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等他為自己敞開心扉又怎麽了

本標藝術館館長是個心理變態,他追求自然美已經到達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上一世他將十多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活活做成了標本!

當時她在演出前看了幾眼就匆匆上台了,之後回到後台她想再看看的時候發現熱搜已經被撤掉。

那是她出道不久時的消息,時隔那麽多年要不是今天遇到她可能早就忘記了。

雲綰記得館主的名字——於偉。

是於清的爸爸。

那條熱搜裏麵不僅寫了殺人事件,還寫了他家庭暴力把自己親生女兒打死的事情。但,那個熱搜上沒提到於清。

不過通過今天於清騙她來藝術館這事,也不難聯想到。

“外麵有廁所……裏麵也有,我帶你去吧。”

雲綰看著她,淺笑:“好啊。”

於清的話是在幫她,幫她讓藝術館裏的人放鬆警惕。

在雲綰回想起這起事件的時候她就發覺有人在盯著她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雲綰抬腳像是要往前走,驀地,沒等裏麵的人反應扭頭就跑。

“媽的。給我追!”

說完四五個男人從館裏跑出直奔那個瘦小的身影。

門口的於偉現身,他一把把於清推倒,腳毫不留情使勁踹向她手臂:“他媽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放跑她?!誰是你老子啊?!你他媽怎麽答應我的?!老子盯上她一年了!你他媽說好的給老子把人帶來現在又把她放跑了?!”

“你他媽怎麽說的?隻要那個人不跟在她身邊保護她了你就把人給我帶過來,他媽今天他不在你就把我這機會給放走了?!於清你想死了是吧?!”

於清咬唇一點點承受他腳上帶來的痛。是啊……她想死了……她早就想死了……

於清閉上眼,耳邊回想起剛剛女孩說的話——“於清。我相信你”。

她說,她相信她。

她明明都知道她在騙她。

而且……她還記得她的名字,她知道她。

原來她不叫喂,原來她也可以讓人知道名字,而不是聽到“她叫什麽名字”啊。

從小到大,不管小學初中還是高中她都是被人孤立的存在。沒人和她說話,沒人知道她的名字。

可正是那個天生自帶被人追捧氣質的雲綰,在以前班上她幾次生病時的問候讓她感覺到原來她也是可以被記住名字,可以被關心的存在。

這樣的一束光,讓她怎麽舍得去親手毀滅啊。

……

雲綰沒來過藝術館,好在她記性很好,對於剛剛來的路也知道該怎麽回去。

但身後追著她的都是比她高一大截的青年壯漢,論體力速度她都跑不過。

周圍陸陸續續也有了些人,但那些人看著她被壯漢追都無動於衷,甚至還連連躲避怕禍及到自己。

也是,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誰都會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雲綰心裏還在擔心江池。

於清雖然騙她去,但是她說的那些話有八分可能都是真的。

雲綰借周邊設施玻璃看到了身後那些人。

嘖,真不放棄啊。

她呼吸已經開始急促。雲綰眼睛一轉溜,扭身鑽進小路。

這邊小路離金陵橋很近,結構雜亂也有店鋪,現在雖然人不多,但她對地勢了解,看能不能找機會甩掉他們。

眼看身後的人少了兩個,雲綰體力也逐漸透支,她邊跑邊掏出手機,剛按下110準備報警,忽然,一隻手從巷子裏伸出將她拽了過去。

剛想掙脫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江池……他來了。

兩人在巷子裏逃竄,江池眉頭緊皺,他能感覺到還有人在身後追。

“嘖。”

沒等雲綰反應,他拉著她迅速躲進一個房間。

順手一關,世界瞬間陷入黑暗。

雲綰後背抵門,高高的鼻尖輕杵那堅硬的胸膛。江池平時身上有淡淡的很好聞的香氣,也許是他們跑太久,又也許是江池今天在工地上出了事,現在他身上有血腥味、汗味以及……那試圖遮蓋住這些氣息的淡淡的香水味。

他受傷了。

江池一隻手摁著她的頭,漆黑的眼瞳透過門上的一個小洞看外麵,直到那些人離開,他才慢慢放下戒備。

“不好好在學校呆著瞎出來跑什麽。”

他和她拉開距離,聲音有點冷。

“我隻是……”擔心你而已。

後半句雲綰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現在不確定他是否喜歡她,若是突然說那些話也太突兀太奇怪,她也不想嚇到他,餘生還很長,得慢慢來。

見她不說話,江池抿唇開口,“謝了。”

是在道昨晚那瓶藥的謝。

雲綰睫毛輕眨勾唇淺笑,“如果你真的想謝我的話……要不要送我去醫院?”

聽到去醫院,黑暗中的眉頭忽然緊皺起來,似乎帶著一絲緊張。

“你受傷了?”

雲綰抬手按著自己手臂,“剛剛在掙脫的時候胳膊被他們扯到了。”

胡話張口就來,她當然說的是假的,她隻是想讓他去看看而已。

如果她讓他去醫院他不一定會去,她跟她也沒什麽特殊關係他為什麽又要聽她的呢?

不過……先騙去醫院再說。

那濃濃的血腥味實在讓她放心不下。但,江池好像信了,拿出手機就要撥打120。

“……”

“欸欸欸!”雲綰趕忙阻止,“不用不用,坐公交車過去就行。”

假病可不能亂打120,這可是擾亂公共秩序的行為。

不過借著手機光雲綰看清了江池的臉,除了昨晚在金陵橋下被打的淤青,沒有新傷。

兩人還是離的有些近,剛剛阻止他打電話以至於現在她的一隻手握住他拿著手機的手。

她的手很溫暖。對比他就是小小的一隻,細皮嫩肉,很白,很長,很好看。

而他的手很髒,即使洗過也還是髒。

漆黑的眼底劃過自嘲的情緒,他不動聲色把手從她手裏抽開。

而後叫了個滴滴。

他的舉動雲綰有看在眼裏,失落還是有的,畢竟是放在心裏那麽久的人。

不過沒關係。

她等過東方晨曦,等過冬去春來,等過鮮花盛開,也等過十三年的愛戀,再等他為自己敞開心扉又怎麽了。