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叛逆劉禪對腐儒

劉禪迎著學堂上一眾官二代子弟的目光,邁步來到名士蔡經麵前。

“見過公子!”

在場的人紛紛向劉禪行禮,蔡經雖然臉色難堪,卻也擺正自己的身份抱拳。

“先生免禮,各位也免禮。”

劉禪麵向眾人笑著說道:“學堂之上隻有老師與學生的身份,不如如此費禮。”

他的聲音十分稚嫩,雖然身份擺在這裏,但是仍然有不少人嬉皮笑臉的看著他。

這些學生不是小正太就是小蘿莉。

比如張飛的兒子張苞(11歲)、大女兒張星彩(6歲)、關羽的兒子關興(11歲)、女兒關銀屏(8歲);

趙雲的兒子趙廣(5歲),諸葛亮的兒子諸葛喬(9歲,非諸葛亮親生,是從諸葛瑾那裏過繼來的。)

他們的身份可不一般,而且年齡相仿,都是在一起長大的玩兒伴。

“劉禪,你剛剛為何說先生所言是誤國誤民的言論?”

關銀屏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睛,她性子活潑,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果然此言一出,現場有不少學生分成憋著笑,先是看著臉色漲紅的名士蔡經,又盯著5歲的劉禪。

劉禪已經做好了拿威望值的準備,隻是不知道這群小正太和蘿莉能不能聽懂。

“先生,您剛才引用的孔子言論雖有道理,但隻是浮於表麵的,而沒有觸及到怎樣使老百姓服從的根本。”

蔡經臉色立馬不悅起來,言辭變得激烈。

“孔夫子乃是聖人之言,若是世人都講道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守其職各盡其本,老百姓如何能不服從?”

又是這一套為統治階級服務,鼓吹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思想禁錮言論。

劉禪當場針鋒相對的反問:“道德?敢問先生,道德能當飯吃否?”

“這”蔡經直接被一口氣咽住了。

不過他畢竟是大名士。

眼珠一轉立即應對道:“這便是農民不遵守孔子強調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德,若是農民講道德守本分,勤勤懇懇種地,何愁沒有飯吃?”

不愧是名士,這都能生搬硬套到農民身上。

“敢問先生,為何農民辛辛苦苦種地卻食不果腹,最終被逼造反?為何這世上誇誇其談不勞而獲之人卻滿嘴流油腦滿肥腸?”

劉禪他掃了一眼蔡經發福的身材諷刺一句。

接著目光變得銳利,直逼蔡經道:“這一切難道是農民不努力不本分造成的?”

“這這.”蔡經又一次氣結,連忙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他當然知道為什麽。

但是卻不敢說。

因為他是名士,手裏有不少良田,靠的就是壓榨農民獲利,是既得利益的一份子。

但是劉禪卻不怕。

他本來今天本來就是來鬧事的。

即使接下來的話會得罪一群人。

但他隻是一個5歲出頭的小孩,沒人會把一個5歲的小屁孩放在眼裏。

於是劉禪向一旁強壯的侍衛招了招手。

“你現在四肢趴在地上,弓著身體。”

被點到的侍衛不明白劉禪要做什麽,但他老老實實聽話照做。

劉禪轉身麵向眾人道:“諸位,賈侍衛是農民出生,現在他扮演的角色是一個農民,每年要向朝廷上繳的三十稅一的田稅。”

“劉禪哥哥,何為三十稅一?”年紀最小的趙廣憨憨的發問。

“就好比你每年收獲30個橘子,其中1個要交給朝廷。”劉禪做了一個簡單的比喻。

趙廣掰著手指數了數,很快就弄明白。

劉禪這才讓一個小孩,爬到了賈侍衛的後背上。

賈侍衛身材壯碩,一個小孩的重量能夠輕鬆的承受。

“各位看到了,現在假設三十稅務一是壓在農民身上的包袱。除了田稅,每年每戶家庭還要向朝廷交200錢戶賦,成年男子不問老弱病殘,每年還要繳納300錢更賦。”

劉禪又讓兩個孩子騎在了扮演農民的賈侍衛身上。

三個小孩的加在一起有上百斤重。

賈侍衛倒是能夠承受,隻是臉上感覺開始吃力。

“這才剛開始呢,凡是1歲~14歲的孩子,不分男女,每人每年還要交納23錢的‘口賦’;15到56歲的人不分男女,每個人每年都要交240錢的人頭稅。”

劉禪讓趙廣也壓在侍衛身上,侍衛額頭上開始冒汗。

眾人看懂他支撐在地上的雙手雙腿開始微微的顫抖。

“就這還沒結束,除了上麵說的,每人每年還要給皇帝上繳63錢,作為宮廷奢侈生活的開銷費用;但你們以為光是交稅就結束了?”

劉禪晃了晃手指,接著往下說。

“凡是年滿17歲的男子,每年都要在戶籍所在地服一個月的徭役,不但沒有一分錢報酬,累死隻能算你倒黴,你家裏一分錢都沒有。”

“但事實上徭役並非一個月就能結束,往往有官員和士紳會挪用徭役的人口修建豪宅,因此成為了百姓嚴重的負擔。”

劉禪說完,又讓一個小孩壓在侍衛後背。

五個小孩加起來重量差不多有一百八十斤。

弓著腰趴在地上的侍衛已經很難維持標準的姿勢,不得已將腹部貼在了地上,已減輕壓力。

“現在還不能結束,除了徭役和稅賦,全國真正能夠掌握自己土地的農民有多少?大部分的良田已經掌握在地主老爺手中,因此這些農民還要給地主老爺繳納地租。”

劉禪來到侍衛麵前:“賈侍衛,我看你現在已經很勉力在支撐,就不往你身上再加人了,你現在告訴我,若是再往你身上加三個人,你還能不能撐住?”

賈侍衛漲紅著臉,咬著牙說道:“不敢欺瞞少主,賈某撐不下去。”

“很好,你說了大實話。”

劉禪又轉身目光灼灼看向眾人:“剛剛說道地主的地租算一個人,我再找能夠壓垮農民脊梁的最後兩個人。”

他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不確定的天災,我們祈禱風調雨順,但是天氣往往不是我們能夠控製。一場暴雨、一次蝗災、一次地震、又或是連續多日的幹旱,都會導致農民種植的糧食歉收,但是他們仍然還要上繳足額的稅和地租。”

眾人紛紛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氛。

不由想到,若是換做自己是糧食歉收還要繳納一大堆稅賦的農民。

心裏肯定會產生莫大的絕望。

劉禪又豎起第二根手指:“除了天災,還有各種人禍,比如外族入侵引發的戰爭,張角這類野心家引發的內亂、因戰爭爆發造成的瘟疫、還比如皇家心血**大興土木臨時增加稅賦、以及貪官為了中飽私囊巧立名目的各種稅費等等。”

劉禪說完,有來到侍衛麵前說道:“賈侍衛,現在你告訴我,作為農民,如果麵對這些情況一起湧過來,壓迫到你活不下去會怎樣?”

賈侍衛的雙眼瞬間變得赤紅:“我會反抗,反抗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很好,都下來吧。”

劉禪示意壓在侍衛身上的小孩下來,等到賈侍衛氣喘籲籲的起身後。

他這才麵向眾人問道:“各位,現在你們明白為何曆史上會爆發大澤鄉農民起義、赤眉綠林起義、以及黃巾之亂了吧?”

現場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不少人在深思,若是換做自己活不下去,多半也會造反。

沒等眾人回答,劉禪轉身麵向呆若木雞的名士蔡經。

正色道:“先生,當老百姓因為各種壓榨和剝削,都快要餓死了,一定會起兵造反搶糧,所以你推崇的道德在生存的壓力麵前狗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