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冬日的雨不管在哪兒都是最冷的存在,再加上迎麵吹來的風,凍的人更加裹緊了衣服。
今年過年早,元旦假期過後,大夥都掰著手指頭數日子,恨不得第二天一睜眼就到新年假期的第一天。
戚月拖著行李箱回到了家,將東西放在一旁,等坐在沙發上之後,她覺得自己才活過來。
元旦三天,她飛了兩座城市辦簽售會,在車上和飛機上的時間要比她休息的時間還多。好在現在工作告一小段落了,能讓她有一個休息的時間。
戚月在沙發上歇了會,隨後起了身去了浴室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等吹完頭發出來時,才發現在客廳充電的手機一直在響。
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浴袍,趿拉著拖鞋走過去將手機拿起來。
是宋梨,她的好友。
戚月翹著腿坐下將電話接了起來:“早上好。”
“七七!”宋梨在那頭激動問道:“你看微博了嗎?”
“沒,我一個小時之前才回錦城。”戚月彎腰把遙控板拿到手裏將電視打開,屏幕顯示的是她離家還沒看完的偶像劇,她將聲音調小聲了些,隨口問道:“微博有人罵我?”
戚月是個少女漫的作者,從她連載開始,網上的說法就褒貶不一,但戚月不在意。
宋梨在那頭道:“不是!是謝聽白!”
許久沒有身邊人提起謝聽白這個名字,戚月還有些晃神。她目光放在偶像劇上,很快就回過神來了:“他怎麽了?是不是挖出什麽驚天大黑料了。”
宋梨在那頭被噎了一下:“他好歹是你同桌,他有沒有黑料你不知道?”
“那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戚月隨口道:“所以說他怎麽了?”
宋梨的情緒冷卻了些,沒了剛接電話的激動,她道:“謝聽白半個小時之前發了他和悅聲的解約聲明,現在微博崩了,還沒好。”
這個消息倒是戚月沒有想到的,不過她卻沒宋梨那麽激動。隻是道:“明星解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估計找到了更好的發展吧。”
“沒有!”宋梨否認道:“他沒有找下家,不對,應該是現在圈內都不怎麽用他了。”
“嗯?”戚月有些不解。
見戚月來了興趣,宋梨將自己這半小時吃到的瓜像倒豆子一樣說給她聽。
“我有個同事認識悅聲的人,他說謝聽白一年前得罪了資本。那個資本大佬在圈子裏麵放話了,要封殺謝聽白。難怪去年一整年都沒見謝聽白露麵,就連今年各大平台的跨年晚會都沒有他身影。”
要知道往年謝聽白可都是各大平台極力邀請的人,因為有他就能保證收視率。
封殺謝聽白?
戚月輕挑了一下眉頭,外人不知道,但她還是知道些的,想要封殺謝聽白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宋梨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我同事說,謝聽白為了賠悅聲的違約金,把房子和車子都賣了。”
房子和車子賣了?
戚月輕蹙了下眉:“真的?”
“你騙你幹什麽,這消息還是我和他關係好,他才和我說的。我同事還說謝聽白那房子著急脫手,還被買家壓了好多價呢。”
這倒是戚月沒有想到的,她下意思道:“那謝家……”
不過她說完三個字就及時刹住了車,她輕咳了聲說道:“他這種身份,也不可能說封殺就封殺吧。”
宋梨卻道:“不一定呢,這個圈子不穩定性實在太多了。雖然大家都很看好謝聽白,但沒人想和資本作對。”
戚月噢了聲,“好吧。”
宋梨在電話那頭道:“你不驚訝嗎?好歹他也是你同桌呢。”
“不驚訝。”戚月輕笑了聲:“我巴不得。”
宋梨一點也不意外戚月會說這樣的話,畢竟高中那會她和謝聽白就不對付。她在電話裏輕嘖了幾聲:“要是謝聽白聽見了,你倆估計又得扯頭花。”
兩個人又聊了會近況,才將電話掛斷。
掛斷了電話,戚月將電視的聲音調高了些,電視劇上年輕的男女主正看著同一張卷子,距離越來越近,曖昧的氣氛在二人之間盤旋。
戚月突然沒了興趣,她將電視關掉,拿著手機進了臥室。
她換了條睡裙,又走到了窗邊,將窗戶打開了些。房間裏的暖氣很足,還有些發悶,窗戶打開了一條小縫,外麵的風立刻卷著一些細雨透過細縫進了屋裏。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細雨,有些雨滴落在她**的皮膚上,激起了一點雞皮疙瘩。
戚月卻沒有離開窗戶的意思,她雙手抱臂,目光看向窗外,小區裏種的樹在冬日裏一點也不好看,沒多少葉子,光禿禿的。而且又因為是新小區,有很多都沒長起來,看起來更難看了。
風夾雨吹得戚月有些頭疼,她透了會兒氣,又伸手將窗戶關上了。她轉過身鑽進了溫暖被窩裏點開了微信,工作小群和編輯都有不少消息。
她先點開了自己編輯的對話框,對方讓她這幾天好好休息休息,因為春節前還有的忙。
戚月給她回了個好,打了個哈欠,又點開了工作小群,發現她們正在討論謝聽白的事情。
戚月大致看了兩眼,她們的消息明顯沒有宋梨的多,而且網絡上的消息真真假假,不是當事人也分辨不清。
但謝聽白解約這件事倒是挺熱鬧的,戚月看見自己隻有過年時候有動靜的高中群也有無數消息,戚月無聊點進去一看。
還是討論謝聽白的事,大家也是和謝聽白做過同學的人,雖然現在也沒多熟悉,但也架不住熱情的討論。
戚月看著他們說著說著不知道為什麽又扯到了她身上,還有幾個人在群裏艾特了她,問她有沒有八卦可以分享一下。
畢竟作為謝聽白從前的同桌,戚月的消息肯定比他們多,可明明謝聽白本人的微信賬號也在這個群裏。
戚月沒搭理他們,等離開了群聊對話框,她才發現一分鍾前有幾個高中同學還私戳了她。
【戚月我聽說謝聽白為了還錢把房子都賣了,這是不是真的啊?】
【我記得他家不是挺有錢的嗎?】
戚月皺了皺眉,又點開了高中群聊,手指動了動,發了條消息出去。
【7yue:要問就問本人@謝聽白】
她這麽一艾特,原本還熱鬧的群立馬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不吱聲了。
戚月才不管他們,艾特完就將手機關了靜音放在了一邊,隻不過剛翻了個身,又想到了什麽。她重新將手機拿起來,點開了朋友圈,發了條說說過後,才安心的睡去。
*
錦城從元旦開始就一直是雨天,今天早上好不容易停了會兒,但沒想到臨近中午又開始下細雨了。
悅聲娛樂的辦公樓在錦城市中區範圍內,每天來來往往樓下都有不少粉絲來蹲點,但因為這幾天下雨,倒是沒人能抵擋住寒風冷雨過來。
樊陽站在落地窗前,手裏端著一杯冰咖啡,最近這幾天他有些上火,喝冰的剛好。
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樊陽轉過身,秘書道:“樊總,謝聽白到了。”
樊陽皺了皺眉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秘書應了聲好,沒一會兒,門口就走進來一位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男人臉上還戴著一隻黑色的口罩,一張臉隻露出了他那雙明亮的桃花眼。
樊陽三兩步走到沙發邊:“坐。”
男人坐在了沙發上,抬起了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了口罩掛繩,將掛繩從耳朵上取下,露出了他的全臉來。
盡管合作了這麽久,樊陽看見這張臉,心裏還是會忍不住的感慨,不愧是老天爺追著喂飯的歌手。
不僅僅音樂素養好,業務能力好,更離不開的是他優越的外形條件,男人的長相偏冷,臉上沒有過多表情時會有些難以相處的清冷感。
樊陽打造了那麽多明星,謝聽白是他有史以來最不費力,最好的。
可偏偏,他得罪了大佬。
樊陽有些唏噓,條件好形象好有什麽用?得罪了資本家,誰也不敢用。
“樊哥。”謝聽白的嗓音微沉,給人的感覺像是冬日雪地裏的大提琴,優雅孤傲。
樊陽嗯了聲:“來了。”
謝聽白也沒多說什麽,他從大衣口袋裏麵摸出了一張銀行卡,銀行卡上貼著一個便利貼,是一串密碼。
他今天來是賠違約金的。
樊陽目光掃過放在茶幾上的那張銀行卡,歎息一聲:“小謝,其實和你合作,我是真的很開心。”
謝聽白隻是冷淡地嗯了聲,樊陽也不覺得尷尬,繼續道:“隻不過,我也是給人打工的,有些事情,我也沒辦法。”
謝聽白輕點了一下頭,依舊沒什麽話。
樊陽想了想又問道:“我聽說你把房子都賣了,接下來有什扆崋麽打算嗎?”
謝聽白淡聲道:“不用樊哥操心了。”
樊陽也不多說了,起了身就送客。
謝聽白也不想久留,從他進來到離開,連五分鍾都沒到。
他重新戴上口罩和帽子,走出悅聲的大門。直到細雨落在他的肩頭和臉上時,謝聽白才想起來自己的傘還在樓上。
但他現在卻懶得上去拿了。
謝聽白側過身,微微仰頭看著身後的大樓,他從出道就簽約了悅聲,現在算下來也有六年多了。
他沒多大留戀的收回了目光,有些漫無目的的隨意挑選了一個方向,慢吞吞地走在雨中。
細雨不停,浸濕了他的大衣外套,又慢慢透過他皮膚紋理,澆熄他熾熱的心。
謝聽白停下了腳步,他突然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路邊的行人撐著傘匆匆,謝聽白隨意站在一家咖啡廳外,等著雨停。
口袋裏的手機雖然關了鈴聲,但一直在震動著,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將手機拿了出來,好友的電話。
謝聽白沒接,但看著好友的名字,他心裏突然又冒出了一個人來。
他點開了微信,微信也有不少消息湧進來,都是再問他解約的事。
謝聽白沒什麽興趣回應,細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他又換了個微信號,點開了朋友圈。
這個微信號是他出道前用的,都是朋友和家人。這個賬號要安靜許多,他哥早上發了條消息問他回不回家。
謝聽白也沒回複,而是點開了朋友圈。
這個號人少,朋友圈的消息也少,手指往下滑了滑,卻在看見某條消息之後停住了。
他舌尖微微劃過犬牙尖,他找到去處了。
*
戚月是被門鈴聲吵醒的,她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間,居然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
外麵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還有幾縷陽光透過沒拉窗簾的窗戶灑進屋內。
門鈴聲還孜孜不倦的響著,戚月下了床,一臉困意地去大門口。
她看了眼貓眼,看見外麵人時眉頭輕挑了一下。
戚月將門打開,男人戴著一隻口罩坐在行李箱上,聽見響動聲抬起了頭,他將手機放回外套口袋裏,出聲道:“我還以為沒人呢。”
男人從行李箱上起了身,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了他的臉來。
正是今天高掛熱搜的那位。
戚月輕笑一聲,紅唇輕啟:“喲,稀客啊。”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開文啦!
謝聽白和戚月來陪大家過冬啦~大家元旦快樂!新年快樂!
依舊是小甜餅!
以及為我的預收文打個廣告(和大家幹杯)
—預收文—
文名:《於我而言》
文案::年少時的驚鴻一瞥,讓溫瓷愛了五年的程最。
窮追猛打後,終於讓這朵高嶺之花願意憐憫她的愛。
溫瓷覺得這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幸運,盡管程最孤傲清冷,愛他的花草比她多。
她也甘之如飴,精心維持這份感情。
直到某日看見了他襯衣上的口紅印,溫瓷猛地回想,這麽多年,程最好像也未曾說過一句愛她。
*年少時的驚鴻一瞥,讓溫瓷愛了三年的程最。
窮追猛打後,終於讓這朵高嶺之花願意憐憫她的愛。
盡管程最孤傲清冷,愛他的花草比她多,她也甘之如飴,精心維持這份感情。
直到某日看見了他口袋裏單人機票,溫瓷猛地回想,這麽多年,程最好像也未曾說過一句愛她。
*
溫瓷分手離開的那一天是個暴曬的天,
她漫無目的拉著行李箱走在大街上,身旁路過一輛車。
車鳴聲將她拉回神,
溫瓷轉過頭看去,車內坐著她的頂頭上司宋遠知。
上司難得一見的溫柔:“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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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對溫瓷分手的消息沒有任何反應。
就連程最也是,他堅信溫瓷愛他,分手也是為了讓他在意。
直到某日好友約他出門,無意撞見溫瓷與一個高大男人說說笑笑親密無間。
最是無欲無求的人,此時臉卻陰沉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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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程最出現在了溫瓷家門口。
他拋卻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孤傲,隻問她怎麽樣才能回心轉意。
溫瓷曾經那雙充滿愛意的眼隻剩平靜,她道:“程最,回去繼續做你的佛吧。”
她話音剛落,房間裏便傳來了陌生男人的詢問聲:“阿瓷,誰來了?”
溫瓷隨口道:“沒誰,一個走錯門的。”
門合上,隔絕所有的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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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我而言,愛是雙向的溫柔與包容,不是隨意踐踏的花草。
*女非男處/男二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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