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才
後台，秦朝樂隊休息室。
主唱洪金武無力的倚靠在牆角，聽著電視轉播中的那道歌聲，沉默半晌，忽然一臉苦笑的說：“這還怎麽比？”
所有隊員此刻都沉默了。
貝斯手陳霖再次猛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這烏鴉嘴！我這烏鴉嘴！”
“行了，消停點。”
洪金武歎息道：“不是一個層麵的，根本沒法比，認命吧。”
“其實……拿第二也挺好的。”
……
候場室，經紀人趙禕新失神了。
聽著那獨特的歌聲，他忽然感覺手足無措。
這獨特的歌聲，即使第一次聽，就已經深深銘刻在心底，隻需一遍，就絕對無法忘記。
可在許久以前，韓森根本不是這樣的啊！
趙禕新想起昨日拿著《明年今日》這首歌請教公司作曲前輩時，對方的評語：
“此曲先聲奪人。”
“詞作的意象表達高人一等，文學造詣很高，在整個香江乃至整個華夏來說，都算一流。”
“整體意境迷離且朦朧，有很大的現象空間。”
“很厲害，是哪位前輩的作品？”
彼時，趙禕新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到前輩詢問，才幽幽的說：“韓森，一個小輩……”
前輩也愣了，顯然是沒聽說過韓森，回答說：“這一行，切忌不能以貌取人，同樣的，有些經世之才也不論年紀，達者為先……”
趙禕新又問：“這首歌，如果拿到公司，能開多少錢？”
“看對方名氣，當然，最終還是看作品，優秀的作品能打破一切桎梏，比如這首《明年今日》，在伯樂眼中，這首詞加上曲，即便是新人，也絕對值一百萬。”
“這麽高？”
趙禕新徹底傻眼。
他雖然是奇跡傳媒旗下的簽約經紀人，手底下也有四五個藝人，可一年到頭，能分到他手上的，都不一定有一百萬。
因為至今為止，他還沒有帶出過一個大紅大紫的藝人。
這一行，每有彗星崛起，底下都是白骨累累，埋藏著數不清的無名之輩。
但現在，韓森……
一首歌就值一百萬？
他咽了口唾沫，耳邊聽著這首《光輝歲月》，一時間仿佛看到了一座金礦不斷遠離自己。
此刻，趙禕新臉色上變化無窮，懊惱、悔恨、嫉妒、茫然、哀傷、憤怒種種負麵情緒襲上心頭，一時間隻感覺頭暈腦脹，差點仰頭倒在地上。
……
“年月把擁有變做失去
疲倦的雙眼帶著期望……”
觀眾席上，一群人聽著韓森的歌聲，很有節奏的一同搖著手中的應援旗，臉上出現驕傲與感動
“這歌聲可真帶勁啊！”
“哥哥現在真的完全暴露出了自己的才華了！爽！太爽了！”
“果然是寶藏歌手，這唱功無敵了，我一個外行都感覺這首歌也太好聽了！”
“不論詞曲，還是唱功，完全碾壓前麵三個樂隊！”
“高下立判！”
“冠軍！我們拿定了！”
森林後援會的守林員們此刻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作為會長的張禾一，此刻感受四周觀眾憤怒的目光，有些臉熱，連忙讓所有人噤聲，“噓，低調！低調！韓森的優秀我們都知道，不必這樣張揚，等下還靠全場觀眾投票呢！都認真聽歌！”
守林員們醒悟過來，連忙閉嘴。
可依然有人開口感歎：“這首歌，可真的很帶勁啊，韓森的低音總給我一種火山即將爆發的感覺。”
是啊！
所有歌迷都看向舞台上那個男人的演唱。
低沉的嗓音裏，帶著動人的磁性。
聽到耳朵裏，流淌進心中，隻讓人感覺渾身舒爽。
張禾一睜大眼睛，感受著那沙啞的歌聲，隻覺得整顆心髒都快要融化掉。
不久前她還覺得《明年今日》大概是今年最喜歡的歌曲，但現在，她出軌了。
這首《光輝歲月》，不管是詞作還是曲作，都讓張禾一感覺頭皮發麻，那吟唱，那顫音，那吼聲，聽得張禾一的情緒完全陷落進去，渾然忘卻了這歌唱裏所用的技巧。
此刻，她很感動。
“嗯？”
耳畔忽然聽到哭泣聲。
她回過頭，看到了觀眾席上站起的那幾位黑人男女。
卻見他們的臉龐竟然都掛滿了淚水，雙手輕輕的隨著歌聲的節奏而揮舞。
張禾一微微張口，她忽然明白韓森寫下這首歌的意義。
它就像一座燈塔，照耀著世界上每位為尊嚴、自由和平等而奮鬥的人們。
這是韓森的音樂精神。
同時，也是安托萬的革命精神。
兩者不謀而合。
他們都是在為自由、為和平、為一切自我超越而奮力不止。
這樣的偶像……
也太讚了吧！
張禾一花心怒放。
“今天隻有殘留的軀殼
迎接光輝歲月
風雨中抱緊自由
一生經過彷徨的掙紮
自信可改變未來
問誰又能做到……”
當副歌部分開始不斷循環，歌曲進入尾聲。
韓森的情緒也越來越飽滿。
這首歌……
與其說是致敬安托萬，不如說是致敬Beyond！
致敬家駒先生。
致敬對方帶來的經典。
這些經典之作，飽含悲傷，願望，和平、拚搏……
這是一個為音樂而生，也為音樂而死的音樂人。
他一生隻唱理想與過去，曆史與人性，跨域了種群，唱出了不同種群，不同生活環境下的不屈拚搏與進取。
所以，他也必然超越時空的界限……
一曲終了，韓森仰頭閉目。
吳宇略微喘息，隻覺酣暢淋漓，看著全場觀眾，露出了笑容。
葛清琦站起身來，笑著向觀眾揮舞著兩隻鼓槌。
隻有鍾俊濤，雙手離開鍵盤，擦了擦臉上的淚漬，看著韓森的背影，微笑帶淚的同時，也露出堅定的目光。
此刻，整個演播廳裏，僅剩伴奏在回**。
當音樂漸漸消失。
觀眾席上，雷鳴般的掌聲忽然爆發。
久久不絕。
羅賓、張禾一以及所有的觀眾，此刻全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人們鼓掌、歡呼。
用行動讚美這首偉大的作品！
而森林後援會的守林員們，目睹這一幕，也都眼眶含淚，瘋狂的搖動著手中的應援旗。
他們從來沒有一刻像今日這般崇拜韓森！
與此同時，驚鴻二字，響遍全場。
坐在舞台側旁，一直掌管全局的導演徐宗澤，此刻也難掩激動。
他眼眶紅潤的站起身來，用力的鼓掌，見副導演謝鳳祥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巴掌拍了過去，嗬斥道：“鼓掌！”
謝鳳祥回過神來，拚命鼓掌。
徐宗澤露出笑容。
他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天才！
但25歲就能寫出這樣的歌曲，有這樣的思想。
徐宗澤曆來堅信的信念，在這一天，這一刻，終於動搖了。
“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天才……”
評委席。
三名評委也全都站起身來，一邊鼓掌，一邊向韓森等人豎起大拇指。
三人沒有多說話，再多的言語都無法形容這首歌帶來的意義。
在一片掌聲中，他們都給出了自己的十分。
主持人走上台來，想帶動一下現場有些繁亂的節奏。
可任憑他怎樣開口，現場的掌聲就是不停。
他歎了口氣，放下話筒。
最終也加入到鼓掌的陣營當中。
“啪！啪！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