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 求情
六十四章 求情
“被子我們幾個都拆洗縫好了,我們自己都有舊棉衣,不用做了,大管事也一樣,就拭娘還沒有,前兩天打算跟姑娘說,可總也看不到姑娘的人影兒,這兩天就沒日沒夜的烙餅,就給忘了。今天既然姑娘提出這事兒來了,姑娘就趕緊找來布和棉花吧,現在沒空做,路上我們幾個怎麽也給姑娘做兩身棉衣,不然冬天可怎麽過。”
珍珠聽了一陣無語,要不是她今天看到七嬸收拾,回來問問,可能全村唯一一個沒有冬衣的就是她了,這裏正盤算著賣什麽料子,多少棉花夠縫製一身冬衣的,這從來沒經曆過這些,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要多少尺布,多少斤棉花呀,算了,還是一會兒順便問問七嬸吧,她掌管內院那麽多年,丫頭婆子們的冬衣大概都得他過手兒,隨便問問就知道了。
外麵跑進一個穿著花裙子,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兒,一下闖道堂屋來,喘著氣道:“那個是珍珠娘子,那個是珍珠娘子?”
“柔兒,你還有沒有點規矩了,一下闖入人家裏,大呼小叫的,你娘平時都是這麽教你規矩的,你們家不是一直自稱是大族後裔嗎,就這麽沒規矩。”紅絲不滿的道。
“姐姐對不起,我真的找珍珠娘子有事,我哥哥被我娘在家罰跪呢,都跪了好幾個時辰了也不讓起來,現在馬上就黑了,我怕......我怕哥哥連晚飯都吃不上,哥哥著急的很,總說自己還有事情做呢,我跟娘說好話,娘也不聽。我從來沒看到我娘發過這麽大的火兒,我好害怕......”這個叫柔兒的小姑娘,說的悲悲切切,眼淚在眼睛裏轉來轉去,馬上就要掉下來。
“我就是珍珠,小妹妹,到底怎麽了,你跟我說說,還有你想讓我做什麽?”珍珠伸手把小女孩兒拉過來,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讓她坐在凳子上。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就是哥哥回去特別高興,然後就跟娘說了說今天去城裏的事,說你們拉回來七八口大棺材,引的路人圍觀,恐慌。”
柔兒看了珍珠一眼,繼續道:“還是珍珠娘子聰明,隻讓哥哥說了幾句這首材鋪買一送二,沒有什麽疫情,就是看著便宜,給自己家人準備的話,人們就都散了。本來哥哥還大笑著,說這些人好騙,說給我們聽,我們也都笑的前仰後合的肚子疼,沒想到,不知道為什麽,娘一下的生氣了,大聲的嗬斥哥哥,然後讓哥哥和我跪著,然後就一直跪倒現在,要不是要烙餅,我也一直跪著呢。我問哥哥娘這是怎麽了,哥哥也莫名其妙,我就來請珍珠娘子去給求求情,看看到底這是怎麽了。”
珍珠聽了一會兒以後,大概清楚些了,垂下眼皮兒,想了想,道:“柔兒,你娘以前經常罰你哥哥和你嗎?”
“是,也不是,娘以前很少罰我,以前我犯了錯,哥哥護著我,娘生氣也隻罰哥哥,可是都沒這麽長時間,我很害怕,就來找珍珠娘子。”柔兒小聲的道。
“我去也未必行,你看,你哥哥正在被罰,都那麽大人了,被外人看到豈不是很難為情,我覺的我還是不要去了,說不定,過一會兒你娘的氣就消了,恩?回去看看吧。”珍珠道。
“不是的,娘說你把哥哥當傻子耍......”柔兒說到這裏,猛的止住了話頭兒,很不安的看了看珍珠,低頭不說話了。
狡猾的小狐狸,跑過來叫自己,就是一定這事兒和自己有關,還說什麽讓自己去勸勸她娘,難不成自己沒來的時候,她娘罰石頭就沒個頭兒不成,現在聽柔兒說出來,就站起來道:“那好吧,我過去看看,到底怎麽委屈你哥哥了。”
柔兒這才長長得鬆了一口氣,低頭站起來,頭前帶路,去了她家。
石頭家是用泥土夯的牆,兩扇下木門虛掩著,吱呀一聲,柔兒率先推門進去了,幾間土坯房打理的整整齊齊,沒有因為雨水的衝刷,年久失修出現的裂紋和塌陷什麽的,院子的一邊支著口大鍋,一旁的小飯桌上,是烙出來的餅,鍋紅燼未滅,屋子外麵掛著一個被日曬雨淋的早已分辨不出顏色的舊竹簾子。
柔兒給珍珠打起簾子,珍珠笑了笑,低頭進去兒了,隨後柔兒在後麵說:“娘,珍珠娘子來了。”
“那還不快請進來。”東邊屋裏傳出柔兒母親的聲音。
柔兒照例去給珍珠掀簾子,珍珠搶先一步,自己掀開進去了,裏頭屋裏很整潔,石頭在炕下垂頭喪氣的跪在地上,炕上一個中年婦人,穿著粗布衣服,手裏正納鞋底。“大娘好,給大娘請安。”珍珠在炕下福了福。
“你就是珍珠娘子呀,快坐。”石頭的娘,讓珍珠炕上坐。珍珠抿了抿嘴沒有動,道:“大娘,我知道你為什麽責罰石頭,去城裏的事,事出突然,我當時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隻好出此下鉑讓石頭這麽說的。這棺材都拉回來了,也沒有用完,為這個,我爹也生氣了,大娘我真的沒有戲弄石頭的意思,還請大娘不要責罰石頭了。”
“你這孩子,和你沒關係,我罰他是他這孩子缺心眼兒,別人給個棒槌就認真,你說這麽傻的孩子,以後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呢,我這次不重重的罰他,他就不長記性。”說起這個來,石頭娘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