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 空大智若愚
第四十空 大智若愚
時裝發布會在下午四點結束，當石林回到辦公室時，腦袋裏仍然是一派臀波乳浪、波濤胸湧的景象。沒辦法，誰讓石林見過她們隱藏在衣服下麵的美妙胴體呢？是男人，總是要意淫的。
“想不到你還挺受歡迎的！”張舒婷為石林和白琴各倒了一杯茶，雖然不知道在她去更衣室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二十多個美女為石林求情，總是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天生長的帥，我也很無奈！”石林聽見後雙手一攤，做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說道：“別以為隻有你受歡迎，想當年我在天安門城樓上一站，也是迷倒了一大片大姑娘小媳婦，打我主意的女人，可以輕鬆平掉你的公司！”
一旁的白琴輕聲的笑了笑，當初還以為對方是一個自卑的男人，現在看來，他是自信過頭了。白琴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時裝發布會上，張舒婷親吻石林臉頰的那一幕。那時的張舒婷溫婉動人，別有一番風情。張舒婷是什麽樣的女人，她是非常了解的。光以未婚夫的名號是無法征服張舒婷的，能讓張舒婷主動獻吻，看樣子張舒婷已經對這個男人有感覺了。
張舒婷坐了下來，賞了石林一個白眼，“我很好奇，你對我說：女人穿衣服是為了給男人看的。是你對服裝藝術的研究，還是突發的靈感？”
“點燃藝術的火花，與其說是靈感，不如說是邪念！男人看見美女，腦子裏麵總是會不自覺的想些東西！”石林的靈魂一下子又飛進了更衣室，好歹他也是傳媒廣告公司出身，對於藝術當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解。
“你在麵對兩位美女的時候，腦子裏麵卻想著其他女人，你不覺得這是對我和金子的侮辱嗎？”張舒婷看著石林問道，聽見她的話，白琴同意的點了點頭。
石林腦袋一歪，喝著茶，裝作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既然你這麽想她們，不如你來我的公司怎麽樣？我聘請你當公司的高級設計師，年薪二十萬！”張舒婷誘惑道。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錢？”一提到錢，石林對張舒婷的怨言又來了，“你用五分鍾騙了我一千萬，現在又想拿區區二十萬買我一年的時間，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說完，石林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你去哪？”張舒婷追問道。
“你把我全部家當都騙光了，我隻有去大街上要飯了。”石林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希望能夠打動張舒婷，把一千萬還給他。
“多要點兒，晚上我們一起吃！”
“……！”有這樣的老婆，何愁入不了丐幫？
目送著石林離開，張舒婷與白琴相視一笑。
“你和他的關係，比我想象的進展的快！”白琴看著張舒婷說道，“看你們打情罵俏的樣子，真懷疑你們到底認識多久。”
“白姐，那是因為他比我想象的優秀，而且還很好‘玩’！”張舒婷聽見白姐的話後笑著說道，“他什麽都好，就是沒有上進心，我最近一直在為怎樣改造他而發愁呢。”
“沒有上進心？這點我也讚同！”
張舒婷來到窗前向樓下望著，當看見石林沿著大街向家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張舒婷回到辦公桌前，把上麵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後對白琴說道：“白姐，陪我去一個地方，或許能夠更深一層的了解他！”
白琴雖然不解到底是什麽地方這麽神奇，但出於對石林的好奇，她沒有拒絕。
二十分鍾後，兩輛寶馬轎車一前一後的停在東四環附近。張舒婷和白琴從各自的車上走下來，然後向不遠處的一家麵館走去。
麵館裏隻有一個小姑娘，她一邊撥著蒜皮一邊看著電視，顯得有些冷清，或許是因為現在還沒有到飯點的原故吧！
“小英，你還記的我嗎？”張舒婷來到女孩的身前問道，至於小英這個稱呼，完全是從石林的口中聽到的。
女孩扭過頭打量了一番張舒婷，“你……你是石哥的女朋友！”說完，她向門外望了望，然後看著張舒婷問道，“石哥呢？他怎麽沒來？”
“他有事，沒有來。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媽媽呢？”
“媽媽去買菜了，如果要吃麵，等一會兒吧！”
“沒關係，不急不急！”張舒婷笑著說道，看的出來，小女孩對她並不怎麽熱心，與對石林的態度相差十萬八千裏。不過張舒婷沒有介意，而是拿著一頭蒜撥了起來，“對了，小英，你中午跟我說，石林他非常好，還沒有說完呢，他怎麽個好法？”
女孩兒聽見後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大美女，然後低著頭撥著蒜皮，一邊撥一邊說道，“石哥不讓我告訴你！”
“恩？”張舒婷聽後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女孩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張舒婷並沒有就此罷休，她露出溫柔的笑臉，看著女孩說道：“怎麽會呢？我不僅是他的女朋友，還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他不會介意的！”
一旁的白琴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眼前的女孩應該知道一些石林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情，所以張舒婷才會來這裏詢問。
“未婚妻？”女孩兒微皺著秀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張舒婷，然後指著一旁的電話說道，“這樣好了，你給石哥打電話，如果石哥同意，我就告訴你！”
“……！”盡管張舒婷還是那副溫柔的笑臉，但是心裏卻是另外一回事。如果讓石林知道她背著他來打聽他的事，張舒婷甚至可以想象到對方生氣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年婦女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中拎著幾大包的菜。張舒婷認的，她就是小女孩的媽媽。
中年婦女看見張舒婷和白琴後愣了愣，小店一下子來了兩位高貴優雅的美女，確實是一件令人詫異的事，畢竟鳳凰是不會輕易的落在雞窩上的。
“兩位是來吃麵的？我這就去做~~！”中年婦女愣了一會兒，然後向後廚走去。
“我是石林的女朋友，我們中午見過麵的！”張舒婷站了起來微笑的說道，她想著，相比於小孩子的固執，也許大人會透露一些。
“噢，我想起來了，你這是……？”
“我想來了解一些關於石林的事......！”
“媽，石哥不讓我說！”小女孩打斷了張舒婷的話。話外之音，石哥不讓我們說，我們不能把石哥的事告訴別人。
“小孩子懂什麽？大人談事，去後廚撥蒜！”中年婦女衝著女孩兒說道，雖然表情嚴肅，但是話語間卻並沒有責備的意思，反而還多了幾分母親對女兒的疼愛。
女孩聽見後可愛的嚼了嚼小嘴，然後捧著裝滿大蒜的盆向後廚走去。不知道為什麽，女孩好像對張舒婷並沒有什麽好感，口氣也很衝，好像吃了槍藥。
看見女兒進了後廚，中年婦女這才坐了下來，看著張舒婷微笑著說道，“認識石林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帶女人來這裏，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吧？”
“恩，我是她的未婚妻！”張舒婷大大方方的說道。
“未婚妻？”中年婦女聽見後也是一愣，然後奇怪的問道，“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應該比我們更了解他才對，不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麽？”未婚妻不了解未婚夫，反而要向外人打聽，這確實讓人感到奇怪。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有些問題雖然我沒問，但是我知道即使我問了他也不會說，所以我隻有冒然的找上門來打擾你們了。”張舒婷禮貌的說道，“今天中午，小英她說石林是大好人，後來被石林打斷了，這其中有什麽隱情嗎？”
“你是想知道我們孤兒寡母與石林的關係吧？”
“也可以這麽說！”孤兒寡母？這倒是有些出乎張舒婷的預料，難怪在這麵館隻有她們母女兩人。
“其實……石林是我們家的恩人！”中年婦女沉默了半晌之後說道，眼中流露著絲絲的悲傷，張舒婷的問題顯然觸動了她心中的痛處和苦處，所以才會不自覺的在外人麵前露出悲傷的表情。就在張舒婷有些不忍心的時候，對方聲音低沉的繼續說道，“四年前，那時小英的爸爸還是財政局的會計，財迷心竅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炒股，最後股市大跌，不僅傾家蕩產，還欠了幾百萬外債，小英的爸爸承受不住壓力……跳樓了。剩下巨額債務，我們孤兒寡母根本無力償還，那時經常有人上門辱罵威脅甚至打人，我的工作也因此丟了。說真的，如果不是有小英，我真的也要去跳樓了。再後來，石林把那筆債還了，又出錢讓我做點小生意。我也不隻一次問他為什麽要幫助我們這孤兒寡母，他隻說是小英爸爸的朋友，可是我卻從來都不知道。就算他真的是，又有誰會為了一個死去的朋友償還幾百萬的債務呢？我一直不相信，但是他不說，我也就不再問了。這些年，石林幫了我很多忙，但從來沒求回報，我能做的，就隻有當他來的時候，給他端碗麵，做幾個小菜！”
……
當張舒婷和白琴從麵館裏出來時已經五點鍾了，就連她們也沒有想到會聊這麽長的時間，準確的說是沒有想到石林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張舒婷和白琴沒有說多少話，大部分時間都是中年婦人在講述著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述說著石林對她們孤兒寡母的恩情。說道動情時，聲音哽咽，眼淚甚至流了好幾次。張舒婷和白琴在被感動的同時，時不時的出言安慰著，在臨走的時候才發現，她們的眼睛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紅了起來。
張舒婷先在白琴的車內坐了下來，現在的她心裏還無法平靜，相信身邊的白姐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兩人一直沉默著，白琴首先按耐不住，看著副駕駛位置上的張舒婷說道，“你說他為什麽要幫那對母女？他有什麽目的？”
張舒婷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也是她內心中的疑問，顯然也在為這件事而煩惱。以石林的性格他會替一對陌生的母女還幾百萬的債？如果不是她親耳從當事人的口中聽到，或許她會以為這是天方夜譚。
“如果說他沒有任何的目的，我怎麽也不會相信。”白琴好奇的說道。
“不是你不相信，而是沒有人會相信！”張舒婷苦笑著說道。
在張舒婷看來，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她從石芸那裏得來的消息，石林的手中撐死也就有了一兩百萬的存款。可是結果呢？石林在四年前就能夠拿出幾百萬替一對孤兒寡母還債，前幾天又輕而易舉的拿出一千萬，他的底子到底有多厚？他是怎樣弄來的這麽多錢？靠那狗屎運炒股？這樣的理由，張舒婷再也不會相信了。她知道，那是石林對她的敷衍。
看著再次陷入沉思的張舒婷，白琴仰著頭靠在椅子背上，口中喃喃的歎道，“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也許是……大智若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