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 空白琴有難
第六十空 白琴有難
在二樓一卡座位置,石林正一邊吃著上等的菲力牛排,一邊喝著法國紅酒,石林覺的今天晚上來的值,而且這白姐對他確實不錯,毫不吝嗇的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石林。看的出,白姐也是一個很敞亮的人。
一邊吃一邊聊,石林也摸清了一些白琴的底細。她三十四歲,至今單身,父母車禍雙亡,十七歲來北京闖蕩,跟著當時一個有名的大姐混了兩年,後來利用父母留下來的積蓄,自己開了一間小酒吧。那個年代酒吧還不像現在這樣普遍和流行,不過酒吧文化也開始逐漸的興起。趕上那個時候是改革開放發展最快的時期,沉悶了多年的人們開始滿城的找樂子,而酒吧作為一個前衛的地方,自然倍受年輕人的青睞。其實也並不是所有去酒吧的人都愛泡吧,許多人都是抱著‘趕潮流’‘趕前衛’‘不去會沒麵子’的想法所以才去的,最後酒吧文化就開始在京城這片肥沃的土地裏紮根發芽,並快速的生長。而白琴的酒吧,就是趁著這股東風發展起來的,並積累了一些財富。實際上白琴除了這家新開沒多久的大型酒吧之外,在其他地方還有兩個夜場,也算是名副其實的富婆了。
雖然白琴說的很平淡,但是從她的話語以及神情中,石林還是能夠體會到白琴這麽多年來的艱辛。一個女人,隻身在北京闖蕩,容易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一切都要靠自己……石林的心裏開始有些佩服眼前這個女人了。
這時,石林注意到了白琴的表情變化,她的眼睛向酒吧大門的方向看著,接著與石林說了聲失陪,然後向樓下走去,石林好奇的看去,直覺告訴他,今天晚上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隻見白琴熱情的與一個中年男人打著招呼,看那中年男人的反應,似乎與白琴很相熟,隻是看白琴的眼神有些赤裸裸的,這讓石林的心裏一陣莫名的不舒服。
老色狼,你能硬起來嗎?
白琴在前麵引路,而中年男人則跟在白琴的後麵,眼睛直直的在白琴的身上瞄,特別是在上樓梯的時候,老色狼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白琴的屁股。
上到二樓,正要回頭與中年人說話的白琴,突然臉色一變,低聲與中年人說了兩句,而中年人在聽見後向酒吧大門看去,原來紅光滿麵的臉,也開始微微的有些變色。
石林再次把目光投向酒吧大門,一個三十多歲,皮膚油黑的男人剛剛進入酒吧,他的身後帶著十幾個人,其中一個石林認得,就是剛剛怒氣衝衝離開的那個小平頭。小平頭在帶頭的耳邊說了幾句,然後用鼻子指了指二樓的白琴,帶頭的向樓上瞄了瞄,當看見白琴和她身邊的中年男子後,冷冷的笑了笑,頗為不屑。
石林的腦袋裏瞬間閃過幾個念頭,事情的大概已經呈現在石林的腦海裏。白琴與黑社會發生了衝突,黑社會離開後,白琴擔心所以找人來震場子或者做和事佬。而黑社會離開後找來了更大的大哥,而這位大哥顯然對白琴找的這位頗為不在意,甚至說看不起。
‘看樣子白琴今晚是凶多吉少呀!’石林的心裏想到,因為他已經看到白琴找來的那位麵露難色了。石林開始猶豫,今天晚上這事,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呢?
就在石林尋思時,兩幫人已經會麵,那位帶頭大哥笑著朝中年人走了過去,不過卻是冷笑,諷刺的笑。
“呦,這是不是朝陽分局的於副局長嗎?怎麽,你也來這裏消遣?”帶頭大哥陰陽怪氣的,沒有絲毫的懼色,他又轉過頭,看了看一旁的白琴,笑著說道,“白琴呀,你的生意做的不錯嘛,都能夠把警察招來,看樣子以後我也得讓我的兄弟多多光顧才對!”
“那也沒有肖老大您厲害,在家坐著就等著收錢。”白琴笑著說道,話說的雖然客氣,但是卻聽不出半點客氣之意,更像是在挖苦。
“那裏那裏,誰讓那麽多兄弟要靠我養呢?我們可不比於副局長,人家吃的可是公糧!”
“小琴呀,還是找間包房吧,在這裏太紮眼了!”於德勝低聲與白琴說道。
白琴聽見後點了點頭,接著看了看一臉囂張得意的肖廷偉,然後走上了三樓。而於德勝和肖廷偉,也跟著走了上去。
石林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一直到白琴等人消失在樓梯的盡頭,他才把目光收回來。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細細了品味著,同時也在想著眼前的事。
沒想到白琴會與公安局朝陽分局的副局長認識,看樣子白琴走到現在,這個於副局長幫了不少的忙。當然,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白幫的忙。至於報酬,從於副局長看白琴的眼神中,石林能夠猜想的到。至於那個帶頭大哥,看他囂張的樣子,似乎並不怕於副局長,反而是於副局長在看見對方後有些皺眉。這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這帶頭大哥在道上很牛B,畢竟對方是黑社會,都是些亡命之徒,背後陰幾下,套上麻袋來幾刀,也夠這於副局長喝一壺的了。而他於副局長,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不容易,應該比一般人更加珍惜現在擁有的,所以也不想輕易去招惹黑社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犯不著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他的政治前途和生命。第二種可能,這帶頭大哥身後有高人照著,而他身後的高人顯然也是於副局長不想得罪或者不能得罪的人,所以他才會麵露難色。
石林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走到酒吧的門口,幾輛麵包車停在路邊,酒吧的周圍也聚集了很多人,大都都是青壯人士。叼著煙卷,打著耳釘,帶著金鏈,露著紋身……石林暗自的搖了搖頭,又返回了酒吧。
看樣子那帶頭大哥今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那姓於的力挺白琴,恐怕連他自己都自身難保,出不了這個酒吧。至於白琴,今天肯定是凶多吉少。最好的結果,恐怕也是破財免災。
也不知道白琴怎麽會得罪黑社會,白琴能開這麽大的酒吧,在黑白兩道應該都有人才對。一旦有什麽麻煩,黑白兩道可以一起使勁。現在白的來了,黑的卻沒來。那隻有一種可能,白琴得罪了照著她的黑的。而得罪的原因,肯定是利益上出了問題。
這時,有幾個服務員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她們的神色有些慌張,悶頭下樓,連頭都不敢台。這讓石林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樓上肯定出事了,白琴肯定出事了。
這混水,趟…還是不趟?
怎麽說白琴也是舒婷的朋友,自己沒看見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看見了,難道要裝作不知道?石林還是很喜歡白琴身上那股淡淡的似蘭似麝的香氣的,更何況還有美味的牛排和紅酒?白琴對他也算是很敞亮很慷慨。
算了!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就算不給張舒婷麵子,也要給剛才那頓牛排紅酒麵子,石林也不想失去一個噌飯的好地方。
站了起來,走上三樓,三樓走廊的盡頭站著兩幫人。一幫是酒吧的保安,一幫是帶頭大哥的跟班。
“站住,你是幹什麽的?”一個膀大腰圓看起來像打手的人對走過去的石林大聲的問道,眼神凶狠,聲音悶如響雷,一看就是練過的。
“我是白姐的朋友,找白姐有事!”石林淡淡的說道,腳下的步子並沒有停,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門前,不過卻被幾個人擋住了大門。
“什麽白姐黑姐?我們大哥正在辦事,沒有大哥的吩咐,誰也不準進去!”對方蠻橫的說道,伸手就去推石林。
石林看見一旁麵露難色的酒吧保安,知道裏麵肯定出事了。他身子微微一側,躲過了大漢的推搡,同時伸出右腳,狠狠的朝著大漢的肚子踹了過去。大漢似乎也看見了,但離的太近,根本來不及躲,所以他隻有運氣挺著肚子,硬接石林這一腳。
‘嘭’大漢的身體倒退,狠狠的撞到了門上。其他三人見到後,出拳的出拳,踢腳的踢腳,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石林。
石林看的出來,眼前這幾個人可不比普通的混混,像剛才被踹的那位,肯定練過硬氣功。看著其他人一同動手,石林知道現在不同和張舒婷比試,不是玩的時候,所以石林毫不猶豫,在閃過踢向他的腳之後,伸手抓住了向他打來的兩個拳頭,然後狠狠一用力,隻聽‘哢吧哢吧’的骨裂聲不絕於耳,對方還沒來得及喊痛,已經被石林淩厲的腳法踢中,在倒退數步之後坐倒在地上。
還有一人在第一腳沒有踢中石林之後,立即連續的再踢出一腳,石林側身一閃,在閃身的同時向對方逼近,然後狠狠一腳踹在了對方站立那條腿的膝蓋上,對方膝蓋一彎,頓時癱在了地上。看著麵前的房門,石林抬腿就是一腳,‘砰’的一聲,反鎖的房門被石林硬生生的踹開,門鎖已經變了形狀,整個房間仿佛都在顫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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