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夜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

“他也送了一串同樣的手鏈給小詩姐姐啊?”小詩是從小和張潔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兩個‘女’孩子結伴外出旅遊,而那個男生則是小詩的大學同學。

“嗯,他特別體貼,很會照顧人,最重要的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生像他這樣才華橫溢。”

“那也不至於吧。”陳竹不以為然,論才華比得上陸彥嗎?心裏竟有一股說不清楚的自豪感。

“你無法想象他一個理工科的學生,竟然對建築、繪畫、音樂、文學有那麽深的體會,我們有太多太多的共同點,總覺得有說不完的話,你真的無法想象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張潔一臉甜蜜地說。

“除了這些你們之間並沒有深刻的接觸與‘交’往了啊,兩個人在一起除了共同語言之外,更重要的是‘性’格啊。”

“我覺得我們的‘性’格也很合得來啊。”

“那他喜歡你嗎?”

“應該喜歡的吧,不然他為什麽送我紅豆手鏈呢,‘此物最相思’嘛。”

“可他也送了小詩一串啊。”

“小詩有男朋友啊。”

“這說明在他心裏,你和小詩一樣,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吧。”

張潔的臉‘色’一變,還是嘴硬,“我知道他的,有些人,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他的,很多事情不用說。不用做,就是能夠了解,你還小,這些感情的事不懂的。”

“愛情這東西太傷人,還是少碰為妙。”她知道再勸也沒什麽作用,張潔在感情上是個死心眼,更是一個喜歡自欺欺人的,再多說些什麽隻會傷了姐妹的感情。

感情上的事情誰也幫不了。

“摩西摩西。”聽筒那端傳來甜美活潑的‘女’聲。

陳竹握著手機,意外於手機那端的聲音,愣在當場。

“把電話給我。”她終於聽到那個清冷而熟悉的聲音。

“不給不給就不給。”‘女’孩子在電話那頭嬌笑著撒嬌。

“喂,”顯然是他搶到了電話,聲音裏盡是笑意。

她握著聽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下意識啪的一聲掛掉,怔怔地坐著,手還在不停地輕顫。

黑暗的情緒再也壓不住直往上竄,一股莫名的憤怒在她的身體裏叫囂著。

陸彥的電話不停地撥過來,一遍遍被她摁掉,她甚至連把家裏的電話線也拔掉。

明明已經快到夏天了,她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冒,渾身涼得透徹。

她有什麽立場憤怒?

他‘交’了‘女’朋友和她有什麽關係?

她憑什麽要求他不‘交’‘女’朋友?

作為老友不是應該祝福他的嗎?

她不打算走進這段關係,就喪失了阻止他走進另一段關係的立場……

憑什麽?

自己已經連生氣的權利和資格都沒有了,這是自己選擇的,不是嗎?

可為什麽還會這麽難過痛苦?

那種被人背叛的憤怒又是從何而來?

她失神地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心真的過界了……

一直以來都對他太有信心了,明知道他身邊優秀的‘女’生無數,可因他的冷淡孤僻。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能走近他,更別說敢和他搶著手機玩了,當有一天自己的位置被別人占據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真的丟了東西啊……

她自己不付出憑什麽要求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憑什麽要求人家毫無保留地付出?還真當自己是‘女’神麽?嘴角掀起嘲諷的苦笑。

感情果然是最難控製的東西。

心裏酸酸的,眼睛澀澀的,可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兩輩子加起來都有四十的人了,自以為在感情上已經看得夠通透了,沒想到還是這麽失敗。

她閉上眼睛歎氣,心一點一點地涼了下去……

她的手機關機了,家裏電話沒人接,也不在網上,留言、短信、郵件通通沒有回複,身在上京的他心突然慌了起來。

明媚的少‘女’第一次見到他這樣麵沉如水,那種暴躁絕望的氣場讓她瑟縮了一下,“小彥,你沒事吧?”

“閉嘴。”冷冷眼刀飛去,把少‘女’嚇得大眼裏泛起了水霧。

陸彥雖然冷淡,但一向斯文有禮,身為葉家嫡親孫‘女’的她,從小也是被人嬌慣著長大的。哪裏受過這樣的氣,不就是幫他接了個電話嗎?至於鬧這麽大的脾氣嗎?

少‘女’嘟著嘴,越想越氣,衝出辦公室,“砰”的一聲摔‘門’而去。

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撥了個電話出去,“幫我訂一張到福海的機票,最近的航班,越快越好。”

福海的夏天很長,一直到了十月氣溫還有三十多度,因為昨晚沒睡好的關係,整個人疲憊不堪,心思恍惚地騎著車。

搬入“錦湖東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這附近還是很荒涼,特別是必經的那條小路,連路燈都沒有,除了住戶更是鮮有人經過,每次騎經這個路段的時候她都格外小心。

眼見著離大路越來越近,她連忙加速,卻沒想到突然從‘陰’暗處拐出一輛摩托車,在她麵前狠狠一擺,一個沒控製住她就摔了下來。

“啊——”驚呼剛剛出口,還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應,她的嘴就被塞上了滿是酸臭味的破布,被人拖到了角落。

她一下子懵了,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劇烈地掙紮著。

“**,這小娘皮的力氣還‘挺’大。”魁梧的男人狠狠地甩了她一記耳光。

她使勁呼救,可任憑她喊破喉嚨。也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行了,快點辦事。”旁邊還有一個尖細的聲音。

她才明白過來自己遇到了什麽事,整個人如墜冰窟,竭盡全力地掙紮著。

魁梧的男人直接壓到她身上,她的力氣快要用盡了,單薄的衣服已經被撕破,發了一聲聲裂帛的聲音,渾濁粗重的喘息就在她耳畔,腦海一片空白……

不要!不要這樣!

她不甘心——

這一世她要活得瀟灑完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陸彥,陸彥,陸彥……

她使勁地掙紮,嘴裏卻無法喊出那個名字……

你在哪裏?

雙‘腿’已經被分開,明顯感覺到身上男人的生理變化……

兩行淚悄然落下,心死絕望!

突然,那個男人發出一聲慘叫,翻身倒在地上,那個略瘦小一些的男人掏出一把尖刀,明晃晃的刀尖倏地一下被踢落到一邊的樹叢裏。

她茫然地看著這一切,這樣的遭遇對一個‘女’人來說無疑是最可怕的噩夢。

看著她空‘洞’的眼神,倒在地上像個破布娃娃一動不動,他的心疼得滴血。如果今天他沒有搭最快的班機過來,如果沒有在她家‘門’口等她,如果沒有隱約聽到她那聲驚叫而產生疑心過來查看的話……

他甚至不敢去想……

彎下腰輕輕地把她抱起來,柔聲哄道,“乖,沒事了,沒事了……”

她的頭發淩‘亂’,小臉紅腫,身上的衣服支離破碎,隱約可見那瑩白細膩的肌膚上青紫的‘揉’捏痕跡,他的心湧起一股滔天的怒意。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無恥到極點的行為。一想到心中的‘女’孩子險些在自己的麵前被這些人……

他咬著牙,滿眼通紅,站起身狠狠地踩在男人的手上,傳來骨頭劈裏啪啦的碎裂聲,和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手中有把刀將他們千刀萬剮。

他冷冷的掏出手機,“裴烈,我在錦湖東岸,你帶幾個人過來……廢話少說……嘴巴閉緊點……”

一直呆坐在地上的陳竹突然嘔吐了起來,嚇得他趕緊掛斷了手機。

“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看著她不住地幹嘔,他手足無措,隻能笨拙地拍著她的背。

心疼她僵硬的顫抖,他一把把她摟在懷裏不住地哄著,他身上好聞而熟悉的紫蘇薄荷香味讓她漸漸鎮定下來。

裴烈帶著眾人趕到的時候,差點沒把下巴嚇掉,一向冷情冷心的陸小少爺竟會有這樣溫柔的表情?

冷漠如刀的眼神掃來,頓時把他探究興味的眼神凍結在原地,遺憾地聳聳肩,估計是個小美人,寶貝得和什麽似的,隻留個後腦勺給他,衣衫淩‘亂’也被他的長袖外套給蓋住了,愣是不‘露’一絲*光。

“這裏‘交’給你了,那兩個人帶回去問清楚。”陸彥頭也不抬,徑自安撫著懷裏的小‘女’孩。

裴烈嘿嘿一笑,也不多話,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現場收拾了,兩個男人像麻袋一樣被扔上小麵包車,嘩啦一下拉過車‘門’,走得幹脆利落。

現場幹幹淨淨,不留一點痕跡,依舊‘陰’暗安靜,沒人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將會發生什麽。

陳竹的書包裏傳來手機的鈴聲。這麽遲還沒回家,李明清可是急了。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對手機的響聲充耳不聞,仿佛對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感覺。

他輕歎了口氣,接起電話禮貌地解釋著。

這周末兩天單位有任務,

需要加班,更新不夠給力,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