也不大多說話。武大郎平時裏也時常送些吃的與他。此時是看不下去了,便出來應付這幫浪子。

其中一個小年輕人過去:“張爺,什麽事?”“你們哪一個知道武大郎有兄弟?”“我們不知道!”“武大郎有個胞弟叫武二郎,身長七盡有餘,一身好功夫,兼之力大過人!”“啊!這個人聽說過!”這粗聲大氣之人說:“武二郎!知道此人也是一條好漢!前些年,為打抱不平,與衙門裏的捕快發生爭鬥,兩拳把那捕快打倒在地,以為打死了人,跑出去避禍去了!”“那是武二郎怕吃官司,如今已經知道人沒有死,那捕快也不再追究,他帶信來說,他這不久就要趕回來!你們不怕死的就砸破院門進去,不過,到時候,看你們的頭硬,還是武郎的拳頭硬!”

那粗聲大氣之人說:“老大!你看我們又不知武二郎是武大郎的胞弟,多有得罪!既然如此,請老丈在武二郎回來之時,多多美言,我這幫兄弟,我自會多加管束,不會再來騷擾武大郎!”

一聲呼叫,這狐群狗黨作鳥獸散!

我連忙開門,請張老漢屋裏坐,並謝謝他今天替我們化解了一場災難!張老漢坐著,喝著我泡好玉蘭香片,微笑著說:“這哪裏是老漢的功勞!武大郎確實有這麽一個胞弟,在清河縣也是數得著的好漢!大郎測有告訴你麽?要是他在,這幫下三濫的東西,哪敢這樣汙言穢語汙辱娘子?”

武大郎連忙■上幾個炊餅送給張老漢作午飯,張老漢提著炊餅,搖著頭歎著氣走了。

我盯著武大郎問他:“我怎麽就不知道你還有個胞弟?”武大郎說:“我是有個兄弟,可是個了得之人!”我心中有氣,搶白他說:“就你這樣?你那兄弟怕也好不好!你為什麽瞞著我!”武大郎嘟嘟嚷嚷地:“我那兄弟打人打錯,以為打死人,怕吃官司,一走就是多,音訊全元。人又不在這裏,我給你說也是白說:我那兄弟是身長七尺有作,相貌堂堂,站在那兒跺跺腳,地上都要起個坑!他在時,哪有人敢對我說三道四!”

我似不信的親子,武大郎說:“我就知道人不信,我沒有告訴你就是這個原因:張老漢說的你信不信?”

我是第一次聽見武大郎還有個胞弟,且這麽了得個人張老漢口裏說出武二郎的大名,使得滿口下流話的浪子們居然客客氣氣請張老漢多多美言,前倨而恭的樣子實在令人不齒!而且武二郎的名頭居然讓這夥地痞流氓聞風喪膽,保證再不前來騷擾。

我是第一次聽到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偉男子,這樣的好漢,不是憑金錢與權勢,而是憑自己的史氣,就能嚇退一夥地痞流氓,而這樣的偉男人,竟然與自己成了一家人!真讓伉興:明知張老漢的話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但我卻寧願是真的,那就是“武二郎不日即將回業看哥嫂!”但願是越早越好,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